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長老看待兩人的眼神更和藹了一些,像是視作己出的小輩,也讓幾個碎葉宗的弟子覺得兩人更不一般了。
在碎葉城誰敢對少宗主如此?這兩人倒好,話都不愿意聽少宗主說就直接揍了,其實這也說明一開始兩人就不怕碎葉宗的人能將他們?nèi)绾巍?p> 只是現(xiàn)在不管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少宗主始終是搶走了他們跟冰圣聯(lián)系的信物。
但也好在冰圣憑借這信物找到的是他們兩人而不是碎葉宗,否則到時候冰圣大怒之下整個碎葉宗都難逃一劫。
“冰圣真的是女子?”
“八尺大人和冰圣是同一個人么?”
也有不少碎葉宗的弟子和路人竊竊私語,都有些不相信。
聽到了這里六長老看兩人也是更頭疼了,因為冰圣出名到隱退的那會兒自己也就剛記事,雖說從小聽著冰圣的傳說長大,但也沒有見過一面,即便也從一些人嘴里知道冰圣是個女子倒也不敢確定,今天若非是大長老說明情況興許知道的人還真沒幾個。
也能從這一點知道兩人所說之言并非弄虛作假。
“冰圣還跟你們說什么了?”,六長老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生怕兩人還感受到碎葉宗的壓力。
狼末也看著顏趣,不知道他是實話實說還是繼續(xù)添油加醋。
“冰圣說讓我們照顧好她的寵物,也就是那只赤狐,不過赤狐貪玩,我們修煉結束后也發(fā)現(xiàn)赤狐不見了,剛一進來碎葉城又被你們碎葉宗搶走信物和目睹你們要捕殺赤狐……”
話還沒說完六長老表情瞬間凝固,此時也不再顧忌人多人少看笑話了,一顆心已經(jīng)是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淌汗,腿腳也有幾分哆嗦,但依舊組織好語言,摸了摸此時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只是想要讓赤狐成為我們碎葉宗的護宗妖獸,就算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殺赤狐啊!”
顏趣見了心里想笑,但依舊做了個恍然大悟的樣子,同時眼里裝出來的害怕也消失了。
“不知赤狐下落何處?”,六長老此時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哦,我們既怕赤狐和我們在一起會被你們搶走發(fā)生意外,又怕赤狐不見被你們碎葉宗的人看見了殺了我們,就讓赤狐自己照顧自己,兵分兩路了?!?,狼末也是一本正緊的胡扯。
這也是第一次唬人,總感覺做了什么違背良心的事,但看著這個剛才想殺自己的人如此害怕后身體一輕,這種愧疚感也就變成了驕傲感。
“我好的東西不學盡學這些毛病。”,顏趣也是小聲罵道。
“滾吧,你有值得我學習的優(yōu)點么?”,狼末譏諷一句,聲音壓得很低。
六長老此時被嚇得話都不敢說,而其余碎葉宗的弟子也是不敢抬頭看他們,同時一些路人了解情況后也不敢繼續(xù)呆在這里。
看熱鬧也得分場合,此時碎葉宗也算丟臉丟到家,他們還賴著不走就過分了,到時候秋后算賬就跟現(xiàn)在他們這樣是同一個道理。
“那我現(xiàn)在要不要派人去找赤狐?”,六長老還是硬著頭皮想要改變當下困局。
總不至于讓這件事變得更糟糕。
“算了,赤狐現(xiàn)在別說見到你們碎葉宗的人,聞著味兒都害怕,另外它還很怕水,這碎葉城湖那么大,真把它逼急了跳進湖里你們我不好向冰圣交代,你們也為難不是么?”,顏趣搖搖頭,一副不好辦也不讓他們?yōu)殡y的樣子。
碎葉宗的弟子也是一個個斂容屏氣,依稀還記得白天少宗主一度把那只赤狐逼到了湖邊,而赤狐也很害怕的樣子,他們都有不小的責任。
六長老在松了一小口氣的同時也是對兩人感激涕零,另外一邊也在尋找一個補救之法。
“這么晚了你們兩人應該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吧,不如來我碎葉宗,我會……”
此言一出顏趣也是露出驚懼之色,連忙退后好幾步。
“這家伙待在戲里不出來了是吧?”,狼末想笑。
不過下一秒越看顏趣不對勁,他嘴皮子打著哆嗦,臉也失去了血色
六長老見狀后一時也是慌了神,也想要扶住他,怕他倒在地上,可那之前與他對了幾招的人倒是搶先一步扶住了他。
“你們幾個連忙把今天之事匯報宗主,還有你們,立即打掃出碎葉宗最好的房間讓兩位貴客入?。 ?,六長老喝到。
