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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盡甘來終有時

第六十六章

苦盡甘來終有時 李白可不白 684 2022-02-16 17:27:12

  萍港,董氏集團(tuán)大廈的最高層。

  這層是一個外形上懸空出一部分的鳥瞰層,由于僅供公司內(nèi)部開展高級別酒宴使用,因此一般情況下,這里不會有人來。

  鳥瞰層整體成卵石形,其構(gòu)造都是用一塊塊的透明玻璃拼接而成,包括腳下的地面。

  從足夠遠(yuǎn)的距離看,這個鳥瞰層就像一枚通透的露珠懸浮在大廈的頂端,晶瑩剔透甚是好看。

  時值初夏的黃昏,金色的夕陽透過玻璃將整個鳥瞰層內(nèi)照的一片金燦,讓身處其中的人,生出被強光包裹著炙烤的感覺。

  此刻,李仕在鳥瞰層的玻璃罩前一動不動的看著腳下林立的樓宇,他無視炙熱,更確切的說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忽視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存在。

  他那單薄的身影,被越來越晃眼的陽光壓迫成一個朦朧的細(xì)線,直至完全被光吞沒,而這一切他全不自知。

  “叮叮?!?p>  大廳的自動玻璃門輕聲的提示音響過之后,緩緩向兩邊打開。

  接著,兩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步入門內(nèi)并用手臂遮擋感應(yīng)門不讓閉合。

  兩名中年人瞇眼在大廳中四處掃過,當(dāng)隱約的看到不遠(yuǎn)處那個被光包裹著的身影后,相互對視一眼,慢慢分立兩邊。

  此刻,在已經(jīng)完全打開的電動門后,出現(xiàn)一個纖細(xì)的身影。

  這纖細(xì)的身影似乎迫不及待的等著這一刻,見身前讓出過道,趕忙邁步進(jìn)入那金燦燦的世界。

  “小姐,記著老爺?shù)膰诟?,您只有十分鐘時間?!?p>  兩個中年人丟下這句話后,悄然退出大廳。

  與此同時,電動門緩緩合攏,霎時,大廳內(nèi)只剩下了兩個人。

  大廳恢復(fù)安靜,李仕知道,自己想見的人就站在身后,可他卻沒有轉(zhuǎn)身。

  張姍的手攥緊又松開,如此往復(fù)了多次,終于輕輕的嘆息一聲,擠出一絲微笑走向了夕陽中的李仕。

  來到了李仕的身側(cè),張珊已經(jīng)是一臉的隨意。

  “你來啦!”

  李仕并沒有言語,他并非是被玻璃隔開的外面的世界吸引,而是這久違的溫柔的聲線令他感到無措。

  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從未改變。

  在李仕用沉默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無措時,張珊的話再次傳來:

  “一切都還好吧?”

  張珊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為了平息那場動亂,她答應(yīng)老爺子一些條件,心中本來有許多話要說,但是真要到開口的時候,卻不知該如何問起。

  “謝謝你!”

  就在時間從靜默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之時,李仕生硬的開口。

  對于張姍為自己以及大家所做的事,王帥也斷斷續(xù)續(xù)的講給李仕聽了不少。

  他知道這次事業(yè)上的失敗之所以能擺脫很多麻煩,全都仰仗了張珊的姥爺幫忙收拾殘局。

  以此同時,他也聽到些張姍為了報答他老人家而聽從一下安排之類的謠傳。

  其實李仕聽到的并非謠傳,甚至于這整件事,有著更為復(fù)雜的情形。

  海天集團(tuán)一直以來的實權(quán)掌管者是王昊的哥哥王海,王昊本想借助這次機(jī)會,利用洛風(fēng)山莊的工程來跟自己的哥哥爭奪海天集團(tuán)的實際掌控權(quán),就算爭不過也能在集團(tuán)里留有一席之地。

  所以,對于王昊來說,洛風(fēng)山莊是他飛黃騰達(dá)的關(guān)鍵。

  衡量一個工程完成的好壞,除了成就的高下外,還得比控制成本的能力。

  想為了壓縮成本,創(chuàng)造更大的利潤給集團(tuán)內(nèi)的股東看,王昊動起了歪心思。

  這才導(dǎo)致了豆腐渣工程被查,到最后勒令停止的結(jié)局。

  這王海也不是別人,正是張姍的姨夫,也就是董秋月那樁失敗婚姻的男主角。

  其實這也不怪世界太小,層次越高的舞臺,表演者永遠(yuǎn)是那么幾個,而且他們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當(dāng)年董秋月跟王海的結(jié)合,其實也是家族間利用聯(lián)姻來拉攏關(guān)系的常見手段。

