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內(nèi)隨處可見的同學艷羨的目光中,李仕又一次感到自己達到了人生的巔峰。
雖然上天剝奪了他看到顏色的能力,但依舊阻擋不了他的人生在別人眼中大放異彩。
仰望,令人無形中滋生自卑,但如李仕這樣處在高處的位置,就會不自覺的視萬物渺小。
不知不覺間,李仕開始回到放肆的天性,內(nèi)向的桎梏漸漸打破,
“哈,真完美!”
李仕盯著剛剛完成黑板報,一臉自傲的夸贊。
這是一副宣揚抗戰(zhàn)勝利的板報,板報的四周是張珊構(gòu)思的花綢跟紅旗,中間是李仕用白色粉筆臨摹的抗戰(zhàn)相關(guān)的浮雕作品。
角落,還有李仕跟張珊的個性簽名。
張姍撇撇嘴笑著回應(yīng):
“你這叫王婆賣瓜,自賣自夸?!?p> “哈哈,咱這水平是全校公認的,可不是我自己夸自己。”
說著,李仕笑著看向張珊:
“為了慶祝咱們又一次創(chuàng)作出完美的板報,放學一起出去玩吧!”
聽李仕這么說,張姍的小臉漸漸泛起紅暈。
她不由的想起前幾天被李仕叫去網(wǎng)吧通宵,兩人在一個網(wǎng)絡(luò)游戲中所創(chuàng)建的角色,在李仕的指引下結(jié)了婚。
雖然只是游戲,但是這不由的讓現(xiàn)實中的兩人心猿意馬。
尤其是在那一晚,李仕在游戲中總是半開玩笑的在聊天框稱呼張珊為老婆,每次看到那兩個刺眼的字,總讓張姍的心蕩起無盡的漣漪。
“據(jù)說今晚游戲里有夫妻任務(wù),比夫妻兩誰最默契,完成任務(wù)會得很多好東西,要比默契,還有人能比的過咱?”
面對李仕暗含挑逗的追問,張姍故作氣憤的捶向李仕的肩頭。
“玩歸玩,別再口頭占我便宜!”
“哪有,那不是在游戲中的稱呼嗎,現(xiàn)實里我可不敢叫你老婆...”
“你還說!”
一直以來,雖然他們在校內(nèi)被其同學默許是情侶關(guān)系,但他們二人也只是停留在青澀的彼此愛慕階段。
兩人的手碰一下都會滿臉的羞臊,更不用說露骨的情話了。
當然,在愛情探索這方面。李仕像是沖鋒的猛將,不然也不會變著法占張珊便宜了。
網(wǎng)吧是去年新出現(xiàn)的娛樂場所,雖然出現(xiàn)的時間不長,但在滿足學生需求上摸索出了很多經(jīng)驗。
就比如兩人卡間,就是專門為公開處對象的情侶準備的。
之前為避嫌,李仕跟張珊都是在大廳玩,只是電腦相鄰,甚至還多叫幾位關(guān)系不錯的玩伴一起玩耍。
可這一晚,大概是學校即將放假的原因,網(wǎng)吧的大廳飽滿。
“要不,咱包一個卡間?”
李仕早就有這個想法,急忙借著大形勢開始引導張珊:
“總不能白跑一趟吧?!回學校路挺遠的,又烏漆嘛黑?!?p> 看著張珊猶豫不決,李仕明白張珊在糾結(jié)什么,急忙再次開口:
“是不是擔心出雙入對的太惹眼?這么著,你先進去玩,我去外面溜達一圈,瞅著沒人發(fā)現(xiàn)再進去?!?p> 看著李仕自作聰明的排憂解難,張珊終是苦笑一聲,點頭默許。
也就是這一晚,李仕跟張珊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邁出了牽手的大關(guān),翻躍了友誼。
但張珊并沒有迷失在掌心里的溫柔,而是跟李仕約法三章,在校園中還跟以前一樣,不能做出親昵的舉動。
李仕滿不在乎的點頭答應(yīng),在他看來,什么校內(nèi)校外,心里接受了還在乎那個?!
