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震懾住了宵小之徒,這些大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我都沒有拿出真本事,那些人就啞口無言?!?p> 趙朗略帶寂寞的說道:“還是姬職那個老東西厲害,也就他能和我爭論一番了,什么咸陽令,簡直就是渣渣,一點戰(zhàn)斗力都沒有?!?p> “我知道了。”姬漁莞爾一笑,說道:“叔父已經(jīng)是秦國九卿,切不可如此魯莽了?!?p> “怕什么,我們是皇族,是陛下的親人,而且陛下的錢袋子有一半的錢財是我們大秦皇家商會提供的,陛下是不會怪罪我的?!?p> 趙朗已經(jīng)看清楚了,只要大秦皇家商會能給嬴政提供源源不斷的錢財,他就是頭豬,他的九卿之地位也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好了,我去見陛下了,就不和叔父說話了?!?p> 聽到嬴政的傳召,姬漁就向秦王殿走了進(jìn)去。
“臣女參加陛下,陛下萬年,大秦萬年?!?p> “起來吧,來人,賜座?!?p> 嬴玄和姬漁不是姐弟,勝似姐弟,雖然嬴政極少見姬漁,但是他知道,姬漁大概是唯一一個可能讓嬴玄改變主意的人,對于嬴玄來說,姬漁的話甚至比他的話還要管用。
“陛下,臣女聽聞韓地民夫在咸陽徘徊,不愿北上?!?p> 姬漁直入主題,說道:“民夫之事,皆因阿弟而起,此時阿弟不在咸陽,臣女愿意出面說服民夫?!?p> “清河郡主,你一介女流,豈可輕言政事?”咸陽令不屑的說道。
“啟稟陛下,臣女愿意立下軍令狀,兩日之后,若是韓地民夫不曾北上,所有責(zé)任臣女一力承擔(dān),任由大王處置?!奔O看都不看咸陽令,信誓旦旦的立下了軍令狀。
“清河郡主,修筑長城乃是大事,你可想清楚后果了?!毕剃柫钶p蔑的說道。
“這位大人,你若是有本事,不妨毛遂自薦,去藍(lán)田大營說服韓地民夫北上,不要在這里威脅我一個小女子。”
姬漁瞥了一眼咸陽令說道:“怎么,難道秦國的大臣除了阿弟就沒有人可以解決韓地民夫之事了嗎?陛下養(yǎng)著你,就是為了在這里胡言亂語的嗎?”
“你怎敢如此無禮?”咸陽令指著姬漁,氣憤不已。
“陛下,清河郡主目中無人,請陛下治罪。”
“好了,”嬴政厭惡的看了咸陽令一眼,斥責(zé)道:“這是秦國朝堂,不是你的咸陽衙門,不是你告狀的地方?!?p> “清河郡主,韓地民夫之事就交給了,朕會讓藍(lán)田大營全力配合的?!?p> 嬴政一錘定音,天下苦秦久矣,他如何不知道,嬴玄好不容易創(chuàng)造出來的大好局面,他豈會因為一些人的陰謀而讓嬴玄的努力付之東流。
如今長城已經(jīng)快要完工,一兩天的時間,又不是二三十年,他等的起。
“那長戈武侯侵吞世家錢財之事,有當(dāng)如何解決?”咸陽令并不死心,繼續(xù)阻撓。
“這是我大秦皇家商會內(nèi)部的事情,世家有疑問,大可來找我。”姬漁說道:“所以,就不勞咸陽令操心了?!?p> 跟在嬴玄身邊久了,耳渲目染之下,姬漁的行事作風(fēng)頗有嬴玄的風(fēng)范,辦事雷厲風(fēng)行,直擊要害。
回到長戈侯府,姬漁簡短的吩咐侯府下人幾句。
“讓各大世家的商會負(fù)責(zé)人通知世家家主,前往藍(lán)田大營議事?!?p> “記住了,告訴他們,若是不來,以后大秦皇家商會的事情,就不用他們插手了。”姬漁霸道的說道:“若是讓我以后聽到世家有人詆毀阿玄,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p> “諾!”
藍(lán)田大營之中,人頭攢動,韓地的民夫已經(jīng)聚集在藍(lán)田大營之中,藍(lán)田大營的將士全副武裝,將這些民夫全部圍住,擔(dān)心他們暴動。
雖然姬漁再三保證不會出亂子,但是藍(lán)田大營主將不敢有絲毫懈怠,清河郡主乃是長戈武侯嬴玄的姐姐,在藍(lán)田大營出事,他絕對要被嬴玄活刮了。
當(dāng)姬漁出現(xiàn)在嬴玄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高臺上時,韓地的民夫不由的停止了議論,看著高臺上的鎮(zhèn)定自若的女人。
“你是誰?我們要見武侯大人!”
