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三次
林妙依人小,可卻著實不輕,等把她背到家時,余默也累的快脫力。林母一開門,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說著便從余默身后接過已經(jīng)睡著了的林妙依,睡著了的小人兒還一直手緊緊的拽著余默的衣角,林邈澤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林母佯裝著要揍他,林邈澤笑著從她身邊跑過,“不敢了,不敢了,母親大人饒命啊,還有我快要餓死了,飯好了么?!?p> “餓死鬼投胎你,飯好了,洗洗手就來吃吧。”
余默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他們的相處方式,正看的出神。
“余默。”林母打斷了他。
“去洗洗手,要吃飯了?!庇心敲匆凰查g,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墒?p> ‘謝謝阿姨,我要回家了?!f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下,”林母叫住他“吃完飯,阿姨送你回去好不好?!?p> “不用了?!闭f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林母不禁有些唏噓,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偏偏生在那家了。
余默站在自己門前,看著漆黑的窗戶,和周圍的萬家燈火格格不入,似乎這個家永遠(yuǎn)不會在乎還有誰沒有回家,也不在乎這人是否還會回來。站了一會才輕輕的敲了敲門。很快門被打開,然后就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媽”前方的人腳步頓了頓還是沒有停留繼續(xù)的向前走著。
“是不是即使我不回來你也無所謂?!边€是沒有回應(yīng)。
余默站在那里,指甲深深的刺進(jìn)自己的掌心,他一字一句的說到‘是不是我死了對你來說會更好些,還是說我壓根就不應(yīng)該出身,’還是說了出來,這些壓在他心里的話還是說了出來,余默站在那里,她母親就站在離他幾步之遠(yuǎn)的地方,可兩人卻像隔著萬萬座的大山一般??諝馑坪跻材Y(jié)了起來,就在他以為還是得不到回應(yīng)的時候,他聽見自己母親一字一句的說道‘是啊,你就不應(yīng)該出生?!f完轉(zhuǎn)過身回頭看著他,‘所以,你是在期待著我說什么么?’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余默站在原地,所有的僥幸都被戳破,最后一點的期待幻想也都被無情的撕開,他站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是走還是留下來,走自己可以去哪,留下來又能怎樣?
一陣踹門聲打破了這最后的平靜,于嘉寶又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他把手里的酒瓶隨意的丟在桌子上,“去,給老子到杯水?!?p> 余默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老子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薄畫尩模隳莻€媽一樣,看著就晦氣,要不是你們老子今天就不會成這個樣子,一對掃把星?!f完把酒瓶朝余默的方向扔了過去,喝醉了的人失了準(zhǔn)線,酒瓶在他身后的墻上炸裂開來,破裂的碎片劃過他的臉頰,頓時就流出鮮血。
看著余默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他隨手拿起一旁的撐衣桿,就在這時里面的房間里響起清脆的東西摔碎的聲音,“你個敗家的女人,老子的家就是這樣被你們兩個掃把星給敗光的?!睕]過多久房間里就傳來女人痛苦的呼喊和于嘉寶的叫罵聲。余默無知無覺的挪動到了房間門口,就看到自己的母親正被按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打著,此時的于嘉寶像極了一個發(fā)瘋的野獸,他呼呼的喘著粗氣,瞪著通紅的雙眼,仿佛眼前的不是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子而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他打紅了眼,抓起一旁的花瓶就要摔下去,顧芳這時似乎發(fā)現(xiàn)了門前的余默,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轉(zhuǎn)過頭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就這么滑落了下來,沒有反抗,那一眼里似乎有那么點不舍和難過,余默撲上去抱住了他,想要把花瓶搶下來,可是打紅眼了的人,哪里顧得著這些,一腳把他踹開,就要繼續(xù)砸下去。
“于嘉寶,你干什么,放下!”林父剛到家就聽說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想著不放心就來看看,哪知道就看見這么一幕。
這一聲怒吼把于嘉寶的酒嚇醒了一半,帶看清楚來人后,訕訕的笑著說“林隊,您怎么來了?!闭f著把手里的花瓶扔在了一旁。
‘我怎么來了?我要不來,你還想干什么,長本事了啊,拿老婆孩子撒氣?!?p> ‘喝多了,喝多了,平時不這樣?!f完踢了踢躺在床上的顧芳,“裝什么死,起來給顧隊倒茶?!?p> 顧芳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路過還蜷縮在地上的余默,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似乎之前那一眼也都只是他的幻覺。
“余默,你怎么樣?!绷指赴阉饋?,掀起衣服看到少年纖細(xì)的腰腹上一片淤青,以及深淺不一的抽打痕跡。當(dāng)即又氣又心疼,‘余嘉寶,你還是個人么,我告訴你,在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這樣虐待老婆孩子,我就直接給你帶到局子里去?!?p> 于嘉寶在一旁不住的點頭哈腰,等到林父把余默帶出去后,才挺直了腰桿,朝著門口的方向,碎了口吐沫,小聲嘀咕著“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我呸?!苯?jīng)過這么一鬧騰酒也醒了,立刻躺倒床上,沒多久就呼呼睡了過去。
顧芳站在門口,聽到臥室里傳來呼聲,才慢慢的走了進(jìn)來。她站在床前,看著床上的人,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在做著什么決定,良久還是慢慢走了出去,站在窗前看著不遠(yuǎn)處亮著燈光的人家,那明亮亮的燈光印在她的眼里,讓那死水一般的雙眼,也平添了幾分光澤,不知道她想到了或看到了什么,只見她的嘴角盡然輕輕的向上揚起了一些,又很快落下。
余默踉踉蹌蹌的跟著林父再次進(jìn)到了林家,這是今天他第三次來到這個家。林母看著他一臉的血,驚呼道‘這是怎么了?’
“別大驚小怪的,去把藥箱拿來,在把我那個藥酒也拿來?!绷帜缚戳搜壅驹谝慌缘椭^的余默,‘哎,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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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是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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