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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怪物傳

69 我這說法,你也要認!

皇朝怪物傳 龍藏生 6037 2021-01-16 21:20:00

  月色撩人,清風徐徐。

  煙蘿又在楊愈頸窩里嗅了一嗅,柔聲道:“弟弟,你為什么身上那么好聞?你……你親一親姐姐,好嗎?”

  楊愈心中暗嘆,抬手將她頭臉貼近自己脖頸,又在她發(fā)絲上輕輕撫摸。

  他現(xiàn)在有些明白為什么煙蘿會依戀自己了。

  如果自己是這時代土生土長的男人,那么,能跟這樣的青樓美人親近,別說是擁抱了,哪怕是同床共枕了,也只會覺得這是風流韻事,甚至還會寫詩作詞來紀念那一夜風雅。別說是青樓女子了,即便是納進家門里的妾侍,甚至是正懷著家主骨肉的妾侍,那也是想送人就送人,想賣人就賣人。

  可自己畢竟不是這時代的男人,自己與這時代的男人有太多不同,這些不同,有觀念的差別、態(tài)度的差別、言行的差別……準確的說,是時代靈魂的差別。

  如果是這時代的男人,大多數都不可能為了一句罵煙蘿為賤人的臟話,便跟那宋榮泰較真。

  煙蘿這個女子,雖然并不缺衣少食,而且還有巨大的黑暗能量,但她卻又是受盡了歧視、艱難和委屈的女子。她要的不是奉承,不是金錢,不是棲身之所,甚至也不是一個男人,她要的只是尊重和理解。

  而自己對她的尊重和理解,便是她的解藥,也是她的迷藥。幾天前的那一晚,自己或許就已經在她心里燒了一把火,今晚為了一句“賤人”便挺身而出的行為,更是往這把火里澆了一罐油,讓她心里這把火燒得更加旺盛。

  可是,自己的縱火行為完全不是故意的,連間接故意都算不上。

  想及此處,楊愈不禁低語自嘲:“我是芳心縱火犯?”

  “什么芳心縱火犯?”煙蘿納悶問道。

  楊愈搖頭笑了笑:“沒什么,姐姐,你喜歡的是我這個人?還是喜歡被尊重的感覺?”這話問出口,又自嘲自己想法的可笑,會問這種問題的人都是幼稚的,自己在其他方面總是想得通透,唯獨在感情方面,總有幼稚可笑的執(zhí)念,于是接著開口:“我說的是什么鬼話,算了,姐姐不用回答了。”

  煙蘿卻脫開懷抱,雙手捧著楊愈雙頰,看向楊愈眼中,鄭重說道:“弟弟,姐姐很喜歡你,喜歡得了不得。你信嗎?”

  楊愈點了點頭,他看著煙蘿深情款款的眼神,不禁心旌搖蕩,忍不住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再將她抱入懷中,半晌后問道:“煙蘿姐姐,如果我沒有出現(xiàn),姐姐打算這輩子怎么過?”

  煙蘿聞言,身子一僵。楊愈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便在她背上輕輕撫摸:“我只是隨口問問?!?p>  煙蘿幽幽嘆了口氣,道:“我早就想好了,我是很難出麗景樓那扇門的,如果終有一日能夠出去,我便去尼姑庵里吃齋念佛,如果不能出去,我便死在樓里,或許平平安安老死在樓里也不錯??墒悄氵@冤家出現(xiàn)了,你將我一顆心攪得一團亂,如今,我再也不想跟那些臭男人周旋了,我只想走出麗景樓去,走到你身邊去?!?p>  臭男人?楊愈自嘲道:“唉,我才是臭男人啊?!?p>  “弟弟身上很好聞,一點也不臭,呵呵”,煙蘿輕笑兩聲,又將楊愈摟得更緊,“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心里有水小姐,我想,你是擔心娶了水小姐之后,水小姐不樂意你納我為妾,畢竟我出身卑賤……”

  楊愈打斷她的話:“我是很喜歡水小姐,可納你為妾,我做不到,那樣太委屈你了。唉,我得好好想一想?!?p>  煙蘿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半晌之后說道:“太委屈我了?弟弟,你……你這是何意?”