一層激起千層浪,韓地民夫紛紛叫嚷著要見嬴玄,絲毫沒有講姬漁放在眼里。
姬漁眉皺一皺,對著藍(lán)田大營主將點點頭,就聽見藍(lán)田大營主將大喝一聲。
“肅靜!”
藍(lán)田大營的將士也手持長戈,整齊劃一的向前一步,將矛頭對準(zhǔn)了民夫。
看到殺氣騰騰的藍(lán)田大營將士,民夫的喊聲逐漸變?nèi)?,最后消失不見了,面對死亡的威脅,他們選擇了妥協(xié)。
“長戈武侯不在咸陽,你們要見他不可能。所以我來見見你們,順便告訴你們一些被忽略的事實。”
姬漁面對數(shù)十萬的民夫,絲毫不懼,話音不大,但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按照長戈武侯的事先安排,趕赴北方修筑長城,三月之后,從北方返回,拿著帝國發(fā)放的銀兩回家?!?p> “還有一條,就是像以前一樣。長戈武侯對你們太過仁慈,讓你們忘記了北方修筑長城死了多少人,讓你們忘記了你們在北方痛苦掙扎的經(jīng)歷。”
“我知道你們有意見或者問題,等你們從北方回來之后,長戈武侯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p>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有人被震懾住了,北方留下了太多民夫的尸骨,那些慘雜著血淚的日子歷歷在目,他們已經(jīng)動搖了,如今即便趕赴北方,也不會比以前更加悲慘。
但是有人依舊不甘心,或者說他們就是來故意搗亂的。
“我不需要你們相信,你們只需要知道,如果今天不出發(fā)前往北地方,長戈武侯和你們的約定從此作廢,你們將成為最后一批修筑長城的民夫,長城不完工,你們就永無歸家之日?!?p> “等待你們的,就是你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苦難,不,或許更加的凄慘,畢竟其他的民夫已經(jīng)離開北方,你們不撤回來,他們就沒有北上的理由?!?p> “修完長城,還有阿房宮,還有千千萬萬的工程,這將都會成為你們的事情?!?p> 姬漁面目表情,語氣平淡,但是其中殺伐,讓殺伐一生的藍(lán)田大營主將倒吸冷氣。
誰說女子不如男,眼前的清河郡主狠起來,讓他也毛骨悚然。
“你們不值得憐憫,因為你們打算背叛唯一憐憫過你們的長戈武侯?!?p> 姬漁繼續(xù)說道:“或許你們的兒子、孫子長大之后,也會因為你們的緣故,成為下一批的民夫,而趙、楚、魏、齊、燕五地的民夫會在你們的痛苦之上,快樂的活著?!?p> “長戈武侯是不會這么做的,我們要見他。”
見到韓地民夫被姬漁震懾住了,人心渙散,已經(jīng)沒有了原來的堅持,有人坐立不安,立刻出聲,企圖讓韓地民夫從姬漁的威脅中清醒過來。
“我說了,長戈武侯不在咸陽,這里如今是我做主,我是她的姐姐,即便今天我做錯了,他依舊會原諒我的?!?p> “您是大秦皇家商會會長?”有民夫略帶疑惑的說道。
“如假包換!”
“您不用說了,我欠您一條命,我今天就出發(fā)去北方?!?p> 有人對著姬漁鞠了一躬,即便眼前的女人和去年大災(zāi)之時救人無數(shù)的菩薩判若兩人,但是恩情就是恩情,他們記下了的。
“不要聽著女人胡說,他就是威脅我們,想讓我們知難而退?!?p> 有人一看情況不對,立刻,煽動民夫,可是他話音剛落,他身邊的民夫就紛紛避讓,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著他。
“這些人有毛病吧!”有人說道。
“誰說不是呢?人家不是已經(jīng)說清楚了嘛,侯爺來不了,況且沒有必要為了一時之氣,搭上子孫后代??!”
“聽他們的口音,好像不是我們韓地的人吧?!?p> “來人,將他們拿下!”
姬漁素手一揮,不會藍(lán)田大營將士出手,民夫們就已經(jīng)動手,將這些一直煽動民夫情緒的人扭綁起來。
“那諸位準(zhǔn)備準(zhǔn)備,今日就出發(fā)吧。你們耽誤了太多的時間,陛下已經(jīng)心生不滿,拖不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