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央幸福一笑:“呵呵,初時有些疼,后面便好了,漸漸感覺十分舒爽……”
未央趕緊用胳膊搗了一下錦央,咳嗽幾聲。
“繼續(xù)啊,繼續(xù)說??!講細節(jié)。我缺這點時間嘛?!?p> 司里沖一臉興奮。
“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墨錦言這才知道原來第一次是這種感覺,不由得暢想起和公儀沫熙的這一天。
“傻子,你別說了,這么多人……”
大鬼使獨孤淼兒起身拿起鞭子質(zhì)問未央:“事已至此,想來你們兩個是兩情相悅,兩情相悅便該長相廝守……”
未央和錦央對視一笑,十分認同。
“是啊,未央,你要是敢對不起錦央,看我怎么收拾你?!?p> 墨錦言也搭腔道。
大鬼使獨孤淼兒看了一陣錦央和未央,以命令的口吻喝道:“未央,這錦央的身子你也得了,你便娶了錦央吧?!?p> 錦央不知娶為何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站起身護著未央急道:“淼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未央淡淡一笑,拍了一下錦央肩膀,示意她趕緊坐下,對著墨錦言、司里沖、大鬼使獨孤淼兒正色道:“我未央乃一介凡人,來這陰司大殿都是要靈魂出體不能久留,不知若要在此與錦央長相廝守,此事該怎么辦才好?”
大鬼使獨孤淼兒面露喜色,覺得錦央沒有看錯人,沒有錯付終生,繼續(xù)質(zhì)問:“未央,你可愿意放棄凡間的一切與錦央在這陰司大殿中天長地久?”
“我愿意!我愿意!我自然是愿意!”
未央急著回答,墨錦言、司里沖、大鬼使獨孤淼兒會心一笑,十分滿意。
大鬼使獨孤淼兒這才收起鞭子,再度坐了下來。
未央又面露難色道:“只是人命不過數(shù)十載,錦央不老不死,生命恒長,只怕百年之后,待我死去,擔心只留錦央一人孤獨獨守啊?!?p> 墨錦言、錦央聽后也為此擔憂,覺得未央說的不無道理,唯獨司里沖瞇著眼睛盯著未央一言不發(fā)。
“你若心誠,我冥界自有手段,陰司女判官出嫁有先例可循,要不然也不會輪到錦央和她娘長央當陰司女判官。
冥界卷經(jīng)中便有嫁女判官的記載,只要按照規(guī)矩,冥王必然會同意。”
大鬼使獨孤淼兒盯著未央解釋。
“有這好事不早點說,搞得我心里都癢癢的。”
墨錦言羨慕道。
錦央一臉茫然:“冥界竟然有這種事情?我身為陰司女判官竟然不知啊?!?p> 大鬼使獨孤淼兒白了錦央一眼:“傻子,你是怎么來的?不就是你有個爹嘛。”
錦央疑惑道:“可是我娘親之前從未對我提起過啊。”
未央高興道:“那該如何行事???”
“未央,你若發(fā)誓一定會娶了錦央,便干了這碗酒,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錦央便可?!?p> 大鬼使獨孤淼兒說罷,未央嬉笑著看著墨錦言、未央、司里沖飲下了那碗酒。
“痛快!未央,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錦央更是沒有看錯人,你就等著娶錦央吧?!?p> 大鬼使獨孤淼兒十分滿意未央的態(tài)度,心中也好不感慨,傻傻的錦央終于有人可以照顧一輩子了。
“未央,祝賀你,看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就等著喝你和錦央的喜酒了。”墨錦言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死肥仔,還沒休息夠啊,趕緊給未央和錦央說幾句吉祥話啊,到時候咱們一起來喝喜酒。”
墨錦言對著一言不發(fā)的司里沖使了個眼色。
司里沖這才端起酒碗對著未央憨笑道:“未央兄,有些事情不止是天知道,你若能和錦央成就一段佳話,我司里沖自然打心眼里祝賀你,但如果你別有所圖而欺騙錦央的話,我司里沖可不饒你哦?!?p> 未央被司里沖說的臉色難堪,趕緊低下了頭,墨錦言見未央臉色不好,對著司里沖罵道:“死肥仔,今天是人家定親之日,你他娘的說的什么混賬話。”
“戲言!戲言!就當我沒說。”
司里沖憨傻一笑,跟平時見到的一樣,油膩呆傻人畜無害。
“那我們便走了,下次再來,等你們消息。”
墨錦言起身對著錦央和大鬼使獨孤淼兒拱手而別。
“好,未央,好好等消息吧?!?p> 大鬼使獨孤淼兒拉著錦央的手對著未央交代一句。
“今日我要送他。”
錦央趕緊跑到未央跟前拉著未央的手走出了陰司大殿。
墨錦言等人羨慕的看著,司里沖回頭對著大鬼使獨孤淼兒以主人的口吻命令道:“淼兒你不送我?”
