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嫁給紈绔的女配18
堂堂親王和親王世子,居然連能用的人都沒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雖然承平也王不是沒有親信,可是都安排在他常年住著的溫泉莊子里。
當(dāng)初他隨崇明帝一起起兵推翻前朝帝王的腐敗統(tǒng)治,也是出了大力氣的,落下了不少病根,近年來一直修身養(yǎng)性,不曾過問府中諸事。
至于顧青時,他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已是不易,平時極愛貓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更是不管府中如何鬧騰。
查到的人里,最令崇明帝惱怒的,就是太后。
她安插的人手在承平王府占了絕大多數(shù),除了有一撥人聽命于她,就連洛陽郡主和長公主的人,竟也是隱隱向著她的!
她到底要做什么!
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不好好頤養(yǎng)天年,見天的監(jiān)視著自己親生兒女的一舉一動,到底想干什么!
崇明帝壓著火氣,面對著太后的不依不饒,冷靜而疏離,“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朕和母后都老了,有些事就隨他們?nèi)グ?。?p> “這是什么話?”太后冷哼一聲,“哀家早就說過,俞家那個丫頭不是什么好性的,你看看,這還沒進門呢,就攛掇著把人都趕出府去,她這是存的什么心!”
“和俞家無關(guān),這是朕的主意?!?p> “我的兒,你怎么也向著俞家說話?”
“朕不是偏向誰,只是下人就該有下人的規(guī)矩,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都該想清楚點,因為主子放縱就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早晚要自食惡果!”
“哀家怎么覺得,你這是意有所指呢?!?p> “母后多想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該回去歇著了。”
“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連我這個母后也不放在眼里了!好,我這老家伙就不在這兒礙你的眼了!”
不管太后如何不滿,崇明帝金口玉言不可更改,賞賜的仆人第二天就去了承平王府報道。
顧青時也不避諱他們,“你們既然是皇伯父賞下的,必定有過人之處,這府里的老人遣散一事,就交由你們處理,既要把人散出府去,還不得將事情鬧大,你們應(yīng)該知道如何做?!?p> “是,世子?!?p> 有了這三十人打理承平王府,顧青時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見天的到永安伯府做客,甚至還吃起了葉蕪的醋。
“她怎么天天來你這兒?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顧青時抱怨道。
“蕪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我又很是投緣,她來坐坐怎么了?前陣子你不在,可都是她陪著我解悶的?!?p> “那也不能天天這么纏著你,她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人就沒想著替她相看親事?”
“你也知道收養(yǎng)蕪姐姐的伯父伯母年紀(jì)都大了,認(rèn)識的人也不多,以蕪姐姐的條件,也是看不中那些人的,只好就這么單著了?!?p> “心比天高?!鳖櫱鄷r淡淡評價道。
“說什么呢,蕪姐姐可不是這種人?!?p> “我見識過的人,不比你少,一個葉蕪,一個洛陽,你都要小心點,不要對她們掏心掏肺?!?p> “放心,你說的,我都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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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一個月后就是大婚了,俞夏的及笄禮沒有大辦,只是請了自己親近的人來到府里,大家聚在一起熱鬧一番。
在喜歡你的人眼中,你做什么都好,而在不喜歡你的人看來,你連呼吸都是錯的。
對于她的低調(diào)不張揚,崇明帝十分滿意,特意從私庫里選了一批玉石賞下去;而在太后看來,俞夏這是猜中了崇明帝的心思刻意逢迎,認(rèn)定了她是別有居心,甚至當(dāng)著各府女眷的面說她存心不良。
有皇帝率先賜下賞賜,皇后也賞了一枚玉簪,承平王則給未來兒媳婦送了一個溫泉莊子,洛陽郡主大手筆的送了五百兩黃金,京城各家也存了交好的心思,紛紛送來了賀禮……
俞老太太和俞婉兒權(quán)當(dāng)沒有這回事,永安伯倒是讓人送了及笄禮來,是一匣子地契,想來是他的私產(chǎn)。
到了及笄禮這一天,俞夏早早起來盛裝打扮,雖然在她心里并沒有像這個世界的人一般對及笄禮多么看重,不過她堅信,生活要有儀式感。
雖說是請了親近的人過來,其實真正到場的只有顧青時、云云和馮旭。
