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走后,李青牛打開包裹收拾行李和書籍,卻發(fā)現(xiàn)行李間有足足三百多枚金幣,并附有一張紙條:九年學費,各自珍重。
看完紙條,李青牛的內心似乎被什么刺痛了,就像看到了二爸的樣子。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一陣敲門聲響起。
“新來的!趕緊起床了!快點開門。”
累了一整天的李青牛,迷迷糊糊聽到聲音,掙扎幾下才起床開門。
“誰呀?天都還沒亮呢!”
那人滿臉怒氣,盯著李青牛的小身板,借助微弱的晨光打量了一番。
“就你這么個小子?真不知道孫夫子是怎么想的!”
李青牛借著微光,也打量了一番來人,心想,這位莫不是孫夫子所說的,與自己一起負責送貨物上山的人。
“您是?”
“我是孟青山,都這個點了,你怎么還不起床送貨?”
李青牛哂哂一笑,略顯尷尬回答。
“原來是孟師兄,著實不好意思,昨天打掃屋子,忙了一夜!我這就走。”
孟青山見李青牛態(tài)度還算誠懇,且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也就不再怪罪。
“好了好了!你趕緊穿好衣服,我等著你!”
“行,師兄稍等!”
李青牛趕緊去穿衣服,還刻意換了身短打,方便爬山。孟青山一邊等候,一邊嚴厲說道:
“李青牛是吧,你要注意,咱們負責送貨物上山的弟子,在鐘聲響起前,就得把每日的糧油米面、蔬菜水果和各位師長所需物品送到頂峰去?!?p> “好,多謝師兄關照。咱們送一趟貨物要多長時間呢?”
“上山半個時辰,下山快些!今天你耽擱晚了,咱們估計要遲到了!快些!”
“哦!走吧師兄?!?p> 二人來到山門前的戍衛(wèi)亭前,山下各家商鋪送來的蔬菜水果,糧油米面等早已堆放整齊,共有兩個大背簍。
孟青山指著貨物略少的背簍說道:
“今天是你第一天來,山道路險,便少背些!過了今日,咱們就得一樣了!你可懂?”
李青牛見這孟青山雖然說話嚴厲,但內心倒是善良,心想,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呢。
“那是,多謝師兄關照!”
“哼,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沒意見就出發(fā)吧!”
李青牛背起大背簍,突然肩上一沉,足足有八十多斤。自己雖是山里娃,但自小嬌慣壞了,還沒背過這么沉的東西。
于是艱難的背起大背簍,晃晃悠悠的跟著孟青山走。
孟青山在前面走著,回過頭見李青牛這樣,不禁有些好奇。
“李青牛,你多大了?怎么背個背簍還歪歪斜斜的?”
李青牛背著背簍,喘著氣回答。
“孟師兄,我十三了,以前還沒背過這么沉的東西!不過,師兄你放心,我會慢慢適應的?!?p> 孟青山聽他才十三歲,也是吃驚。
“你咋十三歲才來讀書?這苦差事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很沉,但對于武者來說,倒也算不得什么。我見你配劍,也是武者?”
“回師兄,我所在的牛溪鎮(zhèn)太過偏遠,所以未曾聽說過念書。等知道時,便自己這么大了。之前也未曾習武,只是很一個路上認識的長輩學了幾個月的太祖刀法。”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呢!”
“師兄,您多大了?學的是哪一科呢?”
“我???十八了,和你一樣,學的雜科?!?p> “哦!”
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未幾邊穿過廣場,來到了懸崖絕壁下。
只見這所謂山道,不過是沿著絕壁上的一些平臺開鑿的小徑,最寬處不過三尺,最窄處還不到二尺。
且大部分路段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落下去。
李青??粗@僅有不到二里的山道,心里打起了鼔。
“孟師兄,這路可有啥說道沒?”
孟青山見李青牛還沒開始爬山便滿臉的汗,便提議,暫時休息一下,順便解釋。
“這山道沒啥具體名字,只是大家都稱之為猿行道,據(jù)說當年修路時,就是按照這猿猴上山的路徑修的!”
李青牛喘著氣道:
“原來如此!這路確實夠險峻的。那山上的師兄師姐和師長平日里也走這條道嗎?”
孟青山搖了搖頭,背起大背簍,示意李青牛走吧。
“當然啦,不過大部分時間,他們都不會下山的!”
李青牛也背起大背簍跟上孟青山步伐。
“這是為什么呢?”
“這住在山頂峰上的師長,都是咱們屏山書院的最厲害的夫子,文武科各六名,雜科僅一名,他們潛心治學和修煉,很少下山。
至于內門弟子嘛,那都是鬼門郡驚艷才絕或家事顯赫之輩,他們的學習更加刻苦,修煉更加繁重。大多數(shù)也都不會輕易下山,只在休沐或有事時才偶爾下山一次?!?p> “原來如此,那山上有多少人?”
“山上啊,不多大概有七十多人吧。正副、山長加內門長老十多人,夫子十多人,內門弟子三十六人。雜役六七個!”
“???內門弟子才三十六人?這么少?”
“那是,你想,每個夫子只收三個內門弟子,不就才三十六人?”
“那不是還有雜科的夫子嗎?”
“雜科夫子一般不收弟子,主要是負責解答文武科內門弟子有關疑惑的?!?p> “原來如此!”
……
李青牛問了一些問題后,心思一松,便累的不行了,加之剛好來到半山腰最陡峭處,只覺雙腿打顫。
“孟師兄,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孟青山倒是一臉輕輕,但見李青牛已經(jīng)汗如雨下,怕堅持下去會發(fā)生危險,便只好同意。
“那就暫歇一會兒。等你適應幾天便好了!給!”
言罷遞過一個竹筒制作的水壺。
“多謝師兄!”
李青牛接過水壺,猛喝了幾口山泉水,才覺得好些。便又啟程,繼續(xù)爬山。
在爬山過程中,李青牛一邊忍受著肩膀和膝蓋傳來的酸痛,一邊思考。
自己自從連續(xù)導氣訣開始,雖然達到了化虛境,可體力還是跟不上,看來缺少強健的身體,這修仙也注定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何況好不容易攢的靈液,被鐵劍吸食的只剩一丁點,若不勤加練習,按青鳥的說法,恐怕見一二品武者都打不過??磥斫窈笠嗉渝憻捝眢w。
終于,在李青牛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時,爬到了峰頂。
看著剛剛沖破地平線的朝陽,吹著山頂?shù)臎鲲L,擦去臉上的汗液,雖然腿上依舊酸痛,但精神卻是大好。
“猿行道,看來,你就是我今后鍛煉身體的好去處咯!”
烏蒙書癡
山道難行不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