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上來,眾人也沒再繼續(xù)想別的,都開開心心烤肉喝酒。
姜妤也有些上頭了,她把倒扣著的紙杯拿起,手還沒碰到酒瓶瓶口,就聽見陳列慢悠悠的聲音響起。
“同學,未成年不能喝酒?!?p> 姜妤不知道從哪個兜里掏出身份證,板板正正放在桌上,“我成年了,兩個月前就可以喝了?!?p> 陳列聳聳肩,輕瞄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行吧,就一杯,”他輕點點桌面,“多了我可不背你回去。”
幾人出來時已經黑透了天,但熱度卻不減,反而伴著晚風吹醒了所有人,溫度剛剛好。
江進打著飽嗝走在最前面,一出門感受到氣溫的適宜,便嚷嚷著大喊
“哎范易揚,兜車去走不走?難得今天人這么齊,漫漫長夜,不做點什么刺激的事都對不起老白放的這兩天假?!?p> 范易揚一聽就跳下臺階,將地上的煙頭踩滅,掏出手機
“廢話,這么好的天氣和溫度,不兜車都對不起老天爺給的好天氣,打電話打電話?!?p> 兩人一個對不起白校,一個對不起老天爺,找好了理由就辦。
“你們去不去?韓空你女朋友還在我家摩托館停著呢,老子像伺候老媽子一樣給你護理著,”江進轉頭看向沈卓南,“卓南呢?唉算了,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和易揚還沒和你比完呢?!?p> 還沒等沈卓南出聲,隨念站在一旁的臺階上,聲音不大不小,“我也要去,不用叫車回柏林了。”
江進像是聽了什么機密一樣,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咋咋呼呼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親自打給自家摩托車館,而且還貼心的讓帶來兩個女士頭盔。
隨念聽到他要兩個女士頭盔,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隨后又很快落下。
姜妤咂咂嘴,站在臺階上和陳列說話,“江進不是喝酒了嗎?可以騎嗎?
說著她又恍然大悟般,“啊——不過就沖隨念說她也要騎車,估計江進也會把喝進去的酒吐出來?!?p> “他聰明著呢,一滴酒沒喝,估計是為了送隨念回家,”陳列抬手揮揮煙霧,看了眼范易揚,忽地嘴角一挑,“不過范易揚喝了?!?p> 姜妤消化了一會兒,懵懵懂懂開口,“那范易揚喳呼了半天,是不是忘了自己喝酒了?嘶,他怎么總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兒。”
陳列也笑,看著范易揚忙乎的背影幾乎是在看一個傻兒子。
“南街附近的烤肉店,把韓空和沈卓南的寶貝也騎來,就停在館子的地下停車庫,”江進匆匆交代兩句掛了電話,走到隨念身旁站定。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遠處轉來好多燈光,一排排并列前行,燈光由遠即近。
“陳列,你的小嬌妻來了,多久沒見,我都有些想念,”范易揚揚起下巴,朝第一個黑摩托眨眨眼。
這是他先叫來的,等江進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誰讓人家一個兩個都有惦記的人。
機車一輛輛停在路邊,有好多一眼就能看出來保養(yǎng)的很好,而且?guī)缀醵际呛谏?,打著燈光異常帥氣?p> 姜妤沒想到他們說兜風是機車,而且排場遠遠超過車隊。
她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改裝是頂級,這些她只在姜鶴洲的車庫里見過,起先還傻不拉幾覺得改裝就是浪費錢。
愣神期間,江進叫來的車也趕到,陸陸續(xù)續(xù)和范易揚的車停在一起。
江進從車手手里接過鑰匙,痞痞地朝大家一笑,笑意染上眉梢,“操,牛不牛逼?爺家的車隊不比范易揚叫來的差吧?!?p> “隨念,走了,”他垮上車,將身后的白色頭盔朝隨念伸了伸,另一個則遞給范易揚,讓他給姜妤。
陸陸續(xù)續(xù),沈卓南也上了車,只有范易揚孤零零待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著韓空。
“不是,你他媽一滴酒沒喝?”范易揚煩躁地撓撓頭,“韓空你出來吃什么飯!敢情今天就我實惠喝酒了?”
韓空已經很無語了,都想下車弄死他,偏偏讓他來載這個小傻逼
“你他媽上不上來?江進就起了一瓶,還都讓你喝了,你還逼逼個屁?!?p> “行,好樣的你們,都為了送美女回家一滴酒不喝,”范易揚氣呼呼地垮上車,臨了還不忘做最后的掙扎。
“就我無牽無掛,不用送這個不用送那個,到頭來還要和這個逼崽子坐一輛車,你們一個個的對得起誰?!?p> 說完還不忘一拳捶在韓空的頭盔上,不料反而被韓空暴打一頓。
陳列接住江進向他拋來的鑰匙,緩步走下臺階,“看來后座都有人了,走吧,我?guī)??!?p> 幾人上了車,韓空和沈卓南的車打在最前面。
身后不僅跟著陳列江進,還有其他車隊的人,都是江進叫來玩的。
浩浩蕩蕩,排場絲毫不減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姜妤死死抱著陳列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后背上,耳邊吹著嗚嗚的風聲,氣溫適宜舒服。
“風太大了,能不能勞煩你給我擋擋?”
