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無........極.........功!”
法家掌教與司空絕幾乎同一時間一字一頓,咬緊牙關說出這五個字!
他倆話音落下的剎那,翻涌的滔天血氣忽然震蕩,爆發(fā)出強烈的血腥氣息,凡是被這血腥氣息沾染的東西,無論活物還是死物,全都變得血淋淋。
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天地都像是掉進了一口巨大血池,目之所見,全是殷紅血腥。
在場之人,除了司空絕與法家掌教看起來還算正常,像是沒有被血氣侵入體內(nèi),其他人身體內(nèi)部卻是血液暴動,面部皮膚赤紅,頭顱部位更像是正在醞釀著憤怒火焰。
不僅如此,道門有幾個老頭子因為年齡太大,血氣早就干涸,只剩下一口精氣吊命,被這突來變故侵襲,干枯的軀體內(nèi)瞬息間血氣暴漲,強撐了兩三息便爆體而亡。
道門這些老頭子全都是曾經(jīng)名聲顯赫,縱橫一個時期的蓋世人物,即便血氣干枯,只剩下一口精氣,也非一般修士可比,現(xiàn)在一下子暴斃了五六個,那血氣之邪惡強大,可見一斑。
“經(jīng)天緯地!”
“封!”
法家掌教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身軀忽然爆發(fā)出炫目光芒,緊接著,他亦像是被血氣侵襲,古銅色的肌膚突然變得腥紅,只聽到兩聲大吼,下一刻,以他為中心,一道道秩序法鏈橫豎交錯,向外蔓延。
這是法家流傳最廣,也是最難修煉成功的蓋世法陣之一,以天地為媒介,修士為核心,構(gòu)建經(jīng)緯牢籠,即可封困對手,也可以作為防護手段自保。
法家掌教此刻便是施展經(jīng)天緯地大陣自我封困,隔絕那恐怖血氣。
這位不愧是執(zhí)掌人族八大道統(tǒng)之一的掌教級人物,五六息的時間便將戰(zhàn)古之后幾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經(jīng)天緯地大陣勾勒而出,護住了所有人。
“這是《血煞無極功》,那部傳說中的禁忌法門!”
“老夫撐不了多久,諸位全力運轉(zhuǎn)各家最強修行法門,以強御強,退守道宮!”
法家掌教如同一個血人,眼耳口鼻中流出殷紅血液,如同猛獸般嘶吼。
《血煞無極功》的恐怖,戰(zhàn)古之后的生靈只有極少數(shù)聽聞一二,司空絕卻不一樣,他不僅聽過,還親眼見識過。
血煞一出,赤地千萬里,所到之處,所有生靈血氣都會被吸食,這部法家的頂級神功法門甚至被稱為不該出現(xiàn)在世間的魔功。
“法家掌教沒有判斷錯,這絕對是《血煞無極功》!”
眼前的滔天血氣勾起了司空絕某些掩藏的記憶,他仿佛看到一尊頂天立地,攜帶滔滔血氣的蓋世魔物正在蔑視萬古時空。
轟隆,血浪翻滾,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天與地都被染紅,那座萬米之高的神山也被染紅,甚至劍雄留下,蘊含其大道力量的刻字都被侵染。
也不知是不是人們的錯覺,劍雄留下的刻字可鎮(zhèn)壓神山,這猩紅血氣竟然能將其污染,莫非是............
司空絕聯(lián)想到某種可能,立即用力甩了甩頭,使自己清醒,他眸光閃爍,直接否定了腦中剛才突然冒出的聯(lián)想。
《血煞無極功》可能出現(xiàn)在世間,那位絕不可能,戰(zhàn)古七雄誰都有可能活下來,唯獨憑借《血煞無極功》亂天動地,掀起曠世大劫的那位不可能活。
“退!”
恍惚中,司空絕突然聽到丹陽子掌教大吼,凝神一看,法家掌教憑一己之力支撐的經(jīng)天緯地大陣已經(jīng)被血氣蠶食了大半,收縮到只有原來的三成大小,勉強將在場之人護住,再縮小,就要有人暴露在外,遭受血氣侵擾暴斃。
法家掌教只是修成了經(jīng)天緯地大陣的皮毛,并未習得精髓,以此對抗名震戰(zhàn)古的《血煞無極功》,僅僅支撐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成了這般模樣。
所以,道門之人不得不聯(lián)手,協(xié)助法家掌教控制大陣朝著懸浮在上方的青銅道宮退守。
“道宮內(nèi)的那位處在復蘇的關鍵時刻,一旦受到外界侵擾,很可能半途而廢,出現(xiàn)難以估量的后果!”
司空絕突然驚聲大叫,他的生死與那位息息相關,他可不想這些人貿(mào)然闖入,打斷那位復蘇。
“震天弓給我!”
道門那些老古董和法家掌教等人反應過來,便聽到司空絕又一次大喝,同時單手伸出,召喚那尊妖族至寶。
那位攜帶震天弓的道門老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將黝黑古樸的大弓擲出,同一時刻,法家掌教操控大陣托著所有人懸空,血淋淋的雙眼瞇起,他瞅了司空絕一眼,大喝道:
“盡管放手去做,我助你!”
法家掌教說完,兵家掌教便出現(xiàn)在司空絕身旁,他沒有任何話語,虎軀一震,威風凜凜的戰(zhàn)魂出現(xiàn),將司空絕納入眉心護住。
緊接著,道門那些老古董但凡能出力的全都出現(xiàn)在司空絕身后,戰(zhàn)魂庇護之內(nèi)。
“我等與前輩共生死!”