  只不過,董秋月沒有像姐姐那樣去掙扎抗?fàn)帲沁x擇了另一條舍棄婚姻幸福的路。

  王昊捅了簍子,海天集團(tuán)的掌舵人王海自然要去補救,雖然他及不樂意做這件事。

  此時的海天集團(tuán)已經(jīng)失去了對洛風(fēng)山莊的承建資格,王海知道之前他的岳父董和平也對這項工程有點意向,便低三下氣的去求助董和平。

  身為岳父的董和平在表現(xiàn)的極度不情愿的前提下為女婿收拾這個爛攤子,同時也表現(xiàn)的非常無奈的幫張姍一些小幫,并提出一些看似為了張珊之后更好的交易。

  其實,董和平在初次見到自己這個外孫女之后,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自己女兒的身影。

  或許是為了彌補她們娘倆,也或許萌生了要栽培她之心,因此,才利用這件事做了一些自認(rèn)為對張珊有好處的決定。

  最終的結(jié)局,是在王海賠償了延誤工期的違約金后,董和平承攬了洛風(fēng)山莊的重建工程,并且將張珊放在了集團(tuán)培養(yǎng)的未來核心人員的道路上

  當(dāng)然,這些內(nèi)幕,張珊或許略知一二,李仕卻是完全不知的。

  看著李仕主動開口,張珊嘴角顯現(xiàn)一彎淺笑:

  “謝我干啥?又沒做什么,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p>  張珊的心里只想著的如何去安慰李仕,所以沒有急與去表述自己的無奈跟對李仕的思念。

  “說來我也真佩服我這個姥爺,那么大年紀(jì)居然腦子還分外的精明,就拿這次來說,洛風(fēng)山莊重建完成后,或許還能掙不少的錢?!?p>  “你還記不記的?這個工程一開始他就想要,沒想到最后還是落入了他手里?!?p>  “至于我....”

  張珊低下了頭:

  “最終總是要回歸家族企業(yè),用老頭子的話來說,就是家族企業(yè)的管理層可以聘請專業(yè)的人,但終歸還是要有自己的人參與...”

  “老爺子跟我說,董家除了我,已經(jīng)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同齡人了,換個角度看,我還是個天選之人呢...”

  說著,張珊發(fā)出一聲輕笑,她盡量的淡化整個事件對自己的傷害,或許這樣做,李仕會好受些。

  而李仕默默的聽著張姍的訴說,內(nèi)心深處似乎開始有一些釋然。

  兩個人就這么一個訴說,一個傾聽。

  之后,兩人默契的并肩一同遠(yuǎn)視,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正應(yīng)了那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直到身后的門再度打開,在兩個西裝男的催促之下,張姍留戀的最后看了李仕一眼:

  “以后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們...”

  頓了頓,張姍微笑著但又悲愴的說:

  “我們永遠(yuǎn)是兄弟!”

  說完,干脆的轉(zhuǎn)身離開,她不想在李仕的面前留下眼淚。

  ...

  除了“謝謝你”三個字,李仕自始至終都沒再說出半個字。

  張姍離開后不久,夕陽沉入天邊的地平線下,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昏暗。

  李仕方才如夢初醒,緩緩轉(zhuǎn)身離開了大廳。

  “李先生?”