  楊愈道:“嗯,我從來沒覺得姐姐卑賤,從來沒覺得你比其他人低一等,我這話誠心誠意,沒有半點虛假?!?p>  煙蘿愣怔的看著他,喃喃開口:“原來你想的是這個,弟弟,你跟別人真不一樣,怪不得我會這樣喜歡你。原來是這樣。”

  她說著,突然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卻又流下淚來:“姐姐本就是賤籍之人,沒有那些癡心妄想,弟弟你這樣奇怪的想法,反倒令姐姐為難了?!?p>  楊愈伸出右手為她擦去淚水:“不哭了,不管怎樣,我都將你視作自己人,我所作所為,便是為了讓自己人永遠不用哭。”

  煙蘿抬手覆上楊愈的右手背,又將臉頰蹭著他的手掌,溫柔笑道:“姐姐不是哭,是高興。弟弟你知道嗎?就憑你方才那番話,姐姐便是為你死了,也是甘心?!?p>  楊愈搖頭笑道:“姐姐是有大本事的人,怎么也動不動便說死?你懂得利用好手中資源,將自己保護好,將姐妹們保護好,真的很了不起,遠遠出乎我的意料?!?p>  煙蘿嘆道:“唉,哪個女子會想要這樣的本事?說實話,姐姐真的不怕死,只是我不愿意屈辱的死?!?p>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想一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大家都不用傷心,讓大家都開開心心……”楊愈說到這里,突然愣住了,又皺眉沉思起來。

  煙蘿看他突然皺起眉頭不言不語,疑惑問道:“怎么了?”

  “我正在想……”楊愈說著松開懷抱,在水榭之中踱起步來,許久之后,他拊掌大笑:“哈哈哈,我真是魔障了,我真是傻得可以,我真是太自大了?!?p>  他剛才說道“開開心心”四個字,經歷了生死大關的他才猛然醒悟:

  人活于世,最重要的便是開心快樂。除此之外的各種觀念理念,都是次要的。自己用超前的規(guī)范套用在水清兮和煙蘿身上,或許并不會讓她們開心快樂,反而會讓她們無所適從,讓她們?yōu)榇思m結難受,這不是與自己的本心相違背了嗎?

  自己忘了開心快樂才是自然界一切生命的本質追求,這也是一種自大的表現(xiàn)。

  不錯,自己真的是太自大了?。?!

  人生短短,轉瞬即逝,生生死死,變化無常,人的痛苦,常常來源于觀念的束縛,如果將自己的觀念強加給別人,那是在束縛別人,而不是尊重別人。

  楊愈想通了之后,仰頭大笑:“哈哈哈哈,清風徐來,我自逍遙!”

  煙蘿訝異道:“弟弟,你怎么了?”

  楊愈回過神來,激動說道:“煙蘿姐姐,我終于想通了。我想到辦法了?!?p>  煙蘿摟住他的腰,溫言說道:“太好了,那是什么辦法?”

  楊愈道:“每個人幸福的條件都不一樣,我要做的只是創(chuàng)造基礎,讓大家有條件各取所需?!?p>  說著,他松開手來,看著煙蘿的眼睛:“姐姐請安心,我先去了,我去創(chuàng)造基礎。明日要跟那些酒行東家們掰手腕,我得去準備準備?!?p>  煙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什么條件?什么基礎?”片刻后又微笑道:“幸福?幸福是要兩個人一起創(chuàng)造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弟弟你真傻,可我喜歡你這樣的傻。”

  ……

  第二日,楊愈孤身一人,前往了酒行公所。

  酒行公所,便在府倉后邊的倉后橋旁。這蘇州府倉在府衙西面,與府衙只隔著一個街坊。

  酒行公所開在府倉后邊,且公所大門與府倉后門只隔著一條河。楊愈見到這樣的格局,不禁搖頭暗嘆:這曹司戶實在是毫不遮掩,這樣也能行嗎?

