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讓它跑了?簡直離譜。”白鴿憤怒的跺了跺腳。
鐘靈玉攙扶起楚秋水,安慰道,“沒辦法,畢竟實力差距不大,我們奈何不了它。除非……”
“除非下次能把它引到我們的陷阱中,完成一擊必殺?!?p> 鐘靈玉頓了頓,補充道。
楚秋水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她煞白無光的面容浮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白鴿大驚,她急忙貼著楚秋水,“沒事吧?”
她撩開楚秋水的衣服,鐘靈玉回避,只見女孩原本嬌嫩無暇的后背上有一條清晰的彎曲紅色細線,猙獰撕裂,那是被抽打的痕跡。
良久,楚秋水艱難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感覺……后背像是被撕開了一樣?!?p> 她十分痛苦的說。
鐘靈玉捏著下巴思忖道,“記得那個商人出售一種藥物,可以很快治愈外傷,好像只需要一百顆奴仆級晶核,你們看?”
“我們身上的晶核,應(yīng)該足夠買下它?!卑坐澐愿酪幻嘲^來。
它手臂上懸掛的黑色包裹里有白鴿三人這些天來的所有收獲。
她清點了一下。
共計一百一十一顆。
很好,白鴿松了口氣。
她攙扶著楚秋水朝病毒商人的方向走去。
鐘靈玉看著一片狼藉的小樹林,長吁短嘆道,“大意了呀?!?p> 其實,小團隊剛才制定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
為了勾引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冷酷殺手,三人分散走開,并用腐尸建立彼此的聯(lián)系,一人受危,其他兩人就會飛速趕來。
計劃很成功。
殺手露出了真容,一只千嬌百媚的蜘蛛精。
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
集結(jié)三人之力,卻并未攔下那頭強大的蜘蛛女郎,它很瀟灑的離去。
……
那個如同鬼魅般的病毒商人依然在原地。
“黑玉膏藥,治療外傷的圣物。售價:一百枚奴仆級晶核,庫存:一千?!?p> 白鴿拿出晶核,完成了交易。
她穩(wěn)穩(wěn)從病毒商人的手中接過一盒類似于巧克力的物體,然后離開。
樹下,白鴿掀開衣服給楚秋水細心涂抹著傷口。
鐘靈玉監(jiān)視著周圍的情況,縱然再春光旖旎,他目不斜視,正人君子。
隨著治療的進行,楚秋水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卷了起來,她忍不住輕吟起歡樂的歌聲。
白鴿滿腦袋黑線,沒買虧。
“舒服多了?!背锼τ溃粧邉偛诺奶撁?。
白鴿站起來,“你沒事就好?!?p> 鐘靈玉看著轉(zhuǎn)眼就春風(fēng)滿面的楚秋水,眉毛微動道,“這藥效,沒買虧。”
陡然,三人的不遠處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病毒商人的旁邊,迎來了一位新的顧客。
白鴿透過枝葉的縫隙偷偷看著那模糊的人影。
男性,白衣黑褲,鴨舌帽,身材筆直欣長,背著一個黑色包裹。
他駐足在病毒商人的對立面。
沒等楚秋水和白鴿,鐘靈玉直接從樹林里鉆了出去。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無奈追上。
隨著距離的接近,那個正在與病毒商人攀談的男人轉(zhuǎn)過頭,神情警惕。
這時,白鴿看清了他的臉。
詭異。
身為男人,然而他的皮膚卻很素白,像無暇的玉石一樣,近乎透明。從短袖外露出的脖頸和手臂,亦是白如煙霧。
他的淡眉和黑發(fā)都被白色的鴨舌帽所遮掩。男人面容精致,宛若古希臘的雕像,透著淡淡的堅毅。
像是從迷霧中走來。
這是個男人嗎?白鴿一臉納悶。
白玉男人警惕的盯著突兀出現(xiàn)的三人,他身體繃的僵直。
鐘靈玉帶著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背后的桃木劍亂顫。
“來買貨嗎?兄弟?”
畫風(fēng)一轉(zhuǎn),鐘靈玉從背劍小道士變成了初出江湖的古惑仔,一臉壞笑。
白玉男人愣了神,沉吟片刻。
“是?!?p> “有什么問題嗎?”
與那光潔外表大相徑庭的是他的聲音,無比粗礪,像是咀嚼著碎鐵和玻璃。
人無完人。
“沒問題沒問題,只是凡事都得先講個規(guī)矩?!辩婌`玉絮絮叨叨,“我們先來的,占山為王,你要買貨,就得先交押金?!?p> “也不多,十枚奴仆級晶核?!?p> 鐘靈玉把桃花劍插在地面,一副一言不合就準備開打的模樣,蠻橫兇厲。
楚秋水和白鴿對于男人的無賴很無語,但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那邊,做著不恥的行為。
白玉男人緊皺著眉頭,他似乎有些生氣,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放手,似乎不想招惹太多麻煩。
他把手伸進背后的包裹,從里面摸出來整整十枚晶核,不多不少。
他拋給鐘靈玉。
穩(wěn)穩(wěn)接過。
“您請,您隨意。”鐘靈玉笑得合不攏嘴,他忙著數(shù)錢,仿佛沒有注意那白玉男人的陰沉目光。
鐘靈玉邀功似的跑到白鴿和楚秋水身旁,開心的像個孩子。
而此時,遠處的天幕被層層陰影覆蓋,某種詭異的吸引力將各方的勢力給集結(jié)到一起。
白鴿嗅到了危險壓抑的氣息。
真有緣呢。
從遠處腐尸觀測到的畫面上,吳刀客領(lǐng)著一堆人正在朝向這里走來。
聲勢浩大。
“怎么了?”心思敏銳的楚秋水觀測到了白鴿的不正常。
“又是他們,吳刀客。”白鴿嘆口氣,“真是陰魂不散啊。不過這次他們似乎有些狼狽,像是在遷移,之前在第一餐廳里的大部分人員都在后面跟著?!?p> 忽然,白鴿驚呼一聲,臉色陰沉下來,“沒了,觀測腐尸被殺死掉了,吳刀客他們必定要經(jīng)過這里?!?p> 楚秋水拍了拍有些慌張的白鴿,“我們不怕他?!?p> 鐘靈玉微微一笑,略顯陰險狡詐道,“嘿嘿,攔路費?!?p> 他有些上癮了。
……
謝邪最近諸事不順,大部分原因是來自腐尸,那群該死的玩意對第一餐廳發(fā)起了一次又一次狂暴的進攻。詭異的是,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進攻很有組織,有規(guī)律。
于是,第一餐廳瀕臨淪陷,最終在吳刀客的帶領(lǐng)下撕破了腐尸的防御口,眾人瘋狂逃竄,傷亡慘重。
讓謝邪悶悶不樂的另外一些事情,就是楚秋水和白鴿,一想起來自己被蹂躪的過程,身體的內(nèi)傷會瞬間破裂,十分憋屈。
謝邪實在不想再看到她們兩個了,但上天總不讓他如意。
寬敞的校園小道上,和煦的陽光之下,白鴿和楚秋水倚著樹木,一臉微笑的看著打頭陣的他。
氣血攻心的謝邪險些沒有暈倒,他惡狠狠的瞪著兩個女人,順便掃了眼后面。
讓他十分心驚膽戰(zhàn)的是那個偉岸的鬼魅影子,它蹲在那里,卻宛如地獄的鬼神,心神慌亂的謝邪立刻鉆到后面去請吳刀客。
接下來,就是鐘靈玉走上前,一臉邪魅勾魂笑容,他說出了一句讓吳刀客懷疑人生的可笑話。
“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