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后才知道這不是前往靜宇樓的方向,二人覺得奇怪,這條路也是第一次來。
“喂,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兩個姑娘可能已經(jīng)死去的?”,狼末問著顏趣。
他忍不住要這么問,盡管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但以為顏趣會告訴自己,但時間過去了那么長卻依舊不說。
“你怎么了?”,顏趣此時從著急變成了驚訝,只是驚訝很快就被驚恐給取代。
第一次發(fā)現(xiàn)狼末生起氣來如此嚇人,也沒有像是過去那樣對自己齜牙,一臉平靜,語氣又帶有幾分殺氣。
過去聽人家說這殺氣是描述不得的,那么殺氣長什么樣子?
顏趣一直認為這個人怒了想要殺人,那么這個時候也不叫生氣,而是殺氣了。
但安靜下來的幾秒內(nèi)狼末身上透著一股陰寒的血腥氣味兒,就突然傳開突然被自己捕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種氣勢就連自己這個還算得上朋友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或許別人早就應該被嚇得屁滾尿流了吧。
顏趣猶豫著還是上前了幾步,揮揮手,狼末沒在看自己,捏著的兩個拳頭各生出四只爪子,但在自己過來的時候又縮了回去。
直覺告訴自己狼末之所以縮回去是怕傷到了自己。
“她們真的死了么?我很沒底?!?,狼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遠處的赤狐也停止繼續(xù)走了,走了過來,粉嫩的腳掌輕輕搭在了狼末腿上,在他身體上蹭了蹭,像是在安撫他。
顏趣也是有幾分奇怪,但也鎮(zhèn)定下來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反正這一切太巧了,婉兒和碧兒每天都會來找我們,各種跟我們閑聊,生怕我們會趕她們走,不過每次都是你睡覺我修煉她們主動離開,可就拿今天我們告訴了她們二人明日會去參加百寶會這事來看,要是她們也會參與肯定會跟我們說,但沒有……我也說不好,但……”
他不再繼續(xù)說了,感覺兩人可能死了,就是感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想要去一趟靜宇樓!”,狼末下定了決心。
“我不進去,就遠遠的看著就是了,因為我已經(jīng)記住了碧兒的氣息。”,狼末繼續(xù)說道。
如果她死了自己會很難受吧?
“是因為她今天問你的問題么?”,顏趣倒是想起來這么一件事。
她問狼末要不要捏肩,還問會不會帶她一起走,畢竟碎葉宗宗主既然把她們二人送入他們房中,要是要走應該也可以的吧。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們似乎沒做錯什么,你覺得呢?”
順著記憶中的路,狼末走了去,不再理會顏趣。
他要看一眼,即便可能沒有說再見的機會。
只是后面的顏趣也跟著自己,倒也想起來許氏文人。
“看什么看,我可不是擔心你,我是順便看一看那九樓的姑娘到底還在不在?”,顏趣沒好氣地道。
不過也怕狼末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而赤狐聽到后卻是著急的看向一處,眼神焦急起來。
“那又是什么?”,顏趣不知道自己是在問赤狐還是狼末。
只是大晚上出來就是因為小狐貍。
但狼末沒回答自己,赤狐也只是著急的看向另一個方向,也會回頭來看自己,顏趣蹲了下來,撫著小狐貍光滑的皮毛。
“她不一定是許氏文人,但我必須尊重狼末的選擇!”
抱起小狐貍,它也不反抗,跟上了狼末。
……
靜宇樓外無人已經(jīng)看守,或者說沒有往常那么嚴肅,幾個人打盹,就連那一直關緊著的門也都打開了,而狼末面無表情的走過來,那股叫自己感受到了之后身體都有些涼意的氣息又傳來,這才更確定了這樣無形之中給人以震懾力的才是殺氣。
殺氣,從不是怒意,又跟怒意有關,跟實力卻沒一點關系,那是殺了很多條生命常年堆積起來的一種煞氣,叫人有些心底發(fā)寒。
“九樓上的那個姑娘已經(jīng)走了?!保悄┞曇粲行┥?。
顏趣皺眉,不知道怎么會如此湊巧?但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看,而這個時候也有幾個弟子醒來,還沒反應過來就發(fā)現(xiàn)狼末朝那幾個人走了過去,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幾個碎葉宗弟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之前那樣的感覺,話都沒說就一邊退后一邊招呼著其他還在打盹的人,一時間所有人清醒,也有幾個打開了燈,四周亮了一些。
只是每次走到這里都會從里面走出來的那個女子今夜也沒有看見了。
“啊!”