大鬼使獨孤淼兒嬌羞地底下頭:“你要吾送,吾便送?!?p> “你個小賤貨還不趕緊過來攙著我送我出去,等著我用鞭子抽你呢?”
大鬼使獨孤淼兒趕緊跑到了司里沖旁邊,靠在司里沖肩膀上攙著他往陰司大殿外走。
只留下形單影只的墨錦言,看著眼前成雙入對,墨錦言不由得思念起了公儀沫熙。
陰司大殿外,錦央和未央在大門右邊,司里沖和大鬼使獨孤淼兒在左邊,各自調(diào)情,情話說個沒完。
錦央從后面緊緊抱住未央。
“怎么了?”
未央轉(zhuǎn)頭看著一臉幸福的錦央。
“我不舍得你走?!?p> 錦央把未央抱得更緊了。
未央想要松開錦央的手,但怎么都松不開,知道錦央是真心舍不得他走,便寬慰道:“錦央,待你我成婚之后我便不走了,一輩子都不走了,日日夜夜陪你在陰司大殿內(nèi),你若想去人間,我便帶你一起去,去看花開花落,游遍萬里河山?!?p> 錦央聽得更是心動,眼中滿是期待,未央轉(zhuǎn)身抱住錦央寵溺道:“你若是嫌棄陰司歸路荒蕪,我可以將曼陀羅華種滿八萬里陰司歸路,你每日起身推窗,便可看見八萬里花海,綿延留戀,天上人間,唯你一處?!?p> “嗯,其實我早就想把曼陀羅華種滿陰司歸路,只是沒有說過,今日你說出來,那一定要說到做到,不許騙我啊?!?p> 錦央一想到如此美景,經(jīng)受不住未央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更加急不可耐的想跟未央成婚。
未央輕撫著錦央的腦袋不舍道:“今天時候不早了,還需趕回去向我?guī)煾杆先思覅R報你我的喜事,你就放我走吧?”
心頭好似沾滿了甜蜜的錦央幸福激動地難以言喻,早已說不出話來,只能瘋狂點頭答應。
未央松開錦央的手,轉(zhuǎn)身便要走,錦央趕緊喝止住未央甜甜笑道:“未央,你為我種花海,我也沒有什么好還給你,這個項鏈是我娘親留給我的,你好生收著?!?p> 錦央結(jié)下脖子上的項鏈,雙手奉上,未央更加感動,雙手接過,裝在懷中。
忽大風起,吹起了未央的長發(fā),錦央心疼道:“起風了,你趕緊回去吧。”
未央捏了一下錦央的笑臉,準備離開。
“沖沖,你可否能像未央一樣,日日下冥界來陪吾?”
大鬼使獨孤淼兒低著頭嬌羞道。
“你在教我做事???”
司里沖不屑道。
“你說嘛,你答應吾好不好?”
大鬼使獨孤淼兒火辣的性格在司里沖面前一點施展不出,反而像懷春的少女一樣,一臉期待的看著司里沖的肥臉。
“看我的心情吧?!?p> 司里沖強勢道。
“?。俊?p> 大鬼使獨孤淼兒有些失望。
“哈哈哈哈!看你的表現(xiàn)嘍?!?p> 司里沖憨笑道。
“沖沖,那吾一定好好表現(xiàn)。”
大鬼使獨孤淼兒信心滿滿深情地望著司里沖。
“行了,今天玩得不盡興,待我休息一陣,再來與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你也趕緊回去吧?!?p> 司里沖對著大鬼使獨孤淼兒說完,準備離開。
“等著主人收拾吾呢。”
大鬼使獨孤淼兒害羞得說完,不好意思地跑到了一臉震驚的錦央旁邊。
被忽視已久的墨錦言憤憤不平,看著眼前兩對狗男女,心中暗暗發(fā)誓:等我還完了債,天天帶著公儀沫熙到你們面前秀,酸死你們。
“我們走了。”
墨錦言拉著臉和司里沖、未央向墜落的星辰走去。
“你不是喜歡墨錦言那個傻子嗎?怎么和司里沖搞上了?”