俞夏不是沒有邀請葉蕪,可是她請人來送信說她娘生病了,實在無人照料,只讓人送了點心過來。
顧青時是第一個到場的,他也不知從哪里淘來的紫玉鐲子,順手就把俞夏手上的那只褪了下來,把自己拿過來的給她戴上。
那紫玉鐲子通體晶瑩剔透,顏色溫潤而淡雅,俞夏見之便心生喜愛,頗有些愛不釋手。
見她歡喜,顧青時也跟著開心。
云云手巧,早早的做了一身里衣給俞夏,而馮旭則送了一柄匕首,說是她隨軍時一位叔伯給她的,后來她回京后也用不上,便送給俞夏做個紀(jì)念。
大家送的禮物都是真正花了心思的,俞夏欣然收下,然后叫人把席面端了上來。
為了這次及笄禮,俞夏的錢包是大出血,提前一個月在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樓翡翠樓訂了席面,由翡翠樓的大師傅親自操刀,帶著一眾得意弟子做的,味道很是不錯。
用顧青時的話講,“與御廚做的無差。”
一場席宴吃的賓客盡歡,礙于俞老太太那邊,馮旭送了禮物吃了五分飽就離開了,而顧青時則一直待到太陽落山才走。
“再有一月,”顧青時難得醉酒,臉頰帶著紅暈,“阿若就是我家的了?!?p> “誰是你家的,瞧你喝得醉醺醺的,臭死了?!庇嵯囊贿呄訔壷贿吔腥似懔嗣鬯畞斫o他醒酒。
喂了大半碗,顧青時已經(jīng)呼呼大睡了。
看著他的睡顏,俞夏起了作怪心思,拿了墨汁來在他嘴唇上部點了兩下,遠(yuǎn)遠(yuǎn)看著像是兩撇小胡子。
“咳,阿魏啊,不許告訴你主子他臉上畫著東西。云云,你幫我看著他,讓他別說漏了嘴。”
“是,主母?!弊詮膬扇硕擞H,阿魏便改了稱呼。
許是瞌睡會傳染,俞夏守在床邊,不知何時也睡了過去。等她醒來,已經(jīng)由趴在床邊改為躺在床上,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在。
“云云,現(xiàn)在是幾時了?”
云云快步走進來,“姑娘醒了,現(xiàn)在是酉時末了?!?p> “顧青時呢?”
“姑爺已經(jīng)走了,囑咐奴婢不要吵醒您。”
“我怎么跑到床上來了?”
“姑爺怕您著涼,把您抱上去的,給您蓋了被子才走的?!?p> “……”都是老夫老妻了,俞夏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好在屋里頭還放著暖爐,云云沒有發(fā)覺她的變化?!肮媚?,您看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放在桌子上的?!?p> “連阿魏也沒有看到嗎?”
“對的,等到奴婢發(fā)現(xiàn)時,這封信已經(jīng)被放到外頭的桌子上了。”
“我看看?!?p> 俞夏拆開了信封,越是看下去,臉色越發(fā)的凝重。
寫信的人,居然是遠(yuǎn)在邊關(guān)的永安伯!
信的大意是永安伯知曉了她私下里的動作,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參與的,輕則受罰,重則丟了性命,讓她最近一段時間內(nèi)莫要輕舉妄動。
放下書信,俞夏久久沒有言語。
沒錯,她最近的確是在謀劃一些事情,顧青時也是支持的,并且有他幫忙,俞夏敢保證知曉此事的人寥寥無幾,就連近來往來頻繁的葉蕪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永安伯是怎么知道的?
這信中寫著,“你母親的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貿(mào)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于人于己俱是不利?!?p> 如果單看信的前半部分還可以裝作信被送錯了,可是后面提到了俞夏的生母,就不能自欺欺人了。
是的,俞夏心中一直有個計劃,她想替原身的母親報仇!
原身前世,在寺里待了很久才知道當(dāng)年她母親的死另有隱情,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故意為之!只是那個時候她早已過得如同朽木一般,不問世事,不與人交流,故而便是想報仇,也沒了心力。
俞夏根據(jù)俞老太太對原身生母時的厭惡和憎恨,將目標(biāo)初步鎖定在她的身上,又經(jīng)過多次試探,發(fā)覺俞老太太的反應(yīng)的確是做賊心虛。尤其是謝茹瑩,也就是原身生母生產(chǎn)時,周圍得力的人手都被俞老太太想方設(shè)法調(diào)開了,永安伯又不在身邊,到目前為止俞老太太的嫌疑最大。
本來復(fù)仇的對象已經(jīng)很明確了,可是現(xiàn)在永安伯卻說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難道幕后黑手還有其他人?
謝茹瑩不過一介平民百姓,最引人注目的也不過是她前首富嫡女的身份,可是謝家很快落敗,或許永安伯就是她曾經(jīng)接觸過的唯一一個位高權(quán)重之人,何況人已經(jīng)逝去多年,在世時不過短短十幾年光陰,何至于與人結(jié)下這么大的仇怨?
俞夏百思不得其解,卻也知曉事情的輕重,不然永安伯也不會千里迢迢叫人秘密送了書信,便叮囑云云這段時間注意不要讓人輕易進出她的房間,即便是葉蕪,也要小心些。說著,她拿出火折子,小心的點了火,看著那封信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