如意的校園生活使得李仕的內(nèi)心深處萌生了更多的優(yōu)越感,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那些歷史課本中的英雄人物,天生的與眾不同!
當然,英雄也有難處,李仕的難處就是...兜里沒錢。
張珊的家境似乎很不錯,總能在李仕驚奇的注視下掏出幾張十塊錢來。
雖然張珊有錢,卻不愛亂買東西,生活也比較節(jié)簡,自從默認自己跟李仕的關(guān)系后,她的開銷大都跟李仕有關(guān)。
她看出李仕家庭不好,所以每遇花錢的事項處處沖到李仕前面,有一起玩的花銷,也有班級搞活動的臨時集資。
看著張珊的一次次為自己花錢,李仕喜愛之余,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掙花不完的錢去百倍的回報張珊。
日子就這樣在歡樂中一天天度過,眨眼就到學期結(jié)束的時候。
教學樓前,李仕看著剛做好的板報上的日期,一臉惆悵。
他撇了一眼身旁的張珊,看到那張時刻微笑著的臉,不由的悲從中來。
“唉!”
看到李仕莫名長嘆,張珊微微一愣,接著掩嘴輕笑:
“干啥愁眉苦臉的,就跟小老頭一樣!”
李仕隨意搪塞道:
“又是最后一期,感覺意猶未盡啊?!?p> “早知道你這么意猶未盡,這次板報的活兒該多分你點!”
李仕看向笑的天真爛漫的張珊,心中的悲涼漸漸化解。
甩掉低落的情緒,李仕立馬恢復在張珊面前一貫吊兒郎當?shù)哪?,笑著揶揄?p> “你該知道,我不舍的可不是板報,而是做板報的人啊!”
“你...厚臉皮!”
“厚嗎?來來貼近點,咱倆比比…”
就在兩人打情罵俏之間,幾片枯葉窸窸窣窣的從兩人腳邊滾過。
一時間,風勢漸起。
隨著風的到來,遙遠的天邊,一片黑云翻滾著向這邊涌來。
那黑云來勢迅猛,只是片刻就把日頭遮擋。
漸漸的,整個大地猶如提早進入黑夜般暗了下來。
張珊一邊捂著被風吹的凌亂的秀發(fā),一邊擔憂道:
“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啊,剛做好的板報,怕是又要被雨水沖花了?!?p> 自從小時候被雷擊過之后,李仕就特別的害怕打雷下雨,看著頭頂黑壓壓的陰云,李仕臉上正常,心里早已緊張的亂了方寸。
強行按耐住一顆膽怯的心,李仕強作鎮(zhèn)定的說:
“板報沖花大不了重新做,眼下咱還是趕緊回教室吧,再待下去,該被雨淋了?!?p> 張珊轉(zhuǎn)過身來,贊同的點點頭,隨即,兩個人就準備回教室。
可就在他兩個剛剛邁開腳步,幾個碩大的雨滴就啪啪啪的朝著地面落了下來,每個雨滴落在腳下的水泥石板上,竟打出了巴掌大的濕痕。
這種雨自帶冰涼,落地之后似乎還冒著絲絲的寒氣,聲勢很嚇人。
不到一會兒,雨滴的啪啪聲由疏到密,李仕跟張珊還沒跑出去多遠,那雨便如同傾盆。
情急之下,兩人由奔向教室的方向折返,跑到了附近的一個簡易自行車車棚里,進行暫避。
天空上接二連三的雷聲把李仕驚嚇的雙腿發(fā)軟,面色開始蒼白。
好在他身邊有一根支撐車棚的鐵桿,他悄悄的靠在上面,不至被雷聲驚的跌坐當場,在張珊面前失了顏面。
張珊見李仕靠著鐵桿,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著他高聲叫喊。
雨滴打在車棚頂?shù)霓Z隆聲,加上整個地面的噼啪聲將張珊的喊聲淹沒。
李仕看到張珊似乎急著想要告訴自己什么,可惜自己的全身早就酥軟,無法靠近張姍,只能盡力側(cè)耳辯識著張珊的話語。
可當他隱約聽到“離開鐵桿”四個字時,自己的后背好像受到重擊一般,直接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量推在了車棚外的雨中。
當李仕焦黑的臉龐在地面上濺起一串水花時,一聲炸雷在校園響起。
