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王家之內(nèi),一個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的中年人悠閑自得的品著茶,只是當一些茶水不小心灑在了衣服上而渾然不自知時這才叫人發(fā)現(xiàn)他的滿不在乎是裝出來的。
也是,王家在禹城的確是沒人招惹得起,可放眼整個西境卻也算不上是什么有勢力的大家族,那些高手如云的勢力隨便拿出一個就足夠碾壓他們。
發(fā)現(xiàn)一向隨和的家主大人的氣定神閑是裝出來的后一個站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老者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恐慌了,尤其是當別人以鄙夷和冰冷的眼神望向他時,老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看著老者支支吾吾敢欲不敢言的樣子,中年男子頻頻嘆氣,道:“這一次興許別說保下你了,也許我們王家都會因為你而遭殃,如果到時候我也救不了,只是希望你不要懷恨在心,當然,你的親人孩子在王家做事多年,我會好好照顧。”
老者聽完后心如死灰,半晌后這才可憐的回答道:“謝謝家主大人,我讓您失望了。”
此時此刻一些長老松了一口氣,一些長老依舊是憂心忡忡,眼角余光都落在了家主身邊的一個女子身邊。
女子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彎彎的眉毛小巧的嘴巴,清澈明亮的瞳孔帶著一抹淡淡的紫色如同是鑲?cè)氲窖劭衾锏膶毷?,配上那標致的瓜子臉更顯尊貴。
好一個雅致清麗的女子!
這是王家不出世的妖孽,也是王家的掌上明珠,外人很少得知她的一切消息,只是也不知道氣宗為何會知道這些。
不少人看著放在大廳中央的聘禮,深知王家的劫數(shù)到了,因為在幾年前氣宗就對他們表現(xiàn)出了善意,氣宗宗主更是有意撮合他的兒子跟他們王家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只是被家主以正是修煉的好時候給婉拒了,沒想到氣宗宗主賊心不死,也沒說什么,只是派人送來了很多聘禮。
送禮的那位長老什么也沒說,又仿佛什么都說了,臨走前對于他們的各種疑惑只是一笑了之,讓他們最近急不可耐。
“薇薇,那個叫做顏趣的小子真有如此神奇魔力么?”,王螓的愁容看見女兒時消退了幾分。
女兒很少說話,卻比一些長老有主見得多,這一次若非是事情有些嚴重也不會打擾到常年處于閉關狀態(tài)的女兒。
距離她上次結(jié)束修煉也不過是在半年前,那一次前往他王家一個長老所在的禁殿秘密進行了四級氣運師的考核,而也是那一次驚動了禁城的禁塔,有不少心生感應的禁塔老妖怪來到禹城,不過禹城禁殿都是他們王家的,那不過瞬間的反應不足以他們找上門來。
“最后一次見到那老前輩時他說我王家會有一次劫難,這一次顏趣可以幫到我,但是在未來……”,王薇蹙眉,并沒有說下去。
她是一時奇怪才說了半句話已經(jīng)有些違背前輩意思了,因此發(fā)現(xiàn)后止住了,沒有再說,也沒有人不識趣的問。
王薇以前認為是前輩的一番玩笑話,從她出生那一刻前輩就把她當做半個徒弟,雖說一兩年才來那么一次,可每一次都能讓自己獲益匪淺。
他不會浪費時間,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心里的各種關于氣運師方面的疑惑,說完就走,偶爾留下有深意的話,不會明說,若是自己道不破其中的意思他就不回來,偏偏每次明悟后他又會在這不久找回來,看似巧合卻多了幾分神秘,于是到了后面對于前輩的話也就深信不疑了。
前輩說活在人眼里的人或者勢力無論再怎么低調(diào)也會遇到不順心的時候,對于氣運師有一個術語叫做積劫,大概意思是很年輕時候的氣運師就懂得韜光養(yǎng)晦,從小就處于閉關或者封鎖狀態(tài),不與外人接觸,常年安靜之下會比絕大多數(shù)氣運師成長得更快,同時也會積累不少的劫數(shù),一旦多了,到了爆發(fā)的時候?qū)蔀闅膺\師命里劫數(shù),過了這道坎以后的修煉猶如順流而下的小船越漂越遠,沒有瓶頸,反之則資質(zhì)平平,或者很難一門心思花在修煉上,因為這一次劫數(shù)足夠以她一生償還。
