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一件事,紫韻到底是誰?
她究竟是否和我一樣,記得自己來自哪里?
曾經(jīng)的那個萌萌,還是她么?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開始留意現(xiàn)在的家。
這個家里的人到底誰可以幫我。
前世的我可以要風(fēng)有風(fēng),要雨得雨,現(xiàn)在——哎!我長嘆一聲,今天的我,宛如一只鳥,關(guān)在金絲楠木的鳥籠里,衣食無缺,但是不可以隨意進出女眷的閨房,特別是紫韻的住處。
我懷疑有人故意限制我接近她,這個人可能是父親,也可能是母親,更加可能是那個自稱叫張梓星的哥哥。
如果這個哥哥就是穿越過來的霍童,那么他完全有理由阻擋我接近萌萌,因為他也是她的愛慕者,這個我知道,還有那個裝逼的郎中——李不佟。
上一世因為我比他們兩個強大,所以他們都在隱忍不發(fā),然而我現(xiàn)在不僅沒有什么威脅,更加沒有什么卵用……穿越時空的牛人——居然不是我!
我的能量在哪里?我的萬能的金手指何時出現(xiàn)?
我正在迷茫的時候,我聽見有一個聲音在說:“梓晨哥,我愛你!……你知道么?……我愛你!……”
這是誰的聲音?萌萌么?……
是的,這是她臨死前對我的告白。
對呀!她愛我!
這是個事實。
那么再怎么強大的對手,也比不過一個女子強烈的愛情。
我愛她如此,那么她一定也是這樣的。
雖然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從前的我了,可是,我的心還是那顆心,我還是我。
這樣想著,我高興的笑了,我相信我的眼光和直覺。
抱著這樣
的心態(tài),我開始為了接近紫韻而努力。
她現(xiàn)在叫紫韻,我就稱呼她為紫韻好了。
左右不過一個名字而已,沒有實質(zhì)上的改變就行。
我注意到紫韻身邊有一個叫春哥的丫頭。
于是我找了個下雨的日子打發(fā)多多去給春哥送禮。
為什么要選擇下雨天?
因為我發(fā)現(xiàn)只要下雨,我那個哥哥就會躲到瓦舍勾欄的地方去玩樂。
說是禮物其實不過就是女孩子平時喜歡的小物件。
多多不情愿,可還是經(jīng)不住我的軟磨硬泡,她臨走扔給我一句:“少爺,這樣的事要是讓大少爺知道,我的——小命就沒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會保全你的,放心!”我一個勁的催促。
她終于還是奉命行事。
我看著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盡頭,終于知道人單力薄,有心無力的感覺,真他奶奶的不是個滋味。
就在我心神不寧等待多多消息的時候,下人來傳話:“小少爺,老爺從外面回來了,要你過去?!?p> 老爺回來了,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老爺長什么樣子。
傳我過去,必定是大事。
我小心的穿戴整齊,看見銅鏡里那個干凈利落的影子,我滿意的走了出去。
此時正值夏季,花園里草長鶯飛,花團錦簇,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我尾隨在下人的后面磨磨蹭蹭。
下人自是不敢催促,可是我總覺的好像有什么危險在等著我。
其實也不過就是讓多多去拉攏一下關(guān)系,至于其他的用心也不是現(xiàn)在一下子就可以辦到的事情。
心里雖然有點底氣,但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今天獨自一個人去面對一個陌生的父親,心里還是有些膽怯的。
古時候的大戶人家,兒子去見父親,居然要走過花園,繞過石橋,還得穿過幾道角門,我?guī)缀趺月妨恕?p> 多虧有下人在前面帶路。我在心里嘀咕:“怎么還不到啊?!?p> 終于我聽見下人回頭囑咐:“小少爺,您病了這幾個月,老爺很是惦記,待會要是問您什么,您要小心回答。老爺可比不得夫人。”最后一句話,他的聲音簡直就是蚊子吵架,小的幾乎聽不見。
我點頭,他應(yīng)聲退下。
“梓晨,小兒?!蔽衣犚娎镩g屋里有人在喚我。
急忙應(yīng)聲進到屋子里。房間里的下人們都垂手站立在椅子旁邊。房子中間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高高大大,鼻子挺拔,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閃爍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眼睛好像看得見人的靈魂,我不禁有點害怕。
我膽怯的喊了一聲:“父親大人萬安!”
