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新郎他很帥
禾若被輕輕放在新房大床上。
這新房里,有隱約的花梨木香,沁人心脾。
禾若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就喜歡紅木家具。
就是,覺得屁股底下有點硌得慌。
她低下頭隔著紅蓋頭的縫隙一看,床上鋪滿了花生、紅棗、桂圓、百合……
這是傳說中的早生貴子大陣?
好浪費糧食!
禾若也想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人,也想有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儀式,可就是,人不對。
可不可以換一位???可不可以讓我自己挑一挑?我要求不高的,合眼緣就好。
新郎官輕輕放下新娘子,一聲沒吭就走出去敬酒了!
聽著新房中沒了動靜,禾若才敢長出一口氣。
我這是什么命???
為什么我會這么慘。
禾若孤地零零地坐著。又餓又怕。
她從幼稚園回憶到上大學(xué),人生21年,她什么壞事都沒做過。
廁所送紙救人于危難之間,當(dāng)街扶老奶奶不怕被訛,拾金不昧,撿到手機交給警察叔叔,收養(yǎng)流浪狗元寶、小慫,周末義務(wù)清潔小區(qū)公共樓道。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
禾若越想越委屈,干脆在紅蓋頭里面又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女孩子是水做的,禾若的眼淚仿佛蜿蜒流淌小溪,怎么哭都不會斷流。
哭著哭著,她的新晉相公就回來了。
他走路很輕,幾乎沒有聲音。
禾若感覺自己腳上的繩索被小心除去。
那雙細長的手,還揉了揉禾若被勒腫的腳腕。
手也被松開。
禾若卻緊張的瑟瑟發(fā)抖。
緊接著,一只手掀開了紅蓋頭。
“你別過來!”
禾若嚇得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嘴里的布也被拿了下來。
一只手在她頭頂摸了摸,就像是大人撫摸孩子一樣。
“誰給你的自信?認(rèn)為我一定會強迫你?嗯?”
這聲音,好像不太兇。
字正腔圓,聲音帶有磁性,有普通話一級甲等的水準(zhǔn)。
禾若慢慢睜開眼睛。
看到了一個長得像古天樂年輕時候的俊俏男人。
這男人是誰?一身黑衣服,頭發(fā)比禾若長,皮膚比禾若白,身材高挑,看上去有一種云淡風(fēng)輕超塵脫俗的氣質(zhì)。
禾若對它的印象就是一個字,帥!
這男人一身黑衣,唇紅齒白!
他的一雙如墨的眼睛不得了,里面仿佛藏著一個深邃的銀河系。
他的一雙露在衣服外面的手,白皙到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這等極品姿色,怎么會在土匪窩里呢?
難不成是跟我一樣被山大王搶來的?
“我說,姐妹,哦不,小哥哥?!?p> “我特別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處境,我相信你也一樣可以理解我!不如,我們兩個一起逃走吧?!?p> 那男人笑了。
嘴角上揚,眼睛溫柔如新月,特別好看。
他在對面羅漢床上坐了下來,看著說禾若:“你要跟我私奔嗎?”
私奔?
“當(dāng)然不是的,下山之后,咱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你回你的花果山,我回我的高老莊。萬一在逃跑路上被抓住,我也不會把你吐出來的,我會說是我威脅了你?!?p> 禾若覺得自己已經(jīng)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可那男人就只是笑。
他說:“有趣。”
禾若這才注意到,祥云款黑靴子?
哎?我是不是剛才做了一件特別愚蠢的事?
這男人當(dāng)著禾若的面開始脫掉外衣,然后他舒舒服服躺在羅漢塌上。
“我休息了,你請便?!?p> “你?不會就是跟我成親的那個無良土匪吧?”
他說:“在下南譞,今后請多關(guān)照。”
你的絡(luò)腮胡子呢?你的滿臉刀疤呢?你的氣壯如牛呢?你長得有點犯規(guī)啊兄弟。
這小哥哪里像是山大王了。
他費盡心機把我搶了來,卻主動分床睡。
先給個甜棗吃,再打你一棒槌?給你來個措手不及。
禾若不敢掉以輕心。
那男人呼吸勻稱,仿佛是睡著了。
她卻不敢睡。
他如果真的這么隨和,外面的那些賓客,又為什么都好像都很怕他的樣子。
他肯定是扮豬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