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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語漫流

100:同學(xué)錄

細(xì)語漫流 槿汐榆 2024 2021-02-09 20:59:54

  …………

  鄭瑩回國,以后的工作大多在國內(nèi),這讓陸家多了一件喜事。陸方舟五年沒見過母親,一時難以恢復(fù)之前的相處模式,但是鄭瑩和陸驍顯然有信心,會讓兒子徹底解開心結(jié)。

  時間悄然而逝,春夏秋冬,四季輪回,梧桐樹葉綠了又黃,黃了又綠。2006年就這樣平平穩(wěn)穩(wěn)地度過了。兩個人心照不宣又有巨大默契,仿佛只差那層玻璃紙一捅就破。

  多年后,在異國他鄉(xiāng),鐘斯羽意識到,有時悄無聲息的陪伴最為致命。

  高三可以說是高中最瘋狂又最熱血的一年。離別的氣息悄悄來臨,同學(xué)錄在這個時代也是風(fēng)靡全校。

  趙昆廷手里拿了個粉色的同學(xué)錄,走到陸方舟桌前,大爺似地朝他一扔。

  看到少女粉,陸方舟挑了下眉,笑道:“原來你內(nèi)心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

  趙昆廷打了個寒顫,搓了搓胳膊:“少來,我剛?cè)?,被一個女生堵在廁所門口,人家求我讓我拿過來找你簽名寫祝福語。本少爺一世英名,你少胡說?!?p>  陸方舟顯然不感興趣:“拿走?!?p>  趙昆廷早已料到,聳了聳肩膀兩只手指夾著厚厚的同學(xué)錄走出了教室。

  幾分鐘后,陸方舟放下筆看了眼班級里正在互相寫同學(xué)錄的場景,勾了下眼角。

  下午放學(xué),鐘斯羽被陸方舟帶到天臺。

  “同學(xué)錄?”鐘斯羽看到他遞到她面前的本子說到:“我又不是你同學(xué),我為何要寫?”

  陸方舟眉目間藏著笑:“非得是同學(xué)才能寫嗎?這個本子是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你想到什么就寫什么,到時高考結(jié)束,我再來找你要?!?p>  鐘斯羽被他這一連串的操作搞得哭笑不得,但是對上他滿眼期待的眼神,她心一軟,接了過來。

  回到教室,她把淺藍(lán)色的同學(xué)錄放到課桌上,一時有些后悔,自己剛才是被他那雙奸詐的狐貍眼給迷著了嗎,竟然答應(yīng)了下來。她有些苦惱地拍了拍額頭。

  餐廳吃飯,李雨辰拿著筷子看向?qū)γ娴年懛街郏骸爸鄹?,再過幾天保送的錄取通知書就下來了,你確定就是物理專業(yè)了?”

  “嗯,也就對這感興趣?!彼f。

  趙昆廷苦著一張臉:“哎,你和雨辰這成績我真是望塵莫及啊。不說別的,我要是能考上BJ的普通一本學(xué)校我爸就敲鑼打鼓燒高香了。”

  李雨辰給他夾了個雞腿:“吃完給你補習(xí)?!?p>  趙昆廷感激地痛哭流涕。

  2007年的高考如約而至。好像每到高考之際,源城都會下雨。一高因為是考場所以全體學(xué)生放假。

  高考第一天早上天氣霧蒙蒙的,陸方舟不用參加高考,但是要送兄弟進考場,所以起了個大早。想著讓鐘斯羽提前一年感受一下高考?xì)夥?,頭一天他就約了她一起去。

  炎熱的夏季,聒噪的蟬鳴和鄰居家乖巧看門的大黃狗構(gòu)成了鐘斯羽對07年高考的記憶。

  少年猶如兩年前第一次在上南街見到他那般,還是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干凈的白色板鞋。他前幾天剪了頭發(fā),短發(fā)短了些,有幾縷垂在他的額前,干凈清爽。

  雖說天空有些陰,但是還是格外悶熱,看到她穿著長袖,陸方舟問到:“穿長袖,一會到人多的地方該熱了?!?p>  他沒發(fā)現(xiàn)在他說完的一瞬間,身旁的女孩身體有些僵。

  “我怕曬黑?!辩娝褂鹫f到。

  趙昆廷和李雨辰算是幸運,考場都在一高。校門口,趙昆廷死活要抱一下陸方舟,美其名曰:學(xué)霸的好運傳給我。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陸方舟擰了下眉,一臉的不情愿。鐘斯羽站在一旁偷偷笑了笑。最終拗不過他,陸方舟還是抱了他一下。

  “考完請你倆吃大餐?!?p>  在倆人準(zhǔn)備進場前,陸方舟說到。

  李雨辰笑了下:“那可得好好宰你一頓?!?p>  開考鈴如約響起,考場外禁止鳴笛,校外的家長頂著大太陽望眼欲穿,耐心等待著坐在清涼的考場里的自家孩子。

  十年寒窗苦讀,有多少平民家庭就等著這一天,有多少普普通通的家長期望又渴望著自己的孩子能一躍龍門,不再走自己苦難的老路。

  陸方舟牽著鐘斯羽的手過了馬路,帶著她來到了一家商場。

  “要看電影嗎?”他問。

  這高考一結(jié)束,她就要回學(xué)校了,新的身份“高三生”學(xué)業(yè)只會更加忙碌,他怕自己去BJ前,兩個人沒獨處的時間。

  兩個人對相握的手都“視而不見”,十指相握,鐘斯羽點了點頭:“好啊。”

  最后陸方舟選了一個喜劇片,影院內(nèi)的冷氣開的足,半個小時后,陸方舟湊到鐘斯羽耳邊說:“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突如其來的熱氣,讓鐘斯羽的身體一顫。

  她點了點頭。

  十幾分鐘后,他提著一個紙袋子回來了。有些灰暗的影院內(nèi),借著熒幕上的光,鐘斯羽看清楚了紙袋的字以及里面裝的東西。

  陸方舟把著名品牌的運動衣打開,蓋到了她的腿上。她雖說穿了的是長袖,但是卻是長袖的連衣裙。白色的運動衣,很襯她本就雪白的皮膚。

  “蓋好,不要受涼了?!彼吹剿胍獟昝摰膭幼鳎纫徊桨咽址诺搅诉\動衣上。

  隔著一層布料,他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掌的熱度慢慢傳遞過來,鐘斯羽很慶幸影院內(nèi)是灰暗的,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熱地冒了細(xì)汗。

  兩個小時的影片,結(jié)束后就要到午飯時間了。

  出了影院,陸方舟輕微彎腰,把輕盈的運動衣系在了她的腰間。

  鐘斯羽嫌熱,陸方舟輕聲哄著她:“商場開了冷氣,你本就宮寒,這時不能受冷的?!?p>  女生宮寒的情況在大商場里被他坦白又率真地講了出來,絲毫沒感覺又一絲的不對。鐘斯羽真是佩服他的內(nèi)心,只好妥協(xié)。

  看到她不再掙扎,陸方舟摸了摸她的頭,然后握住她的手上了四樓美食城。

  他太好,對她太好。以至于讓本就堅強獨立的她漸漸忘記了自己的獨立,不知不覺地開始依賴他,依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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