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幾個月過去,小哈已經(jīng)長的成熟穩(wěn)重了。以前她經(jīng)常聽別人說,拉布拉多一般長到一歲左右的就會比較乖,一歲之前會像哈士奇一樣皮。但是小哈從小到大都特別的乖,也從來都沒把家里面弄的特別亂。所以她爸媽現(xiàn)在都把小哈當(dāng)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
晚上的時候,她聽見沈浩期在他家門口鬧著要去找魏可兒,但是他爸媽怕他喝多了再去魏可兒家鬧,就攔著他。她爸媽見外面吵,也幫忙去把沈浩期抬回去屋里。她沒有出去,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沈浩期,這樣的他讓她有點害怕。
看她在客廳靜靜地坐著,沒有跟老應(yīng)他們一起去看沈浩期,她媽感到有點意外,又慌張的看向老應(yīng)。
“你是不是跟云恩說了什么不應(yīng)該說的話,讓她這么萎靡不振。”她媽小心翼翼的詢問著老應(yīng),但是她還是聽見了。
“你們有什么事情滿著我對不對?”她聽見他們兩個說的話有一點點不對勁,就連忙追著老應(yīng)問。她媽平日里雖然看著溫柔嫻淑,但是不打算告訴她的事情,她不管用什么辦法逼著問,都沒有用,就只好追著心慈手軟的老應(yīng)問。
“這一件事云恩遲早是會知道的,老婆我們就告訴她吧?!崩蠎?yīng)說話的語氣以及他說出的話,都讓她感覺有一種奇怪的不安感。
她媽看了看老應(yīng),示意老應(yīng)可以說了以后,老應(yīng)才支支吾吾的說著:“我和你媽已經(jīng)商量過了,想讓小哈去做導(dǎo)盲犬,基地的人來看了,也覺得它合適,想先拉過去先培訓(xùn)看看,下個星期就會有人來接它,因為怕你傷心,所以才沒告訴你?!?p> 她聽見小哈要去當(dāng)導(dǎo)盲犬的時候,耳邊突然一陣耳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腦袋里飛快的出現(xiàn)了,小哈在馬路邊沒有自由的給別人當(dāng)導(dǎo)盲的工具,讓她感覺特別的難受。
老應(yīng)在旁邊一直勸著她:“既然它合適,就讓它去吧,等以后它退下來了,它還可以回來我們家,到時候你再跟它玩。不是只有你舍不得,我們也舍不得,但是它有更需要它的人,它可以幫助別人,也許它也希望可以幫助到別人呢。退一萬步講,萬一它去了以后不適合,它還是會回到我們的身邊的,就讓它去試一試吧。“
老應(yīng)在她旁邊說了一大堆,她多多少少也算是聽進(jìn)去了一點,她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覺得小哈如果真的能幫到別人,她心里面也會替小哈開心。雖然在身邊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導(dǎo)盲犬,但是以前也看過關(guān)于導(dǎo)盲犬的電影,她可以從電影里面體會到導(dǎo)盲犬的那種被約束的感覺,她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甚至還會偷偷的哭,會感覺到難受。
她看了看小哈,想著以后如果真的去當(dāng)了導(dǎo)盲犬的話,估計她的小哈會跟一個看不見光明的人走在大街上,他們相依為命的過著一年四季,甚至可能會碰到一個心地不好的人打罵小哈,平日里沒有人陪它玩,也不能像平平常常的寵物一樣可以跟別的狗狗一起玩。一想到這些,她就決定跟她媽在商量商量,看看會不會有什么轉(zhuǎn)機(jī)。
“媽,我不想讓小哈去,就不要讓它去了,你看它在我們家呆的好好的,它肯定也不希望離開我們,您肯定也舍不得它,對不對?!?p> “過年之后的時候就讓它去培訓(xùn)了幾天,那時候人家培訓(xùn)的人就覺得它合適,云恩呀,小哈可以幫助到別人,這就是它這一輩子的使命,我們應(yīng)該為它感覺驕傲。并不是每一個狗狗都可以做導(dǎo)盲犬的,你想想,它可以安慰別人,可以給他們帶去光明?!?p> 應(yīng)云恩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不知道說什么,只是固執(zhí)著沒有抬頭,她媽看著她沒有說什么,又安慰的說到:“我們已經(jīng)跟培訓(xùn)基地的人說過了,它以后還是可以回來我們家,要是你還想養(yǎng)狗狗,我們還可以在養(yǎng)一只別的狗狗?!?p> “我們就等著小哈回來,我不要別的狗,就等小哈回來。”她覺得自己今年已經(jīng)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了,但是遇見很多事情的時候跟一個小孩一樣無理取鬧,這一點讓她有點看不起自己。
她媽見她終于松口了,也放松了不少。
這一天晚上的時候,她也沒有吃什么飯就睡覺了,夜里跟上一次沈浩期結(jié)婚的時候一樣做了一個夢,夢見小哈離開的那天她在門口怎么追小哈也沒有追上,她在哪里哭也沒有人來幫她。
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胸口特別的悶,她明明沒有哭,但是胸口卻像是剛剛哭過一場一樣抽疼。
星期天的時候,為了跟小哈多呆一會,她晚上才回去學(xué)校。因為小哈要去當(dāng)導(dǎo)盲犬的消息,讓她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心理準(zhǔn)備,所以關(guān)于沈浩期的事情他也沒有過多關(guān)注,只是聽說在那個星期的星期三的時候,魏可兒狠著心跟沈浩期離婚了,孩子跟在魏可兒旁邊。
她覺得那個星期過的特別慢,又好像過的特別快。一直到星期五放假的時候她爸媽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也沒有告訴她小哈到底是哪一天去培訓(xùn)基地。
她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家,見家里面沒有人,就跑去陽臺快速的尋找著小哈。她以為她會像夢里面一樣追在車?yán)锩婵拗爸屝」灰撸欢F(xiàn)實是她爸媽連小哈哪天走都沒有告訴她。
她爸媽回來的時候,她跑到她媽旁邊問她媽:“小哈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你們可以告訴我她被送去哪里了嗎?”
