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錢,我快步的朝著學校走去。
盡管是這個年紀了,但是依舊不敢翹課不敢遲到,但是今天卻遲到了,還有八分鐘,午自習就結束了。
已經(jīng)過了時間的大門是沒有人鎮(zhèn)守的,就連校工大叔都已經(jīng)在保安室午睡了。我不知道為什么還有點心虛,步伐越發(fā)的加快了。
“??!”快到教學樓的時候,悲劇就發(fā)生了,我似乎聽到了左腳骨頭錯位的聲響,剩下的劇烈疼痛卻促使我不斷地前進,再次感受到了平地崴腳的痛楚。
不過這件事我記憶中是存在的,記不得是哪個學期,反正我是在一天的清早遲到了十幾分鐘,原因是崴到腳了,走路都有些困難。
當我一瘸一拐的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我就愣住了,艾瑪,語文老師這個拖堂大王怎么在里面?。?p> “報告?!边@老臉往哪里擱啊,我居然遲到了,而且現(xiàn)在全班的注意力都全部集中到我的身上來了。我能感覺到臉在不斷的升溫。
“現(xiàn)在午自習都上完了你才來!”小齊不急不緩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卻也沒有讓我進去:“給我個遲到的理由!”
“哦,我和別人談事情,沒注意到時間?!笨磥硭裉煨那椴诲e,我記得很清楚,前世他分了很清楚,什么才是理由,什么是借口。
語文老師今年才二十五六歲吧,不過性子有時很逗,有時就可以用惡劣來形容了。
“你給我說一下談什么事,讓你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毖狙镜?,第一節(jié)課又不是你的,你怎么又跑過來占午自習了!
“嗯,我覺得這件事情沒必要讓你知道?!蔽宜伎剂艘幌?,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能說:“這次遲到是我的錯?!编?,就這樣了吧,我認錯了,求你讓我進去吧,我的腳真的很痛啊,需要好好的在座位上坐著!
小齊輕笑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我的回答很有趣吧:“行,你先回去坐著聽課,落下的課回頭補上,就不要在這浪費大家的時間了?!?p> “是?!蔽业椭^一瘸一拐的朝坐位上走去。
“你腳怎么了?!毙↓R詢問了一聲。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了吧,平地崴腳這種事情,說出來太丟人了!
“沒事。”不知道為什么,我脫口一句智障般的回答。
午自習鈴聲在我坐下的那一刻想起,我的動作一頓。喲,音樂課啊,我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呢。
“來,我們接著講。”小齊的一句話讓我不由的嘆氣一聲,丫丫的,拖課王,你連我們的下課時間都要占用。
不過他還沒有開始講就又說道:“算了下課,等上課了再接著講。”
看這架勢,我算是明白了一點,音樂老師和小齊換課了。
趁著難得的下課十分鐘,我立刻趴在桌子上,用書遮住自己的頭,趕緊睡一覺,不然第一節(jié)課是肯定要打瞌睡的。
下午第一節(jié)課,小齊講的滔滔不絕,而我也在和腦中的瞌睡蟲抗戰(zhàn)。
在做眼保健操的時候,我果斷的選擇了睡覺,下一節(jié)是體育課,看樣子我參加不了熱身訓練了。
在一個多禮拜之后,我終于找到機會索要回水晶楓葉了。這一個禮拜也真夠倒霉的,我竟沒一點時間或者說是完美錯過找黃岳的時間,導致我的東西在他那里待了足足一個禮拜。
又是小齊占用午休的時間過來講練習冊上的習題,本就昏昏欲睡的午自習直接變成了瞌睡蟲和習題對抗的戰(zhàn)場,寫在練習冊上的筆記等我清醒一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變成了某種遠古時期我看不懂的符號。
最后,索性就不記了,邊打瞌睡邊聽著,只要不逮住我,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小齊離開之后,我前面這個別扭的小孩又開始作妖了,他將課桌的下箱子拎出來:“來,這節(jié)體育課,我給你們買的水!”
不過既然知道了他在作什么妖,我就不打算留在這里看他接著作了,站起來拐著我的瘸腿就往操場上走去。
緣分吶!我還沒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門了。我剛進操場就看到了三班也在操場上玩。小屁孩,姐的東西你是時候還了,你要是再不還,那我也拿你沒辦法。
不過,他們班級的人怎么都聚集在一起啊,這讓我情何以堪啊,我要不要選擇先戰(zhàn)術性后退,等待會兒沒人的時候再慢慢的去向他討要呢。
想了想,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先撤吧。
可能是重生我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的緣故,我的疼痛神經(jīng)也變得正常起來了。我記得前世膽大妄為的我曾經(jīng)從小二樓的陽臺上跳了下去,明明感覺不高的,但是跳下去之后我就在那草地上躺了不知道多久,后來被奶奶給叫醒,搖搖頭,只覺得自己更加的頭昏腦脹。
小的時候到?jīng)]多注意,上初中,也就是現(xiàn)在這個年紀就成了家里蹲,然后再后面的時候腰椎和尾椎就出了問題,不得不靠理療來緩解疼痛。因為這樣的緣故,我的疼痛神經(jīng)就變得不管用了,對于痛的承受比常人高出了許多。
痛啊,我走著腿瘸的步伐朝著旁邊的觀眾臺走去,我的動作和行為只能描述出一個道理來:人老了,走不動了。
看著湛藍色的天空,我不由的覺得自己的心里像是缺少了什么,我也明白是缺少了什么??粗鴤冗吥斝泻湍猩鷤冇姓f有笑的朝著操場周圍走去,我垂下了眼眸,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的他,人緣都是非常好的,只要他愿意他的朋友可以成群成堆。
我似乎是那個拖著他不放的人,他是那個耀眼的星星,那我算什么呢?是粒灰塵吧,依附在星星上的灰塵吧。明明他可以有很多的朋友,但是我卻告訴他,他是我的摯友,這算是我對他的一種狡猾嗎?
知道他心軟,明白他對朋友的重情重義,有什么事情都會第一個想到他,所以他為我這個拖后腿的朋友讓他那些朋友有多少次都埋怨他不夠義氣。
這樣啊,我就是個拖累之物。
我今生重生,是想把前世的不甘給解決了,今生我不是已經(jīng)決定了不需要任何朋友了嗎?那么,現(xiàn)在我對莫謹行抱有的期待,是屬于多余之物吧。我想要,將這個朋友遺忘,將這個前世的摯友從今生的人生中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