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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修行手則

臥底修行手則

棠林朵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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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1-04上架
  • 5940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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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拐走了小皇子

臥底修行手則 棠林朵 5940 2020-11-04 14:53:47

  【一】

  “郡主!郡主!稟郡主!又有方士自薦來府了!”

  “還敢來?吩咐管家,把他們轟出去!”

  “這……諾。”

  這個月已經(jīng)是第八次了。隔三差五的就有方士慕名而來,吵嚷著要與王爺共修道術(shù)。奈何老王爺就好這口,邱璃作為王府郡主也不能反對的太明目張膽,只能攔一個是一個。

  話說這寧王府原本也是皇親中頗受重視的親族,在朝中頗有威信??蛇@一切,卻在老王爺喜得愛女之后,全然變了模樣。

  先王妃因生郡主難產(chǎn)而亡,老王爺自此一蹶不振,日漸沉溺于煉丹修仙之術(shù)。連帶著自己剛出世的女兒也棄之不顧。

  是以十數(shù)年間,郡主娘娘邱璃在寧王封地作威作福,囂張跋扈,無腦易怒,闖下了不少禍事。封地之內(nèi)百姓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

  “郡主,這都多少批了!要不貼個告示,讓他們別再來了!您看如何?”老管家怯怯的問。

  “貼什么勞什子告示?想來多少盡管來吧?!?p>  說完就領(lǐng)著丫鬟魚幣回了內(nèi)院。

  “誰惹我們郡主娘娘不高興了?。俊?p>  邱璃一進院子,就聽著“狐貍精”常眉不順耳的聲音了,登時越發(fā)心煩。

  那常眉本是坊間最受歡迎的名伶。因著老王爺也好這一口,就假托大臣養(yǎng)女之名,把她接回來府里,充了王妃的位子。沒曾想是個狐媚的性子,做事妖里妖氣的,扭捏作態(tài),惹邱璃討厭的緊。

  “還不是您老人家召來的那些個方士,一天天的煩人的很。您要是真的中意什么人,直接帶回府里給父王也就算了,讓一批又一批人蜂窩的涌,多累?。俊?p>  邱璃看她掩著帕子,想笑不笑,欲蓋彌彰的扭扭捏捏,氣的斜了她一眼。

  自沉迷丹術(shù)以來,老王爺也只是偶爾邀請方士到家里來坐坐聊聊??勺詮倪@常眉來了,府里的方士就沒斷過,那些個成天往進涌的人,就是她召開的。畢竟是王妃,邱璃也不能次次駁了人家的面子,再加上,她原本也喜歡熱鬧,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蛇@次她常眉怎么還有臉到自己門口堵著問她怎么了?這可真是讓人惱火!

  “哎呦!瞧您說的,這不也是王爺喜歡,我才召的嗎?再說,您沒有直接張榜禁止,那也是您默許了的,怎么反倒怪起我來了?”說完就抽出帕子開始抽泣。

  小可憐見的模樣,妖精!

  邱璃暗罵一聲,不再理她,直接回了屋子。常眉瞧著沒了后續(xù),撂下一句話,也離開了院子。

  “你父王明日請丹朱先生來?!?p>  【二】

  丹朱,本是天子腳下的一名打卦算命的江湖術(shù)士,自稱會什么卜天測地之能。不曉得怎么搭上了寧王爺,自三年前元宵節(jié)開始,這位爺就成了寧王府的常客。和其他術(shù)士不同,這位爺從來沒被邱璃攆過,因為她壓根就沒機會。

  丹朱是被老王爺八抬大轎請回的寧王府,寧王明令:任何人不得對丹朱先生不敬,違令者,滾出寧王府!因著這個,每次丹朱來,邱璃都想方設(shè)法的整他,想讓他自行離開。

