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棋盤(4)
兩天后,海月小筑。
整座海月小筑靠海而建,一棟棟建于海上的精美建筑,阿房宮賦中的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兩句用于此地更為合適。
據(jù)說夕陽之時前來此地,遠處似火的殘陽映射著水面,海天一色,景致極佳。
田言一身紫色儒服,頭戴綸巾,脖子上掛著那塊“言無忌”玉佩,腰配一把普通長劍,在飛霜的帶領下?lián)Q換走向預訂好的地方。
眉眼之間頗為英氣,又帶著一股難言的貴氣,像一位身世顯赫的公子王孫。
飛霜則是一身淺綠色絲衣,一身侍女裝打扮。
她身材玲瓏窈窕,面容精致,不愧是能被選為燕王舞女之輩,顏值極高。
好一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啊。
“魏大人,請,屬下已經(jīng)全都安排好了?!憋w霜拱手對著田言道。
如今的她,化名為“魏言”。
其實算不上化名,相比“田言”和“驚鯢”這兩個名字,魏言才應該是她的本名。
“很好,你干的很不錯?!碧镅詫χw霜道。
片刻后。
田言坐在一張桌子前,一條腿盤坐,她手肘拄在另一條腿上。
這個坐姿頗為狂野,以前女裝的時候她從來沒這么干過。
飛霜雙手抱在身前,恭敬的看著她。
一位位身著艷麗衣裳,美貌婀娜的女子端著一支支精美的盤子走了上來。
擺在田言面前的桌子最中央的是一個外形華麗的精美銅盤,上面刻著神秘的花紋。
侍女恭敬的揭開銅盤上的銅蓋。
入目的,是一道精致宛如藝術品的菜品,以及如鼻的誘人的芳香。
盤內(nèi)一只巨大的熊掌上,躺著鮮嫩的魚翅。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魯?shù)孛恕?p> 面前的青銅酒樽中盛滿了清酒。
田言夾了一筷子,只覺得滿滿的滿足之感。
不得不說,海月小筑的這道“魚翅烹熊掌”能名滿天下,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又想到了遠在農(nóng)家的母親,等到未來的始皇帝,如今的秦王政一統(tǒng)六國以后,她也把該料理的人和事兒都料理完。
她一定要找時間帶著母親來桑海城,一來欣賞這海天一色的絕妙景色,二來嘗一嘗這一道名菜。
……
咸陽,秦王宮。
嬴政寢宮。
云中君一身白色,繡著白云的錦繡衣袍,在幾位宦官的帶領下緩緩入內(nèi)。
“臣徐福,參見王上。”徐福行禮,高聲道。
“愛卿請起?!辟届o的眼神盯著云中君看了一會兒,又轉(zhuǎn)而看向旁邊的燈火,讓他有一些心里發(fā)毛。
他語氣淡漠,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英俊的臉上也毫無表情。
唯有腰間的“天問”,如今也和嬴政一起,躺在他的床上。
“回王上,之前之事,已然有了結果。”徐福一拱手,對著嬴政道。
“如何?”嬴政平靜的問。
看到嬴政如此平靜,徐福,哦不,云中君的心中一驚。
這不是個好兆頭。
因為這要么表明嬴政對他的答案并不感興趣,要么表明嬴政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羅網(wǎng)是秦國手中最鋒利的劍之一,陰陽家與秦國合作密切,羅網(wǎng)與陰陽家的沖突,他不可能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因為他是秦王。
那就是對他的答案不感興趣了?
為什么?
因為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是剛剛到來的李斯嗎?
他又想到了李斯與趙高聯(lián)手,在朝堂上攻訐陰陽家的事情。
“到底是何原因?”嬴政見徐福楞在原地不說話,追問道。
他的時間很寶貴,尤其是休息時間。
他一天才能睡幾個時辰?
由不得徐福如此的打擾。
“此事,確實是我陰陽家之過,一名潛伏在燕國的陰陽家成員叛變了……”徐福一邊說,一邊偷偷瞄著嬴政的神色,見嬴政已經(jīng)面色平靜,沒有叫人把他拖出去砍了的意思,隨即繼續(xù)道:“不過,請王上放心,陰陽家已經(jīng)傾巢出動,去抓捕那個叛逆,想來不日就會有結果?!?p> “嗯,愛卿還有什么事情要告知寡人嗎?”嬴政不清不淡的回了一聲。
“還有就是……臣練了一批丹藥,乃是臣近些年來的巔峰之作,有凝神靜氣,滋補氣血之效,王上為大秦日夜操勞,臣望王上保重身體?!毙旄Uf著,一招手,身后的一位宦官宦官走上前來,將徐福之前帶來的那一盒丹藥呈上。
侍者緩緩打開盒子,只見盒子內(nèi)靜靜的躺著幾顆金光燦燦的丹藥。
這乃是徐福最近耗盡心血的杰作,幾顆升級版的聚仙丹,他多次調(diào)試藥效,使得這丹藥既有比一般的聚仙丹更加厲害的藥效,藥勁也不在那般如虎狼一樣,難以駕馭。
這丹藥有凝神靜氣的效果,更重要的是,還可以滋補氣血,對于嬴政這樣少年時身有暗傷,又常年透支身體工作之人頗為合適。
“愛卿有心了。”嬴政笑笑,對著面前的云中君道。
說實話,云中君在心底還是很感激嬴政的,正是因為嬴政的賞識,他的畢生心血,卻被一眾陰陽家高手視為旁門左道的煉丹術才有了用武之地。
他的地位更是借此水漲船高。
“臣不在叨擾王上,王上早些休息吧。”云中君一拱手告退而后緩緩退出。
而后,又有一位宦官跑上來道:“王上,蓋聶先生與章邯將軍到了?!?p> “快宣!”嬴政聞言,強提精神道。
宦官連忙傳令,隨后,只見一身黑甲,背后背著一把劍譜名劍,腰間挎著一把短劍的章邯,與一襲白衣的蓋聶兩人緩緩進入。
蓋聶衣著樸素,絲毫不像一位秦王身邊的紅人,但他平靜的目光,就像一把閃爍的寒光的劍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臣章邯(蓋聶),參加王上。”兩人齊齊見禮道。
“免禮?!辟届o道。
一條條紅色的絲布垂下,嬴政快步走下。
“不知王上召我,有何吩咐?”章邯道。
蓋聶則是很平靜,并沒有說話。
“原本是想問問,對于陰陽家和羅網(wǎng)之事,二位如何看,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辟χ潞?。
曾須彌山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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