  他想:與其讓自己在公所里等他們,不如讓他們在公所里等自己。于是,他便到酒行公所旁的茶館要了一盞茶。

  一盞茶喝得差不多了,他見再沒人往酒行公所大門進去了,這才起身過去。

  正在這時,公所大門里傳來吆喝咒罵聲,楊愈止步瞧去,見是兩個大漢抬著一個老頭走出大門,又將老頭往地上一扔,罵道:“滾,老潑才?!?p>  這老頭渾身破舊,顧不得身上疼痛,灰頭土臉的掙扎起身,呼喊道:“宋員外,宋員外,你行行好,先把女兒還給我,我將她嫁了人,就能還你的錢?”

  “還你女兒?哼,你要是帶著女兒跑了,我上哪找你去?快滾,再敢找上門來,大爺打斷你的狗腿?!遍T內傳來一人叫罵之聲,聽來便是那酒行副行首宋榮泰。

  老頭“砰”的一聲跪到地上,又往石板地上猛磕著頭:“宋員外啊,你菩薩心腸,發(fā)發(fā)慈悲吧,我就剩女兒一個親人了,你行行好,我保證不會逃跑。”

  門口大漢上前一腳,踹在老頭肩膀之上,將那老頭踹翻在地,又在老頭破衣上吐了一口痰,罵道:“老潑才,誰讓你借錢不還?快滾,別擾了大爺們的清靜。”

  另一個大漢又在老頭身上補了一腳,嗤笑道:“嘿,你那女兒,今晚便要做員外的暖床丫頭了,還想接回去嫁人?做你的大夢去吧?!?p>  老頭撐起身子,又脫力的摔在地上,如此三次都無法起身,便蜷縮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這老狗,哭喪什么?快給我打!”門內又傳來宋榮泰的叫嚷咒罵。

  門口兩個大漢擼起袖子,就要往那老頭走去。

  楊愈本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想起水致遠說的抵押妻女的高利貸,以及那利息之外的利息,心中大是不忍,嘆了口氣,走到門口,見到門內照壁前站著那宋榮泰,便開口笑道:“宋行首,今日是你我談大事的喜日子,見血會不吉利,還是算了吧?”

  宋榮泰盯著楊愈,沉聲道:“楊東家,你還是少管閑事為好。”

  門口左邊一員大漢大聲喝道:“你是什么東西?敢來大爺面前多管閑事?”

  楊愈轉頭對那大漢笑道:“你這東西叫什么名字?”

  那大漢呲牙冷笑:“狗東西,不知死活,我叫你……”說著,便要往楊愈脖子上伸手。

  他話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臉上已被眼前年輕人重重打了一掌,不由得愣了一愣,片刻后,他大吼一聲,往那年輕人的面門揮拳沖去,只是拳頭還沒打到年輕人臉上,襠部又被那年輕人踢了一腳,頓時疼得委頓在地。

  片刻之間,左邊大漢便被打倒在地,那右邊大漢到得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立即大叫一聲,抬腿便往楊愈腰上踹去,楊愈早有防備,見到一腿踢來,身形一側便扣住了那只腿的腳腕,又毫不停留的抓著腳腕邁步走進門去。

  那大漢右腳腕被抓住,差點站立不穩(wěn),他待要掙脫,卻又被楊愈提著腳腕快速往前拉扯,頓時一個劈叉坐在地上,這一下,襠部撞到了地板,疼得他“啊啊”連聲,怪叫不止。

  楊愈這時已松開手來,站到了宋榮泰身前,他抬手抱拳道:“宋行首,還是算了吧?”

  宋榮泰在楊愈抬手的時候,以為楊愈要來打他,驚得后退一步,將后背撞在了照壁之上,這時見楊愈抱拳說話,才顫聲道:“楊公子,你……你要做什么?”

  楊愈盯著宋榮泰的眼睛,逼近過去,片刻后又臉露笑容,說道:“宋行首,我是說,今天是咱們談大事的喜日子,還是以和為貴的好,你說呢?”

