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姍姍來遲的驚鯢有些困惑地打量了一下紫女,雖然說不上來,但以她殺手的直覺,總覺得紫女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驚鯢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紫女只是紫女而已,若是嬴政,她或許還會多花些心思,探究一下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可將農(nóng)家六老的大陣變化的路數(shù)摸清了?”嬴政看著懷中抱著一卷厚重的竹簡的驚鯢問道。
之前驚鯢之所以出現(xiàn)在天牢之中,只是在與被廢去功力的農(nóng)家六老對戰(zhàn),以此來摸清農(nóng)家大陣的變化路數(shù)。
畢竟,嬴政雖然可以得到農(nóng)家六老的修煉功法,但涉及到陣法的演化方面,一兩句口訣顯然不如親身驗證中得到的實在,畢竟,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至于為什么要得到陣法,沒事的時候讓秦王宮的宮女演練一下武藝,想來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前有兵圣孫武,如今有他秦王嬴政,如此前人的成就才能繼承下去,甚至是發(fā)揚(yáng)光大。
而若是讓宮女操練軍中的陣法,顯然會大大影響美感,相反的,農(nóng)家的地澤大陣就是更好的選擇,威力夠強(qiáng),也夠?qū)嵱谩?p> 秦王宮的宮女雖說不是人人都適合練武,但練出三千粉色軍團(tuán)來想必是綽綽有余的。
“已經(jīng)差不多了,但也不排除農(nóng)家六老還有所保留。”驚鯢跪坐到嬴政跟前,將竹簡攤開道。
“差不多就可以,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都是人老成精的老家伙,雖然用田光的性命拿捏住了他們,但想必他們也能意識到會有什么不妥。”嬴政查閱著竹簡中的內(nèi)容道。
恪守殺手信條的驚鯢自然不會再說什么。
嬴政若是想要聽驚鯢說話,只能是事先給驚鯢定下人設(shè),如此驚鯢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不僅僅只是冷血無情的羅網(wǎng)殺手??扇缃褡吓€在這里,他卻不能太過肆意妄為了。
如果說農(nóng)家的事情還說的上是差強(qiáng)人意的話,那另外一件事情則讓人滿意。
之前被他派遣去齊國稷下學(xué)宮聘請儒家宗師荀況的事情終于有了眉目。
嬴政用從周王室以及楚國舊都郢城所得到的書籍為誘餌,希望可以釣的荀況赴秦國主持整理編撰文書的事情,果然如同預(yù)料中的那樣,這位當(dāng)今儒家唯一的大宗師動心了。
想來也算正常,若是荀況能對可以說是當(dāng)今天下最龐大的一批藏書都能夠不動心的話,那才是稀奇的事情。
這樣的人可以能不為功名利祿,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真的無欲無求,只不過比起普通人來說,追求的東西更為高尚而已。
有荀況坐鎮(zhèn),嬴政以后在新鄭的計劃才能繼續(xù)推動下去,秦劍雖利,但卻不能什么事情都用劍去解決。
而荀況就是嬴政試圖對秦國做出改變的利劍。
若儒家還能有什么人可以被秦國所用的話,那荀況就是最佳的人選,不是因為他的地位,只因為他一個儒家宗師卻教出了兩位法家高徒。他才是霸王道之術(shù)的先驅(qū)者。
這件事情想要得到預(yù)期的效果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但端木蓉倒是可以因此而沾光了,要不然她這一輩子都可能要泡在那書海之中了。
“儒家大宗師荀況?”紫女從一旁探過腦袋看著嬴政手中的文書問道。
“你離我遠(yuǎn)一點?!辟欀纪崎_紫女道。
“誰稀罕?!弊吓翄傻馈?p> 驚鯢則是疑惑地看了紫女幾眼,果然,自己的直覺沒錯,紫女確實有什么不一樣了,在此之前,她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與大王說話。
只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什么給了紫女勇氣可以這樣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驚鯢悄悄地觀察著紫女,向來對外事都不怎么在意的驚鯢突然間對紫女的變化產(chǎn)生了興趣,這件事情本身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而紫女似乎也也意識到了什么,不著痕跡地偷瞧了驚鯢一眼,見驚鯢并無異樣,這才放心了不少,同時也在心里告誡自己莫要漏了什么馬腳。
·······
昔日繁華的新鄭如今是滿目瘡痍,大約有將近五分之一的區(qū)域在亂兵火災(zāi)之中化為了廢墟。
雖然三天以來秦軍以及被組織起來的新鄭百姓已經(jīng)開始清理廢墟,但想要重新恢復(fù)到曾經(jīng)的樣子顯然還需要不少時間。
在一處還未來的及清理廢墟下,田虎被煙火薰得黝黑的臉龐糾在一起,在其腳下,一支泛著冷光的箭頭靜靜地躺在那里,箭頭上掛著的一塊血肉無疑在訴說著田虎此時糟糕的情況。
他們終究還是敗了,雖然不知道潛進(jìn)王宮刺殺秦王的六位長老的具體情況如何,但想必也是兇多吉少。
而自己又該做些什么呢?田虎不由捂住了雖然已經(jīng)包扎好,但依舊還是滲血的傷口,因為疼痛臉色有些扭曲。
秦軍的箭頭竟然有倒鉤,這讓他在取出傷口處的箭頭時可是遭了不少罪,而更麻煩的是,這樣的傷口想要恢復(fù),更是需要大量的時間。
有這樣的箭傷的他別說做些什么,恐怕想要走出這座新鄭城都是問題了。
箭傷,無疑是秦軍重點盤查的對象,想到這里的田虎不由苦笑一聲,如今還是先找到大哥田猛,再想想如何度過眼前這一劫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誰在那里?”田虎不由握住插在地面的長劍,朝著廢墟的另一側(cè)喝道。
“我已經(jīng)忘記我的名字了,不過,我的朋友將我喚作乾殺?!睆膹U墟后傳出一個聲音道。
“乾殺?羅網(wǎng)的人?”田虎沉吟道。
“羅網(wǎng)殺字級?!鼻瑲⒀a(bǔ)充道。
“區(qū)區(qū)殺字級也敢來送死嗎?”田虎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劍不屑道。
“殺字級自然不算什么,可若是這樣的人有三個呢?”乾殺絲毫沒有因為田虎的小覷而有所羞惱。
三人?田虎的額頭不由抽了抽,三個羅網(wǎng)殺字級,他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好像拿不下啊,但在氣勢上卻是絲毫不露怯道:“螻蟻再多,終歸還是螻蟻,在我眼中你們無論是一個,還是三個,其實并無多大區(qū)別?!?p> “是嗎?”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xiàn)在田虎身后。
“說的再多,還是要用手中劍見個真章,無需廢話,你們上就是了。”田虎依舊傲然道。
“上啊,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人還會有這樣的愛好,不過,既然你盛情相邀,我們也不能讓你失望啊?!痹谔锘⒆髠?cè)出現(xiàn)了一個比乾殺更為年輕的身影。
真的有三人。田虎的心徹底沉下去了。
這個時候根本不用想什么逃跑的問題,那樣只會引來秦軍,到那時才是真的毫無希望。唯有在這里死拼了。
不久之后,從廢墟中走出四個人,彼此間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其中一人在胸口處仍有一處在不斷地向外滲著鮮血,而方才廢墟中的戰(zhàn)斗似乎不曾發(fā)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