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轉(zhuǎn)身一看,說話的正是袁頡在集訓營的室友白奕,這家伙正一臉氣憤地看著他,像是要他宋遠吃了似的。
‘白衣秀才’白奕的動作和語言都有些女性化,在他生氣的時候,更像是女孩子在生氣,不過,宋遠可沒有對偽娘憐香惜玉的習慣,宋遠狠狠地瞪了白奕一眼,對白奕說道:“果然是你這個烏龜兒子王八蛋欺負袁頡!”
宋遠一邊說,一邊走向白奕,他的目光就像是發(fā)出來的刀子,照射地白奕心內(nèi)猛地一緊,差點兒坐倒在地上。白奕不禁靠向了身邊的熊靖,這熊靖也是一個經(jīng)常惹是生非的男生,他與白奕親密無間,看到宋遠想要教訓白奕,于是熊靖趕緊走到白奕身邊,護著白奕,對宋遠怒目而視,罵道:“你TMD想干什么!”
‘黑熊精’熊靖話剛說完,宋遠還沒上前動手,只見一個人影閃過,這人正是站在熊靖身邊的‘秦廣王’秦廣,原來,秦廣最近也和熊靖發(fā)生了一些小摩擦,此時見到熊靖和白奕欺負隊友,把隊友逼得要跳樓,而且還毫無悔過之意,秦廣更是大怒不已,他閃到熊靖和白奕身前,迅疾伸出雙臂,一手抓住熊靖,一手抓住白奕,然后使勁一抓,抓起熊靖和白奕的身體,將熊靖和白奕的頭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只聽兩聲慘叫,熊靖和白奕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熊靖捂著撞傷的額頭,沖著秦廣罵道:“我艸你……”
話未說完,魏甲聯(lián)賽開封隊的左邊鋒‘閻羅王’嚴洛沖上前去,又補了一腳,踢得熊靖哇哇大叫,嚴洛的好友‘轉(zhuǎn)輪王’王輪也趕忙過來踢白奕,白奕更在一旁痛苦地大哭了起來。
看到熊靖和白奕被打,有多名隊友在一旁大聲叫好:“打得好!打得好!給他倆一些教訓,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欺負隊友。”
這時,宋遠也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宿舍樓頂,對站在防護墻上的袁頡大聲喊道:“喂!袁頡,你快下來吧!你都看見了吧,我們替你教訓這兩個SB貨了,你放心好了,以后誰也不敢欺負你,誰欺負你,我就……”
宋遠剛說到這里,只聽身后一聲暴喝:“都給我住手!……宋遠,你也別喊了!別罵人了!……”
聽到那一聲暴喝,宋遠心中一驚,趕緊停止了大喊,嚴洛和東岳也停止了對熊靖、白奕的拳打腳踢,只見一個四十出頭的壯年男子走了過來,他正是中原省U20青年足球集訓營總教練秦永。
秦永狠狠瞪了宋遠、嚴洛和東岳一眼,這位總教練向來以嚴厲無情著稱,中原省U20集訓營的隊員們見了他,都不敢再吭一聲,現(xiàn)場的聲音頓時減少了百分之九十五。與此同時,只聽樓頂上傳來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袁頡,你給我下來!’
大家聽了這聲音,都抬頭往上看去,只見說話的男子正是集訓營1分隊主教練陳駿,不知何時,陳駿爬到了樓頂,他抓住了袁頡的右臂,將綽號‘辟支佛’的袁頡從防護墻上拉了下來,袁頡跳樓的鬧劇,也終于收場了。
樓頂上的袁頡被陳駿拉了下去,所有關注袁頡跳樓的人們也都松了口氣,秦永對集訓營的隊員們說道:“好了,同學們,都回去吧,別在這兒站著了?!睂W生們聽了,紛紛轉(zhuǎn)身而去。
嚴洛和東岳也想走,但秦永卻喊住了兩人:“嚴洛、東岳,你們倆給我留下!熊靖和白奕,你們倆也給我留下!”
嚴洛和東岳聽了,停住了腳步,詫異地看著秦永,不知秦永為何要找他們,秦廣是兩人的大哥,王輪是這兩人的隊友,綽號‘四大天王’的這四個男生情同手足,于是秦廣和王輪也留了下來,站在嚴洛和東岳身后?!肆_漢’組合都很欣賞秦廣等人的為人,他們也沒有走遠,在秦廣、嚴洛、東岳和王輪四人身后不遠處停了下來。
秦永表情嚴肅、滿面怒容,瞪著嚴洛和東岳,訓斥道:“嚴洛、東岳,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竟敢當街毆打隊友!”