道門一群老古董氣勢十足,宛若實質(zhì)化,將戰(zhàn)魂都沖淡了幾分。
這些人都是一方大佬,司空絕想做什么他們心領神會,《血煞無極功》雖恐怖如斯,卻并非無可戰(zhàn)勝,戰(zhàn)古時期那位縱橫寰宇,雄霸八荒六合,最終依然湮滅,何況今日?
司空絕為了保護道宮內(nèi)的秦皇老祖都能無懼生死,挺身而出,道門之人豈能畏縮后退。
其實,司空絕之所以站出來,主要是擔心道宮內(nèi)那位出意外,自己遭受牽連,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他以月魂眼觀察,發(fā)現(xiàn)那人形生物只是《血煞無極功》的載體,并非血肉真身,很可能只是以某種特殊的手段引發(fā)了《血煞無極功》的威勢,將他滅掉,便可解當前危機。
他雖然修為孱弱,不足以施展震天弓這等至寶,有道門一群老古董和兵法兩家掌教相助,應該可以再出一箭。
黝黑古樸的大弓落在司空絕手上后,泛起縷縷輕微漣漪,他毫不拖泥帶水,彎弓搭箭,一氣呵成。
“桀桀!”
“妖族若是知曉道門收羅了這宗至寶,肯定很有趣!”
那團血氣凝聚的人形生物漆黑的斗篷下露出兩個宛若眼睛的雪白窟窿,發(fā)出陰冷且瘆人的笑聲。
“沒想到世間還有人認出《血煞無極功》!”
“既然爾等記得《血煞無極功》,便讓你們感受一番法家最強神功的厲害!”
陰冷邪惡的聲音四面八方都有,不知從何處發(fā)出,司空絕怡然不懼,在一眾大佬的協(xié)助下將長弓拉成滿月,對準那血氣凝聚的人形物便射。
與此同時,法家掌教雙手印訣不斷變換,經(jīng)天緯地大陣消失,而后出現(xiàn)在那血氣身影四周,將其困住。
震天弓、葬月箭,這宗妖族究極至寶在人族未崛起之前便名聲赫赫,司空絕此刻的修為和體內(nèi)的妖族血脈雖不能將其完全激活,卻能施展出其些許至高道韻力量。
戰(zhàn)古之后,天路被斬,修行路被阻斷,世間生靈都受限制,血影展示的《血煞無極功》雖強,卻依然在限制之內(nèi)。
司空絕動手前仔細衡量過,只要在天地限制內(nèi),便能將其射殺,他不相信一團血影真能施展《血煞無極功》這部恐怖到了極巔的蓋世法門,它身后肯定有古怪。
呼!
箭影呼嘯,才射出便到了血影身前,很是奇怪,血影不僅沒有抵抗,反而主動迎上,竟然要硬撼究極層次的至寶轟殺,這一幕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因為箭速太快,道門那些老古董不僅協(xié)助司空出箭,還要護住后者心脈身軀和靈魂,消耗甚大,大多數(shù)精力不支,在葬月箭射出的那一刻便脫力般墜落,并沒有撲捉到血影主動硬撼這一幕。
以當前這般孱弱的修為強行驅(qū)使究極至寶,即便有道門一群老古董協(xié)助,護住身體靈魂,依然像是整個人都要炸了般難受,箭射出的那一刻,司空絕也虛脫了,若不是兵家掌教的戰(zhàn)魂護著,他必然癱軟倒地。
所以,血影主動硬抗,他也沒有注意到,在場之人,也就丹陽子,兵法兩家掌教以及幾個修為高深一些,還有余力的道門老古董看得清。
“砰!”
主動迎擊而出的血影與泛著輕微光澤的葬月箭撞擊在一起,宛若煙花爆碎,腥紅絢爛的血氣崩散,那血影竟然毫無招架之力,直接炸裂。
幾位大佬前一刻還滿是擔憂,這頗具戲劇性的一幕簡直亮瞎了他們所有人的眼。
特別是法家掌教,血跡模糊的面容上滿是疑惑,堂堂法家最強,世間都允許存在的神功法門就這么菜?
還是那團血影只是虛張聲勢,實際上是個繡花枕頭!
那可是《血煞無極功》,天地都難容,曾經(jīng)掀起腥風血雨,唯一一部被列為禁忌的人族最強法門。
震天弓、葬月箭雖是妖族究極至寶,僅僅只是激發(fā)了些微末的道韻力量,不至于強悍到秒殺將《血煞無極功》修煉到能壓制他們一眾大佬的怪物吧。
“桀桀!”
“果然不愧是曾經(jīng)射下陰月的妖族究極至寶,本尊要了!”
陰冷邪惡且極其瘆人的嬉笑聲忽然蕩開,依然難以撲捉從何而來,緊接著,被血氣裹著的神山前方,一滴滴血氣逐漸收攏匯聚,很快,那血影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丹陽子等人眼前。
“這............”
“怎么可能?!?p> “被究極至寶正面射殺,怎么可能完好無損的復活?”
兵法兩家掌教,道門之人,司空絕等,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珠子,眸中滿是不可思議,那可是世間最強的究極至寶,不是一般的凡俗弓箭,難道,這血影與曾經(jīng)的那位有牽連?
“塵封數(shù)萬載,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血漫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