錦央疑惑地看著還在目送司里沖離開的大鬼使獨孤淼兒。
“事情是這樣……”
大鬼使獨孤淼兒對著錦央說了起來。
那邊同樣很是震驚的未央也詢問司里沖,司里沖則得意道:“我司里沖不可能被女人牽絆住手腳,不管她多漂亮,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而已?!?p> 隨后,心情郁悶的墨錦言和司里沖、未央踏星辰而出冥界,錦央和大鬼使獨孤淼兒看著那顆飛天的星辰揮手告別。
如玉君子踏星去,款款佳人揮手別,若非星河隔天際,早已成雙飛化蝶。
出了冥界之眼,回到了落魄山,未央以向師父玄同真人匯報為借口,離開落魄山,墨錦言便和司里沖在落魄山等候。
三日后,不見未央回來,墨錦言便在司里沖的攛掇之下,進入冥界等候。
墨錦言懷揣著心中疑問詢問大鬼使獨孤淼兒如何成全錦央和未央的好事,大鬼使獨孤淼兒拿著《冥界卷經(jīng)·陰司篇》耐心解釋:
生死陰陽卷中的陰卷乃陰司至寶,掌生死輪回,唯陰司催命女判官出嫁之日,方可從冥界深處請至陰司大殿。
迎娶陰司催命女判官者,即為陰司駙馬,需以朱筆于陰卷上勾其名諱抹其生死,方可跳出輪回,與陰司女判官長相廝守,陰司歸路至大殿萬載長春。
冥界七天后,未央回來,整個陰司大殿早已被墨錦言、司里沖、大鬼使獨孤淼兒收拾的披紅掛彩,儼然成了結(jié)婚殿堂,錦央也穿上婚服,猶如皇帝迎娶皇后一般,貴氣十足。
未央身著婚服早在陰司大殿內(nèi)等候,看著喜慶大殿,邪魅一笑。
墨錦言、司里沖、大鬼使獨孤淼兒拿著嫁妝走了進來。
“喲,未央,今天穿上這婚服,還挺好看的嘛。”
“……”
未央微笑不語。
“你師父呢?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還沒到?”
司里沖盯著看上去有些異樣的未央詢問。
“……”
未央依舊微笑不語,微微搖頭。
“他若來遲了,我們可不等了,良辰吉日不能錯過,畢竟今天是你和錦央的大日子?!?p> 大鬼使獨孤淼兒有些不悅。
“我說你也是,非要請什么恩師觀禮,不然何苦選在盂蘭佛節(jié),外頭昏天黑地,風大的厲害?!?p> 墨錦言抱怨一聲,未央依舊微笑不語,墨錦言突然覺得今天的未央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同,只好閉嘴。
忽然,陰司大殿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來了一隊陰兵鬼差,各個手捧禮物,應該是冥王送給錦央的嫁妝。
大鬼使獨孤淼兒看了一圈,不見跟錦央關系也很好的和尚地藏。
“和尚地藏呢?”
為首陰兵鬼差回道:“地藏王傳了話來,先前寄的陰帖已經(jīng)收到,怕是一時之間趕不回來,回頭再補禮物?!?p> “哈哈哈哈,他是因為錦央沒有嫁給他的徒弟而嫁給未央小心眼托辭不來吧。”
正說著,站在墻根的惡鬼驢子對著墨錦言等人喊道:“新娘到!”
一身鳳冠霞帔宛若出嫁的皇后一般的錦央徐徐下樓,未央冷漠地看著錦央。
墨錦言等人抬頭一看,今日錦央,當真是驚若天人:
挽青絲,雙環(huán)結(jié);百合鬢邊巧裝點。
紅羅袍,如飄煙;紅顏新妝比花妖。
鞭炮響,彩帶飄;大紅喜字窗里凹。
喜新郎,紅嬌娘;
接奴直到郎邊笑。
“墨錦言,司里沖,今日我美嗎?”