  正在這時,照壁一旁響起一聲咳嗽聲,楊愈轉頭一看,見是行首劉廣安,便轉身施禮:“劉行首。”

  劉廣安回禮道:“楊公子,——楊公子說的是,和氣生財嘛。宋東家,我看,還是談正事要緊?!?p>  宋榮泰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楊愈道:“且慢,宋行首,不知門外老人家欠你多少錢?”

  宋榮泰眼中一厲,卻又忍下怒火,他昨晚見識了楊愈的身手,今日便帶了兩個護院跟隨,沒想到片刻功夫,兩個護院就被打在地上,這時候,他有再大的火氣,也只好暫時忍著:“三貫?!?p>  楊愈驚訝道:“三貫?三貫錢就押人家女兒?”

  宋榮泰道:“那老東西除了一個女兒還值兩個錢,什么都沒有。不抵押女兒,還能抵押什么?”

  楊愈道:“那他借錢做什么?”

  宋榮泰皺眉沉吟了一會,道:“他渾家病了,要錢治病。非是老夫心狠,只是誰的錢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p>  楊愈想起那老頭說只剩女兒一個親人了,那看來這老頭的渾家這病也沒治好,這錢也是白借了:“宋行首,請稍等片刻,我去跟那老頭核實一下?!?p>  宋榮泰一聽還要核實,頓時肚里火氣又上來了,但看見楊愈冷冷淡淡的神色,又將火氣咽了下去,只“哼”了一聲。

  楊愈也不在意,走到門外扶起那老頭,問道:“老人家,你可聽見我方才與宋員外的對話了?是否真的借了三貫錢?”

  那老頭對著楊愈不斷彎腰施禮:“多謝大官人,多謝大官人,我借了一貫錢,利息是一月一貫,如今過了一個半月,宋員外便說算兩月的利息,便是三貫錢?!?p>  楊愈道:“老人家,這么高的利息,你怎么也敢借?”

  老頭道:“唉,家里打鐵鋪子被火燒了,沒法子去檢校庫抵押借錢,只好……我不能眼看著我那渾家病死。”

  打鐵鋪子?楊愈有些意外:“老人家,你會打鐵?”

  老頭道:“會的,祖輩起便傳下來個鐵匠鋪子,我從十歲起便在自家鋪子里打鐵,如今打了三十多年了,只是上兩個月,這鐵匠鋪子失了火,唉……”

  楊愈驚訝道:“你,你才四十多歲,怎么……怎么……請問你尊姓大名?”這個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跟六十多一樣,滿頭的白發(fā),滿臉的皺紋。

  “賤名秦六郎。”

  楊愈看著這個被生活折磨得老態(tài)盡顯的秦六郎,搖了搖頭:“你女兒叫什么?”

  秦六郎道:“叫三喜。喜事的喜。”

  楊愈取出十文錢來,塞到他手上,道:“秦六郎,你拿著這錢,去那家茶館等我,記住了,等著我,別離開?!?p>  秦六郎接過銅錢,不解的看著楊愈。楊愈道:“你這借款,我?guī)湍氵€了,你來給我打鐵,如何?”

  秦六郎頓時淚流滿面,又不停彎腰施禮:“好,好,多謝大官人,多謝大官人?!?p>  楊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走回酒行公所里,對那宋榮泰道:“宋員外,三貫錢?一貫本金,兩貫利息?”

  宋榮泰道:“不錯,半個月也要算一個月。這是規(guī)矩?!?p>  楊愈點頭:“好,我?guī)退€了。不過,他女兒三喜,如今在何處?”

  宋榮泰驚訝的看著他,半晌之后才道:“你幫他還了?”

  楊愈道:“不錯,我?guī)退€了。”

  宋榮泰陰笑了兩聲:“嘿嘿,很好,很好。楊公子可真是個大善人。”

  楊愈看著對方這陰笑表情,心里頓起疑竇,冷聲說道:“宋員外,三喜,如今在何處?”

