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見鶴飲歌

第五十三章 圍獵意外

見鶴飲歌 白虎罐子 3355 2021-01-16 18:35:25

  樸鞅離開了南合城準(zhǔn)備回百花谷,一路不急不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樂趣無窮。

  路經(jīng)一小鎮(zhèn)時,正見一家客棧門前騷亂不已,他走進(jìn)人群想看看熱鬧。

  幾個人爭執(zhí)著,很快便動起武來,人群害怕得后退散開,樸鞅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卻見那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百花谷曾見過,是鶴枝蔓的好友,叫鐵算盤。

  “唉,都是開店的,和氣生財,何必呢這是!”

  有圍觀者說道。

  就見和鐵算盤起沖突的幾人叫道:“看什么看!都滾都滾!”

  這邊打得難分難解,又拿著武器嚇唬別人,四散的人群更是離得遠(yuǎn)了,假裝做自己的事,卻還是偷眼瞧熱鬧。

  “諸位,咱們不如換個人少的地方?!辫F算盤邊打邊喊道。

  那些人卻不愿意,“廢什么話!看招!”

  樸鞅看著熱鬧,不經(jīng)意與鐵算盤四目相對了一瞬間,他想了想便飛身上前,也不用兵器,赤手空拳給鐵算盤助起陣來。

  以樸鞅的武功,對方很快敗下了陣,被打的滿地都是,怒叫道:“你也是他的人?”

  樸鞅懶得答,鐵算盤回道:“他不是?!?p>  “不是?呵,不管他是不是,你們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能耐了?!?p>  “我們走!”

  那幾人一走,人群也覺無趣,不再偷看。

  鐵算盤將樸鞅迎進(jìn)了屋里,叫小二今日關(guān)門閉店。

  “多謝相助?!?p>  “不客氣。你在這里開客棧?”

  鐵算盤笑道:“你不是也開過醫(yī)館?”

  樸鞅說道:“看來你也是有目的,有所圖,不是單純地當(dāng)個老板。南合城的望昱客棧也是你的,你不在時也有人管理,狄買笑以為你出去游玩,看來你的產(chǎn)業(yè)遍布各地?!?p>  “是啊?!彼麩o奈地攤手,“所以總有人嫉妒我生意好,瞧瞧剛才那場騷動,真是不好意思?!?p>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誰知道我以后有沒有從你手上買消息的需要呢?”

  鐵算盤笑容未變,“這是說的什么話?”

  “若是尋常開店的,幾下三腳貓的功夫而已,可他們卻與你們打得不相上下,你的功夫我可是知道的?!?p>  “就算如此,也不過是江湖糾紛,我還是個開店的?!?p>  樸鞅神情冷淡,“你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吧,我對千金堂的糾紛也不感興趣?!?p>  鐵算盤想問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是千金堂的,不過看他的樣子,想必也不會多解釋,他也不是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只是沒有買賣需要的時候,沒有必要對別人透露身份,以免多生事端。

  “既然你猜到,也沒什么不能說,無非是有人想無視千金堂的規(guī)矩,逼我就范說出情報?!?p>  鐵算盤繼續(xù)道:“你這是要去哪兒?要找鶴枝蔓嗎?”

  樸鞅問道:“為什么覺得我想去找她?她把我當(dāng)仇人你也知道的。我去了南合城玩,現(xiàn)在要回百花谷了?!?p>  “她現(xiàn)在回家了,似乎對找你報仇沒有那么大的意愿了?!?p>  “因?yàn)槲?.....”樸鞅滿不在乎地說,“在她面前捅了自己三刀?!?p>  鐵算盤感到震驚,略一抱拳,不再說什么。

  樸鞅道:“那我便走了?!?p>  “無論如何,感謝你的出手相助?!?p>  “只是我心情好,想管管閑事罷了。”

  在百花谷時,雖然鐵算盤與樸鞅交集不多,不過他看得出樸鞅此人性情陰晴不定,不是什么愛管閑事的人,剛剛他也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他,在一旁冷眼看熱鬧。