  剛步入走廊,一位女士的聲音將李仕低垂的目光喚起。

  看向前方,走廊另一頭的房間門口,一位身著職業(yè)西裝的女士正微笑的候著李仕。

  這條走廊連接著大廳跟那個房間,中間是下去的電梯,所以電梯的那一頭李仕還沒有涉足。

  “李先生這邊請。”

  看到女士誠摯的邀請,李仕第一時間想到了張珊。

  才為自己剛才在張珊面前表現(xiàn)出的冷淡而感到失落的李仕,心中油然生出一絲期望。

  在這位女士的引領(lǐng)之下,李仕來到一個與外面奢華的裝修風(fēng)格迥然不同的空間。

  這里同樣是鳥瞰層的一部分,只是跟剛才那個大廳相比,這里更像一個蔬菜大棚。

  因為,入眼之處皆是一排排的各種綠植。

  呼吸著泥土與枯葉攪在一起的潮濕空氣,李仕的心境產(chǎn)生了久違的安逸。

  下意識的在一行一行的綠植間游走,直到前方出現(xiàn)一位老者。

  是張珊的姥爺董和平。

  此時的董和平正拿著一把剪刀,認(rèn)真的修剪著面前的一株矮樹。

  他只是抬眼看了看李仕,算是打過招呼,然后繼續(xù)著對矮樹的修剪,口中開始向其他老人那樣自言自語:

  “這小樹啊,總是喜歡由著自己的性子生長?!?p>  “殊不知任由它不分主次的亂長一通,最后的價值只怕會變成一堆廢材?!?p>  “修剪看上去是一門學(xué)問,其實只是替她剪掉了不必要的枝葉,把營養(yǎng)都集中在該長粗長壯的地方。”

  “你看,這樣就好多了?!?p>  ......

  不斷有旅客進(jìn)入的機(jī)艙內(nèi),李仕閉目蜷縮在飛機(jī)角落的座椅上。

  雖然他不愿去想,但總是想起董和平剛才那幾句話隱射的含義。

  之后,李仕又聯(lián)想起初次在魚塘見到董和平時他的言行,這讓李仕感到有些細(xì)思極恐。

  痛苦的將頭別向窗戶的位置,飛機(jī)起飛之前亂渾渾的機(jī)艙,傳來某個青年打電話的聲音。

  “大哥,我現(xiàn)在正在飛機(jī)上,咱們馬上就能團(tuán)聚了!”

  “是啊大哥,這次回去你可得好好規(guī)劃規(guī)劃咱們的將來了。”

  “對,把老二老三老五都叫上,咱們一起干一番大事業(yè)!”

  “好了大哥,飛機(jī)要啟飛了,我得關(guān)機(jī),你那邊的機(jī)場見!”

  慌亂中,李仕猛然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在鄰座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可惜他并沒有找出剛才打電話的那人。

  “那位先生,飛機(jī)馬上要起飛了,請您坐回你的位置系好安全帶?!?p>  在乘務(wù)員的接連催促之下,李仕不甘的跌坐回自己的位置。

  世界上真有這么巧的事?還是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飛機(jī)在顛簸中上升,李仕的心緒也開始不斷的下沉。

  從在華塢為金蘭地產(chǎn)揮灑熱血的結(jié)拜五人,到黃原鎮(zhèn)時跟張敏白手起家創(chuàng)立人文彩繪,最后,李仕的思緒竟停留在了自己在數(shù)次被雷擊后那種孤獨厭世的自閉中。

  一個人!原來除了孤獨屬于自己,其他的都是假象!

  從華塢的機(jī)艙出來,李仕的思維已經(jīng)徹底放空,用佛教的話來說,此刻的他已經(jīng)算是達(dá)到了萬物皆為空的境界。

  他晃動著軀殼,換乘了回黃原的公共汽車。

  看著車窗外逐漸熟悉的田埂與遠(yuǎn)處蜿蜒的山,李仕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柳粟的話:

  “如果你感到極度困惑,去大山里去吧?!?p>  這句話在李仕的耳邊不停的回想,一直到他踏上黃原的土地。

  鬼使神差的,李仕在漫無目的的游走間來到了黃原鎮(zhèn)旁邊的小河河堤之上。

  如果認(rèn)真追溯的話,這條小河道還是萍江的源頭,他從山里蜿蜒而來,途徑了黃原大部分的地區(qū),最終匯集成一條大河。

  就是這條小河道所在的山谷深處,便是人跡罕見的耳灣溝。

  李仕順著河堤望向山溝的深處:

  那里...真能找到答案嗎?

