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走了有多久,在這條小路她沒有見到一個人,只是耳邊總有一個人在叫自己名字,可那四個字卻不是許氏文人,但為何自己會覺得那是自己的名字呢?
許氏文人一夢驚醒,在醒來的一瞬間忘記了那個叫自己印象深刻的名字。
人到底是記不住夢的,至少對于自己來說是這樣。
“這是哪里?”,許氏文人捂住腦袋,此時腦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來,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可這里絕對不是之前看見的地方,那里很大,四周有不少的建筑物,但看起來有些老舊了,并且有一片竹林,且一般來說大氣的人家院子里都有這么一小片竹林的,可感覺是那一片竹林包圍了她們。
這么大的竹林讓她想到了修行之地,可實際上她也就去過兩次,且兩次都是別人抓來的。
第一次是被那個叫做曹妜的人每次想起來都特別氣憤,但想到她死了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又被一個叫做戴安娜的老奶奶抓來了自己。
“在哪呢?沒人?”,許氏文人慌了神。
她此時能聽到竹林里的猛獸餓壞了的低沉吼叫,沒看見老奶奶。
“喂,有人么?”,她看著四周。
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建筑物,前面是沼澤,帶著還算能忍受的惡臭,草地濕潤,這里卻有很多綠竹,一些竹鼠爬來爬去,個別站著看了看自己,似乎也在打量自己這個不速之客會不會對它們有危險,很快就放慢速度離開了,偶爾也不會再偷偷看自己一眼。
見到了這一幕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聽說絕對危險的地方是沒有任何活物的,至少這里還有竹鼠不是?
可是這里沒人,她想要見一個人,什么人都行,只有這樣才心安。
“你醒了,以為還會再過一段時間的?!?p> 似乎老天也聽到了自己的祈禱,下一秒一個年紀(jì)比自己大了幾歲的女子就出現(xiàn)了。
她長得還算漂亮,瓜子臉,雙眉修長,身穿藕色紗衣,微翹著的雙唇如同玫瑰花瓣那樣似的嬌艷欲滴。
“木林森?”,許氏文人也不知作何感情。
她想要見到的是個人,可還是懷疑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是意義上的活人,出現(xiàn)的兩次都是這么的不合時宜,實在是叫自己懷疑肉眼所能辨別的真實性。
“我不是橘妖,但橘妖一直試圖毀滅我,或許是我把你想得太厲害了吧,這么多年來它都不曾掌控過你的身體,但是這一次掌控了,這叫我意外?!保玖稚劾飵е鴰追治kU。
許氏文人也驚異于她眼里流露出來的慌張神色,整個人都不自在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有時候甚至都感覺自己不像是個正常人。
“我是人還是妖魔鬼怪?告訴我!”,她不再之前的那番柔弱,她十分在意這個答案。
“自然是人。”,木林森隨意地道。
許氏文人聽后松了一口氣,笑著看向這好久不見的伙伴,這世上還有自己記得木林森,但她似乎又不存在。
“也可能是妖。”,木林森想了想又給了一個比較中肯的回復(fù)。
許氏文人聽得心一涼,有些惱怒的看著木林森。
“我才不要相信你的話!”
她生氣了,最討厭這樣子說話的人了。
“我可是這世上最擔(dān)心你生死的人了,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回不去了也活不成,一直活得沒滋沒味的,如今不相信我了,沒準(zhǔn)你真會變成橘妖,并且還不是一般的橘妖!”,木林森語氣又變得陰森起來。
她踱步走向自己不遠(yuǎn)處,眼睛盯著前面,不知在看些什么,還沒來得及往那邊看變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自己。
“想要知道我的故事么?”,木林森看著許氏文人。
只是人家不配合的搖了搖腦袋,木林森蹙眉,這倒是和她設(shè)想的不一樣。
“我只想離開這里,你帶我離開好不好?”,許氏文人帶著求饒的語氣。
她了解木林森故事干嘛,反正又不會傷害自己,可有可無,她只想回到家里跟大人報個平安,他們很擔(dān)心自己,而自己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
“你幾歲了?”,木林森看著她。
時間太長,叫自己忘記了很多,她還是當(dāng)初的妮子,弱小且無助,倒是生了一張誰都想要欺負(fù)的臉。
“十七了?!?,許氏文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比我小了太多,我大你五歲,叫我一聲姐姐吧?!?,木林森點點頭。
“憑什么?你說你比我大五歲就比我大五歲么?”,許氏文人有些不滿。
在許氏家自己年紀(jì)是最小的,也是最容易被人欺負(fù)的一個,現(xiàn)在又來一個欺負(fù)自己的么?
