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道“考題”
傍晚。
秦衣按照秋棋的計劃，將小荻花和歸鳥全都叫到了院子里。
小荻花問：
“老板，你把我們都叫過來，到底是怎么了嘛？”
歸鳥沒說話，卻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老板。
她平時在客棧里一直都是存在感最低的，文文靜靜不聲不響。
有一說一，秦衣一共也沒看到歸鳥說過幾次話。
一開始，他甚至還以為歸鳥是個啞巴……
秦衣聳了聳肩。
“其實也沒什么事……”
小荻花小鼻子一皺，扭頭就要走。
“那老板……我還要回去算賬，就先……”
秦衣趕忙打岔，伸手拉住了小荻花。
“不不不，先別走，我，我又有事了?！?p> 小荻花一頭霧水的回過頭。
“什么事呀？有事你就趕緊說嘛?！?p> 秦衣用笑容掩飾尷尬，心說秋棋這小子是不是死了？
怎么還不出場？
他隨便轉(zhuǎn)了個話題。
“咳，其實吧，我是……賞月！我是叫你們來賞月的，小花，你且看看，今夜月色何其美妙？！”
“簡直令人腹中詩意盎然！”
“小花，歸鳥，你們不是最喜詩歌嗎？何不趁此月夜美景，賦詩一首？”
小荻花：？？？
老板你是太閑了嗎？
昨天不是還哭著鬧著要跑去西境，還說時間太緊的嗎？
今天這是抽的哪門子風(fēng)？
還賞月，虧你想得出來！
她翻了個白眼。
“老板，等我算完賬踏實陪你賞月行嗎？”
歸鳥：？？？
老板怎么知道我喜歡詩歌……
莫非，他看過我的那部《詩云》？
恰此時。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從院墻外跳上房梁。
一身黑衣，臉上還罩著一塊黑布擋著半邊臉。
在飛檐之上躍動一下，緊接著朝側(cè)房閃去。
小荻花眼睛一瞇，刷的一下側(cè)過頭。
她的通識妖法使得她的感知格外敏感。
所以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
驚呼道。
“老板！有飛賊！”
秦衣心說：終于來了。
他擦了擦腦袋上的汗，隨手抽出腰間挎著的佩劍。
嘴里喊道：
“呔！小賊何處跑！”
腳尖一點，一躍沖起。
施展身法飛身而上。
那“飛賊”看到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閃身就要跑。
歸鳥和小荻花都有些緊張的盯著上空。
秦衣緊追不舍，一道劍光直逼向“飛賊”。
“飛賊”驚呼一聲，被迫閃避了一下，旋即停在了房頂之上。
與秦衣隔空對立。
小荻花的眼睛一直盯在“飛賊”的身上，細(xì)細(xì)感受著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
“飛賊”同樣抽出一把短劍，也沒猶豫，欺身而上。
和秦衣戰(zhàn)在了一處！
兩個回合之后。
秦衣和“飛賊”交換了一個眼神。
“飛賊”用短刃格擋住秦衣若有若無的劍氣，旋即一腳踹在秦衣的肚子上。
秦衣痛呼一聲，心里：這小子居然來真！
公報私仇！
“啊！”的一聲，從房頂之上跌落而下。
蹬蹬蹬……
落地之時，連著倒退好幾步，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飛賊”趁著這個空檔，從屋頂上跳了出去。
“老板！”
“老板！”
歸鳥和小荻花雙雙驚呼一聲，忙不迭的跑了上去，扶住秦衣。
“老板，你沒事吧？”
小荻花上看下看，想看看老板有沒有受傷。
歸鳥卻是扶著老板的同時，盯著飛賊離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砰”！
另一側(cè)的廂房門開，秋棋形容凌亂的跑了出來。
“老板？這是怎么一回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秦衣心里暗笑：這小子裝的還挺像。
表面上則是深深呼吸了一下。
手指著一個方向。
“鬧賊了，剛剛從那邊跑了?！?p> 秋棋立刻正色起來。
“飛賊？是個什么樣的飛賊？”
小荻花眉頭皺著。
“是個很奇怪的賊……”
