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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盡甘來終有時

第二十七章

苦盡甘來終有時 李白可不白 3519 2020-12-18 10:20:00

  由于李仕已經(jīng)不把今后謀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織地毯上,所以,在織出一塊地毯并變現(xiàn)之后,李仕就不那么賣力的織了,而是把心思放在了找其他活上面。

  好在這段時間,母親王秀也學會了織地毯,所以,在李仕漸漸退出后,這織地毯便成了王秀跟王金枝的事項。

  要說這織地毯,確實要比在田間勞作要強一些,先不說種地又苦又累,就單憑一整年下來的收入,織兩塊地毯掙來的錢也跟賣掉糧食掙來的錢差不多。

  在這個基本自給自足的年代,產(chǎn)下的糧食大部分維持己用,只有一小部分用來換錢。

  李仕就在心里盤算著,干脆讓母親跟枝枝在家里織地毯,他則一邊料理自家的田地,一邊再某一些其他的收入。

  自從上次武強提出要在李仕家裝電話之后,不出幾日就有幾個安裝工上門裝了電話。

  工人上門裝電話這事,武強也沒跟通知李仕,事后李仕數(shù)落武強,武強還有理有據(jù)的說道:

  “上次不是說好的么,再說,我這經(jīng)常往外跑,家里還是需要一個電話的,我干爹老了,接電話是沒問題,你要是讓他撥個號,那指不定給你撥到哪個國家,所以啊,思來想去,還是裝在你家最合適!”

  李仕聽武強說的也勉強有理,就默許了這件事,并且本著親兄弟明算賬的理念提出了月租平分。

  對于錢上面的事,武強倒是沒跟李仕劃的太清,誰花錢不是花,自家兄弟不分你我!

  顯然,對于平分月租他嫌太麻煩,可終究說不過李仕,最后決定輪流著每人交一年,這頭一年,武強搶著先出了,為這事李仕心里總感覺欠了武強一份人情。

  其實到后來也確實欠下了,因為這座機沒用一年就被淘汰掉了。

  自從李仕家裝了電話之后,一下熱鬧了許多,武強自不必說,不管來不來李仕家,每天總要打幾個電話跟王金枝聊一些吃飯沒、喝水沒之類的閑話。

  除此之外,二剛以及遠在萍港的王帥在得知了李仕家的電話后也經(jīng)常會打來。

  王帥自從那夜分開之后,果然沒幾天就去了萍港。

  到了萍港,他父親便給他買了一個手機便于他跟母親聯(lián)系,可是這電話卻很少用在聯(lián)系母之上,反而是有空沒空總給李仕打。

  所以,除了武強的電話多之外,電話打來次數(shù)第二多的便是王帥。

  這天,母親跟枝枝正不亦樂乎的織著地毯,百無聊賴的李仕在院子里四處整理。

  臨近中午,屋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李仕趕忙跑回家中,一看來電顯示是網(wǎng)吧的號碼,知道是找自己,便接起了電話,

  “歪?二哥,有啥指示!”

  電話那頭傳來了錢二剛的聲音,

  “小仕,我記得你們以前在學校學的美術(shù),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

  “是這樣的,我把網(wǎng)吧重新改造了一下,又新添了幾個豪華包間,想要在墻上畫一些卡通漫畫之類的,看你能不能行!”

  李仕想了想,道:

  “畫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只是這墻上畫畫的顏料我卻是說不準該用啥。”

  電話那頭的二剛聽李仕如此說,笑著道:

  “呵呵,其實我已經(jīng)找過專業(yè)的工人了,只不過他們要價太高了,我又突然想起你來,至于顏料嘛,我也已經(jīng)打聽好了,好像叫什么丙烯的,不知道你聽說過沒。”

  對于畫畫的顏料,李仕在剛學美術(sh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基礎(chǔ)課程里學到過。

  除了水彩蠟筆之類初學的顏料,真正屬于作畫顏料的只有三種,分別是水粉,丙烯和油畫顏料。

  這三種顏料雖然材質(zhì)不同,但是在使用跟調(diào)配上都一樣,有些時候丙烯更接近與水粉,因為這兩種顏料都可以用水稀釋。

  雖然李仕在學校所學的是水粉畫,但是如果用類似水粉的丙烯來作畫,應(yīng)該也是比較得心應(yīng)手的。

  想到此處,本就閑的發(fā)毛的李仕就生出了強烈的,想要去畫畫的欲望,說道,

  “是丙烯啊,那成,應(yīng)該是畫啥像啥!”