這感覺似成相識…
身體倒在雨水中,一縷烤肉的焦煙從李仕口鼻間竄出,此時他雙目緊閉,眉毛擰作一團,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憤怒。
身體在雨水中抽搐了幾下,李仕直接當場失去了知覺。
一旁的張珊哪里見過這場面,光是那聲耳邊的驚雷,就已經(jīng)把她嚇的失魂落魄,看到李仕應(yīng)聲倒地,一向鎮(zhèn)定的她腦子已經(jīng)一片空白。
看到心愛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諳世事的她以為從此失去了李仕,加上剛才炸雷的驚嚇,頓時暈厥當場。
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專門來制造了這場事故就又匆匆離去。
從李仕被雷擊,到雨停,也就是三兩分鐘的時間。
當李仕跟張珊被師生協(xié)力抬上車離去時,整片天空又恢復了艷陽高照。
要不是地面上還積存著雨水,剛才那場雨仿佛是發(fā)生在夢中一般。
經(jīng)過一番檢查,沒有被雷擊的張珊被自己的家屬帶離醫(yī)院回家休養(yǎng)。
而李仕,依舊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進行著觀察。
昏迷了兩日,李仕的生命體征接近穩(wěn)定,但身體的慘狀昭示著傷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康復。
上一次被雷擊之后,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李仕尚還留有一絲意識,而且康復之后,除了眼睛之外,再沒有受損的地方。
可這次,從那半邊被紗布包裹的臉龐可以看出,即便康復,至少也會在外貌上發(fā)生一些不好的改變。
李仕的父母在第一時間聞訊趕到了醫(yī)院。
當王秀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李仕時,跌坐在床前,不斷撫摸著李仕的手淚眼婆娑。
“小仕,你不要嚇?gòu)?,快醒來??!?p> 一旁的李大慶,打從進門看到病床上的李仕后,就開始罵罵咧咧
“該!大雨天不在教室呆著,瞎晃悠什么?”
“兩次!有人被雷劈兩次么!要不是咱老李家祖上積了大德,上次雷擊就。。。”
“你給我滾出去!”
王秀指著病房門,厲聲打斷了李大慶。
李大慶看到王秀猙獰的面目,知道再說下去沒有好果子吃,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李大慶離去之后,王秀擦了擦眼淚,俯下身來仔細的查看李仕的傷情,細看之下,更是心如刀絞。
只見李仕的半個臉龐以及肩膀都被紗布包裹,雖然看不出紗布下面的傷情,但是通過一些地方印出的藥水跟血跡可以想象到,那紗布下面是何等的不堪。
又過了幾日,李仕悠悠轉(zhuǎn)醒,這次被雷擊看似嚴重,但卻不像上一次那般深度昏迷太久。
大概王秀堅信,自己的兒子一定會像上次那樣醒來吧,所以見李仕蘇醒,沒有太過激動,就這么安安靜靜的陪伴著。
醫(yī)院這種地方,有一種莫名的冷,單一的白色基調(diào),陰暗的走廊,還有那股子難聞的消毒水味道。
偶爾傳出幾聲病人疼痛的呻吟聲,更是讓樓里面的人心情壓抑。
李仕完全清醒之后,在病房躺了十幾天,終于忍受不了這壓抑,求著母親租了個輪椅,每天推著去院子中的花壇邊放風。
就這么在醫(yī)院住了快一個月,母子兩個終于盼來了出院的日子。
這天,李仕的主治醫(yī)師在一群實習生的簇擁之下來到病房。
他把李仕頭上以及肩膀上的紗布拆開,打量了一番,然后換了新的紗布包合,笑容滿面的道:
“嗯,恢復的不錯,開些藥回家養(yǎng)著吧!”
