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2006年的夏天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開學(xué)日,新的高二學(xué)生就要搬離原來的教學(xué)樓。
快有兩個月了,陸方舟一直在BJ沒回來。夏令營期間,兩個人絲毫沒有任何聯(lián)系。但是開學(xué)第一天,鐘斯羽接到了他發(fā)來的一條短信。
“開學(xué)快樂?!?p> 盯著屏幕,她眉眼彎彎。她打字回到:“結(jié)束了?”
短信剛發(fā)送成功,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辩娝褂鹑讨闹械募聞娱_口。
“嗯,昨天下午回的家。”他在回答她短信的問題。
陳月還在老座位上整理書本,鐘斯羽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我們就要分科了。”
陸方舟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有想好選什么嗎?”
白皙的手掌握住走廊上的欄桿,指尖都有些發(fā)白。不知過了多久,她這才開口:“嗯,分科表上寫的文科?!?p> 聽到答案,陸方舟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太驚訝:“嗯,你文理都可以,都不偏科。跟著自己內(nèi)心想的走就可以?!?p> “嗯。”
兩邊都靜悄悄的,沉默但是不尷尬。
“那,我等你回來。”
夏令營入營那天早晨,她接到了陸方舟發(fā)來的短信,知道他母親回國的事。
聽筒里傳來細細碎碎的笑聲,低沉又迷人,讓鐘斯羽紅了耳朵。
“你笑什么?”她又說。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沒有,那我盡量不讓你等太長時間?!?p> 本來說出那話,鐘斯羽沒感覺有什么,但是現(xiàn)在讓他又這么一說,她臉上的熱氣瞬間就起來了。
兩個人掛斷電話,陸方舟打開門走了出去,陸驍上班去了,家里空蕩蕩的。他走到一扇門前,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鑰匙。
房門打開,可以看出里面許久沒打掃,陽光照進來,漂浮的塵埃瞬間躁動。
墻邊蹲著一個大紙箱,他走過去打開。入眼的就是各種獎杯,他一個個拿了出來。然后下面壓著的就是他的小學(xué)畢業(yè)照。
自從他初二離開了BJ被送回源城,第一年春節(jié)來BJ時,他把房間里的所有物品都收拾了起來。自此,這些東西一封就是五年。
…………
不知不覺,就到了鄭瑩回國的時間。前一天,陸驍就請了假,和陸方舟一起把家里徹底打掃了一遍。
上午十點的航班,父子倆提前一個小時就來到了機場等候。同行的不止他們,還有外交部的幾位職員。
特殊通道,迎面走來兩位華人??粗渲械囊粋€女士,陸方舟站在遠處沒動,她們已經(jīng)快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鄭瑩留著鎖骨發(fā),干凈歷練,走起路來也是雷厲風(fēng)行,不虧是著名的女外交官。她看到站在一旁沒上前來的兒子,但是還有工作要收尾,她不能第一時間同丈夫兒子回家。
陸驍理解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guī)е然丶?,晚上等你回來吃晚飯?!?p> 看著母親協(xié)同事一同走出大廳,期間陸方舟始終沒上前一步。
親情這種東西有時很難解釋。都說血濃于水,但是一旦缺少些聯(lián)系,那再濃的血,也會漸漸消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