站在樓梯上的新娘錦央幸福含笑。
“今日誰要是說你不美,我便把司里沖給閹了?!?p> 墨錦言站在底下歡呼。
“錦央,今日,你最美?!?p> 大鬼使獨孤淼兒含淚激動回應。
未央走到階梯旁,伸手去接錦央,錦央搭手相互攙扶站至擺滿祭品的鬼頭判桌前,笑迎墨錦言、司里沖、大鬼使獨孤淼兒。
墨錦言、司里沖歡笑站在兩旁,大鬼使獨孤淼兒站在錦央和未央這一對新人旁對著冥王派來的陰兵鬼差高喝:“請陰卷!”
一名陰兵端著一個盤子走到錦央面前,錦央從長袖中掏出陰卷,放在盤子上,陰兵又將盤子端到了未央面前,等著他勾去自己的名諱抹去生死。
“沒想到啊,未央比我還廢物,卻是第一個長生不死的,著實令人羨慕啊?!?p> 墨錦言對著司里沖感慨道。
司里沖不屑道:“未央長生不死也是有代價的,你愿意用待在這八萬里陰司歸路一輩子換取長生不死嗎?”
墨錦言低頭猶豫,良久道:“這么一說未央還挺可憐的啊,等于說在這里坐一輩子牢啊?!?p> 未央低頭看著陰兵端著的陰卷猶豫不決,沉吟片刻,錦央疑惑地看了未央一眼,未央冷漠地看了看錦央,再低頭看看陰卷,眉頭緊皺,似是有心事纏繞心頭。
“未央今天有點不太對啊。”
墨錦言瞇著眼睛盯著覺得更加與往日不同的未央。
“是啊,他這一次回師門之后,我也覺得他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p> 司里沖往嘴里塞著食物不解道。
“傻愣著干嘛?磨磨嘰嘰的,你們兩個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大鬼使獨孤淼兒心直口快,質(zhì)問未央。
“……”
錦央和未央皆不語,搞得墨錦言等賓客十分尷尬。
大鬼使獨孤淼兒對著未央耐心解釋:“未央,你用朱筆勾去你的姓名便是,明白了嗎?”
未央詭異一笑,隨即拉下臉來拿起朱筆打開陰卷。
突然之間,陰司大殿外傳來一爽朗之聲。
“我來遲了,老朽來遲了!”
墨錦言等人尋聲而去,只看到一名滿頭白發(fā)但是長相年輕一身白袍修士踏步而來。
咔!
那修士進入陰司大殿一刻,陰司大殿大門隨即關閉。
“對不住各位,老朽來遲了。”
白發(fā)修士信步走到陰司大殿正中墨錦言司里沖之旁未央錦央之前,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外人,驕傲態(tài)度令墨錦言大鬼使獨孤淼兒十分不爽,
“你他娘的誰?。俊?p> 墨錦言對著那個突然冒出的白發(fā)修士質(zhì)問。
自打白發(fā)修士進來后,司里沖一直低頭,對著墨錦言耳邊低聲道:“來人就是未央的師父秦嶺門掌門玄同真人……”
“什么?”
墨錦言盯著玄同真人上下打量,驚訝道:“不會吧!不是說玄同真人三百歲了嗎?除了滿頭白發(fā),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左右,你不是逗我吧?”
“信不信由你。”
司里沖把頭低的更低了。
玄同真人看了一眼墨錦言,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對著錦央拱手行禮客氣道:“今日乃錦央姑娘大喜,久未見面,不想老朽這小徒竟然有這份姻緣,可喜可賀。”
“行了,行了,少唱高調(diào)了,啰里啰嗦,錦央大婚,竟然遲到,親家話說完了吧,我們趕著行禮呢?!?p> 大鬼使獨孤淼兒說的時候,玄同真人一直意味深長的看著目不轉(zhuǎn)睛的未央看。
“哦哦哦,對不住,對不住,請請請?!?p> 玄同真人這才退到了墨錦言身旁的司里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