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與托德聊了一會兒,酒館里的酒客漸漸地多了起來,托德就回到了吧臺上酒去了。獨自喝了一會兒啤酒,估摸著應(yīng)該是到了黃昏的時候,甘納工匠來到了桌角酒館。
一直留意著酒館門口的趙吉招呼著甘納過來,甘納氣喘吁吁的,頭上出了不少的汗,看來是關(guān)了工坊的門就直接跑過來了。
給甘納滿上一杯涼爽的啤酒解解渴,緩緩神。趙吉朝著吧臺的托德招呼了一聲,示意托德可以給這邊上吃的了。
兩杯啤酒在酒桌上空相碰撞,白色的泡沫飛濺而出,又落回酒杯中。趙吉跟甘納滿滿的碰了一下,然后直接大口咕咚咕咚的喝完。
一邊用叉子插了一塊切碎的烤肉,趙吉一邊跟甘納聊了起來:“對了,去防具工坊怎么沒見到你的師傅呢?”
甘納咬了一口香噴的雞腿肉:“哎呀,他呀,見我已經(jīng)成為工匠了。就沒怎么過來,只在他的屋子里寫著他的書呢。”
“那就恭喜你了,看來你的師傅的確是不太愿意給肯德爾城效力?!?p> “哎,他就是敷衍了事,要不是因為他跟領(lǐng)主之間有合約約定,必須給肯德爾城培養(yǎng)一位防具工匠,他不可能會把他自己的工匠技藝教授出去的。其實,我?guī)煾档谋臼率欠浅8叱?,聽他說,還是師承名匠的技藝。呵呵,估計是瞧不上咱們肯德爾城吧。”說完,甘納接著喝了一大口啤酒,顯然對此很難以接受。
趙吉與他再碰一杯:“哈,那你師傅肯定是看走了眼啊,咱們肯德爾城可不是什么偏僻的鄉(xiāng)下小地方?!?p> “怎么說?”
“你們家是什么時候來到肯德爾城的?”
“我父母那一輩吧?我父親是逃難的時候被帝國的軍隊統(tǒng)一安排到了王國這里。我母親是隨著商隊長大的,在這里遇到了我父親,兩人相愛然后定居在這里的。”看來甘納的父母沒少給他說起過他們的相愛過程。
“哈哈,那就沒錯了。你父母最多是二十多年前來的,肯定是沒接觸過肯德爾的建設(shè)時期。你知道嗎?咱們肯德爾城的地下水道有多龐大,從肯德爾河到城鎮(zhèn)下方,從上城區(qū)到城南外的排水排污口。那可是只要了解的人都無不驚嘆的工程奇跡啊。”趙吉給甘納解釋著。
甘納明顯是很驚奇,他雖然自小在此地成長,但反而沒有發(fā)現(xiàn)肯德爾城的基礎(chǔ)設(shè)施是有多么驚人。
“你不信的話,可以回去問問你的父母,他們一個是從帝國來的,一個是從輾轉(zhuǎn)各處的商隊長大的,相比了解很多其他的地方的事情。你可以問問他們,讓他們比較比較其他城鎮(zhèn)和肯德爾的區(qū)別,我敢保證,他們一定會認為肯德爾城優(yōu)秀的?!?p> “嘿,我今晚回去問問他們。應(yīng)該是很有趣的一件事?!?p> “而你的師傅呢,一位有著優(yōu)秀技藝傳承的防具工匠,居然覺得自己的那點微末技藝寶貴,瞧不起肯德爾城領(lǐng)主給予他的機會。工作懶散,態(tài)度高傲,死鉆錢眼。哎,這是傲慢啊?!壁w吉把他的槽一吐為快。
甘納點了點頭,看來他的想法跟趙吉一致,平常一定是積攢了不少的怨氣了:“說的沒錯,他平常還就是那樣的??磥硭@回是完全看走了眼啊,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俊?p> 趙吉挑了挑眉毛:“提醒他?你覺得有必要嗎?還是說你有些感恩對方對你技藝的教導(dǎo)?你想清楚了?那是他自己合約的要求啊,你信不信,要不是他跟領(lǐng)主的合約里沒有這個要求,哪怕你一樣成為了他的學(xué)徒,你肯定是學(xué)不會一星半點的防具制作技藝?!?p> 聽到基爾的話,甘納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看來他自己是想明白了。就憑他師傅那死要錢的性格和對他自己技藝傳承的看中,哪怕他們家給他籌錢賄賂他師傅,他師傅都不一定會把自己的技藝教授給他甘納的。
看來,還是領(lǐng)主大人事先預(yù)料到了這個局面,專門訂立了合約,保證肯德爾城擁有了自己本地的防具工匠。
想到這里,甘納拿起酒杯跟基爾碰了一杯。在酒杯相碰的時候,趙吉問道:“這一杯祝賀什么?”
