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一通亂殺,直將這兩百黑衣幽冥教教眾殺得潰逃,眼見這兩百余人便要全數(shù)被殲滅時,一根八角混銅棍伸了過來,擋住了姜寧的鋼槍。
姜寧收回鋼槍,雙眼微瞇,看著出現(xiàn)的新敵人,只見這人一身土黃色僧服,面容粗獷,雙手持著一根八角混銅棍。
“你是誰?”姜寧問道。
“貧僧法號,戒嗔”僧人收回銅棍,誦了一聲阿彌陀佛。
“幽冥教?”
“嗯”
“該殺!”
“……”僧人面色平靜,沒有說話。
姜寧當(dāng)即冷哼一聲,持槍擊去,鋼槍槍刃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槍頭抖動間,一聲輕喝“梨花飛星”
銀月當(dāng)空,一朵朵美麗的銀色梨花漫天飛舞,梨花下掩藏的是閃爍著寒光的槍刃,美麗而又致命。
一朵朵梨花飄向戒嗔僧人,梨花上,洶涌的殺氣,肆意凌虐,
戒嗔面色平靜,雙手揮出銅棍,銅棍前后揮擊出一道道勁風(fēng),瞬間割裂滿地青草,草屑卷的滿天都是。
銅棍發(fā)出嗚咽的呼嘯,密集的棍影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棍都精準(zhǔn)地點在了飛來的梨花之上。
即便是姜寧也要贊嘆,這戒嗔當(dāng)真是好武藝,硬是用銅棍,舞出了一道黃色的圓球,擋住了姜寧所有的攻擊。
鐺鐺!
火星濺射,
姜寧的槍刃與銅棍一角連番撞擊,漫天的梨花竟是一朵也未落到戒嗔身上,姜寧使出的梨花飛星竟無半點建樹。
姜寧持槍默然無聲,先前一番試探,姜寧已經(jīng)明白眼前這名僧人武技不俗,比吳覺高去了不知多少倍。
姜寧與僧人一交手,雖然聲勢不大,但四周的軍卒與黑衣人全都停了手。
姜寧身后是五十名士卒,僧人身后尚有近百幽冥教眾,雙方勢均力敵,場上氣氛沉重。
戒嗔僧人心知局勢不妙,此處離軍營太近,軍營中的飛燕軍隨時可以快速支援,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戒嗔口頌一聲佛號,雙手緊握八角銅棍向姜寧攻了過來,姜寧冷哼一聲,持槍便刺。
銅棍自頭頂猛的呼嘯而過,姜寧雙目微張,手里鋼槍突然軟了下來,猶如蛇行,槍頭便似蛇吻,直咬戒嗔咽喉之處。
槍刃鋒利無比,槍刃未到,戒嗔只覺得咽喉處一陣細(xì)微的刺痛感傳來,來不及多想,戒嗔連忙往后仰去。
下一秒,槍刃瞬間出現(xiàn)在戒嗔鼻尖,一條細(xì)微的血線出現(xiàn)。
銅棍蕩開鋼槍,戒嗔這才松了一口氣,眼前這將軍的槍法太急太快,就像雷雨天的暴雨一樣,槍勢沉悶壓迫。
暗道一聲厲害!
戒嗔銅棍連連揮動,含胸拔背,舒項收頦,一套羅漢伏魔棍法,使了出來。
戒嗔九歲入佛門,十歲練羅漢伏魔棍,整整練了近三十年,早已將伏魔棍法練的爐火純青,只見這銅鑼在他手中輕如無物,卻發(fā)出刺耳的呼嘯聲。
姜寧不知道這戒嗔使的事羅漢伏魔棍法,他只覺得眼前這僧人的棍法突然變得剛正威猛,醇厚氣長,銅棍勢大力沉,以他的臂力竟是有些承受不住。
鋼槍被銅棍震得直顫,姜寧整個手臂都有些發(fā)麻,心知不能再讓著僧人將這套莫名的棍法施展下去,姜寧手臂發(fā)力,猛的截住銅鑼去路,往后一跳,退開了數(shù)步。
戒嗔自然不會放走姜寧,此時伏魔棍法正死死地壓住姜寧,豈能輕易放棄,口中輕頌一句“白猿出洞,星火燎原,青龍擺尾”
八角銅棍招式變化多端,忽的,猛的變作長槍向姜寧胸口戳來。
姜寧目光微沉,口中亦是喝道“暴雨梨花”
手里鋼槍如同暴雨般急速刺出,槍影重重,鋪天蓋地。
戒嗔哪里見過這種槍法,他這一棍最多也不過將姜寧胸口肋骨戳斷,可姜寧這槍明顯是奔著將他戳成篩子來的。
來不及收回銅棍,戒嗔松開銅棍,一套金剛般若掌使了出來。
戒嗔一雙肉掌哪里敢碰姜寧的槍刃,只得一邊躲避槍刃,一邊用掌法拍在槍桿上,將鋼槍拍的震顫不已,姜寧雙手都被震得發(fā)麻,手里的鋼槍竟是快要握不住了。
姜寧雙手發(fā)麻,心頭一陣火起,鋼槍刺不中這光頭僧,他便用刀砍死他。
扔下鋼槍,姜寧拔出腰后地鋼刀,學(xué)自燕白英的閃電刀毫不客氣地往戒嗔頭上招呼。
閃電八刀一刀接著一刀,只見姜寧手中刀光跟著戒嗔而動,如影隨形,鋒利的刀氣割裂的戒嗔皮膚如同被針刺。
戒嗔是有苦說不出,只能以金剛般若掌勉力支撐不敗。
二人交手正酣,姜寧身后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卻是張進(jìn)帶著百余士卒支援了過來。
姜寧見狀猛的大喝道“張進(jìn),去斬殺幽冥教教眾,絕不能放走一個”
張進(jìn)連忙應(yīng)道“是,將軍,”
戒嗔身后的百余教眾,這才回神過來,連忙四散逃亡,可張進(jìn)豈會讓這些擾人清夢的家伙輕易逃走?張進(jìn)一揮手,只見其身后幾十個士卒摘下長弓,取箭便射。
咻咻!
