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許氏長宿的話落下,十幾米遠(yuǎn)的大門外有馬匹被驚的嘶鳴,也有重物落地的哐哐作響聲,外面熙熙攘攘,都是些路人,看著后面,此時不知從哪里傳來一句“滾開”,聲如洪雷,驚了路人,也連忙不回頭的一哄而散,倒是始終是沒人走進(jìn)。
他們依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成兩排,帶著微笑,手也安放好,嚴(yán)肅以待,卻始終沒看見有人進(jìn)來。
“脾氣倒是不小?!保S氏吟靈有幾分不滿。
但念在他們還算是客人的份上還是不跟他們計較了。
“已經(jīng)到了?!?p> 許氏長坤大手一揮,連同幾個人一起邁入到能同時容下五六個人并肩而進(jìn)的大門。
為首的三人除開許氏家家主許氏長坤外分別是一老一少,身后還有三個帶著金色面具一身護衛(wèi)行頭的人,因為戴著面具,也看不出年紀(jì),但看起來人高馬大,也是叫許氏家的少年少女稍微拉開了些距離。
畢竟此刻其中一個護衛(wèi)手上正拖起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依稀還能看見幾個字,“許”只剩下了“午”,“世”也成了“廿”,然而當(dāng)看見這塊石碑后,許氏家的一干小輩們好比胸口有什么重物壓著,大氣也都不敢喘,然而慢慢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十幾秒后這感覺也緩和了不少。
“都來齊了么?”,聲音沙啞,不喜不怒。
說話的老者有著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臉的魚網(wǎng)紋,頭頂上灰白的頭發(fā)好比戴著一頂小氈帽,已然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他以銳利的眼神開始掃向眾人,嘴角帶著幾分失望的笑意,卻也因此使其下巴頦高高地翹起,因為嘴里沒有幾顆牙了,嘴唇深深地癟了進(jìn)去。
許氏長宿、許氏武人看著所來的五個人中唯一一個年紀(jì)跟他們差不多的,但當(dāng)眼神觸碰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禮貌性的笑著,然而五人卻無一個回應(yīng),氣氛也是有些尷尬起來。
看到了這里即便是一向在正式場合也挺愛搞怪的許氏英也都沉默了下去。
“都來齊了。”,許氏長坤也沒有了什么臉色。
他一路上諂詞令色,低聲下氣,其實無非是不想要打破許氏家第一任家主的遺言,安好下去,許氏家這一代人能出一個許氏吟靈足矣,并不需要太依靠許氏家族,可以允許這些所謂的本家人在他們的地盤神氣、臭顯擺,然而對他許氏家的孩子們?nèi)绱瞬恍?,他著實也高興不起來。
似乎是聽出主人家的不悅,老人咳嗽幾聲,道:“都是一家人,最好收起你的高傲。”
許氏家的人聽到這話后也是露出苦笑,一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不過心里面卻是美滋滋的,至少這老人倒也分得清場合,不像年輕人這番不知禮。
“我叫許氏一鳴,是人皇的最小的一個孩子,平日里一味修煉,也出席過很多重要場合,為了維護許氏家族在整個域國的統(tǒng)治,習(xí)慣性的張揚了些,對不住了?!?p> 年輕人倒也識趣,帶著歉意,左手撫胸,右手屈伸,巧妙的改變了給眾人輕狂的印象。
“不過想來這位就是靈兒妹妹吧?”,緊接著許氏一鳴話鋒一轉(zhuǎn),望向了這個氣質(zhì)出塵的女子。
許氏吟靈微微蹙眉,心中不喜,反感對方這番帶著刻意的打招呼,但也不想把兩家關(guān)系弄得太僵,想著也隨了他去,點了點頭。
許氏長坤和隨行的幾個長老見狀后也是松了一口氣。
若是按照輩分來算的話,即便是人皇來了也低了很多輩,再加上其叫無數(shù)奇跡大陸息行者膜拜的父親,自然對于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沒什么好脾氣。
好在也沒有出什么岔子。
許氏一鳴沒有做聲,看著都是男子的那一支隊伍,也對著他們友善的笑了笑,最后看向了為首的一人,想來許氏家最為優(yōu)秀的就是他了。
“在下良……許氏良醫(yī),他們都喜歡叫我良醫(yī)。”,良醫(yī)改了口,不卑不亢,并無慌張的表現(xiàn)。
許氏家的眾人本來捏了一把汗,但良醫(yī)的從容不迫也是叫他們感到意外。