“這一杯讓我們祝賀領(lǐng)主大人的英明決斷!”甘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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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趙吉和甘納兩人把吃的食物一一消滅,小酒桶里的啤酒喝的一干二凈,兩人才從酒館離開。分別的時候,甘納表示一定在最快的時間里把基爾的皮質(zhì)盔甲修整好,讓他能盡早用上嶄新的盔甲去狩獵。
趙吉招招手,讓他不要著急,慢工出細活。
回去一覺睡到早晨,趙吉一醒,就興奮起來,今天就是他的第一筆委托了,他冒險家的生涯即將開始,可不能遲到了。
盡快的起床洗漱,趙吉佩戴上長劍與匕首,帶上一小筆零錢,就出門了。
在商會的餐廳吃了一頓充分飽腹的早飯,哎,還是商會的飯養(yǎng)人啊。他趙吉自從住進商會里,這半年的時間里,身材長高了不少,塊頭更是強健了更多。
他還記得,剛來的時候,他自己四肢都受了不輕的傷,身材雖說稱不上瘦弱,但也絕對稱不上健壯。而現(xiàn)在,個頭比原來高了至少十厘米左右,體重更是上漲了少說有二十公斤重。
趙吉敢發(fā)誓,他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絕對沒有什么多余的脂肪與贅肉。之前幾個月一直在各處打短工,都是些辛苦的體力活。而最近更是經(jīng)常戰(zhàn)斗和進行武藝訓(xùn)練,都是些高強度的體力消耗。尤其是這兩天,他一直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些不同,具體的不同在哪里,他也說不上來,就是精神頭特別好,體力增長明顯有些更多。
原來一樣的狩獵粘液怪的工作,他之前要累個半死。而最近,他卻感到游刃有余,好像還能在狩獵一百個粘液怪的情況下,再來狩獵一百個。
吃飽飯后,趙吉盡快趕到了桌角酒館。
一進門,就在托德的示意下看見了正坐在酒館吧臺邊的威斯先生。很明顯,這位威斯先生的麻煩還沒有解決,要不然他不會這么早就跑到城鎮(zhèn)里來買醉消愁。
來到吧臺邊,托德向威斯先生介紹基爾。聽到趙吉的介紹后,威斯先生眼里露出了一些期盼的光。
這位威斯先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頭棕色長發(fā)隨意的捆扎在腦后,身材壯碩,但也有些走形了,肚子上突出老大一塊。身上穿的也不錯,在薄棉衣外還套著一件皮毛馬夾。趙吉注意到他還佩戴著幾枚黃金戒指??雌饋磉@位威斯先生應(yīng)該是個不差錢的人?;蛘撸皇窃诠室庑麚P著自己的財富而已。
“我聽小托德說,你能解決我遇到的麻煩?”說著,他又喝了一口酒。
趙吉看了一下,威斯先生喝的是色澤紅棕色的烈酒。趙吉沒喝過烈酒,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是多少。
“是的,我最近一直在城外狩獵怪物,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喬-基爾。一位新晉的冒險家?!壁w吉給威斯先生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同時把他‘冒險家’的名號打出去。
“冒險家?或許吧,不過我聽我手下的農(nóng)夫們說起過你的名字和故事。沒想到是一位年輕人,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你。”
趙吉笑了一下:“或許你有別的辦法解決你遇到的麻煩?說說吧,威斯先生,我想聽一下你遇到了什么麻煩。”
威斯先生深吸了一口氣,雙眼盯著他面前的酒杯,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講述起他的那個麻煩:“你知道城外的農(nóng)莊嗎?不是在肯德爾城東面和東南面,它們都在肯德爾城的北面。因為靠近河流,地勢也平坦,那是一塊極好的土地。每年的春季洪水能給土地帶來足夠的肥力,因此可以年年產(chǎn)出豐收,不用休耕積養(yǎng)地力?!?p> 趙吉找托德要了一杯常喝的麥酒,咂摸了一小口后回應(yīng)著威斯先生的話:“嗯哼?!?p> “而就在前兩天,我們農(nóng)莊里面,出現(xiàn)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蓖瓜壬p眼看著趙吉說道。
