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武功秘笈
晨曦微露,朝陽初升,一縷陽光透過窗棱,射入了室內(nèi),內(nèi)室里只一道雕花的屏風(fēng)隔開內(nèi)室與外室。
房內(nèi)的家具陳設(shè)簡樸,卻又不難看出處處雕工一流。
一張紅木剖光的八仙桌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連枝花苞,四桌椅子同樣雕刻了精致的花紋,除此之外,內(nèi)室只有一張床,以及一個衣櫥。
樂無憂一夜好眠,睜開了靈動的眸子,懶懶的伸展了一下四肢,唇角溢出了滿足的笑。
一古碌的從床上坐起,伸手撩開了床幔,微微瞇眼看向窗外,天色已亮。
拿過一旁矮凳上的衣服,套上,束好腰帶,再彎腰套上軟皮短靴子,動作行云流水,沒有半絲停滯。
站在梳妝鏡前,拿起桃木梳子,細(xì)致地梳理了一遍發(fā)絲,手法嫻熟的將一頭如絲緞的秀發(fā)挽起了一個發(fā)髻,用一條紫色的布條纏上,穩(wěn)穩(wěn)的固定。
出了房門,走至門外的一側(cè),那里有一個半人高的石盆,一條青石砌成管道從后方的高處引水到水盆,拔了塞子,泉水自動流進了石盆內(nèi)。
拿過一條布條,浸濕了水,擰的半干在臉上擦拭了幾遍,又漱了口,她便飛身到后山的平地去練功了。
這是她每日必做的功課,早晨練功一個時辰,接著用早飯,然后花一個時辰讀書寫字。下午一個時辰跟叔叔學(xué)習(xí)藥理,琴技,其余的時間她便可自由支配。
一個時辰后,她練得額上微微冒了薄汗,方調(diào)息停下來,斂氣,今日練功也差不多了。
不過她今日練完功之后,感覺不太一樣。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眸中露出了欣喜之后,感覺這幾日內(nèi)息變了許多,渾身都聚了一股莫名的勁力,丹田充盈有力。
她喃喃道,“不如今日試一試?!?p> 她人已走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面對著幾顆大石站立,距離大概有兩丈多遠(yuǎn)。
停住腳步,凝氣,力道貫入雙掌之間,掌起前推,對準(zhǔn)其中一塊大石。
轟隆隆的一聲,大石瞬間被掌風(fēng)的力道擊得碎石亂飛。
樂無憂怔怔的看著轟然碎成一地的碎石。
“竟然如此厲害?”
低頭看了看與平時無異的雙掌。
好半晌她才從怔忡中回過神來,探手取出了懷里的武功秘笈。
這本武功秘笈是前幾日叔叔親手交到她手上的,她記得叔叔交待她要默下秘笈里的所有武功心法,說是對她大有益處。
沒想到,竟出乎意料的好。
實在太厲害了,她方才只是用了五成的功力都不到,居然能將一塊大石給激得粉碎,如果她將一本武功秘笈吃透,再加以練習(xí),她是不是可以出谷行走江湖了。
她一直有一個江湖夢,雨蝶姨曾給她講過江湖,自己也偷偷地翻看過一些雨蝶姨收藏的話本子,游記,越看越著迷。
可惜自己空長了十三年,從來都沒有出過谷,她的江湖夢就一直壓在她的心里。
回到前院,她想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叔叔,可里里外外找了一個遍,卻沒有找到鐘離羽文,她又跑去了藥園,只看見童雨蝶一人在藥園里忙碌的身影。
“雨蝶姨~叔叔呢?”
童雨蝶并未轉(zhuǎn)身,只是語氣淡淡的回道,“宮主還在休息?!?p> “咦?還在休息么?都這個時辰了?!?p> 樂無憂看了一下天色,日頭已經(jīng)上升到半空中。
“嗯,你別去打擾他?!?p> 童雨蝶還繼續(xù)地給藥草澆水。
樂無憂現(xiàn)在已是見怪不怪了。
小的時候知道雨蝶的武功很好,可不知為何她還是一勺一勺的給藥草澆水,其實只要她運一下氣,便能將池里的水化為雨澆灌藥田,可她卻沒有這樣做。后來才知道,雨蝶姨不她想過度的依賴自己的武功,使生活失去原來的樂趣。
“叔叔昨夜很晚才歇下嗎?”
她記得自己半夜聽到笛聲,還聽了許久,后來不知不覺就睡下了,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床上醒來了。
“嗯?!?p> “我知道了,不會去打擾的?!?p> 既然如此,她就稍晚些時候再去找叔叔吧。
“雨蝶姨我去用早點了。”
想起自己一早起來就開始練功,還沒有半粒東西下肚。
“今早沒有弄早點?!?p> 走了幾步之后,耳邊傳來童雨蝶的話,樂無憂轉(zhuǎn)頭。
“哦,我自己去做,雨蝶姨您想吃什么?”
自己動手也很簡單,所有的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只要洗洗,動動手,很快就能弄好一頓早點。
“我沒有胃口?!?p> “咦?”
這回樂無憂終于覺得些許不對勁了。
“雨蝶姨是生病了?”
“沒有?!?p> 不對,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太不對勁,方才她心思放在武功秘笈上,沒有留意到雨蝶姨的語氣。
“真的?”
眸子注視著她纖細(xì)的背影,偏頭看了會。
“嗯,快去弄早點吧。”
嗓音仍舊柔和細(xì)膩,不知為何,樂無憂感覺她似乎有心事,咂了咂嘴,還是沒有問出口。
“好,我去準(zhǔn)備早點?!?p> 腳步輕點已經(jīng)落到了青石路上。
生火,煮飯,她也很在行,雖然平時都是雨蝶姨一張羅。
洗洗刷刷,淘好了米,煲清粥,又和了面,下了油鍋,撈出油條,裝在碟子上,另一口鍋蒸了竽頭,土豆和番薯。
半個多時辰,她已經(jīng)做好了早點,端上了桌子。
只是再去喚雨蝶姨時,她告訴自己沒有胃口,讓她一人先用。
坐在桌前,第一次一個人用早點,覺得怪怪的,又說不上哪里怪。
到了日上三竿之后,鐘離羽文才一身的白衣翩翩出現(xiàn)在前廳。
“叔叔,您終于醒來了?”
她正百般無聊呢,放下手中的醫(yī)書,閃身在鐘離羽文的跟前。
“嗯,你怎么在前廳?”
一夜過后,他氣色還是很差,看起來一臉的病容,臉色蒼白,雙唇無色,看得樂無憂心下一驚。
“叔叔,您生病了?”
她趕緊的扶著他的手臂。
“沒有,叔叔沒生病。”
他從容的坐在了前廳內(nèi)離著最近的一張椅子上。
“叔叔,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方才的一碰觸,駭然的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叔叔已經(jīng)瘦得手臂都有些硌人。
“丫頭,叔叔能有什么瞞著你?”
鐘離羽文眸色微斂,一派閑適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飲下。
狀態(tài)和精神倒是與平日的無差,只是臉色是沒有辦法掩飾的倦容和病態(tài)的蒼白。
“我不信,叔叔鐵定是生病了,我去找雨蝶姨回來幫您瞧瞧?!?p> 話落,人已消失了身影。
“這鬼丫頭?!?p> 無言的搖首。
目光悠悠,看向空著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