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宴賓樓二樓
一位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微微抬眼往樓下看去,這男子眼眸有些發(fā)青,眼角微含著些淺笑。
手中忽而揮著些一把折扇,忽而抬手飲下一杯濁酒。
他輕笑著望著樓下的人群,不時(shí)間一枚笑靨凸顯出來。
再往下望去,是一望而不可及的人來人往。
人群間忽而傳來一嗓子吆喝聲:“賣包子嘍!熱騰騰剛出爐的包子嘞!”
他旁邊的賣茶水的店家突然扯著嗓子喊道:“您內(nèi)嗓子能稍微收一下么?我這吆喝聲都被您內(nèi)聲音蓋住了,人家都聽不見了?!?p> 賣包子的大叔扶著腰悶笑一聲:“那您也大聲一下嘛,這活兒不就是誰吆喝聲大,誰賺錢多嗎?”
另一旁賣香囊的大叔也笑了笑,拿著手中的香囊聞了一下,而后朝向那兩人掐著嗓子說道:“哎喲!兩位叔叔不要吵鬧呀!我這香囊都被你們的聲音給震撼了,大家都是賺錢過日子的喲!何必跟大家伙兒過不去?!?p> 賣包子的大叔瞬間不樂意了:“你是賣的好才這么說的吧,誰像我這賣包子的,每天天沒亮我就起來準(zhǔn)備餡兒,天都黑了我還沒離開。哎喲你看看我這腿——”
“——老板,拿兩個(gè)包子,肉餡的?!?p> 賣包子大叔還沒說完,一位身穿藍(lán)色利索衣服的姑娘突然出現(xiàn)在他這邊。
包子大叔呵呵笑著準(zhǔn)備好包子,包好后遞給了姑娘:“收好嘞您內(nèi),姑娘慢走?!?p> 姑娘接住包子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大叔只感覺面前吹起一陣風(fēng),那風(fēng)中有著好聞的香味。
比賣香囊的香囊還要好聞。
姑娘身穿著干練的衣服,衣服不長不短剛剛好,頭發(fā)卻順的發(fā)亮。
頭發(fā)上夾著只很好看的桃花,耳朵上附著一對兒紅色的耳鏈。
姑娘的眉似柳葉,眉目可傳情達(dá)意;姑娘的臉?biāo)铺一?,臉頰可代替腮紅;姑娘的嘴似櫻桃,嘴唇可堪比魅色。
姑娘的身材姣好,只是身高不似其他姑娘那樣低,身材修長且有力量。
姑娘的眉眼很俏皮,有時(shí)讓人感覺她很小,有時(shí)又讓人覺得她很滄桑。
就比如現(xiàn)在——
侍女小單(shan)陪坐在姑娘身邊,姑娘托著嚼著肉的下顎遙望著遠(yuǎn)處,腿部還一直的抖動。
小單無奈的掩面湊到姑娘耳邊,低聲細(xì)語:“姑娘,莊主不是讓你在外面掩蓋自己這不雅的坐姿?你怎么又開始了?”
面對小單的責(zé)怪,姑娘似乎沒有在意,只是繼續(xù)托著下顎看著遠(yuǎn)處。
小單沒有辦法,她有些擔(dān)心姑娘這幾天會不會把事情鬧大。
她們不過是要參加一個(gè)燈會而已,莊主雖然有說可以讓她們晚些回來,只是……
小單看著那邊爭論買賣的那些人,微微托腮沉思。
姑娘在沉思了會兒后,撇撇嘴說了句無聊,然后抬眼看向了小單。
小單自從山莊下來后,就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春?
“小單,你一直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思春呀?!!嘿嘿嘿?!?p> 面對姑娘的玩笑,小單沒有在意,反而托了了自己背上的劍。
小單在山莊里是個(gè)劍客,是從小被莊主養(yǎng)在姑娘身邊的。
“姑娘,外面不似家里,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p> 唉,小單還是一點(diǎn)也開不起玩笑,真是不好玩,還是很無聊一人。
姑娘無奈的抻抻自己的胳膊,又蹬蹬腳,一臉冷意的看了看做買賣的那些人。
她扯扯嘴角笑笑,而后一把擁過小單的肩膀,一臉笑意的說:“這位姑娘,可否愿意跟小生一起喝杯酒哇!”