  宋榮泰冷下臉來:“老夫只要那秦六郎的錢,不要你的錢?!?p>  楊愈一聽,怒火頓時不可抑止,但他這人,怒極的時候,便也是臉上笑容最燦爛的時候,如今,他滿臉都是笑意,說道:“宋員外,你脫褲子放屁有意思嗎?你需要我將三貫錢給那秦六郎,再由秦六郎送到你手上?”

  宋榮泰看他突然滿臉笑容,眼里卻冰寒刺骨,頓時打了個激靈:“那也行?!?p>  “很好”,楊愈從佩囊里取出一疊交子,數出三貫,拿在左手上,“看好了,這是我的手”,說著將左手上的交子換到右手上,“這是秦六郎的手,三貫,你接好了?!?p>  宋榮泰伸手去取,卻見楊愈并未松手,不禁抬眼去看,便聽楊愈說道:“宋員外,借據,三喜,給我送過來?!?p>  宋榮泰道:“現(xiàn)在?”

  楊愈點頭:“現(xiàn)在。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一旁的劉廣安道:“楊公子,這是小事,你看,我們是不是先把正事談好了,再來處理這借錢的小事?”

  楊愈轉頭,對劉廣安微笑道:“劉行首,我沒看到三喜,擔心她的安危,這人命關天,豈能是小事?”

  劉廣安笑道:“楊公子說笑了,嗯,既然如此,請宋東家派人去接那三喜過來便是,好在離這也不遠。”

  宋榮泰瞥了一眼劉廣安,對才從地上爬起來的兩個大漢道:“聽見了?去家里,將那丫頭帶過來。嗯,還有借據。”

  那兩個大漢惡狠狠的看了楊愈一眼,一瘸一拐的去了,楊愈對著那兩人背影叫道:“好生伺候著,要是三喜姑娘少了一根毛發(fā),我剁了你們的手?!?p>  說著,又轉頭對那宋榮泰道:“宋員外,希望三喜姑娘完璧無恙,別說她要是失了身,便是身上有條傷痕,我也要跟你算利息?!?p>  宋榮泰道:“利息?什么利息?”

  楊愈勾唇一笑:“你借一貫,利息是一月一貫,三喜押在你家,定然是給你家干活了,這……”

  宋榮泰搶過話道:“那是當然,她每日要吃要喝,難道不干活白吃飯?”

  楊愈保持笑容,道:“很好,你這個說法,我認了??伤鞘芰藗?,或者被你打了,傷了,或者……這利息,咱們可就要好好算一算了?!?p>  宋榮泰一聽這話,憋得兩眼發(fā)紅:“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楊愈笑容一收,欺身近前,額頭頂在對方額頭上,視線直直刺入對方眼中:“這是天理!宋榮泰,三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便是一條傷痕一貫錢,你說三喜干活不算錢,你的說法我認,我這說法,你也要認!否則……”

  宋榮泰何時遇過這等陣仗,頓時渾身發(fā)顫:“否……否則什么?”

  楊愈突然伸手將他拉到懷里,兩只手按在他背上,將他緊緊抱住,嘴巴附在他耳邊,冷聲低語:“否則,我讓你全家不得安寧,你出了門,最好是帶上百八十個護院打手,否則,擔心死在陰溝里?!?p>  說著,在他背上拍了拍,轉身對著劉廣安作揖道:“對不住,讓行首久等了,請!”

  劉廣安瞥眼看見宋榮泰渾身發(fā)軟的靠在照壁上,又全身抖個不停,心里不禁發(fā)毛,可轉頭看見楊愈對著自己彬彬有禮的微笑作揖,便也向著一旁揮手示意:“楊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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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藏生

昨晚朋友的公司出了狀況,請我去幫他解決,我在那里為他講解法律,又分析案情,鬧到半夜,回來之后睡不著,便干脆碼字。只是一晚上說教別人,回來碼的字,也都是說教味道,將前半章楊愈的觀念、想法和解開心結的心得,直寫了四五千字。今天起來重看了一遍,頓時自覺自己太自大了。趕緊刪了,重寫了這一章,為了彌補大家,這一章碼了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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