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你放學(xué)能有啥事啊?!壁w昆廷顯然知道這人在敷衍自己。
陸方舟已經(jīng)收拾好了書包,此時單肩挎著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沒你什么事?!?p> 意思是說,他放學(xué)要辦的事沒趙昆廷什么事。這讓自認(rèn)為是陸方舟最好兄弟的趙昆廷心靈倍受傷害。
陸方舟到達(dá)高一(八)班時,鐘斯羽正巧拿著舊報紙準(zhǔn)備擦窗戶。
“你們組沒男生?”陸方舟走到她身旁問到。
看到他來了,鐘斯羽彎腰搬來一個板凳,正準(zhǔn)備抬腳站上去。
“有啊?!彼f。
陸方舟看了眼周圍,只見在其他三扇窗戶處都站著一位男生,到她這,是她一個女生。
他放下書包,抬起胳膊摟住已經(jīng)站在凳子上的女孩的細(xì)腿。
“你干嘛呀?”鐘斯羽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陸方舟沒有回答她,只是胳膊用力,單手抱著她的腿給她放到了地板上:“我來。”
他從呆愣的女孩手中拿過舊報紙,大長腿一抬就站上了凳子。
教室里的每個人都在專注于自己手中的任務(wù),沒有人關(guān)注這邊。林倩正巧拿著一把濕漉漉的拖把走進(jìn)了教室,當(dāng)看到站在那里擦窗戶的陸方舟時,她驚訝了幾秒。
“方舟,你怎么來了?”聲音里帶著一絲的欣喜與激動。
鐘斯羽拿著黑板擦在講臺上,從林倩進(jìn)教室以來,她就知道她一定會去找陸方舟。此刻看著她同陸方舟說著話,鐘斯羽挑了下眉梢。
看到林倩,陸方舟瞇了下眼睛,然后看向站在講臺上的鐘斯羽,看到女孩也正看著他,那秀氣的眉毛還挑動了下,他無奈輕笑了聲。
“嗯,來找人?!彼卮鸬摹?p> 林倩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看向講臺的眼神,不知道從何時,她發(fā)現(xiàn),他好像總是時不時地出現(xiàn)在鐘斯羽的身邊。
四十分鐘左右,大掃除結(jié)束,同學(xué)互相打招呼后就離開了教室。鐘斯羽此時不緊不慢地坐在椅子上收拾著書包。陸方舟挎著書包,來到她的座位旁,身體隨意地椅在李路耀的桌子上,然后看著她收拾書包的動作。
林倩看到后,沒有再上前去,直接拿著書包離開了教室,教室門關(guān)上時發(fā)出的聲音有著些許的大。
鐘斯羽慢悠悠地收拾著試卷:“生氣了?!?p> 陸方舟:“嗯?什么?”
鐘斯羽抬起頭看向他:“林倩生氣了,你不追?”
陸方舟聽到她的話,不滿地擰了下眉,反問:“我為什么要去追?”
鐘斯羽沒回答,反倒是拿起裝好書的書包起身:“走吧,該回家了?!?p> 陸方舟伸手直接接過她的書包,“宿舍還有東西嗎?”
“沒有?!?p> 回去的路上,在公交車上,兩個人和平常一樣交談著。
“下學(xué)期就要文理分班了吧?!标懛街蹎柕健?p> 鐘斯羽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的路景,隨口地應(yīng)到:“嗯?!?p> 陸方舟感覺自己自從天臺對她說的那些話之后,越發(fā)有了當(dāng)她兄長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點煩躁。
雖然煩躁,但是他還是問了:“想好選什么了嗎?”
鐘斯羽貌似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沒有,文理我都可以?!?p> 聽到這個回答,陸方舟也沒有太驚訝。的確,自從入學(xué)以來,每次中考,鐘斯羽的成績就沒有一次不在年級前三的,而且文理科目的成績也沒有太大偏差,總體來說,她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
“可以提前高中畢業(yè)嗎?”
突然的一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陸方舟側(cè)頭看向她,鐘斯羽明亮的眼睛此刻正看著他。
“提前?什么意思。”就算是常年位于源城一高高二年級的年級第一的陸方舟也從來沒有想過高中提前畢業(yè)。
鐘斯羽眨巴眼睛:“就是提前畢業(yè)的意思啊?!?p> 陸方舟無奈輕嘆了口氣:“按道理來講,應(yīng)該可以?!?p> 鐘斯羽努了努嘴巴,沒回應(yīng),又扭頭托著下巴看著車窗外倒流的風(fēng)景。
下了公交,西邊的天空掛著橙色的夕陽,映得云彩也有了色彩。
“鐘斯羽?!?p> “???”
陸方舟提著她的書包,站在她的面前:“周日有時間嗎?”
鐘斯羽想了下:“應(yīng)該有時間,怎么了?”
位于青春期的男生還在發(fā)育中,但是喉結(jié)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陸方舟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周日你陪我去個地方吧?!?p> 鐘斯羽點了點頭:“可以啊?!?p> 聽到她自然的答應(yīng)下來,陸方舟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鐘斯羽邁步走在上南路的路邊,在她的身后,男孩的耳垂紅了起來。
周五晚上,鐘歸寧的電話按時打了過來。
2005年,沒有智能手機,不能視頻,親人之間的思念只能通過那一支小小的按鍵手機來表達(dá)。
“媽媽?!辩娝褂鸷荛_心。
電話那邊,鐘歸寧坐在辦公椅上,辦公室里燈火通明,會議室里,眾人在低頭吃著泡面。她作為老板,看到這一幕,心頭一抹酸楚。
“茜茜有好好吃飯嗎?”她作為母親,知道自己的女兒挑食的很,不吃香菜不吃芹菜不吃洋蔥的。
鐘斯羽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滿懷欣喜的外公外婆,她回到:“嗯,有的。媽媽有按時吃飯嗎?”
鐘歸寧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有的。茜茜不用擔(dān)心媽媽,媽媽是一個成年人,會照顧好自己的?!?p> 敲門聲響起,一位穿著職業(yè)裝的人走了進(jìn)來:“鐘總,數(shù)據(jù)出來了?!?p> 鐘歸寧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她眉目間可見的疲憊,在這個物價飛漲經(jīng)濟(jì)繁茂的時代,她雖為女性,但是卻有著自己的野心。相對男性,在這個對女性有著偏見的社會,她的野心是某些男性也無法想象到的。
“茜茜把電話給外婆吧,我和我的爸爸媽媽也說說話?!辩姎w寧的聲音帶著溫柔。常年在外的人,對故鄉(xiāng)的一切有著特殊的陌生,以至于,對于“外婆”、“阿婆”這種稱呼也隨之改變。
晚上,鐘斯羽躺在床上,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
女孩有著細(xì)膩的心思,她聽出來了母親話語之間透露的疲憊;同樣的,女孩又極其懂事,她始終微笑著、開心著和自己想念的母親說著話。
十二月的天氣,窗外刮著大風(fēng),猛烈地捶打著岌岌可危的樹葉,這個夜晚,月光被朦朧的霧氣遮住了原本明亮的月光。
槿汐榆
茜茜不吃香菜不吃芹菜不吃洋蔥,用舟哥兒的話來說:我愛人的嘴巴有點挑,各位點餐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