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當后,楚星驛出來對還在門口傻傻站著的邵鵬說:“你還沒吃早飯吧?我請你。”
邵鵬噘著嘴說:“見我回來,一點都不熱情和驚喜嘛?!?p> 楚星驛笑著說:“怎么才叫熱情?怎么才叫驚喜?”
邵鵬說:“走,咱們先下樓,我慢慢教你。”
兩個年輕人吃完早點,楚星驛一看表,馬上到時間了,就對邵鵬說:“我上課時間快到了,你怎么辦?”
邵鵬噘著嘴說:“我大老遠來找你,你就不能請一天假,陪陪我嗎?”
說實話,楚星驛見到邵鵬大老遠來看自己,是非常感動的,她確實想請假陪陪邵鵬的。但她突然想起今天上課的老師是一位在金城享有盛譽的畫家,自己一直對他的課充滿期待。想到這里,她猶豫起來。
邵鵬看她那樣,就嘆了口氣說:“算啦,不為難你了。但下午下課后,你的時間都得給我,知道嗎?”
楚星驛作為補償,主動輕輕的拉了一下邵鵬的手,說:“聽你的?!?p> 下午六點鐘,當楚星驛上完課出來時,發(fā)現邵鵬已經站在路邊等她了。見她出來,忙上來拉住她的手說:“走,早晨你請我吃早點,晚上我請你吃西餐?!?p> 走在路上時,邵鵬見楚星驛的鞋帶開了,就蹲下來,很仔細的幫她系好鞋帶??粗@個一米八幾的男生在自己面前彎腰蹲下,楚星驛一時有點恍惚——這還是那個高中時總是拿籃球砸自己腦袋的男生嗎?
兩人來到一家名叫“韋斯特”的咖啡廳里坐下。楚星驛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生單獨出來吃飯,不僅有些局促不安。
咖啡廳里的裝修布置是華麗的歐式風格,座位和座位之間都有隔斷。唱片里正在播放著低沉憂郁的布魯斯音樂,零星幾桌衣著講究的客人,在曖昧不明的燈光下竊竊私語。
楚星驛環(huán)顧一周,不由暗暗感嘆:這里確實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趁著點餐的功夫,本來坐在楚星驛對面的邵鵬,又坐到了楚星驛的旁邊。
楚星驛很不習慣一個異性這么近的挨靠著自己,就一直往旁邊挪。但她每挪一下,邵鵬就緊跟著往她身邊挪一下。眼看著楚星驛已經無處可挪了,邵鵬“撲”的笑出了聲,說:“看把你嚇的,我又不吃你?!闭f完就退回到對面坐下。
兩人吃完,又喝了幾口咖啡。邵鵬突然又走過來坐在楚星驛旁邊嘟著嘴說:“我累了?!比缓蠼鑴蓊^一歪,躺到了楚星驛的大腿上。
楚星驛差點沒跳起來。如果不是考慮到在公眾場合,她準保喊出聲來。邵鵬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做,讓她非常不習慣。
但更不習慣的還在后面。
邵鵬突然又坐起身,來不及讓楚星驛反應過來,一把摟過她,狠狠吻了起來。他的鼻息沉重,嘴唇滾燙,瘋了一般吻著楚星驛。他把她越抱越緊,恨不得揉到自己的身體里。楚星驛的嘴唇被他吻得又麻又疼,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侵襲著她,她心跳加速、頭暈目眩,但并未完全淪陷。不知怎么她突然冷靜下來,偷偷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男生此時正深深陶醉其中,不僅抽離的想: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啊。
邵鵬呼吸越來越沉重,吻得也越來越深,多年的思念終于讓他有了釋放的機會,那種感覺幾乎讓他無法自持。他口中沉醉的模糊不清的喊著她的名字:“星驛,哦,星驛……”
楚星驛有點害怕和退縮了,這樣的邵鵬突然讓她感到陌生。她用力別開邵鵬的頭,一邊掙扎一邊壓低聲音說:“邵鵬,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公共場所,那么多人看著呢?!?p> 邵鵬像喝醉了酒一般紅著眼睛看著楚星驛說:“沒人看我們的,這里本身就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啊?!闭f著又要吻過來。楚星驛縮到一旁拿起包說:“你再這樣,我就跑了??!”
邵鵬抓住楚星驛拿包的手喘息著說:“不許耍賴,說好了要陪我的?!?p> 楚星驛看著邵鵬說:“那你從現在開始,坐好,不許再碰我了?!比缓罂粗纳垸i又于心不忍的說:“只要你好好的,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邵鵬笑了一下,看著楚星驛說:“真的?我要去哪,你都陪我嗎?”
楚星驛認真的點點頭說:“是啊?!?p> 邵鵬壞壞的笑著說:“那我想去賓館?!?p> 楚星驛甩開他的手嘟著嘴說:“又來了你!”
邵鵬訕訕一笑,說道:“你還真以為我會帶你去??!逗你玩的,哪能去那里呢,對不對?”
楚星驛燦然一笑說:“這還差不多?!?p> 邵鵬說:“那咱們去看電影怎么樣?”
楚星驛一想到電影院黑漆漆的環(huán)境,害怕邵鵬又像剛才那樣對待自己,就說:“最近好像也沒什么好看的電影呀,我們先在街上散散步行嗎?我剛才吃得好撐。”
邵鵬看著那樣的楚星驛,說:“星驛啊,你總是這幅樣子,別人不理你的時候,你也絕對不理別人;別人靠近你的時候,你又要把人往遠推。你這是想孤獨終老嗎?”
楚星驛也知道自己這個毛病,她的內心像是住著另一個自己,動不動就會抽離出來,審視正在發(fā)生的一切。這讓她時時有一種“實驗”感,面對外界有時理性的近乎冷漠。
而當她面對自己的時候,情況又截然相反——思維天馬行空,思想古靈精怪;同情每個有生命的個體,感情豐沛的能擠出水來。這種豐厚活躍的內心,讓她自己一個人都能演出一部大戲,所以她不怕孤獨,也很少感到孤獨。
但就像邵鵬說的,她這種性格有時確實會傷到別人,讓別人覺得她什么都不在乎,誰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