嚴洛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牛脾氣,見秦永訓斥他,竟然毫不客氣地反駁道:“秦指導,我們沒有毆打隊員,我們只是在教訓欺負隊友的壞學生。”
聽了嚴洛的言辭,看到嚴洛那桀驁不馴的模樣,秦指導更加生氣,他板著臉,訓斥嚴洛說:“教訓隊員是教練的工作,不是你們隊員該做的。”
秦永的話語中,有一股迫使嚴洛和東岳認錯的語氣,東岳害怕了,但是‘閻羅王’嚴洛卻依然認死理:“秦指導,像熊靖和白奕這種沒素質(zhì)的壞學生,每個人都可以教育他們,教練可以教訓他們,我們做球員的也可以!”
嚴洛的這一番話,聽得秦永都直皺眉頭,他登時就想要發(fā)怒一番,秦廣見秦永更加生氣,趕緊輕輕拉了拉嚴洛的衣角,示意嚴洛服軟,嚴洛比較信服秦廣,這才違心說道:“秦指導,我們以后再也不會對隊友動手了?!?p> 東岳見嚴洛表態(tài)服軟,也跟著認錯:“秦指導,我們會吸取這件事的教訓的?!?p> 秦永的面子這才下來,但秦永仍然嚴肅批判道:“這就好,你們先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許毆打隊友了,記住了嗎!”
嚴洛和東岳齊聲打贏道:“記住了?!?p> 說罷,這兩人跟著秦廣和王輪,轉(zhuǎn)身離開,并匯合了‘十八羅漢’組合的八名男生,朝著集訓營里走去。
集訓營的隊員們?nèi)侩x場之后,陳駿也帶著袁頡來到了地面上,然后匯合了秦永、熊靖和白奕,兩個教練帶著三個隊員,走向了中原省U20集訓營。很快,五人集訓營1樓的107號辦公室,秦永提議在他的辦公室內(nèi)處理這件事。
在秦永的辦公室內(nèi),秦永、陳駿坐在了兩張椅子上,秦永在右,陳駿在左,袁頡、熊靖和白奕則站在三位教練面前,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甚至不敢出一口氣。
陳駿第一個開口說話,只聽他厲聲問道:“袁頡、熊靖、白奕,你們?nèi)齻€今天是怎么回事?”
陳駿一邊說話,一邊瞪視著熊靖和白奕,他已經(jīng)把袁頡跳樓一事的罪魁禍首,歸在了熊靖和白奕身上。
“沒有怎么回事,”熊靖和白奕急于撇開與袁頡跳樓事件的關系,兩人異口同聲地為自己脫責:“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熊靖、白奕,你們倆竟然還敢狡辯!”陳駿加大聲音,嚴厲斥責熊靖和白奕:“前天和昨天,袁頡就向我打過報告,說你們兩個欺負他,我還沒得來及找你們談話,你們倒好,今天又欺負袁頡,竟然還把袁頡欺負得想要跳樓,你們就如此欺負隊友,你們還有良心嗎?”
熊靖和白奕聽后,嚇得雙腿直打哆嗦,兩人又趕緊為自己辯解說:“陳指導,我們真沒有,我們真沒有逼得袁頡要跳樓,我們真的什么也沒有做呀!”
陳駿不理會熊靖和白奕的辯解,轉(zhuǎn)而詢問袁頡:“袁頡啊,今天,熊靖和白奕又欺負你了嗎?”
袁頡卻一時沒有回答,陳駿以為袁頡害怕熊靖和白奕,便又寬慰袁頡說:“袁頡,你別怕,盡管跟我說來,我替你做主?!?p> 袁頡這才開口說話:“他們今天又罵我了?!?p> “罵你?”陳駿問道:“他們罵你什么了?”
袁頡小聲回答:“今天中午,我在宿舍整理床鋪,我的床鋪和白奕挨著,我在我床上輕輕抖動了一下我的毛毯,白奕就說我把毛毯上的灰塵抖到了他的床上,然后他就罵我。”
白奕馬上辯解說:“袁頡,我可沒有罵你啊,我只是說,你不該把毛毯抖動那么劇烈,你那樣抖動毛毯,確實把灰塵抖到我床鋪上了,我說你兩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聽到白奕的言辭,又看到白奕的穿著打扮,秦永和陳駿都直搖頭:“這個白奕,看來還真是有潔癖啊,同學抖一下毛毯,竟然還能把灰塵抖到他床上去?”