  “請郡主安,今日只為王爺進一張新覓得的丹方,即刻就走?!钡ぶ烨浦窳б荒樖饬枞说哪?,唯唯道。

  “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言罷轉(zhuǎn)身就走。

  “郡主!”丹朱叫住邱璃,從袖子里拿出一支碧玉蕭交到邱璃手里,這才離開。

  邱璃瞧著手里的碧玉蕭,玉質(zhì)上成,還墜著一個同心結(jié),漂亮的緊。

  每次都是這樣,要么邱璃主動整丹朱,蛇蟲鼠蟻自是不在話下,蒙汗藥之流也時常出現(xiàn);要么就是丹朱搜羅民間美物給邱璃,民間美食、玉石美器不斷。魚幣每次瞧著她家郡主娘娘收了禮之后的一言難盡的表情,都覺得背脊一顫。

  邱璃回到房間里,屏退魚幣,自顧自整理衣物。已然睡下,卻突然想起白日里丹朱送的玉簫,一時興起,拆開那只同心結(jié)想看看是怎么編的,卻發(fā)現(xiàn)里面赫然躺著一張紙:三日后,上元燈會,如意糕坊見。

  拿著那張紙條,邱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上元燈會?有??!邱璃丟開手信,翻身睡覺,不再理會那亂七八糟的情緒。

  上元之日如期而至,邱璃更不想去了,外面那些畫本子說了,女孩子不能獨自去見陌生男子,是會有危險的!更何況,那丹朱不曉得被自己整了多少次,不能去不能去!可是萬一真有什么事怎么辦?

  千百種思緒在邱璃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終于化成了一句:不去!

  隔天,丹朱帶著又一張丹符到了寧王府。邱璃心虛的躲了起來,例外沒去整他。卻收到了丹朱托魚幣帶回來的一個盒子。盒內(nèi)附著一張信箋:百花芙蓉最,春朝沁芳濃。

  芙蓉?還是這樣的句子?他在發(fā)什么瘋?邱璃疑惑著打開,原是一盒芙蓉糕。當然一刻鐘后她也明白了芙蓉糕不是那么好吃的!丹朱那廝居然放了瀉藥!

  筋疲力竭回到房里,已經(jīng)是黃昏。邱璃恨恨的看著桌上的芙蓉糕,越發(fā)來氣。狗男人!我可沒給你下這么狠的招!思及此,邱璃把剩下的芙蓉糕連帶著盒子全扔在了地上。這才發(fā)現(xiàn),盒子里還有東西。

  其信箋曰:生辰快樂!附帶一枚芙蓉香囊。

  邱璃看著眼前碎掉的芙蓉糕、散發(fā)幽香的芙蓉香囊、還有那句‘百花芙蓉最,春朝沁芳濃’。楞楞地杵著,登時不知該怎么好。

  【三】

  十日后,老王爺?shù)ね锜挸?,請托丹朱再入府,共同品鑒。

  邱璃對這些東西素來不感興趣,也懶得湊那個熱鬧,干脆在房間里拉著魚幣刺繡。

  晚些時候,魚幣出門為邱璃準備吃食。再回房一直喘氣。抓著邱璃的手,不停的說著:郡主,王妃要殺人!王妃殺人!

  “慢慢說?!?p>  稍緩過來,魚幣才把在路上聽到王妃囑咐陌生男子盡快動手殺人的事說與邱璃。

  “一個月內(nèi),他必須死!”

  常眉要害誰?魚幣口中那個陌生男子又是誰?邱璃百思不得其解。

  偏就那之后幾天,王爺和常眉形影不離。未幾,王爺以祈福為名,將常眉送至城外壁巖寺為王府祈福。將郡主送至伏龍寺,為先王妃祈福。魚幣口中王妃要害人的事,也變得也越來越難查。

  偶爾下山,探聽回來的消息也都是沒用的家長里短,哪家大人納妾了……哪家小姐出閣了……久了,也就厭了,邱璃索性說與魚幣,日后,不是和王府有關(guān)的就別說了。

  沒多久,大雨封山。連帶著沒用的消息,邱璃也聽不到了。只能吹著那支碧玉蕭打發(fā)時間。

  不到半月,王爺舊病復發(fā),王府上下亂作一團。寧州府尹樊謀帶人將寧王府團團圍住。名曰:寧王勾結(jié)七皇子犯上作亂,其罪當誅。念其乃是皇親,暫且收監(jiān),著令全部家產(chǎn)封入國庫。王府上下一干人等,貶為官奴。全城上下通緝寧王妃常氏與郡主邱璃。