  腳下的河堤走到了盡頭,李仕繼續(xù)順著一縷溪水向山里深入。

  由白天走到黑夜,由星夜走到黎明,在山溝內(nèi)拐過無數(shù)次的彎道后,最終在一個比較空闊的淺灘駐足。

  一直以來都是只有一線天的山谷,突然面前空闊起來,有點柳暗花明的意思。

  這片空闊之地是由鵝卵石鋪就的淺灘,這個淺灘雖然不足一個籃球場大小,卻渾然天成沒有人為開鑿的痕跡。

  在淺灘的北面有一個矮小的山崖,抬頭看向崖頂,那里地勢同樣平坦,似乎是另一個淺灘,那個淺灘與李仕所在的淺灘成階梯之勢,小溪水平鋪滿崖頂,像落珠一般的為整個山崖織成一片珠簾。

  饒是李仕心緒放空,在見到這絕美的景色之后,臉上也不由的顯露驚嘆之色。

  他漫步走向山崖腳下,仰頭觀瞧著溪水從類似鐘乳的石柱上頻頻脫落,一時間竟然失神。

  呆呆的看了許久,李仕突然發(fā)現(xiàn)水簾中還有一些從不知名的藤蔓從崖頂伸展下來,其上還系著許多泛白的紅布,一看便知這是當(dāng)?shù)厝讼蛏耢`祈福時留下的痕跡。

  李仕稍稍后退,順著這些藤蔓看向崖頂,只見這藤蔓的盡頭是一顆老態(tài)龍鐘的古樹,樹叢遮擋中隱約的似乎還有一個小廟。

  小廟?神靈!

  想到自己到此的目的是為尋求的答案,李仕那已經(jīng)石化的心再度猛烈的跳動起來。

  失心瘋的一般,李仕伸手抓住幾條藤蔓,不由分說的向著崖頂攀爬,只是,這藤蔓經(jīng)溪水淋灑很是濕滑,沒有攀附技巧的李仕屢屢失手從半空落下。

  全身濕漉漉的李仕像似在做無謂掙扎,次次甩落而又次次起身直上。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了,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當(dāng)然這一切身在水簾的李仕是沒有半點察覺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仕終是將一只帶著血水的手攀附在了崖頂最高的一塊石頭上,他用盡了全身力氣翻身而上,氣喘吁吁的躺在了距樹與廟墻之間。

  直到天穹降下的雨滴打在他的眼睛之上,李仕才察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下起了雨。

  瞇著的雙眼看著天上緩緩翻滾的烏云,耳中響起陣陣?yán)茁暎瓉韯偛排蕩r的過程中一直伴有可怖的雷聲,而他卻沒有聽到。

  一直以來,雷聲總是讓李仕感到極度的恐懼,現(xiàn)在的他依舊如此,每一個雷聲總讓李仕的身體跟著打顫。

  頻繁的雷聲中,李仕顫顫巍巍的站起,不知怎的,此刻的李仕竟有些迫不及待,因為他越發(fā)的確信這里真的有答案。

  可當(dāng)他滿懷希望的看向小廟后,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僵。

  在山下的時候,他看到的只是隱藏在樹叢中小廟的一部分,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的殘垣斷壁頗具規(guī)模,唯獨在崖底隱約看到的這部分,相對完整些。

  雨越下越大,頭頂?shù)脑茖永锖盟朴袛?shù)條銀蛇在激烈的撕咬,傳來的聲音已經(jīng)不再是“轟隆”聲,而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咔嚓”聲。

  李仕呆若木雞的撥開雜草叢走入只剩一面殘垣的小廟中央,入眼處除了那面殘破的墻之外,其他的所有一切已被風(fēng)雨蠶食的只剩一小堆一小堆的土紗。

  而那僅存的搖搖欲墜的殘破廟墻,大概也因李仕的打擾,在雨滴的沖刷之下開始寸寸崩裂,慢慢倒塌。

  “答案呢?我的答案呢?”

  看著無法挽留的正在消逝的小廟,李仕跪在水中不甘的咆哮

  “咔嚓嚓!”