幾個碎葉宗弟子聽到后也是如獲大赦,說真的他們一秒都不想留在這里。
而吩咐下去之后六長老也是走過來,顏趣還想要說什么,但感覺全身一陣酸麻,可手此時也被六長老給抬起來,像是檢查,后者臉上的細汗清晰可見。
“你到底是修煉了什么功法?為什么全身的息會逆流?”,六長老一時間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顏趣昏昏沉沉,迷糊中似乎看見了義父、顏府過去的人,不知什么時候看見了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女子,她的眼睛實在是太漂亮了,好看得難以描述,可看著的時候卻多了幾分柔弱和膽怯,讓人心疼。
“你死了我怎么辦?”,狼末也是焦急萬分。
顏趣努力睜開眼,似乎像是看見了狼末,此時腦子如遭雷擊,碎了很多塊,自己想要大叫,卻叫不出,卻發(fā)現(xiàn)合經(jīng)的一些心法快速在自己腦力浮現(xiàn)。
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俗人欲離欲容,我欲合縱,攜舉世之靈滅自身眾魂,從無到有,從一氣而繁衍萬千。
噗!
眼睛突然睜開布滿了血絲的一雙眼,這一舉動讓狼末和碎葉宗的六長老著實嚇得不輕。
六長老也以為年輕人醒來,但又有些不對勁,伸手一碰,一強大的氣流似乎在他體內(nèi)流竄,并且先前的息還算平和的了,如今似乎想要從他體內(nèi)破出,但又分明以一定的規(guī)律。
“還有救么?他可是冰圣很在意的人,他死了你們碎葉宗也完蛋!”,狼末也沒招了,索性直接威脅。
“算了,只要是能為我碎葉宗解決一個麻煩,犧牲這么點修為算什么?”,六長老咬牙道。
如今之計只能輸送自己體內(nèi)的息了,因為息與息之間有很大的排斥,除非是以息的本源形式進行輸送,并且輸送不得低于這小子修為,然后強行鎮(zhèn)壓。
還好這小子不是身旁疑似有三轉境實力的少年,實力沒那么高,否則自廢一身實力也救不了他!
只是這個過程也不能讓外人打擾。
“你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六長老看著這個少年。
他沒說話,轉身就走,臉上有幾分害怕,一時間也是覺得這小子還有更為驚人的來歷!
……
“什么,竟有這種事?”
修煉之中的人從蒲團上起身,面帶著幾分驚詫之意,隨即這種驚詫又變成了某種忌憚。
絕剎如此之強,且人脈如此之廣都被冰圣給殺了掛在幽州東城的城頭上,可見那么多年過去了冰圣的手段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這脾氣卻是越來越狠辣,若是那人真的是冰圣的親人或者是弟子什么的話那就糟糕了。
“傳令下去,把許氏文人帶入到密室,命人嚴加看管,除此之外也要好生照料,如今她對我碎葉宗還有大用!”,男子下令后也有親自前往的想法。
只是剛生出這樣的想法外面又來了一個弟子,看起來很著急。
“宗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黑衣男子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碎葉宗宗主臉也成了豬肝色,內(nèi)心也生起不安。
“六長老帶的人似乎是傷到了其中一個,如今倒地不起,看起來命不久矣的樣子!”
“該死,這個老家伙想讓我碎葉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么?”
“你去找禁殿的副殿主,地點在哪,我要親自去一趟!”,男子也是有些驚慌失措。
冰圣如今又得到了冰魄之氣,其實力到底上漲到一個怎樣的層次沒人知曉,自己也不愿意知曉。
“就在碎葉湖的最后一個湖心亭之內(nèi)!”,說話的碎葉宗弟子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本來也想要把少宗主受傷一事說的,可冒著被臭罵一頓的風險想要說的時候去發(fā)現(xiàn)宗主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這里,只有同樣看起來也嚇得不輕的三長老。
“別發(fā)愣了,你趕緊去禁殿,那人要是死了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說完后也是連忙離去,不管如何那個小丫頭的事情也馬虎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