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時可可會主動約他,任霓行的心情終于從喪母中走出來。這些日子過得陰晦極了。
“可可,我正好有話想對你說?!?p> 任霓行難得露出笑容。
“巧了,我也是?!?p> 時可可輕聲道。
“好,那你先說?!?p> 任霓行把手從衣兜里拿出一個東西來。
“霓行,我知道,這些日子,對你來說,極其不易。你一個人,把整個家族事業(yè)都扛了。
你應(yīng)該早點成家,讓人與你分擔。這樣,不用那么辛苦了?!?p> 任霓行聽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難道,這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的眼神變得熱切,抽出一只手握住時可可的手。
“太好了,原來你也是這樣想的!”
時可可被任霓行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
“我話還沒說完?!?p> “可可,不用說,我都懂。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
任霓行的電話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他不想接,掛掉了。誰知又打了進來。
在時可可的催促下,他很無奈地接了電話。
“你最好保證你說的事情很重要!”
任霓行火大地吼叫道。
阿榮嚇了一跳,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任,任少,我,我得知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任霓行走到一旁聽著,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卻。
時可可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做,才不讓任霓行誤會。
任霓行回來了,臉上陰晴不定。
“你剛才說想幫我管理任氏嗎?”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很樂意幫幫你!”
時可可的話剛說完,任霓行一陣哈哈大笑。引起周圍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幫我?時可可,你會那么好心幫我嗎?
看來,你覬覦我們?nèi)问?,不是一兩天了吧?p> 你以為我會讓你正式入駐任氏嗎?異想天開,早點死了這條心。”
任霓行的一番話,讓時可可愕然。
“你抽什么風(fēng)?”
“我原本想向你求婚的,如今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p> 任霓行失望透頂,將一枚閃耀的鉆戒扔了出去。
“霓行,新娘是誰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是路依依,她會毀了任氏的?!?p> “這個,完全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擔心。”
任霓行冷冷地說道。轉(zhuǎn)身大步地走了。
時可可有些無奈,都說女人變臉比六月的天氣還要快。
任霓行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讓人捉摸不透。
任霓行匆忙地上了車,吩咐司機直接去了醫(yī)院。
莊娜在醫(yī)院的走廊上,焦急不安地等待著。
任霓行匆匆趕到。
“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有些內(nèi)疚:“大少爺,先生這幾天的心情有些不好,常常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內(nèi),好半天都不出來。
后來,一次見過時小姐后,心情變得愉快起來。每天早晨,還起來晨跑。
可不知怎么了,昨天不小心摔倒了。
當時,先生還若無其事地說沒事,跌倒了爬起來就好??山裉?,就突然不行了?!?p> 管家哽咽地說道。
任霓行臉色變得可怕起來:
“這件事情,為什么事先沒有人告訴我?”
管家囁嚅道:“這是先生一再吩咐,他會見時小姐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所以,才沒有告訴大少爺?!?p> 莊娜說道:“霓行,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
爸與媽咪一直都很希望你能與時可可走在一起,自然有許多話題要聊,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難不成,你以為時可可帶有某種目的的嗎?”
任霓行想要說話,急診室里的門開了。
醫(yī)生們走了出來。
“任總,看來老董事長不行了。他要見你,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眾人一聽,嚇壞了。
任霓行進去,任先生戴著氧氣管。
“爸,您好點沒有?”
任霓行傷心難過。
只聽到任先生微弱的聲音:“把,把小可找來?!?p> 任霓行雙眼泛著眼淚,對管家示意。
“立即把時可可叫來?!?p> 老三在會議室里,與眾警官們討論著案件。
阿雪走了進來。
“局長,時可可有要事要見您!她不方便進來。在外面等著您?!?p> 老三放下手中的筆,快步走了出去。
“小七,怎么了?”
時可可一把抓住她的手:“老三,你馬上跟我走一趟,任先生他快不行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老三立即脫下一身警服,與時可可匆忙地上了車。
“小七,不管事情怎么樣,我還是不想打破眼前這個平靜。你懂我的意思嗎?”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顧慮自己身份的問題?”
時可可擔心任先生能否扛得過這一關(guān)。
“你必須替我保密?!?p> 老三冷靜而沉著地說。
時可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任先生的身體一向健朗,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兩人來到了醫(yī)院。
莊娜爭切地說:“小可,你快進去吧。爸他等了你許久了?!?p> 時可可與老三走了進去。
所有的人都被趕了出來。
任霓行一直站在走廊盡頭,撥打著電話,在做著一切安排。
“任先生,我把她帶來了。”
時可可輕聲地在任先生面前叫道。
任先生睜開了雙眼,看著老三,有些艱難。
“這,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稍趺匆舱也坏侥?。我想著,若是找不到你,怎么有臉面去見你母親?”
老三因為母親的過世,一直怨恨著任先生。曾一度想著今生再也不認這個父親。
沒想到,一見面,竟然是生離死別的場面。任是鐵石心腸,也阻斷不了親情。
“爸,你不會有事的。”
老三潸然淚下。
“好,好,好,這下,我就該瞑目了?!?p> 任先生拉著老三的手,毫無遺憾地說道。
“小可,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
任先生一下子急促地喘起氣來。
“醫(yī)生!”
時可可飛快地按下急救鍵。
任霓行他們跑了進來,任先生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走得很安詳。
眾人一陣悲痛。
外面許多記者得到消息,涌到醫(yī)院想要采訪此事,被早有準備的任霓行撞攔在了外面。
任家的親戚朋友全來悼念任先生。表面來悼念,實則都是想來瓜分一調(diào)羹。