“父皇兒女眾多,我排行十七,到了我這里實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直到十歲都是只有個乳名,但我大概是父皇最不成器的一個皇子了,資質(zhì)平平,故此后來父皇為我起了這么一個名字,希望我能一鳴驚人,你呢?”,許氏一鳴自嘲中帶著幾分深意。
那一種不為人所知的氣息他曾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不過那個人可是能輕易震動整個奇跡大陸的恐怖大能,眼前之人有些相似之處,他卻說不清是哪里相似。
“倒是機靈勁兒來了。”,老人輕撫著花白胡子。
他說的可不是玩笑話,只是這些許氏家族的分支或許不知道的是在人皇為他取了這個名字后,他真的一鳴驚人,超越了眾多皇子,故此,才會讓自己帶他一同前來。
“我從小沒學(xué)什么過人的本事,但也想為人族盡點我輩應(yīng)有的義務(wù),機緣巧合下成了個氣運師,喜歡醫(yī)術(shù),在父親同意之下重新取了個名字,許氏良醫(yī),也許成不了什么頂尖的氣運師,至少我會盡可能醫(yī)治每一個病人,不會放棄他們?!保坚t(yī)嗓音溫和。
他并非是氣運師,無非是給予對方壓力,雖說對于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皇族子弟來講也沒什么,不過對方若是繼續(xù)追問的話倒也有另外一套說辭。
許氏一鳴聽完后也是拍著手,此人倒是說的情趣橫生,很會把話接下去,他也忍不住高看一眼。
“氣運師?!?,許氏一鳴下一秒不自在了,帶著不敢相信的眼神。
這連個一轉(zhuǎn)境修為都沒有的許氏家,若非因為這個許氏家的家主氣息確實是跟他們皇族的有些相近,他都不敢相信原來許氏家族真的有遺落在外的分支。
但氣運師幾乎是先天而定,跟出身無關(guān),他也受不了氣運師的枯燥,自知不是那塊料,即便條件符合卻也不愿意走上這一條路。
可這樣的蠻荒之地居然還能有個氣運師?
老人也看了良醫(yī)一眼,倒也看出了許氏家老一輩們的異常表現(xiàn),不過還是望向這支隊伍中為首的女子。
其實一早就看見了,不敢妄加評判,但想來能引起祖石感應(yīng),且讓人皇都迫不及待想要一見的妖孽,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凡人。
“西北方的祥瑞降于這一位置,那是我域國許氏家族的遺落在外的血脈,不過是男是女尚且不知,會是這群人中的誰呢?”,老人暗暗想著。
但人皇也有錯的時候,今日所來則是為了取證。
“別的就不說了,先試一試其血脈吧,畢竟我們只帶走血脈比較純凈的許氏族人?!?,老人不再拖泥帶水,轉(zhuǎn)頭看向那個舉著祖石的禁軍戰(zhàn)士。
聽到了這里,許氏家的其余人也是沒再多想,還真怕這一幫人繼續(xù)追問,畢竟良醫(yī)只是他們許氏家的外援罷了。
所有人看著這個戴著金色面具且舉著大石碑的人,那石碑怎么看也有三四百斤,他卻能輕易舉著老長時間,并且直到現(xiàn)在看起來依舊一副不癢不痛的樣子。
“你們誰先來?”,老人倒也樂意看著接下來的場面。
但愿不要讓他失望為好,這里的息行者太弱了,或許許氏家的血脈這些年也因為和這些修為低的外人聯(lián)姻淡化了血脈,所謂祥瑞也指一人罷了。
他不求什么,只求一人,那讓人皇魂牽夢繞,時常掛念的妖孽。
“要不良醫(yī)兄先來?”,許氏一鳴開了口。
本來倒也看輕了這幫除開許氏吟靈之外的許氏家年輕一輩,不過總感覺這許氏良醫(yī)表現(xiàn)的也不會太差,還是個氣運師,倒忍不住先想要看看他的血脈是否相近。
“如何評判呢?”,良醫(yī)也是好奇得很。
主要是不知道靈兒妹妹的那滴血液是否能排上用場。
此時那個大力士已經(jīng)把沉重的石碑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很簡單,咬破手指,逼出一滴血,滴入其中,若是祖石不排斥,血液融入其中,肯定是我許氏家族的人,不過你也知道,皇族和王族的人其實都為許氏家族,但祖石對那些血脈不是很純凈的皇族宗親反應(yīng)也就是輕微顫抖,若是血脈如我這個皇族成員的一般,會釋放金色耀眼光芒!”
說到了這里,許氏一鳴也帶著幾分驕傲。
良醫(yī)不以為然,故意將手指輕輕地含在嘴里,逼出事先被自己以巧勁儲存在右手食指內(nèi)的血液,上前幾步,來到石碑面前,只是還未滴入石碑便一陣輕顫。
此景引發(fā)其余人看過來。
“咦?”,許氏一鳴凝視著石碑。
是幻覺?
老人也回過神來,看著這個將右手食指沾滿了鮮血輕輕觸碰到石碑的年輕人。
瞬間,那流入在石碑之上的血液就融合了血。
“成了!”
然而卻也就是在此時石碑沖天而起,不少人被這突然蕩漾開來的無形風(fēng)波震退了幾步,眼睜睜看著此時已化作一小黑點的石碑。
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