另一邊的歸鳥也說：“雖然他用黑布擋著半邊臉，但我大致記得一部分……”
秋棋立刻接話。
“哦？那你能不能畫出來？”
歸鳥想了想。
“我可以試試……”
秋棋也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紙筆，直接遞給了歸鳥。
“快，趁著記憶清楚，看看能不能畫出個大概?！?p> 歸鳥也沒多想，接過紙筆，猶豫了一下，將紙鋪在院中的小石桌上。
按照記憶將“飛賊”的臉部輪廓畫了出來。
明明筆沒有蘸墨，可拿在歸鳥的手中，卻能畫出圖來。
而且還是彩圖。
畫圖速度極快，幾個眨眼間，圖成！
這就是歸鳥妖法的神奇之處。
“天色太暗，老板和他交手時間也太短，我……只能畫到這一步了?！?p> 片刻之后，她拿起紙。
根本不用吹干墨跡，因為畫出來的圖就跟刻在上面的一般。
秋棋接過來，掃了一眼。
那是一張半遮面的人臉……
剛剛秋棋化身飛賊的時候，已經(jīng)通過借劍山莊的手段，進(jìn)行了一些易容改扮。
配合修行的特殊法訣。
不僅將臉型進(jìn)行了微調(diào)，就連身高和胖瘦也調(diào)整了一些。
這份易容之術(shù)，是借劍山莊的看家本事。
也是秋棋原身從小就學(xué)習(xí)的本事……
所以秋棋使用起來也算得心應(yīng)手。
圖畫中的人臉，和他易容完的臉，大概有三成相像。
臉型整體還算準(zhǔn)確，但眼睛、鼻子，都并不理想。
他不太滿意，果然還是有些勉強了么……
剛剛他在空中和秦衣戰(zhàn)斗的時候，刻意將臉展示向小荻花和歸鳥的方向轉(zhuǎn)了一下。
就那么一瞬間。
這也是他這次測試的“考題”。
看來歸鳥的能力也比較局限。
瞬息之間的記憶，無法精確完美的繪制出來。
不過這也是可以訓(xùn)練的。
這次測試還算比較成功。
他把紙遞給秦衣和小荻花看。
“小花姐，你看看歸鳥姐畫出來的圖，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
小荻花抓著圖看了一眼。
搖了搖頭。
“差太多了，這圖上畫出來的人，根本沒有方才那飛賊給我的感覺。”
秋棋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那邊秦衣朝他略施眼色。
二人心照不宣。
“哦？那小花姐，你詳細(xì)說說。”
小荻花思索了一下。
“首先這個眼睛就不太對，畫上的眼睛太凌厲了，戾氣極重?！?p> “而那個飛賊，很怪。”
“從他出現(xiàn)開始，我就一直以‘通識’盯著他。”
“他的氣息我感知了一個大概，非常清澈，毫無凌厲之感，也不像‘賊’那么尖銳?！?p> “其次，鼻梁這里……”
她一邊指點著，歸鳥一邊修改。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
一副修改過的圖就再次呈現(xiàn)到了秋棋的眼前。
秋棋細(xì)細(xì)端詳。
單說露出來的上半張臉，幾乎已經(jīng)和他剛剛喬裝改扮的臉完全吻合了……
果然。
當(dāng)小花姐的能力和歸鳥姐的能力進(jìn)行互補，效用巨大。
而且。
他對小荻花的能力的理解也更深了幾分。
小荻花的感知力，并不能把感知對象以直觀的畫面反映在腦子里。
只能得出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包括上次的那個匕首，小荻花也并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匕首……
只是感覺到了血氣，同時還有一種來自類似蛟龍的狂霸殺氣。
秦衣通過綜合，才聯(lián)想到了借劍山莊的三目蛟短刃。
這就是小荻花能力的局限性。
感覺并不真實，并不直觀。
需要將這種抽象的，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進(jìn)行具象化。
而歸鳥的能力，剛好能做到具象化。
這張考卷，在秋棋的心里已經(jīng)能給出一個A了。
雖然小花姐的是D，而歸鳥姐的才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