  兩個人愉快的決定了此事,李仕第二天就騎著自行車來到了鎮(zhèn)上直奔網(wǎng)吧。

  錢二剛把李仕領(lǐng)到了二樓,只見這二樓與之前相比,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整個二樓已經(jīng)全部做成了大大小小的包間,只見二剛笑著說道:

  “大帥走了之后,紅姨也沒要那六萬塊錢,讓我掙夠了一并還她,我尋思著網(wǎng)吧里,還是要數(shù)包間來錢快,索性就把二樓全都改成了這個。”

  李仕看著二剛的大手筆,驚嘆道:

  “還是二哥有魄力,這么多包間花不少錢吧?”

  二剛笑道:

  “其實這建包間的費用,一兩個月就掙回來了,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人們都好這個,不僅是包下來玩,還有連著包個把月在里面過夜的,對于那些過夜的人來說,是把這里當做了旅店,不過話說回來,相比之下這里確實要比住旅店便宜將近一半的錢?!?p>  李仕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指著一排排的包間問道:

  “難道這些包間都要畫?”

  二剛點點頭,

  “反正你也沒事干,能畫就盡量把墻給畫滿唄,一來能營造玩樂的氣氛,二來也能把以前的舊墻覆蓋,變成新墻?!?p>  說著還擠眉弄眼的加了一句。

  “好好畫,完事我給你些手工費,不會讓你白干?!?p>  雖然李仕有些時候會反感錢二剛這種商人習性,但終究是兄弟,便開玩笑道。

  “兄弟之間談錢太傷感情了,我又不是專門干這個掙錢的,好酒好肉招待著就行。”

  “你先畫吧,虧待不了你,我也不知道你作畫用什么顏色,加上我這忙的也脫不開身,買顏料跟工具的事也全權(quán)交給你了,這是兩百塊錢,你先拿著?!?p>  說著,把錢塞到李仕的手里。

  接著二剛又把收集來的一沓海報交給李仕,

  “這是圖樣,你自己搭配著顏色畫就成,其他沒有要求,越個性越好!”

  李仕接過海報看了看,都是些電腦游戲里邊的Q版人物以及場景,看著都是平面畫,李仕嘴角微掀:

  想要個性,那還不簡單,要知道自己除了學過美術(shù)之外,還畫了幾天棺材頭哩!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李仕便吃住在網(wǎng)吧,開始了一份算是比較喜歡的工作。

  由于錢二剛要求盡量個性,因此李仕就在配色方面做起了文章。

  所謂的做文章,其實也是模仿畫棺材的手法,盡量將每個房間的畫作都用一個色系呈現(xiàn)。

  有的包間內(nèi)全都是紅色系,有的包間全都是藍色系,如此畫下去,不僅使每個包間的風格迥異,而且給人的感覺還比較另類。

  就像梵高的作品一樣,色調(diào)簡單卻很神秘。

  人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李仕竟已經(jīng)在二樓悶頭畫了一個多禮拜。

  當最后一面墻被李仕畫完時,李仕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一幅幅作品,心中欣喜萬分。

  想不到,自己這雙手還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恢宏如此精美絕倫的作品,這種成就感是仍何回報都無法匹敵的。

  錢二剛在見到整個二樓的畫作后,也瞪著眼睛贊賞個不停:

  “真不愧是專門學過畫畫的人,這奇特的風格,我還是頭一回見!果然是學藝術(shù)的,比街上那些土包子畫匠們要畫不止一點半點?!?p>  說罷,錢二剛興奮的扭頭對李仕說道:

  “我看你干脆就干這一行吧,就你這手藝,將來肯定被人搶著用?!?p>  李仕搖搖頭笑著說:

  “我倒是樂意干這個,可是初來乍到,誰愿意用咱?!?p>  “這你就說錯了,就憑咱這畫功,被認可是遲早的事,再說只要你肯邁出第一步,雖然不敢保證以后會不會向這個方向發(fā)展,但起碼總還是在不停的向前進,就像我,剛開始不也開了個沒人光顧的書店,哪曾想現(xiàn)在就開了這么大個網(wǎng)吧?!?p>  “不要在村子里折騰了,村里那小水洼里能翻出多大的浪花,還得是要走出來才有大發(fā)展。”

