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心懷不軌欲輕薄我夫君,我又該向誰討說法。”
張盛世向來是主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算計到頭上來了,還是她最在意的聽白,那她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垂下的衣袖里雙拳緊握,走到二皇女面前,兩人對峙了幾秒鐘,二皇女率先敗下陣來收了扇子斂了笑容,“皇妹莫要生氣,妹夫這是發(fā)生什么了?”
說完二皇女才越過張盛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生死未知的聽白,隨后又看向身后的眾人,“誰來解釋一下啊?”
見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言語,二皇女眼神一橫,指了最邊上一人,語氣慵懶中帶著幾分不容推辭,“你說。”
那人顫顫巍巍地站出來,眼神下意識往顧安燁那邊瞟了一下,然后飛快的低頭,“回二皇女,微臣們只是跟著鬧洞房,一過來就看見三皇女夫昏倒了,還有您要找的人也已經(jīng)躺在地上?!?p> “有趣,有趣!”她環(huán)視一周,大家都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樣子生怕被叫到,卷入這場麻煩中。
瞧剛剛那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在表示此事和顧安燁有關(guān),二皇女眼神一轉(zhuǎn),似笑非笑的看向顧安燁,“說說吧,當時什么情況?”
顧安燁有些慌亂,雖說她是個武功好的紈绔,但也僅限于不學無術(shù),吃吃喝喝,這殺人放火的事情那是一件也沒干過,這次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那個,我...!”
“嗯?你這是什么神情,難道人是你殺的?”二皇女眼神微瞇,緊盯著她。
顧安燁咽了咽口水,眼神不自覺的往孟柳棠和張盛世那邊瞟了瞟,隨后有些局促不安的解釋起來。
“那個…我是比她們先來,然后就看見她在輕薄新郎,所以我就把她給拽了出去,但是我不知道她怎么會這樣的?!?p> 張盛世自知今天就是一個局,目的就是攪黃她的婚事,顧安燁只是不湊巧被利用了,故而也擋在顧安燁身前,替對方辯解。
“二皇姐,今天是我的婚禮,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意外,但我相信顧安燁一定不會是兇手的,而且聽白現(xiàn)在還昏迷著,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不放過任何小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p> 二皇女沒理會,瞥了一眼乖乖站在旁邊的大夫,“你,去看看她的死因?!?p> 大夫立刻應聲過去查看,張盛世倒也沒有阻攔,拍了拍顧安燁的肩膀以示安慰。
隨后她走到床邊,一臉的擔憂看著還在昏睡的聽白,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才能醒來。
一柱香的功夫,大夫也查探到了死因站起來稟告,“回二皇女,她是中毒死的?!?p> “中毒?”
大夫這話一出,大家神色不一,議論紛紛。
二皇女挑眉,頗有幾分看熱鬧的神情,她倒不是真的關(guān)心那人的死活,只是想給張盛世添堵罷了。
“來人,把她抬回去,至于顧安燁,先押入大牢吧!等皇妹什么時候查出來真相,證明她是清白的,再放出來也不遲。”
顧安燁沒掙扎,因為他知道張盛世她們會想辦法救自己的,于是乖乖的跟著走了,那人也被抬走了,大家也都散了,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春喜剛才被張盛世暗中派出去查探消息,一進來就立刻匯報,“殿下,小桃已經(jīng)找到了,她柴房被人打暈了,奴婢已經(jīng)讓人送她回去休息了?!?p> 張盛世點頭,“等她醒了,立刻來見我,還有什么其他發(fā)現(xiàn)嗎?”
春喜點頭,“奴婢問了管家,死的是二皇女正夫的妹妹,叫劉玉,她是跟二皇女一起來的,二皇女走的時候沒有找人喊她,剛剛應該是回來找她的。”
這時管家也一臉匆忙的進來了,“殿下,老奴方才找到幾個可疑的人,正準備拷問,她們就先服毒自盡了?!?p> 張盛世沉思幾秒道:“身上有什么信物嗎?”
管家搖搖頭,沉默不語了。
張盛世有些頭疼的扶額,明明是大好的日子,怎么就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這樣,她揮了揮手,“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春喜擔心主子的狀態(tài)想要留下照顧,管家見狀嘆了口氣,將人拉走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倒是有點像張盛世現(xiàn)在的心情。
春一就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他跪在地上,低垂著眼,“主子,屬下護主不利,請求責罰?!?p> 張盛世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帶著幾分遷怒冷冷道:“我不是讓你保護好聽白嗎,事發(fā)的時候你在哪?”
春一跪在地上,身子挺得筆直,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嫉妒聽白可以這么好命的嫁給主子,而他就只能躲在暗地里偷偷看著。
可這些話春一沒法說也不能說,他只能磕頭請罪,“屬下失職,愿受責罰?!?p> 張盛世倒是沒懷疑他,只當是對方是因為沒有保護好聽白而自責,而且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也不能太過責罰,但若是不罰他又難以服眾,“自行下去領(lǐng)罰?!?p> “是?!贝阂簧钌羁戳搜蹚埵⑹?,退出了房間。
張盛世目光看向床上昏迷的聽白,神色莫名,很明顯今天就是個局,有人想要讓她不開心,她也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眼下最關(guān)鍵的就是把聽白身上的解了,然后查明真相把牢里的顧安燁救出來。
張盛世照顧了聽白一整晚,天將將亮的時候,她就頂著大雨進宮去了,一直在偏殿等著女皇下朝。
女皇似乎知道她所求之事,下朝后并沒有宣她,一直在埋頭處理公務。
直到張盛世的腿都跪麻了,才收到女皇的傳喚。
她一進去就直接磕頭求藥,聽白的毒不能拖,此刻唯有皇宮才有解藥。
“見過母皇,兒臣求您賜藥?!?p> 大殿內(nèi),女皇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孩子,眸子中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
她的子嗣不豐,唯一一個最像她的就是這三皇女張盛世,可這人偏偏困于情愛,這讓她如何放心百年后將這江山社稷交付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