雖然一屋子的人都笑容滿面,但是李仕的心情卻是好不起來,因為在這里,他跟大部分人一樣,都是普通的病人,可是出了這里,他將不再與周圍的人一樣是個普通的人。
在醫(yī)院無數(shù)的夜晚,李仕都偷偷的摩挲著自己被紗布包著的傷處,雖然一直沒有勇氣照鏡子看,但通過那些堅硬的疤痕,李仕可以大概推測出一些自己的情況。
右耳跟鼻子似乎有些變形,自己的右邊臉頰上也有一道很長的疤,這疤一直從脖子延伸到自己右邊的肩膀以及后背。
看來這次的傷情,主要集中在身體表面。
眼睛沒受傷,倒是鼻子大概是因為上藥太久的原因,失去了大部分嗅覺。
在醫(yī)院李仕能夠聞到的除了酒精就是碘伏的味道。
好些時候,李仕閉眼都分辨不出自己是吃的是蘋果還是梨子。
其實,此刻李仕最顧忌的還是自己的臉,但愿只是留下一些淺淺的疤痕,千萬不要太丑。
李仕帶著沉重的心情,在他母親攙扶之下,鉆進了一個帶車廂的摩的內(nèi),車廂內(nèi)的構(gòu)造跟古時候有錢人坐的馬車轎子一樣,左右兩邊有兩個小窗戶,而上下車的門卻是一塊布簾。
本就不大的車廂,在放滿了母親在醫(yī)院陪床的行李,以及日常用具之后,基本就沒了落腳的地方。
李仕跟母親只好蜷縮在最里面,不去關(guān)心路途。
在這狹小而又密閉的空間,李仕卻感到莫名的安心,大概是能夠隔絕路人異樣的眼神吧。
經(jīng)歷了一路的顛簸,總算是回到了大楊村。
回到家,李仕便爬在了炕的最里邊,默不作聲的蜷縮在角落裝睡。
一連幾天,李仕除了上廁所外,都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動作。
在醫(yī)院時,他總想著到屋外透氣,可是回了家,他卻害怕離開這間屋子。
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出,那些個故意從門口路過的人,不停從院子里探望的眼神中,透出了新奇跟忌憚。
再次被迫整日的待在家里,無聊的李仕又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
這次不是學習,而是睡覺。
不管是乏與不乏,即使是剛剛睡醒,只要李仕想睡,倒在炕上,不出十分鐘總能睡著。
他的母親王秀看到李仕每天睡將近二十個小時,對他的身體很是擔憂。
只要看到李仕醒來,總是第一時間催促李仕到院子里活動活動,每次李仕胡亂的應(yīng)聲道:
“知道啦,知道啦!”