  想是因?yàn)辁Q枝蔓,他才來管了閑事。

  鐵算盤一直覺得他和鶴枝蔓之間關(guān)系復(fù)雜,不是明面上看著那么簡單的什么仇人,無論?dān)Q枝蔓做什么說什么,樸鞅都沒有動怒過,沒有想殺了她或是傷害她。

  鶴枝蔓被他師妹傷了腿,他不是想打擂的人,卻上臺傷了他師妹的臉,鶴枝蔓是擦傷,他師妹也是擦傷。

  當(dāng)時他只以為樸鞅喜怒無常,對自己人也沒什么愛護(hù),現(xiàn)在想來,似乎不僅是這樣。

  鐵算盤打開還沒來得及拆開看的鶴枝蔓的信,上面是她想和千金堂交易,得到張小山的行蹤。

  ——

  皇家獵場。

  冬日鳥盡弓藏,不過在皇家獵場,還是有很多動物供皇室打獵玩樂。

  善騎善射的皇親國戚們受邀而來,紛紛上馬,皇子們也在其列,不遠(yuǎn)處追隨著一兩個貼身護(hù)衛(wèi)。

  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紀(jì)還小,四皇子與護(hù)衛(wèi)共騎一馬,五皇子體弱,坐在暖爐旁觀看。

  皇上老當(dāng)益壯,騎在馬上依然威武,縱然天氣寒冷,在繁重的國事之外有娛樂的時間,他都顯得神采奕奕。

  蒼雍和蒼九鑒縱馬追在蒼景吾身后,看他射中了一只兔子,都上前祝賀。

  “太子殿下,好準(zhǔn)的箭??!”

  蒼景吾搓搓手笑道:“一家人共聚此處,不必拘于禮節(jié),什么太子太子的,叫我皇兄我最愛聽。”

  “皇兄!”蒼雍叫道,“快幫我也射一只,我還沒收獲呢!”

  蒼九鑒調(diào)笑他,“都多大了,還天天想著靠皇兄,是不是長不大?”

  “我喜歡皇兄啊,我就直說了!”

  蒼景吾最受不得他這些弟弟這樣對他,心里覺得軟乎乎的,“皇兄馬上給你打一只!別說兔子了,就是山豬都手到擒來!”

  看著太子往林中去,蒼九鑒拉馬靠近蒼雍,“皇兄對你挺好的,是想到小時候了吧?每次來圍獵,你都要叫他給你搞來獵物?!?p>  “皇兄只對我好嗎?對你不是也很好,對四弟五弟,都不差?!鄙n雍說道。

  皚皚白雪叫人難以睜開眼,蒼九鑒瞇著眼睛看著蒼景吾進(jìn)林的方向。

  “皇兄性情敦厚,對誰都很好?!?p>  “可父皇......”蒼雍沒有說完。

  蒼九鑒笑笑,“生在皇家,是他的命。”

  “是啊,是命?!鄙n雍拉起馬,“我去追皇兄,你去父皇那里?!?p>  皇上周圍不遠(yuǎn)不近地有很多人騎馬跟著他,他向來不用擔(dān)心在他的地盤會發(fā)生什么。

  “父皇,兒臣為您去尋鹿!”

  蒼九鑒喊著,騎馬奔到了皇上前面。

  那林子雖都沒有了葉子,樹木林立,還是有些阻礙人的視線和馬匹的奔跑。

  “皇上,您不必往前,幾位皇子都在前面,一定會引鹿來的?!币粋€皇親說道。

  皇上不答,另一個皇親馬上呵斥道,“皇上神勇無匹,怎么需要皇子引路?!”

  皇上微微一笑,這話是說到了心坎里,他馬速不停,其余人也只得跟去。

  卻不料,突然之間,蒼景吾飛馳而來,蒼雍和蒼九鑒緊隨其后,三人神情緊張,不住回身向后射去。

  三人背后是兩只山豬,獠牙寸毛,面露兇相。

  “父皇,閃開!”蒼九鑒喊道。

  皇上卻不為所動,只覺兩只豬不足為懼,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側(cè)面又奔來一只相似體型的大山豬,他不急不慌一箭射去,山豬中了箭只狂叫一聲,沖得更快。

  幾只豬離皇上和幾個皇親不過幾丈,蒼景吾喊道:“這豬發(fā)狂了!”

