繪麻的體力比刀劍付喪神們要好得多,她堅持著去泡了露天溫泉,深感不虛此行。
這個時候剛好下起了雪,她靠坐在露天溫泉剛好淋不到雪的位置,一邊泡著溫泉,一邊看著鵝毛大雪從天上飄忽著落下來掉進溫泉里……
溫泉旁漆黑的山石漸漸隱沒在大雪中,剛來這里時看到的天地一片蒼茫又重現(xiàn)在了眼前。
繪麻泡在溫度極高的溫泉水中,享受著這難得的冰火兩重天的靜謐時光。
雖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應該是泡不壞的,更可以愛泡多久跑多久,但要是就這么泡膩了真的會很可惜,所以她泡了一些時間后還是穿好衣服回了房間。
不過,這是怎么回事?
繪麻看著靠坐在自己房門前、面容疲憊、閉眼昏睡也難掩一身絕世風姿的粉發(fā)付喪神,心中滿是疑惑。
“宗三,醒醒,宗三?”她上前輕推著付喪神的肩膀,明明聽見他的呼吸變了,怎么人卻不見醒來。
見他醒了卻不睜眼,繪麻也不叫了,她站直身體雙手抱在胸前,無語道,“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說吧,在這里干什么?”
付喪神靜默了一瞬,長長的睫毛仿若就要飛走的蝴蝶般動了動,而后睜開了優(yōu)美的異色雙瞳,“你回來了,我是今夜的近侍。”竟是全不提起裝睡一事。
“……出來度假也需要守夜嗎?”繪麻驚呆了,這群付喪神是怎么回事?出來玩,不僅手合安排上了,連守夜都不放過。
“出來度假,你就不是主君了嗎?”付喪神幽幽說道。
“就暫時不是嘛~”繪麻一直以來對宗三左文字都挺沒轍的,打他吧,看他這樣就不是抗揍的,不打他吧,又抗不住他這種做派,唉~
“拒絕我來當守夜的近侍,是打算借此凌駕于我歷代的主人們嗎?”付喪神側(cè)頭幽幽嘆了口氣。
繪麻,“……”
所以她應該說是的嗎?
繪麻深吸口氣直接無視了宗三左文字,在身上摸索半天卻沒有摸到房卡。
沒有也無所謂,她正打算直接用“阿拉霍洞開”來開鎖,就聽到付喪神嘆了口氣,緊接著她被輕柔地牽住了手腕,“跟我來吧?!?p> 繪麻為他這與平時不同的舉動引起了好奇,宗三左文字不是一直和她相看兩厭嗎?從那次她帶小夜回現(xiàn)世,讓他擔心了整整1個多月開始。
至于感覺,繪麻是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厭惡的信息啦,反而還是熾熱的喜愛。所以才會特別好奇:宗三什么時候這么喜歡她了?
“到了,你……在干什么?”付喪神突然停了下來,繪麻正在發(fā)呆,一不留神差點把他撞到門上。
“果咩,沒注意看路?!?p> “……”宗三左文字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復雜,“無事?!?p> 他取出房卡開了門,一邊拉著繪麻進門,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和兄長還有小夜的房間,你今晚就睡在這里吧?!?p> 原來如此。繪麻終于知道宗三帶她來干嘛了,原是看她進不去房間,所以好心收留她。
宗三果然很喜歡我嘛~她歪了歪頭開心地笑了起來,和屋里看到她眼神驚喜的小夜打了招呼,也和并不排斥她的江雪道了謝。
宗三左文字十分慷慨地讓出了自己已經(jīng)鋪好的床被,重新打了地鋪在最外圍。屋里4人的位置成了江雪在最里,接著是小夜、繪麻,最外面是宗三這樣的排序。
這一夜的相處讓繪麻對宗三有了很大的改觀,他雖然比較消極,說話也總是噎人,但相處起來其實很體貼很舒服。
和左文字一家相處,說起來應當是她最理想的刀劍和主人的相處狀態(tài):互不干擾又相安無事,親密又冷淡的相處,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接下來的幾天,繪麻和刀劍們在附近游玩之余也不斷往更遠的地方探索過去,這個地方原有的一些人看他們的眼神仍然戒備且畏懼,不躲著他們就已經(jīng)很好了,安利哪里好玩什么好吃的是完全不可能。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很有趣的旅行方式,不管是發(fā)現(xiàn)了辛苦爬上山頂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有直達山頂纜車的懊惱不爽,還是逛到醇香牛乳冰淇淋的驚喜享受,都是很不一樣的旅行體驗。
吃到當?shù)靥禺a(chǎn)的海鮮大餐也是格外令人滿足,不知道繪麻的運氣為什么那么好,總能遇上和大胃王有關(guān)的挑戰(zhàn)。
這下這里原有的那些人是躲不了了,狠狠心,硬著頭皮就上來和繪麻比,當然他們輸?shù)母文X涂地,光是大賽優(yōu)勝者的獎金,繪麻就一舉將這次旅行的花費全都賺了回來還有多。
主公/主君真的了不得?。÷牭綁呵虚L谷部匯報的付喪神們對她投之以敬仰的目光。
藥研則是無比期待著博多來到他們本丸,他覺得審神者會這樣在花錢時順帶賺錢是習慣使然,本丸的經(jīng)濟雖然不錯但還不夠?qū)徤裾邠]霍,急需博多來幫忙!
膝丸也是如此期待著,但他想的則是本丸這么重的擔子讓審神者一個人來擔實在是太辛苦了,最好是所有的臟活累活都丟給付喪神,她負責開心享受就好。
……==高興就好。
這是旅行的第10天,鶴丸突然滿臉青黑、死氣沉沉地被短刀們抬到了繪麻面前,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這可不是一個好玩的驚嚇啊,鶴?!?p> 繪麻沒看出他是哪里出了問題,不由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他體內(nèi)的情況,沒想到鶴丸看著昏昏沉沉的,一揮手卻把她的手打掉了。
看著仿佛沾上了一層灰霾的純白付喪神,繪麻皺緊了眉,轉(zhuǎn)向小短刀們問道,“怎么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看到鶴丸躲在樹后面還以為他要惡作劇……”平野解釋道。
原來是短刀們探索的好好的,偶然發(fā)現(xiàn)鶴丸的蹤影,想到一直以來遭遇的惡作劇,就想要反惡作劇回去,沒想到,鶴丸對他們的惡作劇毫無反應,看起來也是怎么也不對勁的樣子,所以他們才把他帶過來給審神者看。
“帶我去你們發(fā)現(xiàn)鶴的地方,”繪麻示意壓切長谷部帶上鶴丸,而后跟著短刀們走到了一個峽谷前。
一行人才在那里站了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峽谷里往他們這里過來了,空氣中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壓迫感,只覺得天地的顏色、心靈的喜悅在一點點流逝無蹤。
“主,這里太危險了,還是離遠一些吧!”壓切長谷部肩上扛著醒著卻安安分分動也不動一下的鶴丸,對審神者勸道。
“你們都往后退出至少10米的距離?!?p> 繪麻能感覺的出來下面即將出來的東西對刀劍付喪神的傷害很大,對她卻不一定,只要她能知道那是什么,“沒事的,相信我?!?p> 刀劍們一聽審神者這么嚴肅,只好聽她的往后退了一段距離,但一個個的,都把手放在刀柄上,顯然如果審神者不能敵,他們就算違抗主命也會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