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羞月把玩著手中的長劍,愛不釋手,“這柄劍真的給我了?這么好的劍?”
“是是是,給你了給你了?!标惽逡荒槻荒蜔?,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你見過幾柄劍啊,就來說這么好的劍......”
他本人對于配劍并不十分講究,但是作為一個自小便被當(dāng)作劍仙培養(yǎng)的劍客,對于劍的了解自然不是鄧羞月這種半路出家的人能比的。
劍名,隱心。天下百劍排行第六十七傾心劍的仿劍,出自名家之手。
“來。”他握住了女孩持劍的那只手,一道劍氣閃過,在其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但足以見血的傷痕,“忍著點。”
女孩也沒有矯情,臉上表情也不曾變化,任由鮮血如一縷縷紅線般流過劍刃。她知道這是一種滴血共鳴的手段,共鳴過的佩劍對于持劍者來說當(dāng)然助力更大,尤其反應(yīng)在御劍飛行以及馭劍上,能夠更加靈活迅速地執(zhí)行主人的旨令。
當(dāng)然,共鳴過的佩劍被毀對于持劍者本身會有不小的傷害,因此,鑒于自身的出劍方式,陳清沒有對于現(xiàn)在持有的佩劍進行滴血共鳴。
他隨即一指點向女孩的眉心,“凝神,振劍?!?p> 鄧羞月依言閉眼凝神,由著陳清引導(dǎo)自身體內(nèi)的劍氣流經(jīng)周身,最終匯聚在指尖。
輕輕一彈。
“?!?p> 陳清左手一招,飛劍玉仙在周圍快速飛行,書寫出一道道符文。
劍陣,隔絕天地!
劍陣完成的一剎那,一股磅礴的劍意自隱心劍刃之上翻涌擴散開來,如流水浮葉般寧靜恬淡,卻又如瀑布般氣勢恢宏。
古來罕見,一人雙劍意,鏡心,天瀑!
陳清嘴角微微翹起,“收!”
劍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皆無言,一個是惶恐不敢說話,一個是一時間想不到該說什么。
陳清拿了一塊濕巾,輕輕給女孩手上擦去已經(jīng)有些干涸的血跡,以及順帶著清理了一下傷口。
過了許久,他開口:“不用怕,這個房間已被隔絕,現(xiàn)在想說什么就說,不用擔(dān)心泄露秘密?!?p> 女孩把佩劍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像是做錯事了一般低著頭,“我是不是劍道天賦很好。”
他點了點頭。確實,天生劍意本就難得,何況是兩個。
“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吧?!?p> 他再次點了點頭。
天生雙劍意,如此罕見的天賦,麻煩不可能少,一方面,不少宗門會想要搶奪,搶到了,那便是等于獲得了一位絕世無雙的女子劍仙;另一方面,某些人不容許她成仙,以此來避免仙途之上出現(xiàn)一尊無可匹敵的障礙,最好的辦法,便是直接將其扼殺在登仙之外。
“那么,陳劍仙請獨自行走江湖吧,羞月會自己返回鎮(zhèn)北關(guān)?!彼樕闲θ萏耢o,卻似乎要哭出來一樣。
多么熟悉的笑容,他曾在哪里見過?
是了,在鎮(zhèn)北關(guān)那唯一的酒樓之中,曾經(jīng)有一個劍客,喝著酒,笑著說,沒事,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然后,那個劍客就在關(guān)外遞劍,拿一條命,去斬了一個劍仙......
這世間,難道,真就如此多傷心事?他有劍有酒,方可銷愁,那么,這女孩,又當(dāng)如何?讓她去學(xué)著喝酒?喝酒再練劍,然后好去把命丟在鎮(zhèn)北關(guān)外?
為什么是鎮(zhèn)北關(guān)?因為,這傻丫頭,確實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去了啊......
李太興,鎮(zhèn)北關(guān)你算計了多少人?我也不與你理論,舊賬再添一筆罷了。
他輕笑:“我可是劍仙,劍仙可從來不怕麻煩?!?p> 登山也好,出劍也罷......
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行走江湖,有這傻傻的女孩相伴,似乎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