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人工智能念完所有的郵件,詹德便挨在椅子上睡著了。等他醒來時,晚霞和云彩已如一個婀娜的少女一樣伏在了地平線之上。他很清楚,這并不代表工作就這么結(jié)束了。他在辦公室里做了一下拉伸,一邊坐上議會里的樓內(nèi)運送車一邊向自己的秘書發(fā)去了通信。
“娜拉,有發(fā)現(xiàn)嗎?”詹德對秘書說。
“暫時沒有。不過,我收到消息,說各官員都暗中開始行動了。”
“能搞清楚誰想找總理,誰想殺總理嗎?”
“正在查呢,你別催?!?p> “嘿,你可是副總理秘書,權(quán)力大著呢。別拖拖拉拉的?!?p> “哦,如果總理死了,我會變成總理秘書嗎?”
“說什么呢?最不想總理死的人是你吧?”詹德說著,嚴(yán)肅的神情就漸漸放松了下來。
“是呢……可你別說出來?!蹦壤悬c不悅地說。
“唉……總理那家伙,連一個秘書都不需要,否則這時就已經(jīng)抓住她的尾巴了?!?p> 突然,詹德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一樣,對娜拉說:“你去做事吧,找到要殺總理的家伙馬上控制住?!?p> “行了……”
很快,詹德便回到了家。辛西婭依舊很熱情地迎接丈夫下班,幫丈夫脫下了外套。他沒等辛西婭將衣服掛好,便問道:“你以前……好像和總理是好友。”
“哦,總理是個好人呀。我挺喜歡她的。”辛西婭一邊說,一邊將詹德的外套掛在大門旁的外衣柜里。只是她的臉一直面對著衣柜,并沒有讓丈夫看到她的表情。
“你們的關(guān)系很密切?”詹德問。
“哎喲,一個是你的妻子,一個是你的上司。兩人的關(guān)系是否密切,難道你還不清楚?”辛西婭笑著回過頭來,挽著自己丈夫的手將他牽進了屋。
“不,她偶爾會在我不在的時候來我們家??赡阋淮味紱]對我說過?!?p> “因為我知道你肯定知道的呀,總理也很明白這一點。我們只是在擺弄花草哦?!?p> “所以,你們是好朋友?”
“啊……我想是呢……”辛西婭說著微微一笑。
詹德感覺自己問了個廢話,因為辛西婭是一個會把所有認識的人都看作好朋友的人。于是,他也不拐彎抹角了,單刀直入地問:“你知道總理去什么地方了嗎?”
“不是在議會嗎?”辛西婭有點驚訝地問。然而,她實際上在整理倉庫的時候就知道總理“離家出走”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她要是在,我也就沒那么煩了?!?p> “哦?她失蹤了?啊,對了。之前我還整理過她的倉庫來著。”辛西婭裝模作樣地說。
事到如今,詹德也不想再隱瞞妻子,便將總理失蹤了的事情對辛西婭說了個大概。他托著額頭說:“全世界都在找她,部長、局長一大堆人,不是已經(jīng)發(fā)瘋了就是準(zhǔn)備發(fā)瘋了。我怎么頂?shù)米⊙?。?p> “那你去當(dāng)總理不就好了嗎?總理跑了,肯定是不想干了。畢竟,她都干了這么多個年頭了呀。要是我,早就膩了。”辛西婭說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哎喲,不能煮咖喱了,你吃膩了怎么辦……”
詹德看著辛西婭不禁微微笑了起來。他一定是煩透了,才會對辛西婭說總理的事情??墒牵廖鲖I只不過是個主婦賢妻,大概是幫不了忙的。他笑著摟住辛西婭的肩說:“不膩不膩,我老婆大人的咖喱天天不同味道,怎么會膩呢?”
“啊……你是說我水準(zhǔn)不穩(wěn)定是吧?太過分了。“辛西婭說著用肘輕輕撞了一下詹德的肚子。然后,兩人對視著就笑了起來。
詹德吃過飯,洗完了澡便又出門去匯合娜拉。在住宅區(qū)附近,娜拉上了詹德的車。她是個身材高挑,留著棕色短發(fā)的高鼻梁女人。
“首都附近肯定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的。要跑的話不是去鄉(xiāng)下就肯定是洛市。而且,總理的車都沒有開走,大概首先要坐列車到洛市吧?!蹦壤f。
“車站的監(jiān)控看過了嗎?”
“看過了,啥都沒有?!?p> “那你還說?”詹德一臉無奈地問。
“那不過是向你匯報而已。”娜拉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不去洛市,還能去哪里?自己一個人徒步走到森山鄉(xiāng)下?”
“難道她要想自殺?”
“雖然我不想說,但是這并不是沒有可能。她畢竟已經(jīng)活了好幾百年了。”
兩人說道這里,都沉默了下來。突然,車上的擋風(fēng)玻璃上亮起了個屏幕,一個帶著墨鏡的長發(fā)女人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面。
“喂,是總理!”娜拉驚訝地說。
其實不用娜拉說,詹德便已經(jīng)知道那肯定是總理。因為只有總理發(fā)來的通信才無需通過得的同意,直接接通,打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