可前一秒剛答應(yīng)的好好的,后一秒又沉沉睡去。
看來,這覺果真是睡不醒的。要不然,照李仕這么個睡法,早就睡醒了。
其實,李仕如此的嗜睡,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緣由。那就是他一直做著那個同樣的怪夢。
在經(jīng)過這次雷擊之后,那一層不變的夢卻發(fā)生了變化。
百無聊賴的李仕,就把自己的大部分時間用在了對夢的研究之上。
自打李仕回來之后,李大慶的性情變得極為異常。
或許是李仕這一次住院,將本就寒酸的家里消耗的家徒四壁外債累累,也或許是受不了村里人背后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討論,在家連著大醉了幾天后,跟王秀大吵一架甩袖離去。
李大慶的這種慪氣式的離家出走,從那天起頻頻發(fā)生。
剛開始還隔幾天回來一趟,直到某一天他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對于李大慶的突然消失,王秀跟李仕一開始倒是還沒有太多的在意,耳邊沒了叫罵倒是多了幾分清靜。
可是時間長了,母子兩個察覺出了不對,都開始擔憂起來。
李大慶雖然沒有對這個家付出過多少,但到底還是一個家庭的重要成員。
沒有男人的家,讓李仕母子感到柔弱跟不安。
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王秀一邊照顧李仕,一邊托人在外面打聽李大慶的消息。
可是,李大慶仿佛從人間蒸發(fā)一般,音訊全無。
從某一刻起,這個家變?yōu)槟缸酉嘁罏槊墓驴嗳思摇?p> 這種改變,再度佐證了李仕是個掃把星的事實,也成為了村里人茶余飯后的一部分談資。
“阿姨早,李仕在里邊吧?!?p> 一個顯的極為成熟的魁梧男孩,大步流星的走進院子,一邊抬手指著屋里邊,一邊向正在院子中洗衣服的王秀詢問道。
“呵呵,強強來啦,快進去吧,小仕估計又睡覺呢,也只有你能叫得醒他?!?p> 王秀見是李仕的好哥們來了,高興的應(yīng)著話。
來的這個男孩名叫武強,雖然只比李仕年長了三歲,但是長得人高馬大,腰圓膀粗。
尤其是那長相,若是發(fā)起狠了,別說是孩子了,就是大人見了,也懼怕三分。
武強從小就是村里出了名的熊孩子,可謂是劣跡斑斑,光一年級就上了三個。
在上小學的第四個年頭,武強夾著與自己不匹配的小書包,準備鉆進二年級的教室,卻被老師攔了下來。
看著五大三粗,個子已經(jīng)到自己眉梢的武強,老師嘆息的搖搖頭,
“武強,你要不回家跟你奶商量商量,這書就別念了。”
“為啥?”
“你不擅長這個,不要浪費時間了!”
武強聞言,一臉的憤怒。
“我奶都沒說啥,要你管?”
老師被武強兇狠的模樣嚇的愣神,武強趁機推開老師,就這么,才升入了二年級。
當時的李仕也正好是這個二年級的一名學生,兩人從此結(jié)識。
李仕也算孩子中調(diào)皮的,他兩個可謂是臭味相投,相處之下逐漸的成了好哥們。
這一路走來,兩個人小學五年形影不離,雖然最后李仕被雷擊,變得寡言少語,但這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兩人的友誼。
即使是小學畢業(yè)之后分開了,這種哥們情誼依舊是藕斷絲連。
二次被雷擊的李仕出院后,別人對李仕這顆“災(zāi)星”更加避而遠之,唯有武強不信那些,依舊隔三差五的前來探望。
早年間王秀也會跟其他家長那樣嫌棄他接近自己孩子,并經(jīng)常囑咐李仕,離武強遠一些。
可是經(jīng)此一事后,她似乎明白,秉性跟情誼不能一概而論。
武強來到屋里,見李仕面向北墻側(cè)著身熟睡,悄悄來到近前,伸出兩個撲扇大的巴掌在李仕耳邊,猛然拍了一掌。
只聽“啪”的一聲,把李仕嚇的一哆嗦,直接從睡夢中一躍而起。
待李仕魂不守舍的看到武強站在地上咧嘴笑時,頓時明白過來,拍著胸脯道:
“你可嚇死我了,剛才啥動靜啊,那么大!”
武強如同鼓掌一般,拍了拍手掌,
“就這點動靜就把你嚇成那樣?你膽子啥時候變的這么小!”
李仕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
“你是不知,剛才,我在夢中,正好夢到了平生的第一次雷擊,恰巧這時被你這一聲驚醒?!?p> 說著李仕長呼口氣,
“我還以為耳邊響起的是炸雷聲。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p> “哦?”
武強像回自己家一樣,盤腿上了炕,湊到李仕身邊饒有興趣的問
“上次來就聽你說你那一成不變的夢有了新的變化,咋,又跟雷糾纏一起了?你小子不會是雷公轉(zhuǎn)世吧?現(xiàn)實里引雷,夢里頭也甩不了?”
看武強一臉認真的盤問,李仕稍作猶豫,輕呼一口氣,將這幾日來不尋常的夢,以及一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說與了武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