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妥協(xié)
藺語往后了幾步,靠在墻上,是啊,她可以任性,不管不顧,因?yàn)樗绬谈绺缬肋h(yuǎn)不會生她的氣,所以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躲著他?!暗任蚁朊靼琢?,我會回去見他的?!边@是藺語給斜染最后的交代。
回去的路上黎黎倒是心滿意足,一路上呵呵笑的合不攏嘴,藺語只是癡癡的盯著窗外,思緒早已經(jīng)飛回了海云。
藺語一走不要緊,斜染可就難受了,好幾次想給喬堂打電話,可是又怕喬堂失望,糾結(jié)了半天算是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直接把電話打給了藺言??墒切比緵]想到,藺言接過電話聽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只默默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本桶央娫拻炝?,一點(diǎn)波瀾起伏都沒有。斜染心里頓了一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又不敢深思下去,突然不敢就這么把消息告訴喬堂了。
藺言接到了這個電話心里可謂是難受至極,喬堂出國還沒有回來,藺言心知肚明他是借著工作的由頭出去借酒消愁,反正不想一直待著海云市就對了。此刻突然想給喬堂打個電話,問問他怎么樣了。
藺語心里煩悶,想幫齊恒的事不只沒辦好,還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此刻斜染會不會已經(jīng)打電話給喬哥哥了,她要不要離開呢?藺語心里七上八下,她不了解斜染,猜不到他會怎么做。
失眠了一夜,藺語的行李都差不多打包好了,其實(shí)她本來就沒什么東西,可是又放心不下齊恒,看著時間正好是凌晨5點(diǎn)半,藺語打算出去洗個臉讓自己清醒一下,一開門卻是嚇了一跳。老板和老板娘竟然就站在自己的房門前,兩個人神色皆慌,不怎么有氣色?!俺鍪裁词铝藛??”藺語不禁關(guān)心問道。
上前一步,正打算開口,老板娘卻猛地一拉他道:“哦,沒事沒事?!鄙裆P(guān)切的看著藺語,親切詢問道:“怎么樣啊,在這里還待得習(xí)慣嗎?”
藺語頭低沉下去道:“挺好的,謝謝你們的照顧,不過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了?!?p>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一驚,老板娘忙上前拉住藺語的手道;”為什么呀,你不是住的哪里不舒服?”老板皺了眉頭,“對,我讓黎黎把房間騰出來,她的房間大,你們兩個一起住沒問題?!?p> 此刻的藺語就算反應(yīng)在遲鈍也能感覺出來不對勁了,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你們…是不是……”
黎黎從房間里拖拉拖拉的出來,迷糊著眼睛看著站在藺語面前的父母道:“爸媽,你們干什么呢?大早起的,這么亂?”
老板看著女兒,神色嚴(yán)肅,看了她說道:“黎黎,正好,你趕緊把你的房間收拾收拾,讓小語住進(jìn)去?!?p> 黎黎一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開什么玩笑啊?!眲⒗习宥⒅枥?,臉色難看起來:“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么多廢話?!崩枥柽@下才反映過來老爸是認(rèn)真的道:“我雖然感激她昨天幫我見到了斜染,但也沒大方到把房間讓出來的地步,我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起。”
劉老板上前就要教訓(xùn)黎黎,反而是藺語冷聲冷語,也生了氣:“我不需要。”黎黎回房間砰一下把房門關(guān)上,藺語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女人想干什么,這下離開的決心更加強(qiáng)烈,一刻也不想多留了?!靶≌Z,小語,我想跟你談?wù)??!?p> 老板娘看著藺語回去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急忙拉住她“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不對,可是,可是媽媽是有苦衷的。”
藺語聽見那兩個字心里厭惡更深,扭頭看著她,心里的苦悶就像快要噴發(fā)的巖漿。老板站在一邊不知怎么開口,但臉上的表情也是隱約壓抑著痛苦。
這時砰的一聲巨響,只見黎黎拿了手機(jī)出來,臉上更是一臉怒意,盯著藺語道:“斜染,找你的?!?p> 藺語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大意到?jīng)]給斜染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倒是黎黎昨天很是殷勤的把自己的生肖屬相,血型星座差不多都交代給了斜染。
藺語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斜染這個時候還找自己干什么,正打算去接電話,黎黎卻又一把收回,蓋住手機(jī)的話筒,語氣不善的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课野謰屪屇憬o蠱惑了,現(xiàn)在連斜染都要找你?!?p> 藺語當(dāng)然沒心思和她解釋,拿過手機(jī),斜染也很簡單,開口就說道:“下星期我沒時間,后天上午我可能會在H城多待半天,你要是需要就打我電話,過期不候?!?p> 藺語萬萬沒想到斜染竟然答應(yīng)了她,心里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把電話還給黎黎,黎黎一臉操心的問:“斜染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碧A語當(dāng)然不可能跟她說的那么詳細(xì),黎黎當(dāng)然不信,嘴巴一瞥,瞪了藺語一眼重新回到房間。藺語當(dāng)然還是要走的,她當(dāng)初走投無路,鬼使神差的來到這兒,真的沒想過有一天要和她相認(rèn),爸爸對她的閉口不談,哥哥對她的厭惡讓藺語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蜒矍斑@個女人當(dāng)成自己的敵人。
老板娘已經(jīng)驚慌失措的不知道怎么挽留,只能拼命拉著藺語讓她留下來,“孩子,你別走?!崩习逶谂赃呉彩侵荒芨芍保钪约簺]有立場來要求藺語什么。
“我,我就當(dāng)不知道,你還在這里,我,我就當(dāng)從來不認(rèn)識你,好嗎?”老板娘心頭刺痛,此刻只要藺語還留在她身邊,她什么都愿意做。
藺語本來堅(jiān)決不會留下,可是一回頭看見女人憔悴的面容上滿是淚痕,心里不自覺的就軟了下來,胸膛起伏不定,雙眼一閉,深呼吸一口終于說道:“好,我們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你是誰。
她頻繁點(diǎn)頭,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妥協(xié)了。上午的時間整個面館里流露著尷尬窒息的氣氛,老板和老板娘一句話都沒說,藺語依舊掃地,擦桌,黎黎待在她的房間里一直沒出來過。
到了中午,藺語還是照常去送外賣,老板認(rèn)真交代著,藺語感覺的出來他多了一份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的故意,藺語覺得今天的外賣單少了不少,藺語也懶得問,老板說她可以休息了的時候她就直奔去了齊恒家。
藺語到的時候齊恒還在賴床,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藺語知道他是真的被打擊到了:“齊恒,你別這樣,說不定還會有轉(zhuǎn)機(j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