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忙將對方讓進屋內,開始燒水沏茶,一邊忙活一邊說著:“師姐,師弟哪是做什么賊去了,這幾日的修煉已經(jīng)讓我焦頭爛額了。”
“哦?”
慕芊雪一臉疑惑的問道:“師弟這是練的什么功法,才把自己練得如此像一只......一只剛出草窩的雞?”
看了看銅鏡中自己的模樣,凌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光一臉憔悴,發(fā)髻也是凌亂不堪,腦后竟還插著一條不知從哪沾來的干草,也難怪被慕師姐說成從草窩鉆出來的雞。
簡單地收拾一番,又倒上兩杯熱茶,凌天輕嘆一聲,坐在慕芊雪對面,將自己的修煉境遇講給對方聽,畢竟人家已經(jīng)是煉氣期的內門弟子,在修煉經(jīng)驗上定比他強出百倍。
“咦?”
慕芊雪也是滿臉疑惑:“自我修煉以來,也不曾聽說過這種情況,來,師姐幫你號一下經(jīng)脈看看?!?p> 不等凌天作答,慕芊雪一把便抓住了凌天的手腕。
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柔軟感覺,讓從未與女子有過肌膚相觸的凌天瞬間熱血沖頭,連呼吸也變得不自然,但偏偏更不敢亂動了。
慕芊雪卻未察覺凌天的異樣,只是自顧自的探查著凌天經(jīng)脈是否有異常之處。
“好像也沒有什么變化嘛?”
慕芊雪此刻像一個醫(yī)者一般,分析著凌天的體內情況:“丹田之內無真氣,并不像修煉過的跡象,而經(jīng)脈卻有真氣洗滌過的痕跡,說明師弟體內確實產(chǎn)生過真氣......”
端起桌上尚溫的茶水喝了一口,慕芊雪仍是秀眉緊鎖,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師弟呀,師姐我自忖經(jīng)書典籍也看過不少,可你這種情況我卻是從未見過,為什么會這樣呢......”
慕芊雪慕芊雪一邊說話,一邊用芊芊細指輕點下巴,模樣甚是可愛。
方才還滿是不自在的凌天,此時也收起了窘態(tài),輕咳一聲道:“師姐,師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連師姐贈與的丹藥,師弟也已經(jīng)服下了完整的三顆,可......”
“什么?”
慕芊雪一聲驚呼將凌天嚇了一跳:你服了三顆?
“你身體沒有什么異樣嗎,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慕芊雪驚訝地上下打量著凌天。
被此女盯得有些不自在,凌天趕緊揮揮手,說道:“師姐,我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何不妥,你放心便是了?!?p> 又是一把抓過凌天的手腕,一番探查之后,慕芊雪連連搖頭:“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凌天又是一陣不自在......
“師弟,等我回到內門查一下古籍,你這種情況,簡直就是怪胎......”
臨走之時,慕芊雪留下一句話,帶著滿臉疑惑的表情離開了。
“看來我這情況怕是一時半會得不到解答了。”
凌天獨自一人在屋內跺來跺去,“今晚該何去何從呢?”
疑惑雖未解,但凌天修煉的決心卻絲毫沒有動搖,丹藥也未曾中斷......
一晚,兩晚......
同樣的修煉套路,同樣的無奈結局。
半年以來,凌天除了每月領取靈石,便再未踏出小竹峰一步,每日里只是看護藥園和修煉,莊師叔來過兩次,卻也說不過兩句話,便帶著靈草匆匆離去。
而慕芊雪此女也因為修煉,或者執(zhí)行內門任務外出,來竹屋的次數(shù)越發(fā)的少了,不過還是偶爾會來給凌天送上幾瓶丹藥。
雖然只是其口中所說的,對其修煉已無效果的普通丹藥,但這讓凌天感激不已之余,更是感慨內門弟子在修煉資源上的優(yōu)勢。
因為與慕千雪熟悉了,兩人時常也會開些玩笑。
一次,見凌天煞有其事的打坐修煉,慕千雪噗嗤一笑,故作高深狀說道:“小子,本道祖見你一片修道誠心,毅力可嘉,本道祖與你有緣,今日特賜你仙丹兩瓶,助你早日得道成仙,無量天尊?!?p> 袍袖拂過,兩個白瓷小瓶出現(xiàn)在桌上。
凌天翻了個白眼,無奈說道:“雪兒師姐,別開師弟的玩笑了,就師弟我這資質,恐怕就算真的仙丹妙藥也沒用了罷?!?p> 咯咯大笑一頓后,慕千雪道:“這兩瓶是可是師姐我家傳秘制的丹藥,以前呢,對我修煉尚有效果,不過,服用日久,效果已經(jīng)是大大降低,但此藥可以改善身體資質,對師弟你或許會有一定的臂助。”
“不過,師弟一定要謹記,與之前服藥方式一樣,每顆藥丸必須分成十份,每三日服下一份,此丹藥力與之前送與師弟的丹藥相比,更為霸道,切記不可冒進!”
