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派,劍氣沖霄堂。
當代青云劍派九位長老除了有五名在外辦事的,剩下四人,齊聚一堂。
青云劍派的‘權力架構’有些特殊,每一代,都有最杰出的九人,擔任長老,各司其職,輔助掌門,掌門更迭,也是從九位長老之中選擇。
另外,還有三名武功最高的前輩,稱之為太上長老,不管門派中具體事務,僅僅在后山清修,專研劍法,乃是“鎮(zhèn)山核彈”級別的存在。
之前在江湖中闖出諾大名氣的青云七劍,其實正是為了為了接班青云九長老的職位做準備。
自從創(chuàng)派祖師以來,一掌門,三太上,九長老的格局從未變過,成為青云劍派最核心的力量,和青云劍派的‘九絕招、三秘劍’隱隱對應,
幾百年來,青云劍派和任何一個武林門派一樣,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風風雨雨,但只要這些人在,青云劍派便能屹立不倒。
半月之前,青云劍派掌門忽然暴斃,整個青云劍派目前最大的事務,便是趕緊從這一代的九位長老之中,選擇賢能,立為掌門。
不料,這一代青云九劍,大多都是杰出人物,九個人中,除了一二人的武藝明顯落后,又有二三人無意掌門之爭,剩下的可選人選竟然有四個之多,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爭爭吵吵直到今日,也沒有選出合適之人,最后連后山的太上長老的驚動了,一番‘思想工作’后,又有兩人主動退出。
如今的青云劍派下一代掌門,就落在凌云子和閑云子之一。
“二師兄,今日人不齊,我看不必議了吧?!?p> 閑云子看了看在場的幾位師兄弟,其中大部分都和二師兄凌云子交好,于是微微皺眉,朗聲開口道。
“老五,掌門之事,說來說去,都是咱們劍派內部的事,誰來當,一時意氣罷了,便是最后讓給你當,師兄我最多心里不痛快幾天,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二師兄凌云子道號十分霸氣,人長得卻一團和氣,圓圓滾滾,倒像是個富家翁。
當年很多他的對手,就是這么以為,于是二十多年下來,這些對手都入了土,凌云子卻成為江湖上一桿不倒的大旗,
論劍法之強,青云九長老中,也只有寥寥二三人,能與他比肩。
聽到凌云子這番以退為進的話,閑云子嘴角一翹,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若是無心爭奪掌門之位,又何必大動干戈,大張旗鼓,整個青云劍派短短半個月,幾乎陷于內亂之中?!
“二師兄,明人不說暗話,你我都是江湖人,在青云劍派長大,想當掌門,我看也沒什么丟人的,人之常情罷了?!?p> 閑云子輕輕的撫摸著腰上劍柄:“掌門之位一日不定,青云劍派一日不安,歸根結底,就在你我二人,你我都是劍客,說那些多余的也沒用,不如斗劍一場,勝負定輸贏,以后不再糾纏,簡簡單單,清清楚楚,如何?”
這青云九長老的道號,也不曉得是哪個起得,個個名不副實,凌云子長得和和氣氣,表面上看,沒有半點盛氣凌人的樣子,
閑云子卻也不是閑云野鶴,
不過話說得沒錯,比劍奪帥,在江湖門派中,十分常見,是個大部分人都能服氣的法子。
“五師兄,此言差矣!”
九長老之中的游云子擺擺手:“若是僅僅劍法好,就能當掌門,那太上長老們?yōu)楹尾划敚空崎T嘛,執(zhí)掌門派,一舉一動,都關系著青云劍派的興衰存亡,依我看,不僅要武功好,更要有眼光、顧大局、懂交際,能為我青云劍派,謀取最大的利益?!?p> “老九說得有道理?!?p> 四師兄風云子微微頷首,身形挺得筆直,像是一把出鞘的劍,冷笑道:“若是僅僅以武功定輸贏,老五,我難道會輸了你?”
“四師兄若是想賜教,亦無不可。”閑云子淡淡的說。
“怎么說著說著又嗆了起來?”凌云子笑呵呵的打圓場:“都坐,都坐,從小一塊長大的,親兄弟一般的,怎么三句話不到,就要動手?”
觀云子冷哼一聲:“二師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倒是不曉得,這掌門之位要虛懸多久?”
“嗯,今日請你來,便是要認真的說一說。門派之中,不能再這么斗下去了?!绷柙谱邮諗科鹦θ?,沉聲道。
如今青云劍派幾脈弟子分為好幾派,相互矛盾越來越大,幾天之內,竟然已經(jīng)有七八人比斗受傷,還死了兩個,所以才驚動了后山的太上長老。
凌云子說完,話鋒忽然一轉:“老五,你那個徒弟武君山,是不是回山了?”
“武君山乃是我入室弟子,十四歲入青云劍派,堂堂正正的青云門徒,回山有何不可?!”
閑云子心中微微一動,已然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老九扯什么識大局、顧大體,原來在這里等著,
這種時候,他反而不能退,冷冰冰的說:“這孩子天賦極佳,這些年在外磨練,心性也算是成了,我正要傳授他九絕劍,將來,接我的位置。”
“師弟此言差矣!”
凌云子卻是搖頭:“當年八個孩子下山,七個都闖出了諾大的名頭,唯獨武君山到處惹禍,師弟難道沒有想過這是為什么嗎?這樣的人,武功再高,也不能委以重任。”
“我的弟子,我自管教,不勞二師兄操心。”閑云子道。
“你的弟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影響到整個青云劍派了。”
游云子陰陽怪氣的說:“好厲害的劍客,一下山,便惹上了東南陸家、周家,甚至還殺了周家一個嫡系男丁,五師兄,你不會不曉得,我們青云劍派,每年受這兩家多少供奉吧?”
“學武之人,不問紅塵,但我等能安心在山上練劍,不受金銀權勢所擾,正是靠著和這些世家豪強多少年積累下來的關系人脈,相互庇護,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風云子沉聲說:“這件事上,我也以為,不再是五師兄你一人一脈之事,需要給這兩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