  邱璃得知消息,已然是月余后山道重開之時。聽說那樊謀原是四皇子的人。

  那以后的幾天里,魚幣瞧著自家主子不吃不喝不哭不鬧,盯著窗外一坐坐一天的模樣,又是害怕又是擔心。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安靜的陪著。

  窗外雷雨淅瀝,邱璃伸手接著從房檐上落下的雨滴。一滴一滴……像戲臺上溫柔婉轉(zhuǎn)的唱詞曲調(diào),那樣悅耳,那樣無情。

  魚幣說,樊謀新納一名伶姬妾,最擅春歸曲。寧王府平靜如昔,只是府門口再沒了那些方士,府里再沒了那個沉迷丹術(shù)的人。

  【四】

  都說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如今看來,古人誠不欺我。每一日,伏龍寺的信眾來了又走,寺院的鐘聲堅持著它們的晨鐘暮鼓,沙彌的經(jīng)聲不絕于耳。山上一如既往地安寧,山下一如往昔地嘈雜。

  魚幣早上吵嚷著回來告訴她,樊謀在府中被殺,聽說是用軟劍,下手極快,找不到傷口那種!他府里的其他人倒是一點事都沒有。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邱璃只靜靜地看著,偶爾摸一下魚幣的頭。見她沒個消停,只好打發(fā)魚幣幫她把新做的刺繡送到山下茗海堂去賣了。

  得空的邱璃盯著水池里倒映著的自己,輕輕的笑了。

  “站了那么久,你不累嗎?”

  池子里那人的倒影隨著邱璃撩起的水波輕輕泛開來。

  “就這么讓你家的千金下山辦事,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她自有其他死士護著?!鼻窳Я脫苤厮坪醪⒉粸檠矍暗娜舜驍_。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郡主的?”

  邱璃這才緩緩起身,一把軟劍自腰間抽出,池上芙蕖登時全被斬斷了莖桿,沒了支撐。

  邱璃揮劍直指前方,道:“這種事只有王府里的幾人知曉,你覺得呢?”

  “寧王爺也真是心大,怎么敢把女兒托付給你這樣的殺手?”男子像是沒看見邱璃的劍拔弩張的架勢,一步步不緊不慢地走近。

  “和你有關(guān)系嗎?我為郡主做差,你為七皇子謀事,井水不犯河水?!钡菚r軟劍一閃,丹朱的脖子上已經(jīng)滲出血跡。

  丹朱伸手摸了摸脖子,卻也不惱,只嗤笑一聲,不再言語,留下一封書信徑直而走。

  王爺密令,送郡主至鄂州,明日前往。

  邱璃望著滿池的碧水,端坐在石頭上,一臉茫然。

  世人都以為郡主邱璃是寧王府的異類,囂張跋扈,胡作非為。卻不知道,那都是老王爺?shù)氖谝?,他們說,只有足夠招搖,才能讓所有人認識她。以身做靶,郡主才能安全。

  十七年前,先王妃被人謀害,臨盆之時撒手離世。彼時的王爺與七皇子剛結(jié)盟不久,前途未卜,生死莫測。情急之下,竟決定將小郡主寄養(yǎng)在家奴家中,取名魚幣——玉璧。十年間,沒有人見過小郡主的真實模樣。直到,邱璃被選中進入王府,頂替郡主成為寧王府仇敵的活靶子。寧王郡主那張臉才被所有人熟知、厭惡。

  恩人權(quán)勢的爭奪和那個還被蒙在鼓里的小郡主對她的好,也成了捆縛邱璃的枷鎖,層層加固。

  鄂州地處邊境,就算四皇子與七皇子當真要正面交鋒,也不會蠢到在邊境動手,帶魚幣去的確是上上策。臨行前,邱璃以為是自己帶魚幣前往鄂州,沒曾想,竟還有人同行。

  路上,丹朱一個勁兒說不停,惹得魚幣笑的肚子疼。

  “丹朱先生,我們這是去哪兒?”

