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這是我們部落釀得最好的酒,還請兩位大人品嘗一下?!?p> 厲泓端來兩碗酒,放在陳生跟卿衣之間的案幾上。
陳生跟卿衣的身份,厲泓當(dāng)然清楚,在年度大比時,陳生跟卿衣也是露過臉的。
也是在那時,厲泓得知了卿衣的身份,知道卿衣到底是有那么的高不可攀,也就將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火苗掐斷。
他當(dāng)上了磐石軍,聽到磐石軍將領(lǐng)的展望之言,也擁有成為先天生靈的潛力,未來未必沒有機(jī)會成為紫云衛(wèi),這無疑是讓他心中那已然熄滅的火苗蠢蠢欲動。
這次在部落中遇見卿衣,更是讓厲泓有種命中注定的感覺,心中那已然熄滅的火苗,似乎重新燃燒了起來。
聽說,陳生跟卿衣是調(diào)查連日來導(dǎo)致多人失蹤的兇獸的蹤跡,他便將兩人請到了家中。
由于,磐石軍將領(lǐng)說他還不算真正的磐石軍士兵,也無需隨磐石軍士兵一同巡邏,故而他還是在部落之中擔(dān)任狩獵小隊的副隊長之職,在狩獵、修煉之余,也在培養(yǎng)能接替他跟孟莽的人。
跟風(fēng)青整日穿著磐石軍的盔甲到處走不同,厲泓的日子,可是忙碌又充實。
自從部落里有人失蹤,磐石軍斷定是有兇獸進(jìn)入到靈脈礦山里來之后,便不準(zhǔn)人離開靈脈礦山,厲泓就沒離開過靈脈礦山。
他還帶著部落的狩獵小隊,全力配合磐石軍搜索兇獸的蹤跡。
因此,他這還真有不少關(guān)于兇獸的蛛絲馬跡。
厲泓的家,倒也不想這一身獸皮的樣子,在物件,以及擺設(shè)方面跟紫云城里的平常人家相差不大,說到底,厲泓等人是從紫云城所來之人的后代,各方面的習(xí)慣雖有所改變,但有些東西還是流傳了下來。
聽厲泓說著,卿衣似乎是口渴了,看向擺在手邊的清酒,一只手伸來,將清酒端起,只不過并非卿衣的手,而是陳生的。
厲泓還想提醒陳生,他端錯了救,陳生卻并沒有要喝的樣子,只見他指尖輕輕一敲酒碗,碗內(nèi)傳來,噗滋的聲音。
看向碗內(nèi),碗內(nèi)所有的酒都已經(jīng)蒸發(fā)了,只留一道拇指粗細(xì)的劍氣在碗中如游魚一般,緩緩的,漸漸的消散了。
碗內(nèi)空無一物。
陳生瞥了一眼躲在門后的辛木,不緊不慢地說道,“既在談事,就別喝酒了。”
“哦~~,是這樣嗎?”
卿衣意義不明地瞟了陳生一眼,卻是不知為何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心情變好了。
相反,厲泓卻變得很是低落樣子,勉強(qiáng)笑了笑。
他的妹妹,厲蓮兒心思細(xì)膩,對于她的哥哥也是再了解不過了,當(dāng)即是過來換掉陳生跟卿衣的那兩碗酒,重新端來了兩碗清水。
陳生瞥了眼,沒有在
在厲泓一旁的還有孟莽,孟莽也察覺到厲泓有點不對勁,忙是接過話茬,將一些剩余的消息跟推測補(bǔ)齊說完。
陳生跟孟莽也算是故人相見,那日在年度大比互相見到對方,都有一點不好意思去相互尋找,如今偶然相見,也在所難免的相談一番。
待說完,夕陽已落。
厲泓已重新振作精神,又見天色已晚,便邀請陳生跟卿衣在此暫息一夜,明日再去追蹤兇獸蹤跡。
卿衣一副沒有打算留下的樣子,半起了身,要告辭離開,卻見陳生要留下來。
“那就有勞厲兄了?!?p> “我也在這里住一晚吧。”
卿衣不解的看了陳生一眼,不過卻重新坐了下來。
卿衣也要住下來?
陳生好像有點不滿似的,卿衣卻半點沒有要在乎樣子,驕傲的抬起頭,似乎在說,“我要做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一樣?!?p> 陳生也無奈,他又反復(fù)問了孟莽幾句,好像才知這屋里除了孟莽跟厲家兄妹之外,還有一人。
請辛木出來相見。
孟莽暫住在厲家,但辛木不是,辛木跟厲家兄妹是感情極好的發(fā)小,所以時常過來串門。
陳生聽厲泓解釋道。
對于這個瘦小少年,卿衣有點印象,在大比之上唯一一個被羞辱到自己退賽之人。
別說卿衣對他有所印象,那日演武場的在場之人,都不會沒有印象。
只是不知道陳生為何要叫著這瘦弱少年出來......
聽得那客套的話,卿衣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的。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著該如何面對陳生,幾乎都沒有真正入睡過,她雖是先天生靈,但也依舊是需要休息的。
厲蓮兒看出卿衣的疲累,便上前引卿衣去客房。
在卿衣離開不久,已經(jīng)是不耐煩辛木說了聲告辭,便自離開。
陳生也被帶到客房,前一刻還在客套地笑著的陳生,在房間里還沒坐下,就隱隱有點不安的樣子。
猶豫了一番,準(zhǔn)備去找卿衣,卻沒有要走正門的意思,而是打開窗欞,正準(zhǔn)備從窗欞離開,一雙雪白小巧的玉足迎面踹來,陳生急忙往后一躲。
再看去,在窗欞上的那個在月光下,一襲紅紗的美麗倩影,如往昔一般到來。
卿衣沒有入往昔一般直接坐在窗臺上,而是跳入了房間里,并且關(guān)上窗。
她也知道,這里不是王家,也不是城主府,沒那么的隨意。
她一言不發(fā)的走到距離窗欞最近的地方,臥榻邊上坐著。
卿衣坐在臥榻上一言不發(fā),陳生也一言不發(fā)。
這就是近日來他們獨處的氣氛。
陳生想起自己是要去找卿衣來著,自己好像想要說什么來著?
陳生很想讓這仿佛凝固的氣氛,還有時間流動起來,但似乎怎么在腦子里搜索都找不到合適的語句。
沉默許久,還是卿衣先開口打破凝固的氣氛,道,“你真的當(dāng)我是一個放蕩的女子嗎?”
卿衣開口,陳生還挺開心,決定哪怕是傾盡十余載寒窗苦讀的學(xué)識,也定要接著話題就說下去,但一聽卿衣的話,陳生更加的僵硬了。
卿衣那冰冷的眼神,別說空氣被凝固了,陳生都感覺冬季提前降臨到了這個房間,如同掉進(jìn)了冰窟里,冷颼颼的,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