她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詢問著,她媽只是說小哈已經(jīng)被送走,至于被送到哪里了,她媽沒有告訴她。她媽知道如果告訴她小哈去哪里的話她肯定會去看小哈,這樣,對她還是對小哈都不好,所以她媽只是告訴她小哈去北方的一座城市了,以后可能會跟著它新的主人,去別的城市,讓她不要找。
她爸媽可能早就知道她今天會回來,就早早的買了很多菜,準(zhǔn)備給她做她喜歡吃的,還約了隔壁的沈家爸媽和沈浩期。沈浩期最近心情情緒都不怎么好,就一直在家休息著,把他公司的事情交給了,底下的人處理。
她本來就挺傷心的,見到沈浩期來,硬著臉扯了一個非常難看的笑臉看著沈浩期。沈浩期也知道小哈走了,也理解她的心情,也沒有多說什么。
應(yīng)云恩也沒有說什么安慰沈浩期的話,因為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原因離的婚,多說也無益,有些可能說出來還會在無意間刺痛沈浩期的傷口。她就在那里沉默的看著兩家爸媽在廚房里面忙,因為離吃飯的時間還有一會兒,沈浩期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她見沈浩期偷偷的出去,也尾隨在他后面去看了看他。沈浩期靠在他家門口的墻壁邊,看見她也走出來的時候,快速的把手里面的煙掐滅了。
“你怎么也出來了,心情好一點了嗎?”沈浩期看著,眼里充滿了關(guān)心。
“算好一點了吧,你呢,最近怎么樣?”
應(yīng)云恩小心翼翼的靠在沈浩期對面的鐵欄桿上,她以前總會擔(dān)心走廊的鐵欄桿上面的鐵銹會沾染到干凈的衣服,可是時間久了,好像也沒有空擔(dān)心那么多事情。
“你現(xiàn)在還在跟那天我在酒吧遇見的男孩在一起嗎?”沈浩期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讓她突然慌了起來。
她連忙解釋著:“我跟他就見過那一次面,后面都沒有聯(lián)系了,你可不能在這里瞎說,被我媽聽見了可不好?!?p> 她手忙腳亂的解釋著,沈浩期看著她低著頭笑了起來,她看見沈浩期笑著心情也跟著好了一點。
“你跟可兒姐,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嗎?”她低著頭看著地上散落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問著沈浩期。她可真會破壞氣氛,眼看緩和的氛圍,又一次被她給破壞了。
“沒有可能了,她最近應(yīng)該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我們兩個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只是覺得我們的孩子……我不知道以后應(yīng)該怎么對待我跟她的孩子,我們的孩子?!鄙蚝破陂L長的嘆了一口氣,似是萬般無奈,又像是解脫了一樣。
她輕輕地拍著沈浩期的肩膀安慰著他,沈浩期順勢想靠在她肩上。她想,沈浩期大概是太傷心了,既然想抱她。就在她心跳的特別快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她媽突然開門著看著他們。她有點慌,不知道說什么,就連忙往飯桌上走了過去,沈浩期也跟了進(jìn)來。
吃飯的時候她什么都沒有說,沈浩期吃到一半就回家睡覺了,她媽看了她一晚上,一直到吃完飯沈家爸媽在跟老應(yīng)在沙發(fā)上面聊天的時候。她媽把她拉到廚房說:“你沈哥哥才離婚,腦子可能有點不清楚,他的想法可以亂,但是你的不能亂,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吧?”
應(yīng)云恩在那里低著頭嗯了兩聲,她知道她媽的意思,她再怎么喜歡沈浩期,應(yīng)該懂的分寸,她還是懂的。這是她這天晚上的想法,第二天的時候,她就當(dāng)場打了自己的臉。
星期六的時候,她爸媽和沈家爸媽去隔壁省爬山了,她實在是不怎么理解,明明這邊也有山可以爬,還約著去爬那么遠(yuǎn)的山。家里面就只留了她一個人,沈浩期因為公司里面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議,也回去上班了。
她本來想早上起來早一點,去遛個狗,但當(dāng)她拿著遛狗的繩子,走到陽臺的時候才想起,小哈已經(jīng)在她不知道時間的時候去了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