老前輩沒說自己劫數(shù)是什么,只是說以后會有個叫顏趣的人來到禹城,他勢必會幫助自己度過一劫,可老前輩卻無法推算出未來自己是否會站在他那一邊,至于為什么不會他也說得不是很明白。
她沒多想,那一次老前輩還想為自己跟他的徒弟牽線搭橋,她有選擇自己男人的權(quán)力,卻沒有選擇男人的欲望。
換句話說只要是滿足于修煉和成長她也就將就著過,為此父親也很擔心她未來的另一半對她不是很好。
在父親眼里夫妻不是修煉對象,而是伴侶,一輩子的枕邊人,是能為你舍命的對象。
她則不然,沒有喜歡心動一說,遇到了合適的就追求,不同意就下一個,不必為感情之事想太多,那對修煉無益。
“來了,做好迎客的準備吧。”
憑借出色的感知能力王薇感受到了那幾人的存在,其中一人特別熟悉,不過她并沒有任何的想法,甚至覺得內(nèi)心一點點波瀾都沒生起,也發(fā)現(xiàn)自己跟別人的不同。
“你真的不離開?”,王螓一陣頭疼。
與其余長老不一樣的是他和女兒也知道其中一人的來歷。
那正是女兒那亦師亦友,一口一句有時叫的比這一聲父親還要親切幾分的老前輩,雖說偶爾也有些嫉妒,不過想著這白撿了一個修為極高的便宜師傅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可他那徒弟也在,當時他也挺高興的,因為女兒選擇未來另外一半是以修煉角度來進行,而那叫做良醫(yī)的年輕人器宇不凡長相優(yōu)秀,更是擁有同輩難以企及的智慧和戰(zhàn)斗力。
關鍵是性格很好,絕非不識好歹之輩,并且從其言行來看也不是什么沾花惹草之人。
那前輩自然是滿意女兒的,否則也不會主動搭橋,可女兒知道了人家良醫(yī)不是氣運師后當即就說了句你不適合我,絲毫不給人家情面,然后就拉著那不知身份來歷的老前輩去討教關于幾道復雜禁制的事情,這件事也就黃了。
不過有意思的是那年輕人在露出受挫和發(fā)懵的窘態(tài)后不久便是釋然了,并且還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走路都輕巧幾分,當即也是苦笑連連,實在不懂他們這些年輕人。
一個說話直接不把感情當回事,一個年紀輕輕就心事重重。
“父親不用擔心,這一次是我求人家而不是您求人家,況且你求人家還不一定能成呢?!?,王薇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樣子一時讓不少長老不知露出什么表情。
他們知道不同于別的大家大族被寵壞的掌上明珠,他們王家的這顆明珠雖說在氣運師方面的造詣可以說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可與人交流甚是直接,跟人說話時能氣死人,引得在場之人啼笑皆非的同時還一副云里霧里的樣子。
“算了,這也算是你的事,如今你也十八,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過問,我只是想要跟你說,不管此事能否成功,只要是你不喜歡,氣宗又如何?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吧,就算王家以后受到打壓又怎么樣?我就不信氣宗真敢對我們王家如何,這西境并不是他們氣宗一家獨大。”
說到了這里王螓也是無可奈何,在奇門沒說話前氣宗可以真的說是這西境的一大霸主,與它相提并論的勢力都不會有他們這么囂張。
“其實如果說適合的話氣宗獨特的修煉功法讓這些不是氣運師的人擁有的氣比我們氣運師的氣還要凝實恐怖幾分,并且還能用于戰(zhàn)斗之中難得可貴,我么是個氣運師,可戰(zhàn)斗力卻不是很強,若能嫁給他從而得到這修煉功法其實也挺好?!?,王薇說話甚是平靜,一副跟自己沒有關系的樣子。
兩個將她帶大的女長老見此也是搖搖頭。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斌努力控制好自己脾氣。
有這么一個乖巧懂事又漂亮的女兒是每個人羨慕不來的,可女兒每次的一語驚人都讓他瞠目結(jié)舌。
“自然也不愿意嫁給他,因為沒有哪個女孩子喜歡被人這么緊逼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