凌天謝過之后,沒有客氣地收了起來。
余下的日子,除了莊師叔和慕芊雪,凌天能接觸到之人,便只有每月去內門領取靈石時,見到的那位發(fā)放靈石的師兄了。
不過,有一次領取靈石時,也曾碰到過那名紅裙少女,他雖然想要道一聲謝,但似乎對方早已不記得自己,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
半年的苦修,卻毫無進展,這讓凌天郁悶不已,他進入清風門已一年有余,那些進入內門的新招弟子恐怕早已進入了煉氣一層,而像他這般,一年的時間竟然連一絲真氣的影子都沒出現(xiàn),也是實在罕見。
凌天時時長嘆:“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修煉么,看來修仙一途,資質果然至關重要。”
這一日,莊師叔前來收取半年的靈草,臨走之前囑咐道:“老夫近日要外出游歷一番,并尋找一些稀有靈草,少則三兩年,多則數(shù)年,你在這段時間里莫要偷懶,好生照顧藥園?!?p> 凌天趕緊表示:“師侄一定盡心用力,將藥園照料好,不讓師叔失望?!?p> 莊師叔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表示認可,便飄然離去了。
除去每月領取的幾顆下品靈石全都用來買了最普通的丹藥,凌天還會將藥園中超出定額數(shù)量剩余的極少靈草也拿到集市上換取一些丹藥,當然,都是一些最低級的煉氣期丹藥。
每日除了侍弄百草園和睡覺,剩下的所有時間全都用來修煉凝氣功法,功法還是初進山門時,領取的最低級功法-清明功。
清明功分為三篇,從煉氣一層到煉氣三層。
一般身懷靈根者,修煉年許時間便可進入煉氣一層,無靈根者則至少需要數(shù)倍的時間,像凌天這般,既然在靈根方面無絲毫優(yōu)勢,那就只有靠努力追上了。
之前尚有莊師叔來收取靈草,而自其外出后,除了慕芊雪偶爾前來借閱書籍,便再無一人來百草園了,不過這也正好符合凌天所愿,讓他得以安靜地修煉。
按照清明功的修煉方法,呼吸、吐納,重復不斷,這樣的日子雖極其枯燥,但凌天卻絲毫沒有松懈。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即使如此全力修煉,最終卻依然無法自主產(chǎn)生一絲靈力,即便他耐心強于常人,有時也不免有所動搖了。
然而,凌天不知道的是,每晚在他深眠之時,小竹峰上淡淡的靈氣總會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沒入竹屋之內,最后匯于他丹田處,只是因為無法用肉眼看到,所以他并未發(fā)現(xiàn)此異像。
春去秋來,日復一日,又是一年過去,就當凌天以為自己真的不適合修仙一途,甚至生出了放棄的念頭之時,情形終于開始發(fā)生變化。
這一日,他正像往常一般打坐修煉,突然感覺到丹田之內越來越熱,一股熱流正緩緩從丹田中緩緩流動而出,沿著經(jīng)脈慢慢開始向全身擴散。
這一現(xiàn)象讓他激動不已,按照清明功所記載,這分明是即將進入煉氣期第一層的前兆。
一時激動,凌天竟有些失神了,不過只一瞬間,已經(jīng)進入經(jīng)脈的熱流經(jīng)又開始緩緩向丹田退去。
凌天急忙收斂心神、摒除雜念,以意帶氣,試圖重新引導那股真氣向經(jīng)脈中流動。
片刻后,那股熱流終于又開始沿著經(jīng)脈流動,凌天這回不敢大意,心中默念心法,靜心修煉。
當他將真氣運行兩個大周天、全身熱流再次匯聚丹田后,丹田之內“嘭”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突破了一般,一股弱小的氣體緩緩凝聚。
雖然兩年來都不曾進入煉氣期,但這些簡單的凝氣功法凌天可是修煉了無數(shù)次,早已是熟練無比,今日才算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在他引導真氣運轉的時候,隱隱感覺到自己丹田之內有一顆白色珠子的身影,這讓他大感奇怪。
真氣運轉了幾個大周天之后,珠子的身影越發(fā)明顯,漸漸發(fā)亮,而他體內的靈力就是從這顆珠子為源頭輸送到全身的。
不過此時他不敢大意,只是一遍一遍地運轉著功法。
“吼!”
凌天長嘯一聲,一道白色霧氣如長龍般從他口中噴出。
隨即身上一股熱流爆發(fā),遍布全身,舒爽不已,但緊接著熱流卻化為了難耐的奇癢。
還不等他采取什么措施,這股奇癢又變成了渾身的疼痛,這疼痛并非來自體表,而是來自經(jīng)脈。
不過這點疼痛并不算嚴重,凌天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丹藥,從中倒出一顆扔進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