“農(nóng)莊里面的牛群里有一頭耕牛被不知道什么怪物給殺死了。那天早起喂牛的孩子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那孩子嚇壞了,事實上,每一個過去看的人都被嚇壞了。到處都是鮮血,被殺的耕牛在牛棚的角落,墻壁上,屋頂上都是血跡,地面鋪滿了凝固的鮮血。牛群也嚇得都匍匐在地,任憑大膽的小伙子想把他們拽出來都拽不動。最后沒辦法,用布把每一頭的牛的雙眼遮擋,許多人一起拖拽才把它們拖出那個可怕的地方?!?p> 趙吉沉默的聽著,看起來當時的場面一定是非常的駭人,不僅人嚇壞了,就連牛群也嚇得不敢動彈。
趙吉伸手示意威斯先生繼續(xù)講講。
威斯先生咽了一口吐沫,喝了一杯酒后繼續(xù)給趙吉說道:“沒人敢過去給死去的耕牛收尸,甚至沒有人敢再進那個牛棚一步,生怕步了那頭牛的后塵。農(nóng)莊里的所有人都害怕極了,最近晚上都沒有人在家里待著,每一天晚上都聚集在農(nóng)莊的中間生火打地鋪居住?!?p> “你有找衛(wèi)兵們解決過去看看嗎?”
威斯先生急切又帶著憤怒的說道:“找了,找了。可是過去的衛(wèi)兵一到地方,就跑的飛快。我好不容易才追上詢問,可是他們覺得沒有人口死亡,只是耕牛受襲死亡,這算財產(chǎn)損失。我TM知道這算財產(chǎn)損失,可農(nóng)莊里沒人覺得那怪物吃不了人,死人只是時間問題。一些農(nóng)戶都已經(jīng)舉家跑到了其他的農(nóng)莊親戚那里住著。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完蛋了?!?p> 趙吉挑挑眉毛:“你有考慮過是其他的農(nóng)莊有人專門派人搞你的可能嗎?”
威斯先生苦澀的一笑,似乎是又想起了當時的場面:“相信我,你只要見過了,就一定知道那不是人能做出來的恐怖場面。而且農(nóng)莊們都是建立了幾十年的,我們從老一輩都在一起長大,農(nóng)莊的產(chǎn)出也從沒賣不出去的情況??系聽柍堑娜丝谠鲩L一直很好,我們產(chǎn)出再多的各種作物,肯德爾的市場都能吃下去?!?p> 趙吉沉吟了一下,覺得得再問清楚些:“你有找過你依靠的教會嗎?他們沒有派人解決這個事情嗎?”
“沒人死亡,就沒有人插手。嘿!教會的那些老爺們收取供奉的時候可從沒有遲疑過?,F(xiàn)在,遇到了麻煩,卻沒人敢過來管管。”
趙吉聳聳肩:“我不覺得農(nóng)神教會的牧手們都是這樣的,他們并不缺乏勇氣和智慧。我能問問,你信仰的是哪位神明嗎?”
威斯先生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是財富之神,并不是農(nóng)神。我是農(nóng)莊的擁有著,并不是那些下地干活的農(nóng)夫?!?p> “啊,抱歉,我沒搞明白你的信仰。不過我聽說肯德爾河橋那里有著十分厲害的兩位水神牧師,你有找過他們幫助嗎?我估計只要他們出手,沒什么問題???”
威斯先生尷尬的笑了一下:“那不是我能接觸的,我也從來不信水神,只有在河邊打漁的那些漁民信水神,才能跟兩位偉大的水神牧師搭上話?!?p> 趙吉把啤酒一口喝完,面對威斯先生直接說道:“好了,現(xiàn)在我問完了。那么,考慮到威斯先生你現(xiàn)在十分急迫,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走,不過咱們得先訂立一個委托契約,由這邊的托德先生來進行見證。我事先聲明,如果事情有了更壞的一些變化,咱們的委托契約就得同樣有新的變化。我們一般用通俗的說法來說,就是,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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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榛的魚呀
這個委托,使用的是在我們這里,我小的時候,在小伙伴之間流傳的一個恐怖事件。我改編了一下,成了一個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