  “鄂州?!?p>  “去那兒干嘛?有好吃的嗎?我家郡……不,小姐!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好吃的東西了!山上全是素菜!你看!都把我們小姐餓瘦了!”魚幣邊說邊拉著邱璃的胳膊往丹朱手里放。

  眼瞧著就要挨上了,丹朱卻沒有要躲的樣子。邱璃只好從魚幣手里把胳膊抽出來。

  “你說你的,拉我作甚?”說完又擔心魚幣面子掛不住,補了句:“你想吃什么?”

  “我啊!核桃酥!還有肉餅!”許是勾起了魚幣那丫頭的饞蟲,一路上,說的全都是去了鄂州吃什么。等到真到了鄂州,她卻累的睡了過去。

  邱璃謝過丹朱這一路的護送,就打發(fā)他走了。自己留下來照顧魚幣。

  【五】

  前方的消息一日日傳來,七皇子節(jié)節(jié)敗退,四皇子在人群中呼聲漸長。

  夜里,魚幣熟睡的身影在燈火搖曳中輕顫。邱璃召來死士,囑咐他們看顧好郡主。這才背著包袱星夜趕往寧州府衙,卻被告知寧王爺已經(jīng)被四皇子請走。

  本是政敵,何來的請?邱璃找遍了所有的牢房、屋舍,都不見寧王爺蹤跡。正準備另尋他處,邱璃驀然發(fā)現(xiàn)閣樓里有人交談。

  “明日午時,攻破城門,且看他怎么跟我斗!”

  “殿下所言極是?!?p>  還沒聽完,邱璃就被人捂著嘴打暈了。

  醒來時,已是申時。

  “完了全完了……”邱璃癱坐在地上,喃喃著。

  “什么完了?”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邱璃甚至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fā)抖。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邱璃清楚的看到寧王爺?shù)纳碛?。一雙眼睛不爭氣的被霧氣蒙了起來。

  “王爺!”

  “誒!”

  老王爺把邱璃攙起來,伸手拭干她眼角的淚,又有更多淚涌出來。老王爺同邱璃講,這些年作為死士,難為你了,從今而后,你就可以做你自己了。

  邱璃坐著官轎一路搖搖晃晃被抬往四皇子的臨時府邸,腦子里一直回旋著一句話:你是我府里最好的殺手……只要你再去做最后一件事……只要你再去做最后一件事……

  她將用這把淬了毒的短刀送四皇子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她想,也許這也是她的最后一段。父王終究是別人的父王,怎么會顧她的死活。刺殺皇子,十條命都不夠賠,最好的殺手又怎樣?又怎樣?

  “??!”

  突如其來的顛簸讓邱璃頭上的發(fā)釵也撞了下來。前往臨時府邸的路應(yīng)該是一馬平川的,怎么會抖?思及此,邱璃將轎簾掀開一看,早已經(jīng)到了城外。

  邱璃一手按著腰間的軟劍一手掀開轎簾準備往外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到外面的調(diào)侃。

  “別怕,我可算是把你弄出來了。你可不知道,那些人太狠了!”丹朱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把你背到城外就不管了,扔下轎子就跑!我一人實在背不動,你讓我歇歇……歇歇”

  “你怎么會來?”

  “廢話,救你啊!”

  “哦。”

  “我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去刺殺我四哥,你熊膽???”

  “四……哥?”

  事后很久,邱璃想起來都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是抖的。

  夜間露宿,丹朱一直擠著邱璃。

  “喂!醒醒!”邱璃對著旁邊的人踹了好幾腳,那人都沒有反應(yīng)。

  眼瞧著叫不醒,邱璃撩起坑地的雨水,準備去潑醒那人。一時不防,掬水的手還沒湊近丹朱,就被人家逮了個正著。

  “你放開我!”

  “別動,今日舟車勞頓,累的很,讓我睡會兒?!?p>  “你睡就睡,你抱著我干什么?你松開!松開!”

