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月的臉上不自覺得閃現(xiàn)出母愛的光輝,讓凌九很是動容,雖不知她想到了些什么,但他仍歡喜她的歡喜,上前握住她的手。
“好了,我們也該告辭了。”阿哲老人長舒一口氣,總歸完成了他自己的心愿,自從他再次出山以來,他唯一的心愿也就是這了。
“爺爺,你要去哪?”穆林月敏感得察覺到老人說的告辭不是平常的那個意思。
“丫頭,為了你,我們兩個老的可早就憋壞了。”老秦頭也是一身輕,比起阿哲老人,這件事情可是壓在他心頭整整十五年了。
“師傅又要去采藥嗎?”穆林月知老人的性子,本就是個不受約束的,也不喜城市的生活。若有一點可能,絕不會在上海住這么長時間。
“采藥?對,采藥。”老秦頭愣了一下,又立馬承認,自從這丫頭成長起來后,自己想用的藥材何時還需他親力親為,采藥只是一個名頭,散漫得出去走走到是真的。
“過幾天吧?!蹦铝衷聞竦??!斑^幾天,我好些了,配點藥帶走?!彼€記得她生病時的承諾。
“不用,有小多多,讓它給運過來。”小多多說起來是穆林月的,跟他的日子卻要多得多,必定兇禽們更喜歡山林與野外。
“也好。”穆林月不得不同意,沒看她家凌先生有些不高興吧,估計在自己沒完全養(yǎng)好前,是不能干活的了。
“爺爺,師傅,林兒的身體還需如何調(diào)養(yǎng)殖?平日里還需注意些什么?”果然凌九一開口就是問關(guān)于她身體的問題。
“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丫頭的比我的好,至于平日里需注意些什么……”老秦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穆林月,又轉(zhuǎn)向凌九,看得兩人有些發(fā)毛,才收回視線,開了口。
“原來怎樣就怎樣吧,叫你們節(jié)制有用嗎?”
聽了這話穆林月就秒懂了,臉紅透了,饒是臉皮厚的凌九也略有些不好意思。
兩位老人要去出游,三爺哪會落單,自然是要加入的,也不理會小輩們的挽留。在穆林月停藥后的第二天便離開了上海,而她的康復訓練也提上了日程。
幾番討價還價,小夫妻倆各自讓了一步,才達成最終的協(xié)議,每天穆林月的活動時間總共不得超過三個小時,而且不得做任何劇烈的鍛煉。
作畫,看書的時間也控制在三個小時以內(nèi),而且看半個小時,必須休息半個小時,這樣一算下來,基本上不能做任何費神的事,必定以穆林月習慣,想起問題來,做起實驗來,半個小時是不夠的。
念在凌九受了驚嚇的份上,穆林月同意了這些“不平等”條約。穆宅里的空氣又明媚起來,兩個主子的心情好了,身體好了,屬下當然就開心了。
在穆林月逐漸恢復的日子里,凌九的廚藝也越來越好,他們的飲食基本上不借他人之手,倒不是怕有意外,只要是對她身體好的,他變著花樣做給她吃。結(jié)果,一個星期下來,兩人的體重都有了增長。
倒不是他們吃得太多,而是前段虧損得太過,身心一放松,自然就開始回彈了,但凌九的白發(fā)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穆林月卻很在意,每晚都會親吻他的鬢角,反倒讓凌九心下暗喜,小女人在意他,心疼他,這樣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第二個星期,計劃內(nèi)的時間運動量,穆林月已能很輕松得達標了,卻迎來了凌九的嚴格控制,堅決不允許她超額。
沒有辦法,只得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作畫上,看書嘛,暫時免了。至于畫半個小時,休息半個小時,是沒有問題的,必定復原那副畫那需用什么腦子,照搬就是了。有點傷眼到是真的,半個小時正好放松一下。
凌九對此毫無辦法,必定他們協(xié)議得很清楚,她并未超綱。
很快三個星期,四個星期劃過,在調(diào)養(yǎng)整整一個月后,穆林月宣布了她的全愈,家里的人歡天喜地,好好慶祝了一下。
慶祝的結(jié)果是穆林月滴酒未粘,凌九卻第一次喝醉了,不同于別人醉酒的喧鬧,凌九很是安靜,只是靜靜得抱著穆林月,用力嗅她身上的氣息,不說一句話,也不準她說話。
穆林月的心軟成一灘水,算了算日子,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一年前的這天,發(fā)生了什么,她記得一清二楚,去年是他準備的,那么今年就讓她來。一個計劃逐漸形成。
凌九極少喝醉,所以醉醒后的時間不是清晨而是下午,伸手在身邊一撈,竟是空的,才想起來小女人已解禁了,恍惚了一下,才記起發(fā)生了什么。
支起身,剛要下床,才注意到枕邊有一張卡片,上面是熟悉的字跡。“早安,我的凌先生?!?p> 小女人婚后特愛這樣稱呼他,若不是外界都叫他凌九爺,他還真不能答應,幸好這也算是她的專利,而在她情動時,仍會叫自己阿九。
雖說睜眼沒能看到她,卻因這張卡片,心情到是不壞,走進洗漱間,他的毛巾居然被人疊成了心型,一看就知是她的杰作。今個小女人有些不同。
意識到這一點,凌九更來了興致,他倒要看看她又在玩什么,洗漱完后下了樓,樓下餐廳的桌上是一份精致的糕點。
“凌先生,酒醉后請先喝一杯溫熱水?!痹瓉聿皇亲屗瘸缘模谒赃€有一張,“凌先生,可以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了。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喲?!?p> 凌九的嘴角狐度開始擴大,按照她的指示,喝了些吃了些,開始尋找她下一步的指令,卻一時半刻沒找到。回想了一下,每當這時他都會去做什么,才有了方向。
“凌先生,是在找我嗎?”在廚房里確實存在一張,明顯小女人不在這間屋子里了。
來到車旁,車鑰匙已插在車鎖里,方向盤上還有一張?!斑@么快就知去哪了,凌先生可真棒?!?p> 有了這句話,凌九的方向更明確了,一路急馳,在傍晚時分趕到了城堡,大門上寫著“歡迎回家,我的阿九?!狈Q呼變了,因為這是他們最恩愛,最私密的地方,取下紙片與其它的放在一塊,等尋到所有的,把它們保管起來,等他們老了再拿出來瞧,因為這個想法已不是奢望了。
客廳有一張“來了,阿九。”正壓在一杯溫茶下面,她計算著時間到是剛好。酒喝多的人容易口渴,他正需要這么一杯。
先找去廚房,快到晚餐時間了,她估計在那,仍是卡片等著他。“我來了,又走了,阿九快來找我呀?!毙∨瞬粌H算好了他的時間,還算好他的步驟。
若是別人凌九會覺得有些可怕,太了解他了,可是自家小女人就不同了,她不了解他,還能去了解誰。心情越發(fā)愉悅,走向他們二樓的房間。
房間的床上已布滿了鮮花,遠遠望去極為喜慶,一套男裝整齊得擺放在床邊,提起來看了一下,明顯是小女人設計的,就是與眾不同。
還有一張紅色的卡片放在旁邊,“我的愛人,我在等你,你知道嗎?”看來他離她是越來越近了。走進浴室,簡單得沖洗了一下,換上她為他準備的衣物,想了想,又把床上的鮮花捆在了一起,扎成花束捧在手上,算是借花獻佛吧。總歸一會還要嫌它們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