  在李仕的咆哮聲中,一道形如游龍的巨大紫色閃電在天穹縈繞一圈后朝著李仕身邊的那一棵古樹筆直落下。

  李仕全身一軟,應(yīng)聲倒地。

  他再也聽不到天上接二連三的雷聲,劇烈的心跳帶動著自己的太陽穴以及耳膜,讓浸泡在泥水中的腦袋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倒在雨水中李仕的臉,正好對著那扇正在崩塌的墻。

  彌留之際,他居然發(fā)現(xiàn)面前那一堆已經(jīng)崩塌的墻開始寸寸復(fù)原,慢慢的,一個由磚所砌的小廟慢慢形成。

  這...正是自己在孩童時闖了禍藏身的方位,也是在夢中擺脫的那個黑暗的墻角。

  李仕眼前的事物,隨著小廟的復(fù)原開始慢慢的變的暗淡。

  就在他徹底的陷入黑暗中,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墻角的一塊青磚之上。

  只見那青磚之上,歪歪斜斜的刻著四個字:

  苦盡甘來。

  也在看到這四個字的同時,李仕的視野開始模糊,接著意識開始消散。

  。。。。。。。。。

  “誒,我說小仕,你怎么知道這里有這么美的地方?”

  武強仰著大腦袋,一臉興奮的看著山崖上垂落的水簾。

  “我要說是夢到的,你信嗎?”

  一個簡易燒烤爐旁,李仕一邊烤著幾個羊肉串,一邊笑著回答。

  “信!號稱料事如神的李大仙說的話我能不信?”

  正蹲在溪水邊搗鼓西瓜的王帥聽了兩人的對話,也將注意力看向小山,細(xì)心的他也發(fā)現(xiàn)了從上而下的藤蔓:

  “你們說順著這藤蔓是不是能爬上去?上面好像也是個平灘?!?p>  武強仰著頭觀察了好久,一臉的驚奇:

  “還真是,要不要爬上去瞧瞧?”

  王帥從清涼的溪水里撈出已經(jīng)泡了好久的西瓜,笑著揶揄。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成落湯雞!”

  說罷,將兩個冰鎮(zhèn)西瓜抱在已經(jīng)鋪好的地墊上,交由正準(zhǔn)備食物的張姍分切。

  忙活了一會兒,王帥、錢二剛、張姍、李仕、武強五人便圍坐在一起。

  “哈哈,好久沒這么高興了,也就小仕的生日能把咱們召喚在一處!”

  聽了王帥的發(fā)言,武強癟這嘴說:

  “你們都忙著掙大錢,可不是不容易!”

  對于武強的嘲諷,王帥不僅沒有反駁,反而是一臉的歉意:

  “身不由己??!唉,不提那些糟心事,來,咱們一起舉杯祝福,祝小仕生日快樂!”

  在王帥的建議下,大家各自將手中的易拉罐啤酒高高舉起齊聲喊道:

  “祝小仕生日快樂!”

  大家齊聲喊著,并歡喜的看向李仕。

  只見李仕的目光逐一掃過每個人的臉,認(rèn)真的說:

  “應(yīng)該祝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對,祝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說罷,大家都仰起頭,開始大口大口的猛灌。

  當(dāng)每個人丟掉干盡的易拉罐,重新打開一個的時候,錢二剛笑著開口發(fā)言:

  “哎,哎,這第二杯,我有話要說?!?p>  當(dāng)成功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在自己身上后,錢二剛清了清嗓子,苦口婆心的說:

  “我還是那句話,都來華塢,咱們兄弟五人一起干,將來一定能擠進(jìn)那些真正的上流社會,怎么樣?要是同意的話,咱就干了這杯酒!”

  眾人聞言,第一時間都看向李仕,目光中都帶著些許的希冀。

  顯然,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這樣的想法。

  李仕像是沒看到大家的反應(yīng)一樣,探著身子跟對面的張姍碰了一下易拉罐,然后揚脖默不作聲的喝了起來。

  張珊尷尬的看了看大家,也跟著李仕喝了一口啤酒。

  就在大家一頭霧水的時候,李仕慢慢起身,環(huán)顧一眼四周,最后將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山崖的頂端。

  “這里就已經(jīng)挺好,為什么還要爬上去,怪累得,只要咱們能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在哪兒重要嗎?”

  “哈哈,這就對了嘛!人活著重要的事只有兩點,吃點喝點!”

  說罷武強仰頭開始猛灌。

  “小仕的性格很合我胃口,我也是個安于現(xiàn)狀的俗人??!”

  王帥一臉的恍然。

  然后,他笑著將易拉罐伸向錢二剛:

  “二哥,你的好意,看來兄弟們只能心領(lǐng)了,雖然不能在商場上一起馳聘,但是像這樣的聚會我們誰都不可以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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