  邱璃掙扎著要起來,卻被丹朱越抱越緊。一只手下意識要抽出腰腹的短刀,卻被丹朱逮個正著,直接把邱璃的兩只手都縛住了。

  “可以,你先回答我,上元那日為何失約?”邱璃抬頭看著丹朱承有滿天星辰的眸子,有一瞬間晃神,那個人的眸子也像這樣好看。又一瞬,邱璃才瞥開眼,喃喃道:“你送我下藥的芙蓉糕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見他不答,后又補一句:你為何送芙蓉?

  說完這句話,邱璃明顯感覺丹朱的手臂松了不少,趕忙從丹朱身上爬起來。

  只聽到身后一句:你不是最喜歡芙蓉嗎?

  “什么意思?”邱璃見鬼似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背脊一陣發(fā)涼。

  丹朱側(cè)頭笑了一下,從身側(cè)拿出一個荷包,丟給邱璃。

  “它會告訴你答案?!?p>  滿臉的高深莫測,孩子氣的看著邱璃緩緩打開荷包的臉。

  【六】

  四年前,老王爺病重,寧王府郡主留書求藥,失蹤一年之久。

  那時邱璃為報答老王爺讓她免于餓死的恩德,四處奔走尋找神醫(yī),約莫小半年時間,終于在一處客棧打聽到了些許消息。

  邱璃找到神醫(yī)時,他正在為一群亡命之徒醫(yī)治。那些人滿身上下都是刀傷,可怖的很。

  起初神醫(yī)是不想搭理邱璃的,可耐不住邱璃死皮不要臉賴著不走,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幫他照顧病人。神醫(yī)畢竟也是普通人,看著這些傷患,確實很讓人頭大,就答應(yīng)了邱璃。

  好在邱璃做事還算穩(wěn)妥,傷患們也每日給邱璃講些江湖上的見聞,偶爾調(diào)侃同行的傷患,有趣的很。除了一個人是例外。

  那個叫孫世誠的傷的最重,好的最慢,還見天嫌棄她的包扎手法,和她斗嘴。天長日久,竟生了不該有的情感。邱璃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在乎那人的感受。甚至那人不經(jīng)意看自己一眼,都會暗自竊喜很久。

  某日,他們隨神醫(yī)采藥,邱璃偶然說起她喜歡芙蓉。自那以后,房間里就莫名出現(xiàn)芙蓉糕、庭院里莫名出現(xiàn)芙蓉枝。每一次,孫世誠笑著問:可還歡喜?邱璃都羞紅著臉,不去看他。

  直到那日孫世誠不告而別,扔下了所有邱璃送的物件。神醫(yī)說,他是去與心上人成婚。所有的悸動都在那一天變成了冬雪。

  邱璃歸來時,牽著神醫(yī)的手,一臉疲態(tài),大病一場。下令寧王府所有芙蓉花全部拔除,所有有關(guān)芙蓉的物品不得再出現(xiàn)在王府內(nèi)院。那以后很久,邱璃甚至都沒有辦法正視花。

  可眼前這個人不止堂而皇之地送自己芙蓉,還拿著自己送給孫世誠的青石戒。

  答案分明已經(jīng)呼之欲出,邱璃卻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

  那一年九皇子被賊寇追殺,一干人受傷嚴重,恰好被神醫(yī)撿了回去。這才遇上了邱璃。假冒術(shù)士進出王府,也是為了幫助七皇子與寧王聯(lián)系。丹朱的人皮面具,原是他幫他做的一張假皮。

  【七】

  三月后,七皇子起兵清君側(cè)。四皇子同黨一干人等論罪處置。持續(xù)十多年的皇位之爭終于落下了帷幕。

  寧王府門前絡(luò)繹不絕的方士再也沒有出現(xiàn)。丹朱也消失在了寧王府賓客名單之列。王府后宅里,魚幣呆呆地坐在從前郡主的閨房里,看著身邊烏壓壓的人群,壓抑難受,卻又不知說與何人聽。常眉被接回王府,設(shè)了一間庵堂,了此殘生。

  京都城外三十里的閣樓里,邱璃倚著欄桿看著街道的車馬行人,愜意的很。店小二孫世誠矜矜業(yè)業(yè)的在樓下忙碌,一切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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