“不就是抖一下毛毯嗎?”陳駿繼續(xù)怒斥白奕:“你至于為此辱罵隊友?還把隊友罵得要跳樓!真是豈有此理!”
“陳指導,我真沒有辱罵袁頡,”白奕趕緊為自己作辯護:“陳指導,我只是說了袁頡兩句,我真沒有罵他,我更沒有逼他跳樓。”
‘黑熊精’熊靖也幫著白奕撇清責任:“陳指導,我可以作證,白奕他確實沒有辱罵袁頡……”
陳駿卻粗暴地打斷了熊靖:“熊靖你給我閉嘴!”
熊靖聽了,嚇得又是一哆嗦,不敢再多說話,但‘白衣秀才’白奕還是堅持己見:“袁頡就是把灰塵抖到我床上來了!”
陳駿聽了,又想斥責白奕,但他身邊的秦永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臂,陳駿這才稍稍消了消氣,并對白奕說道:“白奕,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大的錯誤嗎?你和熊靖你們倆,差點釀成了逼得隊友跳樓的慘劇,你們知道嗎?”
熊靖和白奕再次為自己辯護說:“陳指導,袁頡要跳樓這事,可真不是我們逼的啊?!?p> “不是你們逼的,”秦永逐漸加大聲音,說道:“難道還能是袁頡他自己沒事干了想跳樓?”
秦永極為嚴厲的斥責,嚇得熊靖和白奕都低下頭去、不敢吭聲,過了大約二十秒鐘,白奕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對陳駿說道:“秦指導、陳指導,我知道袁頡為什么要跳樓了,他要跳樓,真的與我們無關,今天中午,我無意中聽到,袁頡跟他媽媽打電話,他對他媽媽說,他想回老家,但他媽媽似乎是不想讓他回去,
然后袁頡還說:‘爸爸不要我了,媽媽也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就把我扔到天中市來,我不想在天中市,我想回家’。袁頡說這些話的時候,說的很傷心,陳指導、陳指導、南指導,你們不知道,袁頡他爸媽鬧離婚鬧了很多年,最近終于是離了,但他爸媽都不要他,我猜測,袁頡是因此而想跳樓自殺。袁頡……”
白奕說這些話時,綽號‘辟支佛’的袁頡聽著聽著就哭了起來,秦永忙示擺手意白奕別再說下去,白奕這才住了嘴,秦永略加思索,又對熊靖和白奕吩咐道:“熊靖、白奕,不管怎么說,今天這件事,你們倆都脫不了干系,你們一定要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們也一定要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從今以后,你們絕對不許再欺負袁頡,也絕對不許再欺負其他隊友,都聽到了嗎?”
熊靖和白奕還想狡辯,秦永卻又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于是熊靖和白奕也只得服軟認錯:“我們知道了,秦指導、陳指導,以后我們一定不會再欺負隊友?!?p> 秦永又認真威脅了熊靖和白奕一番:“好了,你們倆先回去吧,記住剛才我說的話,以后,絕對不要再欺負同學了,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從中原省U20開除出去!”
熊靖和白奕又嚇了一跳,兩人又趕緊向秦指導低頭:“秦指導,我們都記住了!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說罷之后,熊靖轉(zhuǎn)身就要走,白奕卻又看了看陳駿和秦永,似乎還有話要說,秦永便向他問道:“白奕,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于是白奕向兩位指導提出了一個建議:“秦指導、陳指導,我希望你們能和集訓營的所有隊員都談談話?!?p> “談話?談什么?”秦永非常不解地問道:“白奕,你要我們跟你的隊友們談什么?”
白奕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秦指導、陳指導,我發(fā)現(xiàn)啊,在集訓營里,除了熊靖和金馳以外,其他人都不愛干凈,他們把宿舍樓弄得臟兮兮的,他們的臭鞋臭襪子到處亂扔,我一聞到那臭鞋臭襪子的味道,差點就把上輩子吃的飯都給吐了出來。所以,秦指導、陳指導,我誠懇地請求你們,跟他們都談談話,告誡他們,以后要干凈、講衛(wèi)生、不要再亂扔臭鞋臭襪子……”
然而,白奕的殷切希望卻落空了,他那些可愛的隊友們,終他們一生,也沒有形成愛干凈、講衛(wèi)生的好習慣,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偽娘的區(qū)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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