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又調皮了不是
婁緒恒微不可查的輕皺眉,淡淡回了個:“恩?!?p> 向臺案上挪了幾步,臺案是由大理石砌成與水面相鄰,臺案上擺放了幅新作的美人畫。
婁緒恒淡淡瞥過一眼,眼底沒有一絲波動,臺案上的美人畫顯然是沒有引起他半點興趣。
他就著臺案旁的長凳坐下,長凳背靠水面,正面視線恰好能將整個亭臺內盡收眼底。
“過來。”他看了眼溫北茉。
溫北茉嗔怪的回了他一眼,看起來有些嬌羞的向他走去,在他身旁緩緩落座。
身后碧波水面,岸邊楊柳依依,兩人坐在水岸上男才女貌如同壁畫邊登對。
蘇清月藏在袖籠底的手不自覺得緊了緊,眼皮微搭遮掩住眼底的失落。
知女莫若母,蘇氏心里也是不好受,怎么看都覺得水岸上的兩人異常扎眼。
特別是看到溫北茉那張嬌羞欲滴地狐媚臉蛋,她恨不得親手抓花了才解氣。
她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越過幾個擋在身前的閨秀,打著笑:“這臺案上的水墨畫是哪個姑娘作的?這畫中的美人惟妙惟肖,真好看?!?p> 她不用多想,便可知定是蘇清月的杰作。
她的女兒素日里最愛作的就是美人畫。
“是蘇姐姐作的,我也覺得咱們姐妹幾個里,蘇姐姐這幅美人畫作的最是好?!币膊恢悄募业墓媚?,忙應承著蘇氏的話。
以蘇清月的家室背景,她作的畫自當是最好。
溫北茉隨著那女子的話音,眼神瞥過石案:上京第一才女的丹青也不過如此。
這過人好名聲,只怕是全憑蘇氏一張嘴捧出來的。
炒作嘛,這個她最懂,二十一世紀的明星都靠炒作,時間長了第一才女的人設也就自然而然的立起來了。
不說別的,就拿亭梁上懸掛的那幾幅畫來說,這美人畫未必就是作得最好的那一幅。
蘇氏見溫北茉瞥過美人畫,一副興味索然地模樣,認定她是不懂丹青。
不懂還硬來湊什么熱鬧,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么?
“太子妃覺得清月作的這幅美人畫如何?”蘇氏帶著笑意,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不做評論?!睖乇避匝凵耧h過,淡淡回著。
她就怕自己說了實話,蘇氏和蘇清月難以承受。
二十一世紀畫展看多了,自然是挑剔的,就這副美人畫還不夠格進畫展大門的。
誰讓她是美術系的小萌妹呢,一般的渣渣入不了眼。
蘇氏并沒有因為溫北茉不咸不淡的回答感到尷尬,她只當溫北茉看不懂嘴上倔強,遂心底更是得意了。
她打著笑責怪了兩句:“清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太子妃適才在堂廳可是告訴我們喜好丹青作畫,你們幾個丫頭倒好了,自個兒在外面作畫也不知道來堂廳知會聲,倒把堂廳內的太子妃娘娘給落下了。
瞧,都惹來太子妃不悅了?!?p> 這會兒把你捧的有多高,待會兒就會摔的有多疼。
正好當著太子的面兒,可別讓她失望才是。
蘇氏說完這話,婁緒恒偏過頭一挑眉,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你喜歡作畫?”對身側人說道。
倒沒聽說她會作畫。
溫北茉眼里含著柔情回復:“還行吧?!彼峭ο矚g作畫,要不然畫畫也不會是她從小堅持到大的技能,最后還選了這個專業(yè)。
可她這人懶,所以折中一下,就還行吧。
蘇氏才不管那么多,只要溫北茉承認自己會作畫就行,婁緒恒那番關心問話雖然膈應她,但對此刻無疑是神助攻。
忙對身后幾名女子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么,還快趕緊叫人備好宣紙,也讓太子妃一道作個樂過過癮?!?p> 看你裝到什么時候,正好也讓你當著太子的面露餡,何不快哉。
溫北茉嗤笑一聲:“不必了,丞相夫人若是想即興作畫,便自個兒畫吧?!?p> 她這人除了懶,脾氣還不好,別人越是想讓她做什么,她就偏不做。
婁緒恒得罪不起被他欺負欺負也就算了,難不成還要聽一個蘇氏的使喚。
“太子妃這是何意?”正中下懷,蘇氏倒不覺得尷尬,溫北茉此番拒絕在她眼里分明就是露怯了。
這么多人盯著呢,她就不信溫北茉能敷衍過去。
溫北茉懶得搭理她:“就是不想畫的意思?!?p> 心想著蘇氏這會兒蹦跶的有多歡,蘇清月一會兒就得有多失落。
她就喜歡看旁人看不慣自己,卻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樣,特別是蘇氏這類人。
蘇氏面上一樂:“哎,瞧我這張多事的嘴,想著太子妃愛看字畫,還以為太子妃也是擅長此道,沒曾想倒是誤會了。”
這是要坐實了太子妃壓根就不會作畫,只會逞嘴上痛快。
不管溫北茉畫還是不畫,事實便是如此。
她抬眼間細心觀察著婁緒恒面上神情,只見婁緒恒神情淡淡,并沒有她預想的厭棄。
但也不覺失望,畢竟她事后可以將這事傳播出去,屆時再看太子如何能淡定安然。
畢竟太子也是個正常男人,妻子名聲不好怎會不心生芥蒂。
就算溫北茉再有一張狐媚臉,比起男人在外的臉面,也不過是空有一副花架子的擺設,算不得什么。
溫北茉抬手間看向昨日新染的丹寇,粉紅襯的手指更加細嫩白皙,若不其實道:“你沒有誤會,只是本宮想做什么或是要做什么,不喜歡旁人來替自個兒做主?!?p> 又是一個抬眸顧盼生輝,濃密羽翼下泛著星星柔情:“再則,本宮的畫只為殿下一人而作?!?p> 膽敢向你姑奶奶開戰(zhàn),看我不惡心死你,狗東西。
不用看,也只知道此刻蘇氏心底有多氣,蘇清月臉色有多難看。
說話間,她還不忘向婁緒恒一挑眉,眼神拼命暗示著:來啊,快接招配合啊,沒看見那個毒婦在欺負我嗎?
不得不說,婁緒恒雖然不是人,但有時候還是很好用的,比如此刻。
婁緒恒很有眼力勁,輕輕執(zhí)起那只丹寇渲染過的柔荑,入手柔軟細嫩仿佛他一用力就會捏壞般,生繭指腹在手背上摩挲著:“你又調皮了不是?!?p> 出宮前還以為她應對不來這些事,倒是自己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