陳列聽到身后傳來的話,還真挪了挪身子,將她整個人都擋在身后面。
少年被風吹起的衣角,坐在機車上的男孩輕低下身子,車子飛快行駛。
陳列車的身后,跟著的是江進和其他幾人,好幾輛車陸陸續(xù)續(xù)行駛在公路上,引來了好多車主和行人的關注。
姜妤調整個舒服的坐姿,繼續(xù)趴在陳列的后背上聽著嗚嗚的風聲。
氣候溫暖適宜不熱,舒服到快要睡著。
她一杯酒下肚爽到飛起,現在這么放松,眼皮都有些支撐不開。
陳列以為她醉了,車速也跟著減慢,落在江進和其他人后面。
他輕嘆口氣,逐漸松開擰緊的車把,將車子駛向南街,也不管姜妤能不能聽到說。
“小同學,一杯就醉,以后可不能再喝了。”
第二天一早
今天是舞會的最后一天,所以人來的比昨天還要多,不光是學生,就連各個學校的老師和校長也被邀請,一同參見十一中和佳樂的比賽。
只不過頒獎典禮被設在明天。
陳列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低著頭不言不語,姜妤叫他好幾次才回神。
歸根結底,是姜鶴洲昨晚給他打了電話,今天要回姜家。
走到校門口,姜妤才意識到這次舞會的強大。
大門口和周圍停車位擠滿了人和車,就連街道對面的樹蔭處也站滿了人。
不光是奶茶店超市爆滿,就連十一中也爆滿。
陳列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對這些沒有一絲憂慮,拉住姜妤就往里走。
“哎哎,我們就這么進去,不會被人擠飛吧?”
陳列懶懶應了一句,“我?guī)е悖獢D也是擠我,你跟緊我就行?!?p> 果然陳列和姜妤一過去,所有人看他們的眼光都不一樣。
佳樂高中陪來的學生,看陳列握著姜妤的手,眼里盡是鄙夷。
操場上烏泱泱站滿了大片人,一時間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尤其今天他們根本沒穿校服,還有演出服。
江進和范易揚蹦老高才看到陳列和姜妤,也是左擠右擠才過來。
江進皺眉,“這怎么來這么多人?我記得上屆高三也沒來這么多人,不會是全區(qū)的高校都放假了吧?操,壓抑的老子喘不上氣?!?p> 范易揚聽他這話擺擺手,不像樣地笑了笑,“先天性呼吸?。吭趺礇]聽你說過呢兄弟,有困難找我啊。”
陳列習慣性的聽他倆互懟,掃視一圈最后沒看到姜妤身影。
“姜妤呢?”他隨口一問。
江進聞言也看了一眼,最后看到了隨念,還有她身旁的姜妤,才慢悠悠收回目光
“隨念身邊,兩人且嘮著呢。”
她剛剛無聊的瞎轉悠,好巧不巧就碰上了隨念,兩人還都在找對方。
“不是,你是不是起晚了?范易揚都來了你沒來,豬嗎?昨晚一杯酒下肚就醉,你出去別說認識我。”
姜妤白她一眼,“滾啊你,我什么時候懶床過?爸爸可是優(yōu)秀好青年,再說我昨晚根本沒醉好嗎?!?p> 隨念沒再爭下去,想起她剛才在門口碰到了琴微。
其實她對這個人完全沒什么印象,唯一有點認性的就是,她永遠都笑著對人,沒別的表情。
而且她看陳列那眼神,腿給隨念打折也不信沒事兒。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十一中校長和佳樂的副校長已經站在看臺上。
身后跟著各年級的教導主任、年級組長、十一中副校等。
托姜妤的福,她成功讓佳樂由副校長代替出席。
“大家好!我是十一中校長白布赫,今天很榮幸……”
姜妤在臺下聽的快要睡著,往年在佳樂這種活動她能逃都逃了。
但這次怎么說也是她來十一中的第一場活動,而且對方還是佳樂。
先不說能不能缺席,就算是她真逃出去了,被抓到還不夠丟人的。
為此,就連江進和范易揚也都怕麻煩,老老實實在后面站著。
臺上白校還在講話,這種過場的形式一時半會結束不了,她和隨念還不知道站在哪個角落里。
她正用手遮住陽光,就感覺到隨念用手肘懟她,朝遠處揚起下巴。
就在她們的不遠處,陳列和江進幾人站在一起,身旁還站著琴微。
幾人好像還在聊著天,江進樂的像條狗。
姜妤瞇起眼朝他們的方向看去,神態(tài)和陳列平常一模一樣。
“呦,新型校園相親大會?”
隨念附和,“不錯,還是全區(qū),全A市,唯一一家?!?p> 偌大的操場上,除了陳列他們那里,其他地方要不然是男男一起,要不然就是女女一起。
像陳列江進這種的,還真是亮眼。
姜妤抿起唇,不動聲色移開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很快落下。
另一頭
琴微還在不斷向江進講著出師那些事,而且說得眉飛色舞,生怕自己哪一個表情不到位。
陳列在一旁低頭玩手機,根本沒注意到有人在不遠處看他。
隨著江進笑聲越來越大,他頗為不耐煩撓撓頭,眉頭緊皺。
“江進,你他媽有完沒完?真要那么喜歡聽就轉到出師?!?p> “等會兒等會兒,讓我再聽聽程卓那傻逼干的事,真是要他媽笑死爹了。”
太陽升到最高處,已經完全過了早晨的涼爽勁,剩下的只有熱浪翻滾的炎熱,烤到人發(fā)燙。
地面焦熱,熱氣一面接一面撲來,就連喘氣都是滾燙的。
陳列“嘖”了一聲,扭頭就走。
手里拿著清早脫下來的外套,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半袖,襯的人清瘦發(fā)白。
他一直有意無意留意姜妤,但礙于人真的太多,烏泱泱一大片,人頭擠人頭。
除了操場,班級里更是如此,所以他索性就到演出室等著。
這里開著最合適的中央空調,十一中為了呈現最好的效果,甚至特意租了一套閃光燈。
不管是照亮還是炫彩,樣樣都到了位。
整個演出室除了人多點,其他的和正常舞臺沒什么區(qū)別,可見十一中這次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