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你在想什么呢?”尤戲在看了小姑娘那燦爛的笑容后,又看著江筠那緊皺的眉頭。
她來不及問什么,就被江筠摟在了懷中,聽著江筠那低沉的呼吸聲。
她心中一顫,趕緊伸出小手拍拍江筠的后背。
用著極其溫柔的語氣問著他:“怎么啦這是?是誰欺負你了嗎?”
江筠委屈的看看那個女生,又委屈的搖搖頭:“沒有?!?p> 尤戲又繼續(xù)哄著他:“那是怎么了呢?”
“就是,”江筠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眼神止不住的往那女生身上瞟:“你能不能不要管她?”
尤戲聽著這話一怔,而后眼神瞇了下,放在江筠后背的手忽然松了下來,她雙手放在江筠的肩膀上。
很認真的說:“江小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尤戲把江筠拉到一旁,又給小單使了眼色,把那姑娘拉走。
她捏了幾下江筠的側臉,皺著眉問:“你是想動手了?”
江筠一臉委屈的看著她,然后伸出手想碰碰尤戲的手,結果被尤戲躲過去了。
江筠眼神一愣,身體有些發(fā)涼,他嘴唇也開始干裂:“尤尤……”
尤戲哎呀了一下,邊給他擦擦臉,邊問候著:“你說說你,多大個人了,還玩委屈這一招?丟不丟人???”
江筠莞爾一笑,抱住尤戲說:“只要尤尤還要我,就算是下跪,我也會去跪的。”
尤戲重重的嘆了口氣:“江小筠,你要知道,縱然這世態(tài)炎涼,男兒膝下還是有黃金的,你可不能做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
江筠笑了笑,沒有說話,還是躥進了尤戲的懷抱。
倘若尤尤以后出了什么事情,那對方讓他做什么,他都會做的。
只要尤尤沒事,就好。
江筠的眼神熱烈且固執(zhí),就好像不久后就會出事一樣。
這場屠殺維持了很久,在雙方都精疲力盡時,一場熱熱鬧鬧的花燈會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武釋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又不是故意的?!蔽姆浅吨约旱暮颖阃嫘Φ恼f著。
武釋一個正臉也沒給他,只是依舊轉著這條清水街,尋找著所謂的乞丐們。
忽然他眼睛一亮,又趕緊把正喋喋不休的文非的嘴給捂住。
文非以為他原諒他了,臉上綻放出了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而武釋則看向了那邊正進行交易的乞丐們,好像是在進行著什么符箓的交易。
“文非,你用你那大眼睛看看那邊在做什么交易?”武釋小聲的朝文非說著。
文非還在興奮之中,也沒太聽清武釋說了什么,但那倆大眼珠子還真瞧見了什么。
他眼神一凝重,低頭朝武釋說:“邪魔外道?!?p> “邪魔外道?”武釋詫異了一番。
便看見文非伸手往那邊打了個響指,只見那邊乞丐手中的一符箓順風飄了過來。
文非伸手接住,掃了一眼那符箓,符箓上面刻著個福字,福字周圍滿是用紅漆刷成的叉號,但這叉號竟然沒有引起人們的詫異,大家反而變的更尊敬了些。
文非有些詫異的看了那邊幾眼,然后又偷偷把那符箓塞進乞丐手中。
“怎么了?”武釋看著他那緊皺的眉頭,有些擔心的問道。
文非輕嘆了一聲:“有些不妙啊!”
“哪里不妙了?”武釋緊接著問。
文非大嘆一口氣,眼神瞟了他好幾眼,在確定武釋沒有任何的生氣之后,他才脫口而出。
“那邊的乞丐們,在進行一場法事,好像是要給一個極老之人送終。啊就是類似于寺廟里給年邁的老和尚送終一樣。他們也是在通知相關人士,要舉行喪禮。”文非給他解釋著。
文非除喜武之外,便是喜歡研究各地的熱鬧事,尤其是誰家死人了,誰家被滅門了,誰家鬧鬼了諸如此類。
也是因為他這習慣,才碰見了多年前,江府那件事情。
文非摸了幾把胡須,而后拉起武釋的手,邊走邊說:“那邊的事情不對。我們趕快通知江筠,那邊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那事情肯定會給大家?guī)砦kU?!?p> 武釋不是很懂他這話,但是從他急切的話語間,他也加速了些步伐,加緊跟緊了他。
清水河岸
清水河岸遍地鮮血,刀刀劍劍被扔至各處,殘身敗體肢節(jié)裸露在荒野之間,河水好像在一夕之間被染紅。
小單劃著小船兒,船上載著有些奄奄一息的江寧,還有因勞累過度而趴下的暗衛(wèi)。
她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河面原本很平靜,平靜的她都以為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但很快……
“河面上忽然冒出了黑煙,那黑煙直沖云霄,繞著風的痕跡盤旋而上,然后慢慢的往周圍散開,轉而為火光?!?p> “河面的尸體們忽然會動了……”
小單說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江寧看,江寧此刻的身體燒傷好幾處,肋骨也斷了幾根。
文非朝著小單打了個很響的響指:“說重點。”
小單的眼睛變的空洞了些,緊接下來的便是……
“那火光蔓延了許久,除了在空中盤旋之外,它還猛的沖向了四周,四周的暗衛(wèi)們皆受到了危害。姑娘的小船,被這火光打散,我沒有來得及尋找她……”
文非看著那邊已然沒有任何痕跡的清水河面,誰能想到這僅僅幾分鐘之內,這條清水河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簡直比他所了解的任何邪魔外道更讓人提的起興趣。
文非笑著摸著自己的長胡子,隨手扔給小單幾粒藥丸:“先把這個給他服下去?!?p> “哦……好的。”小單有些慌亂的趕緊往江寧嘴里塞去。
武釋看了眼船上的暗衛(wèi)尸體,他有些作嘔,趕緊往別處看去。
“你說,在這幾分鐘之內,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武釋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河面,河面還是那樣的平靜,與往常無異。
文非低頭想了下措詞,而后笑著拍拍武釋:“不用擔心,江筠他們肯定會沒事的?!?p> “你為什么會這樣淡定?”
“因為我……早就猜到了?!蔽姆切χ粗溽專茄凵駥嵲诘挠行┣纷?。
武釋哼笑了幾下,沒在看他,但他一想到那船上的尸體,還是會有些發(fā)怵。
“那這尸體?”
文非隨手灑下一些粉末:“遮人耳目罷了?!?p> 武釋再看去時,那船上的尸體已經(jīng)不翼而飛,他有些感嘆文非的這能力。
“還是像之前的那種的唬人的玩意?”武釋突然就想起了兒時文非用來騙他的手法。
文非笑笑:“啊……還是我家……厲害!真棒!”
武釋無奈的搖搖頭,眼神卻望向了那邊河面。
希望江筠一群都好吧。這邊剩下的就靠我們了。
江筠與尤戲被暗地送到了另一處地方,還好那姑娘會些水,不然他們可真得完蛋。
江筠脫下了已經(jīng)濕透的外衣,長長的頭發(fā)披在身上,姣好的面容正好映襯在月光之下,顯得由為的像仙人。
尤戲感嘆道:果真是公子世無雙的典范吶!真是沒有想到,江筠不僅是個病美人,而且還是個真正擁有好身材的美人。
美人一挑眉,一回首,那笑容驟然停止在了那河水之間。
美!真是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