  錢二剛給李仕講著大道理。

  雖然李仕不怎么喜歡錢二剛身上的銅臭味,但是他的這些話,確實說的有些道理。

  聽了這個正宗生意人的心得,李仕暗自在心里盤算著,

  如果能像二哥所說的那樣,做一個彩繪的工作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李仕的神態(tài)被錢二剛看在眼里,只見他笑道:

  “聽我的,一準沒錯,以后你就先住在這,晚上還能給我照看網(wǎng)吧?!?p>  李仕笑了笑,

  “等等再說吧,如果我真要做了這行,免不了要麻煩你一段時間。”

  當天晚上,為了慶祝包間壁畫竣工,錢二剛給武強打了電話把他叫來,三個人在旁邊的飯館點了幾個菜喝起酒來。

  幾杯酒下肚,錢二剛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開始了指點江山:

  “小仕這手藝真是沒的說,依我看就該聽我的留下來,積攢一些畫畫的經(jīng)驗,將來做大做強,組建個畫畫小隊啥的,你說對不,老武?!?p>  武強哪懂得做大做強之類,只見他樂呵呵的說道:

  “這是好事?。⌒∈说牟拍芪沂侵赖?,那可是大才呀!依我看,在墻上畫畫也只是暫時的,將來指不定成了著名的大畫家,到時候你網(wǎng)吧墻上那些畫可就值錢嘍!”

  錢二剛笑了笑,道:

  “看到?jīng)]?就連老武這粗人都想到了變通,以后指不定干了啥,但眼下你得先邁出這一步?!?p>  “你就留下來,白日里在鎮(zhèn)上找活干,晚上回我這網(wǎng)吧過夜,正好大帥走后,我一個人還悶的慌。”

  大概是錢二剛成功轉(zhuǎn)型為大老板,對李仕跟武強說話的語氣有些品頭論足起來。

  武強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加上一貫強勢,最是看不慣居高臨下的人,聽了此話臉瞬間黑了下來:

  “聽你這意思還想讓小仕給你免費下夜?你這也太不夠仗義了,要下夜也行,多少發(fā)點工資才說得過去啊!”

  錢二剛聽武強這么說,趕忙道:

  “啥免費下夜,說的這么難聽,莫說咱們是磕過頭的兄弟,就是普通朋友在最不濟的時候,出手幫扶幫扶也是應(yīng)該的嘛!”

  說著,錢二剛擰起了眉頭:

  “可是我要是因此給小仕月月發(fā)上工資,那不真把小仕當成下夜的伙計啦!”

  看到錢二剛反而面露不快,武強冷笑一聲,

  “得,二哥記住你說的話,兄弟之間談錢就生分了,以后不要說小仕了,就是我也會把你這網(wǎng)吧當成免費的旅店住?!?p>  說罷,仰起頭把一杯酒灌入口中。

  錢二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呵呵,必須的,盡管來住就是?!?p>  說罷也仰頭喝了杯中的酒。

  李仕看了看武強跟二剛的神色,可以看得出這兩人都帶有一丁點逢場作戲的感覺。

  錢二剛能做出這種表情不算稀奇,奇怪的是今天的武強卻也一改往常直腸子的性格開始玩起了表里不一。

  心里如此想著,李仕卻裝作沒看到,也笑著舉起酒杯,把半杯酒一飲而盡。

  火辣辣的幾杯白酒穿腸而過后,李仕的臉頰泛起了紅暈,這種時候,唯有裝醉,才能完美的掩飾出不知情。

  只見李仕醉眼朦朧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慢吞吞的說道:

  “今天這酒算是喝好了,你們也少喝一些,待會兒我可扶不了你們?!?p>  武強聞言將筷子往桌上一拍,道:

  “嗯,那就不喝了!不然萬一喝醉某些人不收留該睡大馬路了?!?p>  說著起身看向李仕。

  “你今晚回村不?回的話我把你拉上?!?p>  李仕擺擺手,

  “不用,我騎著自行車來的,明天回吧。”

  武強聞言,也不看錢二剛,丟下一句“那我走了”就自顧自的離去。

  看著武強離去的背影,錢二剛?cè)粲兴嫉狞c燃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幾口,隨后把煙丟掉,起身拍了拍正在假寐的李仕,

  “該走了,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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