我學(xué)著古裝劇里的兒子對著父親的禮儀,有樣學(xué)樣,(抬手不打笑臉人)我恭恭敬敬的樣子,樂壞了椅子上的人,他大笑著,站起來:“梓晨——兒子!你怎么和老子還生疏起來了呢?莫不是這幾日為父不在,你那個大哥又欺負你了不成?”
“你那個大哥又欺負你了不成?”我聽見這句話,眼淚就掉下來,我跑過去,抱住父親的大腿,(有能力的人的大腿能抱就抱)以我現(xiàn)在的個頭也只能是抱住大腿,我大哭:“父親,我可是想死你了,哥哥他……還說不許讓我告訴你呢!父親……”
我這個哭啊,簡直是影帝投胎,戲精轉(zhuǎn)世,哭的父親悲從中來,一個勁說要補償我。
一聽到補償二字,我立刻止住悲聲:“父親,我要見紫韻妹妹,哥哥不許我見她?!?p> 我提出補償方案,快,準,狠。
父親大人略略遲疑了一下:“紫韻妹妹,雖然是你的——”他打住了下面的話,“還都是孩子,父親準你便是。不過,一個男人,以后可不許這樣子不顧體面的大哭,弄的為父以為是你的哥哥,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
“父親大人,您教訓(xùn)的極是?!?p> 我恭敬的垂手站立。
“好了,回去吧,好好溫習(xí)功課,改日為父要過問?!?p> 他溫和的擺手,下人應(yīng)聲,指引著我出了廳門。
走出門外,我看見天空的雨也停了,空氣清新,心情像天空中的陽光一樣燦爛。
父親還是很慈祥的。
我心里的忐忑消失了。
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她了。
這真是美好的一天。
……
我開心的走過花園,花園里的花朵都開了,紅色的,白色的,黃色的,有很多花草我都叫不出名字,幾只絨鴨嘎嘎的叫著,跳進了水塘里,我停下來,看著它們嬉戲。
“少爺……少爺……”
我好像聽見多多的聲音,一抬頭就看見她站在對面的石橋上,抻著脖子喊少爺。
我擺了擺衣袖,她噔噔的就跑過來,跑過來的時候,我看見風(fēng)吹起了她的頭發(fā),她的笑臉紅的像花園里的罌粟,開的繁盛而鮮艷,好像夢里看見過的花。
“這丫頭,啥時候長高了?”我對自己說。
“少爺,我見著紫韻姑娘了?!彼蠚獠唤酉職獾恼f。
“慢慢的說。”我提醒她。
她注意到我的眼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發(fā)帶松了,不好意思的,弄了半天,才轉(zhuǎn)過身子。
她的衣服好像小了些,我看見她的胸前鼓鼓的兩座小山峰,越來越挺拔,我身體的什么地方的什么東西跳躍著,好像一堆野火……
“少爺,紫韻姑娘讓我?guī)Ь湓捊o您。”
她紅著臉,聲音小的聽不見。我說:“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我?guī)缀踬N著了她的耳朵。
她下意識的躲了躲,我嘴里的熱氣,噴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臉更紅了。
“少爺,您就會欺負我。”
“欺負你?不喜歡?”
我越來越覺的好玩。
“少爺,紫韻姑娘說,她不會見你。不管你還是不是什么海歸博士,高級精英……”
我聽見她說:“海歸博士,高級精英……”我沉默了。
她記得我是誰,她記得。我興奮之余,還是默默的坐到了橋邊。
她知道自己的前世,也知道我的,那么她也一定知道霍童和李不佟,為什么要說如此絕情的話,為什么要這樣呢。
“她還說什么了?”我無精打采的問多多。
“紫韻姑娘說,你和媚兒的事她都知道……”
多多小心翼翼的說道。顯然她也覺的,我是個渣男。
可是,這時候,我看見她小心的看向我的眼睛說:“少爺,你和媚兒的事——是什么事呀,我沒敢問紫韻姑娘,她的臉色蒼白,好像很難過……”
我慢慢的站起來,身子晃了又晃,險些摔倒,掉進水塘里。嚇的多多趕緊扶住我,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我病了,病的起不來啦。朦朧中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我還是那個英氣逼人,富甲一方的霸道總裁……
我好想回去,好想回去……
“你背叛我!……背叛!你這個渣男,騙子……”
我的耳朵里不斷的傳來這樣的聲音,紫韻的聲音,不,是許萌萌。
我知道,那是她的聲音。
我沒有背叛你,我想告訴她。我的心是你的,我對媚兒沒有愛情,我還是我,我愛你!——我愛你,紫韻。我大喊著,哭著,懺悔著……
我發(fā)現(xiàn),我的本事只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