一聲慘叫聲劃過天際,也將自己從思緒里拉了出來,定睛一看,一個男子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而其余人似乎就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瑟瑟發(fā)抖的站在原地。
“狼末!”,顏趣驚懼,聲音不敢太大聲,有那么一瞬間怕狼末會敵我不分。
不是自責,是害怕中帶著幾分心疼,卻被赤狐給咬住衣服。
但這一聲也讓狼末沒有繼續(xù)走,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下一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那絕不是布滿血絲的一雙眼,是那種兇獸嗜血的神情,像是鮮血一般的紅色,本來的阻止也無力了。
“碧兒呢?”,狼末看著看著最近的兩人。
真的死了,顏趣沒有猜錯,他的直覺比自己的嗅覺準多了。
十幾個人直接散開逃跑,這太壓抑了!
“別跑!”,顏趣大叫一聲。
與此同時狼末閃電般的來到跑得最快的一人身前,一巴掌就給那人腦袋給拍爛了,那種怪力令所有人驚恐,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人,也是開始大哭求饒。
“叫你們別跑了?!?,顏趣搖搖頭。
從一開始狼末就沒打算放過他們,與其逃跑不如乖乖回答狼末的問題。
“再問一遍,碧兒到底怎么死的?”,狼末吼道,努力忍住暴走的沖動。
他有一種負罪感,但更多的是憤怒。
“碧兒姑娘被二長老殺了,不關我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一人終于想起這回事。
“對對對,不關我們的事!”
“二長老?”,狼末瞳孔微縮,赤色一雙眼恢復正常。
“早點回答就好了,偏要惹我不高興?!?,狼末看著這些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尸體。
“還能救么?”,狼末看著顏趣。
“死透了,一點點生機都沒有,來不及了。”,顏趣看著此刻勉強不被情緒左右的狼末。
“被帶走的那個姑娘是許氏文人么?”,狼末再一次問道。
顏趣聽后也是抬起頭來看著那些人,倒也對狼末多了些感激。
“我們只是知道大長老抓了一個姑娘回來后就走了,之后二長老就一直在這里看守,但今天正午所有長老包括宗主都走了,說是提前安排關于明天百寶會的事情?!?,一個二十五歲的碎葉宗弟子想了想道。
“反正那兩個姑娘應該是知道得太多被殺了,我們只是負責看守,饒了我們吧!”,另外一個人說話也有些結巴了。
“知道會被帶到哪里去么?”,顏趣看著這些人。
“應該是毒宗吧。”,他回答得很很快。
“知道那被抓來姑娘的身份么?”,狼末吐出一口濁氣。
“我們在門外隱約聽到冰圣徒弟徒弟的字眼?!?,一人顫顫巍巍的開了口。
“走吧!”
顏趣抱著小狐貍,也看著它,希望它能給自己一些線索,不過小狐貍聽到后眼里多了幾分茫然和生氣,直接跳了下去,舔著它的尾巴。
“對不起,或許一開始小狐貍帶我們走的方向就是許氏文人離開的方向,但我……”,狼末此時也有了幾分愧疚。
“要去找碧兒么?”,顏趣沒怪狼末。
“什么?”,狼末一臉的狐疑。
“我說在離開前要不要看一看那兩個姑娘所在的位置?”,顏趣看著狼末,給他選擇。
反正自己想開了,他們不敢殺許氏文人,不然那妮子早死了,如果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去也救不回來。
終究是錯過了。
“你不找許氏文人了么?”,狼末有些猶豫了。
“找!”,顏趣下意識地回答。
“但不是現(xiàn)在?!?,顏趣哀嘆一聲。
或許也是自己害了那兩個姑娘吧。
只是如果知道碎葉宗的人會如此狠心那么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的話他絕對不會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