  野豬的力氣奇大,大家都慌了手腳,林中地勢使馬匹難以散開,一拽馬卻只讓形式更加混亂,幾個眨眼間,三只野豬便沖擊得叫人從馬上摔了下來。

  紛雜的叫喊和混亂中,皇上被撞得狠狠摔下了馬,被野豬狠咬一口,在這時蒼九鑒和蒼雍合力殺了傷了皇上的野豬,另外兩只也被護(hù)衛(wèi)怒殺。

  這一切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蒼景吾抱起皇上上了馬,“保持冷靜離開林子!召太醫(yī)!”

  蒼雍叫道:“備馬車,回宮回宮!”

  一個侍衛(wèi)得令,縱馬趕在前面。

  離開了林子,皇子們簇?fù)碇鴮⒒噬纤蜕狭笋R車,蒼景吾擔(dān)憂道:“我本意是叫太醫(yī)往這邊趕,半路上能給父皇急救一下?!?p>  蒼雍急道:“別麻煩了,走岔了路怎么辦,他東西帶不齊全怎么辦?回宮!”

  蒼景吾點(diǎn)點(diǎn)頭。

  宮中。

  這注定是一個不能眠的夜晚,三四個太醫(yī)在救治皇上,皇親們在屋外焦急地等待。

  本不是個危急的傷情,可皇上竟然血流不止,難以控制。

  染血的毛巾和滿是血色的清水,繃帶和止血止痛藥,針與刀,滿頭的汗水,層疊的帷帳。

  一個皇親錘手道:“那野豬怎的發(fā)了狂?”

  蒼九鑒搖頭道:“都是些不通人性的畜生罷了,明日我叫人把獵場所有的野豬都?xì)⒘?!?p>  天色漸暗,皇上的傷情才終于穩(wěn)定,昏睡了過去。

  太醫(yī)出了門,皇親都爭先問皇上情況如何,他們一一安撫。

  “皇上無事了,吩咐太監(jiān)宮女們多加小心照顧便可。”

  “那皇上為何血流得止不???傷口太大了嗎?”

  “也不是,這......”

  蒼九鑒接口道:“想來是本就有些體虛,冬日人也不強(qiáng)健,傷了之后又被馬匹顛簸?!?p>  太醫(yī)們也是等著回了太醫(yī)院再研究這個問題,見三皇子替他們答了,只點(diǎn)點(diǎn)頭附和。

  “皇子們可暫時回去,先不要進(jìn)去打擾皇上了?!?p>  大家都點(diǎn)點(diǎn)頭,擔(dān)心地各自回去了。

  蒼雍坐蒼九鑒的馬車一起出了宮。

  “三只野豬,都不如一頭猛虎?!鄙n雍說道。

  “你傻了?圍獵場本就沒有猛獸,只能在已有的畜生身上動手腳,不然查起來豈不麻煩?”蒼九鑒道。

  蒼雍不以為然,“你瞧瞧,傷筋動骨都沒有,才咬了一口你就對那頭豬下刀了。”

  “另外兩頭都有人對付了,這只我們瞧著它把父皇咬的只剩骨頭嗎?我說過,成敗我自有數(shù),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了我們。”

  “成敗你自有數(shù)?那你倒是告訴我,這次行動目的是什么?”

  蒼九鑒勾起唇角,眼中射出精光,“你不是聽到了嗎?父皇他的血,流得止也止不住。”

  “什么意思?”蒼雍坐直了身子。

  “意思是,父皇他已經(jīng)到了傷口難以自愈的程度了。他今日來圍獵場,看起來倒是蠻有精神,可眼神中的疲態(tài),行動中的乏力,我看得一清二楚?!?p>  蒼雍想了想,說道:“看來就是這個冬天的事兒了?!?p>  “不錯?!鄙n九鑒閉目養(yǎng)神,“我說過我是個沒耐心的人。”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