小單微微瞥了姑娘一眼,微微抬了抬她的胳膊,恭敬道:“姑娘,請自重。第一我沒有特殊癖好,第二。”她頓了頓。
望向姑娘的小臉,微微咳嗽了一下,望向另一邊,微微吐出:“第二,姑娘以后還是要嫁人的,我不能……不能跟姑娘的夫君搶姑娘?!?p> 姑娘有些心累:小單單還是一樣的單純,單純的她有些害怕。
害怕她以后孤獨(dú)終老。
姑娘無奈的扯扯衣服,看向比她還高的小單:“那你以后,可是要一人孤獨(dú)終老?不嫌孤獨(dú)嗎?”
小單笑笑,像個(gè)傀儡人:“不會的?!?p> “你說不會?那你以后可是要找一人過此終身?”姑娘激動的眼睛都成了杏眼,還微微發(fā)紅。
小單笑著拍拍姑娘的肩膀,唇齒微啟:“我愿此生、今后、永遠(yuǎn)、陪在姑娘左右,永不背叛?!?p> 姑娘忽然笑了。她揮揮手背對著小單:“小單,有你真好!”她忽然轉(zhuǎn)向她,面對她,笑著說。
小單輕聲笑笑,而后臉上的笑意被這人間煙火帶走,她的背后瞬間點(diǎn)燃了滿樹的煙花。
宴賓樓二樓雅間
“你覺得……那人怎樣?”男人微微啟口問著旁邊站著的冰冷侍衛(wèi)。
侍衛(wèi)皺眉看著那樓下的稀客,片刻間回了男人:“主子,不在我之下?!?p> 男人搖搖手中的茶杯,抬眼看看那蹦蹦跳跳的姑娘。
臉上一抹邪笑凸顯,他抬眉低眼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杯子:他忽然找到了什么好玩的。
衣飾間玩鬧的還是那個(gè)姑娘,她正穿著件微藍(lán)的衣服轉(zhuǎn)著身,眉眼帶笑的看著周圍。
“小單,小單你看,好不好看?”姑娘笑著轉(zhuǎn)圈圈問著小單。
小單沒有品味,也不懂什么品味,她只能冷冰冰的點(diǎn)點(diǎn)頭。
嘴里吐出一句“好看”,“還可以”。
姑娘有些悲傷,為啥子她就有這樣一個(gè)朋友,還是個(gè)冷冰冰的大哥,不似那些個(gè)嘴抹蜜的姐姐們。
姑娘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衣擺,她有些氣呼呼的站在了原地。
“小單你過分了?。∶看挝屹I衣服你都是‘好看’,‘還行’等等的,你還有沒有其他可以說的??!你就不能夸夸我嗎????”
面對姑娘的祈求,小單顯然不知道何種意思,她懵懂的看了看姑娘,然后艱難的吐出了話。
“美!很美!你很棒!”
姑娘有些無語的嘆了一大口氣:“唉算了算了,你這樣修仙的人,肯定是不懂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罷了罷了,我就自己——”
“——可否容鄙人說一句?”
姑娘還沒說完,就被人插了嘴。
落入眼前的便是那位鄙人,鄙人長的人模人樣,一抹淚眼很是婆娑,眼角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
鄙人眼睛是桃花眼,鄙人嘴唇是誘人的模樣。
鄙人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我很書生氣的模樣。
“請!”姑娘抱了個(gè)拳回著。
鄙人笑著揮著扇子,那眼角的淚痣更是顯的嫵媚。
“姑娘這身衣服真的很合身,既顯出姑娘身段的與眾不同,又能凸顯出姑娘的聰明才智。”鄙人揮著薄扇微微笑著說。
“這位公子還真是謬贊了。”姑娘又抱了個(gè)拳回著。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鄙人湊近姑娘小聲問。
姑娘離的遠(yuǎn)了些,笑嘻嘻的拍拍這位公子的肩膀說:“姑娘本名叫尤戲。尤物的尤,游戲的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