一枝枝黑翎箭在黑夜里猶如幽靈穿梭,射倒一個個幽冥教教眾。
戒嗔此時終于不再抱有幻想,這一個姜寧便已經(jīng)如此難以對付,如今又來了近百名士卒,再戰(zhàn)下去,便是他也要被留下來。
戒嗔暴喝一聲,雙掌如同蝴蝶穿花,連拍數(shù)掌,姜寧一把長刀舞的密不透風(fēng),戒嗔無奈收掌,拼著承受姜寧一刀,轉(zhuǎn)身便逃。
姜寧這一刀直接砍在了戒嗔的肩頭,卻沒想到這戒嗔竟然能忍住劇烈的痛楚,轉(zhuǎn)身逃了,連帶著八角銅棍也丟在了地上,來不及帶走。
姜寧正欲追擊,卻想到燕白英的囑咐,便冷哼道“禿驢,算你好運”
這戒嗔跑了,幽冥教還尚有幾十人被飛燕軍士卒包圍著無法逃脫,此時正在負(fù)隅頑抗,這群人不時還擊傷了一些飛燕軍的士卒。當(dāng)真是頑強無比。
姜寧卻氣的火冒三丈,這些瘋子有來捋他的羊毛,隨即便朝著士卒喊道“讓開,讓本將軍來”
姜寧話剛一說,這群幽冥教見眾頓時面色大變,姜寧的厲害他們白天便已見過,方才更是見了這教眾赫赫有名的戒嗔大師,亦是敗在其手下,幽冥教眾如何能不怕。
“快逃”
“妖怪,他是妖怪!”
姜寧手里的鋼刀挽了個刀花,身形穿梭于幽冥教眾之間,刀刃劃過一個個咽喉,身后數(shù)朵血花盛開,血腥的花香味,四散開來。
在姜寧與一百余名將士的絞殺下,不過片刻,便死傷殆盡。i
姜寧望著滿是尸體的戰(zhàn)場,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眾將士將尸體掩埋后,便返回了軍營。
軍帳里,姜寧經(jīng)過一番洗漱,已經(jīng)重新穿上了白色的軍服,此時正雙手枕在腦后。
“幽冥教”
姜寧喃喃自語道,幽冥教在河西之地勢力太大,若不是為了護送公主,姜寧也不想沾染上這樣的麻煩,姜寧聽燕白英說過,這些人像是一個牛皮糖一樣,只要粘上了,就甩也甩不掉。
姜寧如今想的并不是要如何將幽冥教給消滅,他有自知之明,凡是邪教,必然隱藏的極深,要想清楚僅憑他一個軍團長顯然是不夠格的,燕白英也不行,至少要燕帥的級別才行。
飛燕軍有二十萬的編制,燕帥可以調(diào)動大軍,對河西之地的幽冥教勢力進(jìn)行全面大清洗,幽冥教雖然勢力范圍廣,但姜寧認(rèn)為其中幽冥教的死忠最多不過萬人,否則,這幽冥教早已聚眾謀反了。
幽冥教既然是舊韓皇室公主所立,必然是以復(fù)國為先,阻止公主進(jìn)王都?這難免有些舍本逐末了吧!
姜寧不懂,這時候幽冥教難道不應(yīng)該趁機積蓄力量,儲備糧草和軍械嗎?這群幽冥教的家伙來湊什么熱鬧!
本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護送任務(wù),哪想到徒生這么多的波折,今夜,只是一個禿驢便擋住了他姜寧,若是再來一個,他如何去擋?
姜寧并不認(rèn)為這幽冥教內(nèi)只有一個禿驢,想必是這幽冥教對姜寧這一千士卒并沒有太多重視,并沒有派來高手。
若是這幽冥教派點高手來?
姜寧已經(jīng)可以想象,他的第二軍團被人亂殺的畫面了,軍陣雖然應(yīng)對武林高手占據(jù)很大優(yōu)勢,但僅僅一千士卒,對于一流高手,甚至宗師來說根本算不上是多大的麻煩。
這些人只需趁夜?jié)撊胲姞I,便能輕易帶走南寧的安靈公主,順便還能割下幾個將軍的腦袋。
重生至今,姜寧終于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和濃重的危機感,幽冥教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了姜寧的心尖。
姜寧并不能確定,在他自己熟睡的時候,自己的眼睛能否及時地給自己發(fā)出警訊,要是不能的話,那么此刻的姜寧便時刻面臨著死亡的危險。
銀色的鋼槍靠在姜寧的床邊,姜寧細(xì)細(xì)摩擦著鋼槍上面精致的云紋,此刻,洛家的暴雨梨花槍就是他自救的本錢。
感謝洛家暴雨梨花槍,感謝洛流川!
至于閃電的最后一刀,無聲一刀必須要盡快學(xué)會,姜寧暗暗發(fā)誓到,如果今夜姜寧學(xué)會了這無聲一刀,想必那戒嗔僧人恐怕根本無法逃走,無聲一刀太快了,快到根本沒人能躲過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