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田言的求學(xué)路(4)
小圣賢莊。
書房內(nèi)。
“簡直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你是該去好好的學(xué)習(xí)了!”那夫子一拍桌子,須發(fā)皆張道。
伏念,顏路,張良三人此刻皆是低頭不語。
他們的夫子是真的厲害。
入為教書匠,能講儒家千卷典籍,出入沙場,也比天下九成九的武將武功高。
論武功,七國最不可一世的四位武將,李牧,白起,廉頗,王翦這四個人里,也就白起能和夫子掰掰手腕。
當(dāng)然了,也僅僅是武功而已,論帶兵打仗,夫子的能力四舍五入,約等于零。
“你們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其中以你為首。
伏念,我把儒家未來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妄自菲???”那夫子隨即繼續(xù)道:“罷了,老夫今天再給你們?nèi)齻€已經(jīng)出師的學(xué)生上一課吧?!?p> “弟子靜候夫子教導(dǎo)?!狈睿伮俘R聲恭敬道。
“今日老師講什么?”倒是平日里素來灑不羈的張良興致勃勃。
干貨,接下來的每一句都是干貨!
“講故事?!比宸骞诶险甙琢藦埩家谎郏?。
“哦?”三人皆是驚異的互相望了望。
“你們可曾知道,數(shù)十年前,孟子在彌留之際,曾與法家商君有過一次論道?”夫子在三人求知若渴的眼神下,緩緩開口道。
此時,孟子還沒有被世人尊稱亞圣。
……
與此同時。
客棧內(nèi)。
“不提這個了,有什么消息嗎?”田言冷冷問道。
“回大人話,地連傳來消息,中車府令趙高大人三日以后就到?!憋w霜對著田言道,地連的級別比他高,論地位,她應(yīng)該叫地連一聲大人。
但她很識相的沒有那么干。
因為她知道,她現(xiàn)在在羅網(wǎng)中的大人只有面前的驚鯢和即將到來的趙高。
能成為一位羅網(wǎng)天字一等的殺手的心腹,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而且她也很清楚,眼前的這位主雖然在羅網(wǎng)中資歷尚淺,而且看起來人畜無害,還蠻可愛的,但論其心狠手辣,不在其他“天字號”殺手之下。
最起碼不在之前的掩日和斷水之下。
“哦?”田言有些驚異,竟然是趙高大人親至?
這個時候趙高大人不應(yīng)該滿世界的抓燕丹嗎?居然有空過來?
看來這一次的任務(wù)遠(yuǎn)比她想的要重要啊。
“我知道了,聽說,此地有一“海月小筑”,里面有一道名菜?!碧镅詫χw霜道。
畢竟吃飽了,吃得好,才能更有效率的完成任務(wù)。
她承認(rèn)這和任務(wù)沒關(guān)系,就是單純的饞了,來到這個世界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點兒勢力,還不能讓她吃點兒好的了?
“滄海映泰岳,魚翅烹熊掌。屬下來之前便已經(jīng)聽聞過這道菜了。
大人,屬下這就去安排,最晚兩天后,可以讓您吃到這道菜?!憋w霜道。
羅網(wǎng)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有勢力,安排一道菜還是輕輕松松的。
……
儒家,小圣賢莊。
書房。
隨著夫子開口,三人仿佛能夠想象,兩位當(dāng)世大賢,一位儒服儒冠,腰配玉玨,手持書卷,一身儒氣,如長虹貫日;另一位黑袍勁裝,腰佩長劍,手持笏板,眼神尖銳,如鷹擊長空。
兩人坐而論道,舌燦蓮花,唇槍舌戰(zhàn)之間,有著比江湖上的刀光劍影更加兇險的較量。
因為那是“道”之間的爭辯。
“孰勝孰負(fù)?”張良這算是來了興致,忍不住問道。
伏念,顏路也一齊望向夫子,渴望知道答案。
這太勁爆了。
“世人以為,商君勝。
因為如今秦國日益強盛,已經(jīng)有兼并列國,威加宇內(nèi)之意;而齊國日益衰微,有亡國滅種,宗廟焚毀之危?!狈蜃泳従忛_口。
“世人愚鈍,老師以為呢?”伏念開口問道。
“道理之爭,難辨勝負(fù)。但商君曾經(jīng)有言:“大爭之世,適者生存”?!狈蜃泳従彽?,隨即搖了搖頭。
“這不對!”夫子繼續(xù)道。
“如此說來,人為了達(dá)到目的,可以不擇一切手段,這是取禍之道,短時間內(nèi),可以使國家強盛,當(dāng)長此以往,必然積貧積弱?!蹦欠蜃永^續(xù)道。
“商君為秦變法,功勞極大,但最后落了個車裂分尸的下場,何也?”夫子問道。
他想看看他的三個弟子都是怎么回答的。
“變法觸動貴族利益,秦國貴族深恨之,皆彈劾攻訐之。”張良率先道。
他曾追隨韓非在韓國變法,知道變法不易,也比顏路,伏念都更加理解商君所付出的一切,深知那利益階級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
“此其一也?!狈蜃狱c點頭,對著張良滿意道。
“我只弟子之中,張良可以在王侯將相之路,平步青云?!狈蜃永^續(xù)道。
“商君權(quán)利過大,封地達(dá)商於兩地之多,他打倒了舊的貴族,卻成為了新的,最大的貴族?!鳖伮反丝桃查_了口道。
屠魔的少年終究成魔……
“此其二也,顏路可以坐忘含光,成復(fù)圣之道?!狈蜃永^續(xù)道。
“伏念,你呢?”夫子繼續(xù)問道。
他很想聽聽他的大弟子伏念的看法。
“弟子有所悟,可欲辯之時,卻已經(jīng)忘言?!狈畹哪X海里閃過一絲靈光,卻怎么也抓不住。
“商君曾經(jīng)責(zé)罰過秦國的新國君,秦王深恨之?!睆埩加窒肫鹆隧n非為了韓國百姓,為了韓國江山社稷奔波,卻被韓王安責(zé)罰,挨了幾十鞭子的事情。
唉,韓安有嬴政十分之一的才能,也許韓兄他就不會……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想到這里,張良的心中有些發(fā)堵。
“此其三也,賢哉,子房也。
哈哈……”夫子笑著對三位弟子道。
“師傅謬贊了。”張良對著夫子謙虛道。
“不是我謬贊,你之才華或許可以比韓非子,遠(yuǎn)勝李斯之流。
儒家的未來就在你們身上,我已經(jīng)可以放心了?!狈蜃訉χ鴱埩伎洫劦?。
隨后,他又望了一眼伏念,伏念則是搖了搖頭。
書房兩排書架之上,圣賢的典籍?dāng)[的整整齊齊。
三位弟子,一位老師與房中端坐。
此刻,三人聽的比以前任何一節(jié)課都要認(rèn)真。
“在我看來,商君作法,卻最終自斃,有兩點原因……”
曾須彌山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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