“別這么警惕嘛,我可是你的守護神,可以幫你免費揍任何人一次!”,木林森露出自信笑容。
“守護神?”,許氏文人撇嘴,一臉的不信任。
在那碎葉宗的時候也不見得她幫自己。
自己平平安安活了十七年,小時候?qū)λ腥藳]印象,稍微有印象時木林森就是自己玩伴,卻沒幾年就走了,很多年之后,在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之后她就又出現(xiàn)了,且還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說是自己的守護神。
“那也是天底下最不負(fù)責(zé)的守護神了,為何我每次被人欺負(fù)你都不在?”,許氏文人歪著腦袋。
只是下一秒就被木林森教訓(xùn)了一下,她敲了敲自己頭,不重,但多了幾分霸道的意思,自己努力想作一個憤怒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又只好低下頭。
“我的好妹妹,多么善良的丫頭,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煩惱?”,木林走了過來。
“因為認(rèn)識了你?!?,許氏文人知道自己想說的是自從她出現(xiàn)了自己就更倒霉了,連帶著認(rèn)識自己的人。
但木林森一副玩味的看著自己,笑得她心里沒譜。
“你別過來,我沒惹你啊!”,許氏文人求饒道,又退后了一步。
木林森笑著走了過來。
許氏文人眼里有些惶恐,她害怕得要死,想要大叫,但不確定這鬼地方有人,瑟瑟發(fā)抖,身子蜷縮著。
但很快感覺到胸口暖暖的,手臂上也有些癢癢的感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受了傷,有些紅腫,傷口還有些深,但不疼,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知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還是當(dāng)年的木林森么?可當(dāng)年的木林森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時間太長,對不起,自己給忘了。
“我是這世上唯一不會讓你吃苦的存在,我會保護你,守護著你,帶你走過一段段你必定經(jīng)歷的路?!?p> 聲音很小,許氏文人抬起頭來的時候木林森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她像是魂魄,又像是自己幻象出來的人,到底只有自己才知道這木林森,多少年來了很多之前知道木林森的親人們都忘記了,故此自己害怕,因為親人們都在說謊,都在隱瞞著自己,何時自己也活該被人忘了去,那是不是就死了,因為只有死人才最容易叫人忘記!
“不行,我要離開這兒!”,許氏文人眼神堅定。
只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記得戴奶奶說顏趣會來找自己的,可他并沒有來,莫非是他說的都是假話?
“這世上的男人都是自私、貪得無厭的,他們的喜歡大多是一時興起,待你容顏不在時他們可不會記得你的存在,可你容顏終會有不在的一天不是么?故此沒什么是永恒的。”,一個聲音在自己腦海中回響起來。
那是……木林森的聲音。
“聽不懂你說什么,可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們只是朋友?!?,她辯解了一句。
“既然是朋友更不會為你犧牲了?!保玖稚唵位貞?yīng)。
“為什么呢?他也曾為了一個只認(rèn)識三個月的男人差點死去?!?,許氏文人有些不高興。
“你不是都說了么,差一點,到底沒死?!?,木林森帶著不屑。
“或是自導(dǎo)自演扮可憐,或是假情假意假正經(jīng)?!?,她又說了一句。
“可要是只能以死衡量一段感情那還有什么意義?”,許氏文人憤慨極了。
“那也好過被人騙了好,你是女孩子,騙一次足以用一輩子的后悔來償還,他們卻不用!”,木林森有些苦口婆心了。
“我不要聽你說話了!”
許氏文人生氣了,大步朝前走去,卻總感覺有那么一些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