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塔卡人的血是暗橙色的,泰三到來這么久才第一次知道。如此看來,那個倒下的塔卡人表現(xiàn)出了一種中毒的特征。
這時,一群像是醫(yī)護人員的人來到了現(xiàn)場,其他人不用交流便都紛紛給他們讓出了通道。只見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的凝重,大概是因為感受到了病人的痛苦。
“死了嗎?”泰三低聲問赫莉。
“還沒有。要是死了,我們是能感受得到的。”赫莉回答道。
“我覺得你們應(yīng)該檢查一下你們的食物。”
赫莉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通過意識通知同類。然而,一個醫(yī)護回頭用嚴厲的目光瞪了赫莉一眼,仿佛在說她在多嘴。赫莉被嚇得退后了一步,躲在了泰三的身后。泰三見狀便也不敢多說什么,帶著赫莉就離開了現(xiàn)場。
這回,泰三感到了一絲的憤怒。不知不覺中有了些感情的他無疑覺得那是一種負擔(dān),但是他卻又無法控制。
兩人躲在赫莉的宿舍里面又呆了半天,泰三看到赫莉心情不佳,便想說些理性的話使其擺脫憂郁。他說:“按照我們的知識,我覺得那個人可能是中了毒。既然你們存活所需的物質(zhì)都是通過食物攝入,那么我認為你們的食物是出了問題?!?p> “不是這樣的?!焙绽蛴挠牡卣f,“雖然他們并不喜歡我,但是他們已經(jīng)檢查過了食物,沒有問題?!?p> “是這樣啊……”
“那個人的癥狀,好像是生病了,一種嚴重的病?!焙绽蛟捯魟偮?,便突然驚叫道:“不好!”
泰三對這些塔卡人的行為已經(jīng)有了些了解,知道赫莉這時是通過讀取同伴的意識獲得了某些壞消息。他連忙問道:“怎么了?”
“又有三個人倒下了……一個醫(yī)生,一個護士,和一個剛才圍觀的人?!?p> “是傳染?。 ?p> “什么是傳染病?”
泰三沒想到塔卡人竟然沒有傳染病的相關(guān)知識,那恐怕會對這個種族造成很大的傷害。于是,他連忙簡要地想向赫莉講了傳染病的概念。
“那就是說,我們?nèi)慷紩〉??”赫莉說。
“我想是這樣的?!?p> “不行,我要通知大人們。”赫莉有點慌張地說。
“你就不怕他們再一次讓你難受嗎?”
“顧不得那么多了?!?p> “那么,你通知他們把病人留在一個病房里面。接觸過他們的人都要全部關(guān)起來,不然會傳染給別人的。對了,我不會生病,可以幫你們處理這個事情?!?p> “好。”赫莉說著就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赫莉抬起頭來對泰三說:“已經(jīng)通知了大人,說會來找我們。”泰三忘記了塔卡人的習(xí)慣,自顧自點了點頭,說:“幸好,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們的大人還是不含糊?!?p> 兩人乖乖地呆在原地等待大人們的到訪。又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只見外面來了十多個塔卡人,領(lǐng)頭的一個指著泰三就說:“你被捕了?!?p> “怎么了?他會幫我們……”赫莉說著就張開手臂擋在了泰三的前面。
“這白毛的家伙,我們都知道你和我們不是同一條心的?!鳖^領(lǐng)說著就一巴掌把赫莉打倒在地。
泰三這時自然又感到了憤怒,但是眼下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那赫莉也難逃病毒的魔掌。所以他對頭領(lǐng)說:“大人,要抓我也要給我個理由吧?!?p> “理由?理由就是你將病魔帶到了這里,是個不祥之人。”頭領(lǐng)說。
“你們的身體構(gòu)造和我不同,能感染我的病毒并不能感染你們。況且,我和我的飛船都不可能成為宿主?!?p> “這家伙在說什么胡話?”
毫無疑問,泰三是個仿生人,本來就不可能成為宿主。而且,漂流艦隊幾乎對病毒是零容忍的,執(zhí)行完任務(wù)的飛船都要消毒,所以也幾乎不可能有病毒附著在他身體的表面。可是,塔卡人連傳染病都不知道,自然也不能聽懂他的話。
這時的泰三就像是秀才遇到兵,完全無法跟對方溝通。盡管泰三的身體機能比起這些長年在低重環(huán)境下生活的人要強很多倍,然而他卻不打算和對方兵戎相見。他連忙說:“你們可以抓我,但是請允許我跟赫莉說句話?!?p> “嗯……不行,她可以防止我們和她的意識相連。”
頭領(lǐng)話音剛落,泰三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到了赫莉的身旁,低聲對她說:“一定要說服大人們……如果我動不了了,學(xué)我的樣子把線插到我的耳后,我就能動了?!彼麆傉f完這話,那些塔卡士兵就像是螞蟻一樣撲在了泰三的身上,幫他來了個五花大綁,拖出了房間。
赫莉眼睜睜地看著泰三被帶走,只能不知所措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