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東北鄉(xiāng)村,收獲的氣息濃重。水稻和玉米圍繞著整個村落,一片片的金黃。稻穗低著頭,玉米昂著首,抽著旱煙的大叔蹲在地頭,眼望著豐收。
秦可可和張翰文被隔著門叫醒,該吃早飯了。此時的秦老三已經(jīng)去往田里溜達(dá)一圈回來了,一到這個季節(jié),每天早上去田里看望,是秦老三的習(xí)慣??煽蓩寢尳裉斓脑顼垳?zhǔn)備的也豐盛,熬了粥,煮了雞蛋和玉米,自己家的腌菜和咸鴨蛋,又煎了一盤血腸,配上新烙的大餅。桌子上又?jǐn)[滿了。
秦可可沒有洗漱就坐下吃了起來,香的不行。看的媽媽笑話她不愛干凈,然后把剛扒好皮的煮雞蛋放到秦可可碗里。張翰文還是先去洗漱了,在院子里洗好臉,還不忘用沾了水的手把頭發(fā)給捋順一下,顯得格外精神。
“快吃飯吧翰文,這咸鴨蛋和咸菜都是我自己腌的,你都嘗嘗,這個血腸是煎的,跟昨天燉菜里的味道不太一樣,可可從小就愛吃這個”可可媽媽看張翰文坐下,忙把菜往他坐的方向推了推。
確實(shí)挺好吃的,這是張翰文的心里話。咸鴨蛋和煮玉米更是成了他的心頭好,他覺得那種香氣,也是他小時候去奶奶家吃飯的味道。這頓早飯他吃的不少,除了粥和餅,他愣是吃了倆咸鴨蛋和一根煮玉米。秦老三看著也是呵呵的抽起了煙,心想著小伙子可以,能吃,身體一定沒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張翰文沒閑著,可以說一直都是在醉醺醺中度過的。因?yàn)闅⒘素i,秦家人都知道是準(zhǔn)姑爺來了,于是秦老大一家先是請客,把人都聚齊了一起吃飯喝酒。秦可可向張翰文一一介紹著她的家人,然后飯桌上大家又開始夸可可懂事漂亮,夸小伙子精神。秦老三也高興,指引著張翰文給那些大爺叔叔哥哥姐姐們敬酒。隔了一天,秦可可的舅舅也請客,因?yàn)槎挤偶倭?,人更多顯著,直接去了縣城的飯店,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好不熱鬧。
毫無疑問,張翰文自動成了貴賓主角,聊天中知道他家長是當(dāng)官的,他又在BJ有自己的門店事業(yè),各種幸會的酒祝福的酒杯杯不停。張翰文自然是不能拒絕,他得撐得住。秦可可看著心疼,但最多也只能是說句少喝點(diǎn),她也得撐得住。
嘔吐,酣睡,是張翰文醉酒后回到家之后才做的事,他完美的撐下了酒局。秦可可自是心疼不已,毛巾擦臉,熱水伺候必不可少,晚上也會坐在炕上玩著手機(jī),直到張翰文醒來,遞過水,看著他咕咚咕咚喝上一氣兒,確認(rèn)不會再吐了,才躺下睡。
接下來的兩天就比較安靜了,沒有了酒局加上新鮮的空氣鄉(xiāng)村的食糧,張翰文的精氣神也得到了完美恢復(fù)。秦可可帶著他在村子周圍都轉(zhuǎn)了轉(zhuǎn),張翰文也第一次仔細(xì)打量這里的村落模樣。跟他的家鄉(xiāng)不太一樣,這里的房子幾乎沒有高層,而且宅基地也不是聚集在一起。院子都很大,家家院里都有種植地,而他的家鄉(xiāng)的院落里,基本上都是水泥地封住所有土壤。這里的院墻也很低,有些甚至干脆是直接用石塊壘起來的一圈,很開放的樣子,而在他的童年記憶里,見過的院墻都是高高的,徒手翻過很難,尤其墻上還插著各種碎玻璃。
鄰居大勇哥也回來了,和媳婦曉紅一起,四個人一起打了一下午的麻將。得知秦可可他們準(zhǔn)備再待一天就往回走,大勇忙說晚上一起吃飯喝點(diǎn)。最后秦可可拒絕了還是,她告訴大勇說張翰文前兩天喝的多,吐壞了,得修養(yǎng)一下,最近不能再喝了,更主要的是想著明天一早去當(dāng)?shù)氐木皡^(qū)逛逛,得開車,所以晚上不讓喝了。大勇又勸了一陣,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嚷嚷著下次再來一定跟張翰文喝上幾杯。
第二天,張翰文開車,秦可可和她父母一起,來到了遼北四大名山之一的城子山。這里以“奇松、怪石、林海、古跡”四絕文明。四個人慢慢的走,慢慢的看,那迎客松、臥兔石都有模有樣。自下而上,古木樹林顏色漸變,登高遠(yuǎn)望,薄霧輕煙縹緲沉浮。
雖然離得近,這也是秦老三夫妻第一次來這里游玩。秦可可不停的給他們二人拍著照片,還想著回到BJ選出一些好看的洗出來,等過年的時候帶回家掛進(jìn)相框里。
下午在秦老三的要求下,他們來到了縣城。秦老三和媳婦一起去買了鹿茸產(chǎn)品禮盒,拿給張翰文,讓他春節(jié)回家?guī)Ыo父母,張翰文要搶著付款,被秦老三攔下。
“我們這也沒啥特產(chǎn),不過梅花鹿產(chǎn)品還是挺有名氣的,這是給你父母的,對身體好,也是我們表達(dá)一下心意,你別忘了帶到時候”秦老三叮囑著張翰文。
“叔您太客氣了,我先替我爸媽謝謝您”張翰文沒有搶過付款的秦老三。
又溜達(dá)了一會,秦可可帶著媽媽去買了雙鞋,秦老三帶著張翰文去打了一小桶散白酒封好讓他帶著回BJ喝。用秦老三的話說,這是正經(jīng)的純糧食酒,好喝回甘,比城里超市賣的那些勾兌的酒強(qiáng)太多了,下了班累了回家的時候喝上一杯,對身體好。
回到家,可可媽媽就開始準(zhǔn)備晚飯,要像剛來的那天那樣豐盛。秦可可和張翰文在院子里,看看有啥可以幫著收拾的,胡亂的勞動著。大勇和媳婦曉紅走了進(jìn)來,張翰文馬上迎著給大勇遞過煙去。他們是來找秦可可幫忙的。
“知道你們是開車來的,所以想讓你給捎點(diǎn)東西給BJ的表哥,也沒啥,就是一包榛子和一包榛蘑。我都裝好了,就這一小箱子,你看你們方便不?”曉紅指著手里拎著的一個小箱子問道。
“哎呀,瞧你說的,那有啥不方便的,就這個小箱子,你再來幾個也有地方裝”秦可可笑著接過箱子,放進(jìn)了車的后備箱。
“這還有一點(diǎn)榛子,是給你們帶著吃的,咱們這榛子大,沒事嗑著吃哈”大勇把手里的袋子遞給張翰文。
“你這太客氣了,還給我倆準(zhǔn)備了,我爸都給買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跟我還客氣啥”秦可可示意張翰文不用拿著。
“那不一樣,我這拿來就是給你的,這玩意也不會壞,慢慢吃吧,我還能拿回去,真是的”大勇說著也笑了。
“那就拿著了,回頭去BJ玩的話,找我喝酒”張翰文結(jié)束了她們的禮讓。又一起聊了會,大勇他們就回去了。
秦老三也從外面回來了,手里拎著塑料袋,里面是面包和紅牛之類的吃食,是為張翰文明天的路途準(zhǔn)備的。晚飯吃的很愉快,依舊是一桌子大菜。因?yàn)榈诙煲霭l(fā),秦老三和張翰文也只是小酌了幾杯??煽蓩寢尣煌5耐煽珊蛷埡参牡耐肜飱A肉。
“翰文啊,我們家可可從小就要強(qiáng),有時候倔點(diǎn)有些小脾氣,你可得多寬容著她”可可媽媽也舉起一杯酒。
“阿姨你放心,我指定對她好,再說她跟我這也沒耍過脾氣”張翰文雙手舉杯碰了過來。
“媽,我哪有小脾氣,瞧你說的,我最乖了不是嘛”秦可可笑著回嘴。然后一桌人都笑了起來。接下來就是父母勸說他們在BJ多注意身體,工作別太辛苦的話語,秦老三也提及希望二人可以早點(diǎn)做結(jié)婚的打算,畢竟都住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